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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会是他其实不想见我,被刘江拿出来的圣旨逼得,只好假装开心地招待我吧?
“没有啊,怎么?”苍津又是一怔。我觉得我问得一点儿也不直接,但他却马上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扫了那个侍卫一眼,又向我抱拳赔罪,“这事我回头一定给你个交代,刚才并没有人向我通传,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实在是对不住。”
“没什么。”我笑笑,“既是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外面风大,咱们进去说话吧。”苍津邀我进府,又对亦瑶等人说,“这马车也是你的?交给我的人就行,几位也一起进来吧。”
“多谢王爷。”
亦瑶扶着我跨进大门,随苍津往院内走去,我一边走一边笑着说:“好不容易来一趟蒙古,我可要好好打扰打扰你。”
“哈哈,你既是贵客,我自当乐意效劳。”苍津欣然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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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津当日就摆了一桌宴席,为我接风洗尘。虽然我叫他千万不要兴师动众,可他根本不听我的,整整弄了一桌满汉全席。
看我满脸无语的神色,苍津笑着请我坐在他身侧:“凝若,要是太随便了,先不说我心里过不去,皇上和十三爷也不能同意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你不远千里来我这里做客,怎么也要让我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真是的,咱俩又不是今天才认识,至于这么麻烦吗?”我撇了撇嘴,依言在他身侧坐下。苍津的几位家眷都落了座,亦瑶三人也在下首坐了下来。
苍津一一为我介绍了在座众人,我也简单介绍了一下亦瑶她们。听说周理进和刘江是四阿哥派来的护卫,苍津稍稍露出些讶异的神情。他只知道我与十三阿哥的关系,应该从未听说我也与四阿哥交好,恐怕一直以为他们是十三阿哥的侍卫吧。
我终于见到了他如今的妻子,她是裕亲王福全的女儿,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我从没正式见过八格格,也就无从比较。苍津和她一副相敬如宾,夫唱妇随的样子,我看了不禁有些不是滋味,不过细想起来,很快也就释然。毕竟这十多年,陪在苍津身边的,早已不是温慧格格了。
苍津的儿女们也都在,不过,八格格的两个女儿都出嫁了,我竟不能见她们一面。看来我跟这位八格格,其实是相当的没有缘分。
“凝若,仔细算起来,我上回见你,已经是九年前的事了。”苍津问我,“这些年我一直想问,却不知该问谁——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大事,只是那年的冬天着了凉,生了病,一直就没有大好。先皇体恤,就没让我随行,以免车马劳顿,我的身子吃不消。”我笑着解释,却将具体的情况都省略了。
“是这样,现在都好了?你自己从京城过来,路上很辛苦吧?”
“也不能算都好了,不过出来走走是不妨事的。”我笑道,“我们这一路啊,可是走得慢腾腾的,每个镇子都要住上几天,一点儿都不辛苦。”
“看你这样子,倒是悠闲自在的。”他点点头,却又话锋一转,“凝若,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唐突,但我实在好奇——你为何没有嫁给十三爷?如今,你们都能做主了,不是吗?”
“不用这么见外,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是了。”我笑了笑,还真是每个知情的人,都要来问我这个问题,“我这不就做了主,自己出来溜达了吗?嫁到怡亲王府里面有什么好,那大院子进去容易,再想出来,可就难了。”
“哈哈,你这么说,还真是。”他被我的说法逗得笑起来,“我还记得,十几年前你就说不喜欢规矩束缚,这么多年,你竟一点没变。”
“那当然,我要是嫁给他,现在怎么能与你把酒言欢?人生不是又少了一件高兴事?”我笑着端起酒杯,碰了碰苍津的杯子。
“说得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也要先干为敬。”苍津端起杯子,冲我举了举,豪气地仰头一饮而尽。
“我酒量不好,可就走个形式了。”我抿了一小口,“我原来跟着先皇来,总是有各种差事,更不可能有机会到你府里参观。还是自己出来好,想去哪儿去哪儿。”
“你当初就说过,相比京城,你更喜欢草原大漠的辽远广阔。”似是回想起当初的情景,苍津颇为感慨,“现在来了这里,也算是满足了你的心愿,凝若,这周围的镇子,你是否都游览过了?”
“嗯”我想了想,“南边的都去过了,其他的都还没有。”
“既然如此,你不如在我这里多住些日子吧。”苍津邀请我,“我可以给你两个向导,带着你去四处游览。”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赶忙笑着答应,“我刚才还想着,要怎么才能赖在你府里不走呢。”
“哪里用得着‘赖’,就你们四张嘴,难道还怕把我堂堂郡王府给吃穷了不成?就算你要住上个十年八年的,我也断断没有赶你走的道理。”苍津也跟我开起了玩笑,顿了顿,他却又嘱咐我,“不过蒙古的天气,有时候会很恶劣,变化也快。你对这里地形气候都不熟悉,要是出去,千万带着向导,以免出了危险。”
“好,就是我有时候走得远了,可能要在外面留宿几日。我会始终带着向导,你要是见我几天没回来,也不必过于担心我。”要是天天都要往回赶,可就很难玩个尽兴了。
“你怎么还是这么大玩心。”苍津似乎有些无奈,“我知道了,但要是三五日仍不回来,最好叫人带个口信给我。”
“好。”我撇了撇嘴,“这不是年轻的时候玩得少了,现在要好好补偿一下自己嘛。”
第一百一十章新寒中酒敲窗雨,残香细袅秋情绪(一)()
于是,我就厚着脸皮在苍津的府里住了下来。他转天就给我找了两个向导,据说不论是身手还是经验,都是蒙古数一数二的。不仅如此,他们两人都会满蒙汉三种语言,不论跟什么人交流,都不会有障碍。
我由衷地感谢了一番苍津的用心,相较华北平原,蒙古地区气候恶劣,我也是知道的。苍津大概真的怕我出了事故受了伤,我可能不会怪他,但是,我不觉得十三阿哥和四阿哥会轻易放过他。
那两个向导,一个叫哈丹巴/特/尔,一个叫帖木日布赫,都是又长又难记的名字,我愁眉苦脸地花了好久才背下来。不过,在他们二人面前,周理进和刘江真的就像是两只小鸡一样,不论是身高还是体重还是肌肉还是力气,都远远比不上那两个蒙古人。
我笑着打趣他们:“你们不是皇上派来的精英吗?要不你们四个比试一场?”
