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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大风的表情似有些犹豫,然后低头又摇了摇头。
白雪的瞳孔收紧了几分。
“宁大哥,这都到什么关头了?到底还有什么人可以救朱大哥?”
“唉呀,姑娘,不是我不说,只因为这个人怪癖的很,他不会出手帮任何人的!”
“那我只问你,这个人是不是可以摆平这件事?”
“只要他出马,还没有摆不平的事,但是,从他来到咱们凉城的这十多年中,不管任何人上门求他,他也从来不肯出手过。”
“这个人是谁?”
“他的儿子,您曾经见过。”
“他的儿子?”
“对,就是秦始,秦始的父亲秦明,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人,当年这位秦老爷
子原来似乎是朝中的重臣,后来就被发配到凉城来,但是,每一届的县令在上任的同一刻,都被通知,必须要厚待这位秦明,他所提的任何要求都必须应允。”
“有这种事?”
“当然了,如果能请的这位秦老爷出面的话,事情肯定能解决的,只不过……”宁大风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位秦老爷子是不可能会出面的。”
“他想要什么?”
“这就是怪癖的地方,这位秦老爷子,从来不喜欢昂贵的东西,所有县令上门送礼物,全部被秦老爷子退了回去,其他人也是半个东西都没收一个,别看那个秦始经营着一家金矿,其实呀,他是偷偷瞒着这位秦老爷子的,否则,秦老爷子铁定会大怒的。”
居然有这种奇怪的人。
白雪突然感兴趣了起来,她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如果能请得这位秦老爷子帮忙的话,说不定朱向朗的事情就有转机了。
想到这里,白雪一下子欣喜了起来。
“太好了,就找这个秦老爷子,你去派人仔细的、好好的打听,一定要查出这位秦老爷子到底喜欢什么东西,还有……他最怕什么东西!”
“这能行吗?”
“现在已经是唯一的办法了,你就照我说的去办吧!”
“好,我现在就去!”宁大风点头答应。
宁大风走后,白雪一个人走回胡府,走着走着,双脚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项元奂所在的客栈门前。
目光一触及客栈,她的双眼便似要着了火般急忙移开。
仍记得今天早上在客栈里,项元奂指尖划过她肌肤上时的那种感觉,火热而又酥麻,而他碰她的肌肤,竟没有让她感觉到羞辱和恶心,竟然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在想什么呢?
她剧烈的摇头,将自己脑子里刚刚想的事情全部挥去。
快走了几步,她赶紧离开了原地,等离开那家客栈门前时,她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
幸亏没有碰到项元奂和闹闹他们。
她现在很想见闹闹,可现在不是见闹闹的时候,看到闹闹,就会想到项元奂是将朱向朗弄进牢里面的主谋。
白雪不知道的是,在客栈二楼一扇开着的窗户内,站着两个男人,一个高大俊朗,一个英武不凡,正是项元奂和丁远山二人。
原来,得知项元奂来凉城寻找白千幻的事情之后,担心会出事的丁远山和项昕乐二人也赶了过来。
丁远山发现站在窗边的项元奂眼神倏变,双眼死死的盯着街上的一人瞧,就走到窗边,顺着项元奂的目光往下望去,果然就看到了白雪。
看到白雪的脸,丁远山忍不住脱口道:“果真跟世子妃长的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是她呢?”
“我已经验证过了,她的身上没有幻妹妹该有的胎记。”
“会不会是用什么东西遮掩了?”
“在那之前,我特地弄来了药膏,不管是任何胎记被药物遮掩,都能立即显形,可是……”项元奂鼻中轻哼:“没有!她的身上没有任何胎记!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就是幻妹妹。”
“那你现在怎么办?”
“我已经让派人去幻妹妹可能丢失的地方去查了。”项元奂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目光仍盯着白雪离开的方向不放。
“你竟然不自己去!”丁远山皱眉。
若在平时,他早就已经自己跑过去了,可现在他……
丁远山的目光又顺着项元奂的目光望去,便看到白雪的背影:“你不会是……还有想着那个女人吧?”
“我总觉的她跟幻妹妹这么像不会是巧合!”项元奂莫测高深的说着,脸上复又挂上往常贯有的纨绔笑容:“我不在的这两天,京城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还说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次出门,显王他发了很大一顿脾气,让人尽快找你回去。”
当年的七皇子夏乙敬,如今的显王,虽然显王只是一个王爷,可他想做什么事,没有人敢说个不字,权利比当今皇上还要大,只因……背后有个项元奂。
当年
的贵妃项兰慧,如今已经是太后,多次找薛莹进宫让薛莹管教项元奂,可惜,项元奂仍然一直支持着显王夏乙敬。
当今的皇上多次派人暗杀夏乙敬,都被项元奂派人拦了下来。
“是不是他遇袭了?”项元奂皱眉。
“是呀!因为你不在京城,那些暗地里不爽显王的以为有了机会,一天三次杀手暗杀他,所幸他都没事!”
“我要保护的人,自然会没事。”项元奂冷冷一笑:“偶尔让他受些惊吓也是好的。”
“你真的要一直这样保护他吗?”