“凝姑姑,您快别开我们的玩笑了。”刘江苦着脸,“您要是想知道结果,我们现在就能告诉您。我看不出一炷香的时间,我们俩就一准儿输了。”
“是啊,好在您认识王爷,还能找两个人保护您。”周理进也在一旁苦着脸,“要是知道您要来蒙古,真该让皇上给您派一队的护卫。在这里,我们两个最多也只能二打一了。”
我和亦瑶都哈哈大笑起来。蒙古人个个身材高大,要是碰上打劫的,就周理进和刘江,还真是不够用的。但是,这一年里,不也没碰上什么歹徒吗?四阿哥派他们来,本来就是多此一举的事。
不过,多几个人说说话,开开玩笑,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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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真正住在王府的日子不多,有时候玩得兴起,一个多星期也不回来。其实苍津事情并不少,就算我在府里,他也未必会与我见面。不过他已经知会过王府里的众人,现在大家都知道我是王府的贵客,见了我,全都客客气气地向我行礼问安。
那两个向导也很快与我们四人熟悉了起来,蒙古人好客,民风也较为淳朴,不像汉人那么拘谨,没过一个月,这四个男人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我也时常去找他们两个聊天,倒是学了不少的野地生存知识和气象学知识。我不能一辈子住在苍津的府里,等我离开之后,我还想去更远一点的地方转转。到时候没有熟人,也没有向导,我必须要自己具备一些基本的知识才行。
不仅如此,我也学了一点骑马。这里不是荒漠就是草原,始终步行,人非得活生生地累死不可。当然,我还是不能策马奔腾的。先不说我敢不敢的问题,就我这脆弱的肺管子,恐怕根本承受不了骑马的时候扑面而来的狂风吧。
不知四阿哥、十三阿哥和十二阿哥他们是不是知道我在这里,反正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不过,五月份的时候,苍津因为擅请准噶尔的使者,被四阿哥定罪削了职。
那时天气正暖和,我在外面疯玩了两个星期才回府,然后才知道这件事。但我也只能说几句毫无作用的话安慰他,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四阿哥已经快变得穷凶极恶了,我看现在除了十三阿哥,根本就没有他下不去手一刀咔嚓了的人。
包括我也一样。虽然临走的时候他说了那样的话,但我的心底,可能仍然有些怕他,也完全不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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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苍津帮我打听了一下敏依的情况,自从她陪嫁到蒙古,我是一点儿她的消息都没有了。虽然我和敏依并没有很深的交情,但既然都来了这里,顺便去看望一眼,总是应该的吧?
苍津答应了我,说几天之后给我消息,然后再安排见面的事。
亦瑶听说我要见敏依,表示她也想跟我一起去。她原来没少欺压敏依,这次趁着机会,打算好好地向敏依道个歉。我觉得这也是应该的,就答应了她。
然而,几日之后,苍津带给我的,却是一个令人悲哀的结果。
敏依早已经死了,早在她随嫁来蒙古的第二年,就已经香消玉殒。她不是因病不治身亡,亦不是遭人杀害,而是投井自尽的。她自杀的理由,据传言说,竟是因为她遭人强/奸,羞愤之余,便投了井。
我听了之后便愣住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可最后,我却只有长长地叹息。
是不是进了宫的女人,在踏进宫门的那一瞬间,身上就被施加了某种诅咒?
想想我在这里,或亲或疏,也认识了不少的女人,可是她们的人生,又有几人能称得上幸福圆满?——月珊,玉晴,琪瑛,清婉,敏依或许只有岚槿,儿女双全,夫妻恩爱,衣食无忧,算是得了善果。
我不知道亦瑶算不算活得快乐,她早已是大龄剩女,这个时代的女人,还是将婚姻看得极为重要的吧?她执意陪着我,我也顺遂了她的心愿,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不会依然觉得孤独?
是啊,就连我,半夜里做着噩梦醒来,心底也有着说不出的孤寂和寒冷。
我回了屋,将事情告诉了亦瑶,她怔了片刻,竟握着帕子流了泪。
我有些疑惑,亦瑶却开口,似乎是在向我解释,又或者,只是她心里憋得难受,需要向我倾诉:“凝姑姑,您知道吗,自从跟着您出了皇宫以后,我心里就一直在想着敏依的事。我原先不懂事,做了许多对不起她的举动,让她受了不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