“在找到把双生蛊解开的方法之前,只能这样做!”这也是为了白千幻的命,如果夏乙敬死了的话,白千幻也会死的。
“这几年你为了白千幻太累了,你就……没有想过放弃吗?”丁远山试图问道。
毕竟,白千幻一直躺着,如活死人一般,项元奂所守的,将来也许就只是一具尸体。
“从来没有想过,我也不会放弃!”项元奂认真的一字一顿说道。
丁远山叹了口气,早就知晓他的这个答案了。
“执着如你,世子妃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
“承你吉言!”
“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
“暂时先等等,我先弄清楚一些事情再回去!”项元奂若有所指。
“你不会还是想弄清楚那个白雪的事情吧?你刚刚不是说,已经确定她不是世子妃了吗?你现在怎么又……”
“我总觉得她跟幻妹妹的俩太像了,她说也许是她们几代之前是本家,可我不信,这个世上除了双胞胎之外,不可能有这么相像的人。”
“你是怀疑,世子妃的失踪,她也许会知道些什么?”
“我暂时还不确定!”项元奂抬头看向天上早早露出的一点白色月牙:“但是,我现在只能尽快的查出真相。”
丁远山的手搭在项元奂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语重心长的道:“还是那句话,万事小心!”
“我会的,昕乐跟你一起来的,你可得照顾好她,她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不会放过你!”项元奂故意板着脸威胁道。
“一定不会的!”丁远山微笑:“对了,我跟乐乐已经商量过了,打算今年下半年就成亲!”
“妹妹已经答应你了?恭喜!”项元奂的面上露出几分喜色,由衷的替丁远山高兴。
“是呀,经历这么多事情,乐乐和我都觉得人生无常,既然我们本来就打算在一起,不想再浪费彼此的时间,免的将来后悔!”这也是因为项元奂和白千幻的事得出的感悟。
“不错,你这个木头现在终于开窍了,会说出一些人生大道理来了。”
“行了你,别臭我了。”
说曹操曹操到,项昕乐从屋外走了进来,看到二人在说笑。
“哥,远山,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
项元奂的眉梢一挑。
“昕乐,过来!”项元奂揽过了项昕乐的肩膀:“这么大的喜事,你们刚到的时候居然不告诉我。”
项昕乐羞红脸的垂下了头:“这不是才刚决定嘛,再说了,远山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唉呀,你们两个等了这么久,也该开花结果了,不过现在也正好。”
“大嫂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丁远山立即皱眉向项昕乐使了个眼色,可惜迟了,项元奂的神色有些僵硬。
项昕乐忙躲到了丁远山的身侧,她摸摸鼻子尴尬的想缓解尴尬:“大哥,那个,我们来的时候,母妃还叮嘱我多带了你的两套衣服过来!”
“放心吧,我没事。”项元奂苦涩一笑:“我一定会找到幻妹妹的。”
看着那双落寞、孤寂的身影,项昕乐与丁远山无耐的对视了一眼,项昕乐的心里一阵自责,丁远山温柔的搂了搂项昕乐的肩膀。
“好了,元奂,我跟乐乐刚到凉城,想到处转转,逛逛夜市,就先出去了。”
“去吧,你
们玩的开心点。”
望着丁远山和项昕乐二人双双出门,项元奂的心里一阵羡慕,曾几何时,他与白千幻也是这样出双入对,那一段时间,是他们两个最幸福的时刻。
可惜,幸福的东西总是短暂,而且转瞬即逝的。
幻妹妹,你如今到底在哪里,一丝,哪怕只是一丝的消息也给我一些!
过去的三年间,白千幻虽然不说话,可躺在的面前,他能真实的看到她,触到她的皮肤,感觉她的温度,依然能感觉到她在自己的身边,可是现在……
屋内空荡荡一片,陪伴他的是无底的寂寞和孤独。
入夜后却是更孤独了。
※
当天晚上,白雪躺在自己的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还惦记着该怎样把朱向朗从牢里救出来。
也不知道她让宁大风查的事情,他到底可查到了。
然后她又想到了上午与项元奂同在时候的事情,脑子里一阵乱糟糟的。
在榻上翻来翻去,外面打更的声音传来,已经是三更时分。
她的双眼茫然的望着窗外皎洁的月亮,轻轻的阖上眼睛,打算好好的睡一觉,这样明天起来好有精神救朱向朗。
才刚阖上眼睛,她向来天生敏感的听觉,听到一阵细碎的声响,有什么人在靠近她的房间。
她的眉头略皱,假装睡着了,看对方到底是什么人,想什么什么。
被子下她的手暗暗的握紧了匕首。
一人来到窗外,正打算走过,似乎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脚步便停了下来。
贪凉的白雪,开着窗子,一阵春风吹进,带进了一股淡淡的味道,她的鼻子向来敏感。
这个味道好熟悉,在前不久她才刚刚闻过,就是——项元奂!
他来做什么?
窗外的项元奂轻轻一跃,跃进了窗内,走到榻边,他一双幽暗的眸子紧盯着榻上白雪的脸,目光扫过她的五官。
那张像白千幻的脸。
睁开时,与白千幻一样有着灵黠光芒的眼睛;一样的秀眉;一样的高挺鼻梁;一样的樱桃红唇。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项元奂能想起白千幻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
三年了!
这一切都已经离他远去三年了,时间竟然过的这样久。
眼前似白千幻的脸再一次活灵活现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项元奂的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