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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医生这次给阮甜开的退烧『药』是布洛芬混悬『液』,儿童专用的糖浆退烧『药』。
“我自己来,又不是小孩子。”阮甜脸面烧得厉害,她实在是没做好被周穆喂『药』的心理建设。她抬手想要去抢盛『药』的小杯却被周穆躲开。
“还说不是小孩子。”周穆挑唇一笑,又把手里橙子味糖浆退烧『药』往阮甜嘴边凑了凑。“手上挂着针呢,别『乱』动,不然滚了针还得再挨一下。快喝!喝完就可以睡了。”
喂阮甜喝完『药』服侍她躺下后,时针刚刚划过表盘上的数字一。
“。。。。。。你不回家休息吗?”折腾了半晚上的阮甜终于躺在了被窝之中。只是,许是睡觉的那个点过去了,退烧『药』的镇定安眠效果也还没发生,她这会儿眼睛亮亮的,一点睡意都没有。
“我得看着你把点滴挂完,今晚就在陪护床上过一夜了。”周穆俯下身,给阮甜掖了掖被角轻声道。“还不睡觉,是想让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说着他又偏了偏头笑道:“以前倒是给穆周讲过,也不是生手。你想听什么故事,我给你讲。”
“我又不是小孩子。。。。。。”阮甜一手把被子拉高遮住口鼻,只『露』出了一双大眼睛,瞪他。
“是,你是大孩子。”周穆把她『露』在外面的那只手塞进被子里,又捏着她小巧的鼻尖,宠溺地对她笑了笑道。
“你明天还要回去开会吗?这样来回跑岂不是很麻烦。你今天就不应该让你那个女助理走。”就这样和他“过一夜”总让阮甜觉得浑身不自在,还不如留下silvia和她在一起,虽然不认识,但好歹两人都是女生。
“照顾你是我的私事,为什么要假他人之手?我这人一向公私分明。”
第22章 抹茶原谅包二()
不多时,『药』效发作; 阮甜的眼皮也渐渐沉了起来。
“。。。。。。你这是; 强行孤男寡女; 强行共处一室。。。。。。”沉入梦乡前的最后一刻,阮甜还在半是不满半是无奈地抱怨着周穆。
周穆叹了口气,替她拨了拨耳边的碎发; 关掉了吸顶灯只留下了一盏暖黄的壁灯。
灯光柔和地倾泄,散落一室宁静。在退烧『药』的安眠作用下; 阮甜睡得如同一个孩子。那两瓣他从未品尝过的樱唇娇憨地努起; 美好又脆弱。
哪怕是她本人现在好好的躺在他的面前,他依旧在心有余悸地后怕着。而最令他心疼的事情是在那几分钟之后在直播中; 他看到她自己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上次在香积寺遇到阮甜和杜琳琳后; 周穆同杜琳琳要了联系方式,打听阮甜的一些事情。杜琳琳曾玩笑般地对他说; 别看阮甜现在和她母亲住在一起; 可李妙怡老师比阮甜还忙,平时在家的时间少得可怜; 因此本质上; 阮甜还是个空巢女青年。
空巢女青年即便身体不适; 可该要做的事情也是没有人代替她做的。
从昏『迷』中醒来然后自己爬起来跑去医院这种事,说起来还带着那么些诙谐之感。可这背后的辛苦与孤单根本不敢让人细想。如果他今晚没有看直播怎么办?如果她没爬起来就一直昏『迷』怎么办?
周穆抚了抚阮甜还在低烧的额头,轻叹一声; 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
“笨死了。”
…………………………∞ ∞…………………………
第二天; 阮甜醒来之后; 发现自己床边坐着杜琳琳。
“。。。。。。琳琳?你怎么在这。”她哑声问。说完她又左右望了望,“我妈没来吧?!”
“。。。。。。你。他。妈是傻『逼』吗?!”杜琳琳忍了两秒,带着哭腔骂道。
“。。。。。。大清早的怎么骂人啊。。。。。。”阮甜不在意地撇了撇嘴。“我要喝水,给我倒水。”
杜琳琳“唰”地从座椅上起身走向病房里的饮水机。若非是她临睡前在朋友圈里看到有医院同事传的急诊科公主抱小视频,她还不知道阮甜又进了医院。别人认不出那个公主抱女主角,她还认不出?
心急火燎的给阮甜拨电话却没人接。好不容易接通,电话那头却是周穆。
端着杯子回来,她发现阮甜已经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啊?周穆呢?”阮甜接过杯子,一边喝水一边问。
“今天早晨九点,周穆的助理开车送我和老师回来。周穆在我们过来之后就赶回临市了。”
听到李老师也回来了后,阮甜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带握着的水杯也晃了几晃,水直接洒了她一身。“怎么连我妈也回来了?!你们今天不是还有会要开吗?”
“你。他。妈都晕倒了我们还开会?!”杜琳琳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了阮甜一眼,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给她擦衣襟上洒出的水。
“啊呀我就是个小感冒,别这么兴师动众啊。。。。。。”阮甜颇不自在,讪讪地说。
“你是日本人吗?就不能麻烦一下我们吗?”杜琳琳伸出食指戳着阮甜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杜琳琳想起早晨赶到病房时,周穆对她说的——阮甜一个人晕倒在家中——心里就愧疚得不得了。
阮甜默默没出声。
“老师这会儿在家里给你做午饭,等等过来。”
“。。。。。。我妈做的午饭?”阮甜弱弱地问了一句。天知道,她当年开始学做饭就是为了不要再吃李老师那绝对健康却绝对难吃的黑暗料理。
“。。。。。。所以你等等不要和她起冲突。。。。。。她下午在会上还有演讲,所以中午之后就又要回去了,很辛苦。不过我会留下来照顾你。”
当然,阮甜和李老师二十七年的母女情完全能够支撑着她满怀感激地吃下去那如同糟糠的健康午餐。真正引起母女冲突的事由完全在别的地方。
“昨天是周穆陪着你。”李老师坐在阮甜的病床上,瞥了眼床头柜上周穆昨晚解下的那两枚袖口,用着陈述的语气说道。
阮甜没吭声,喝了一口那堪比洗碗水的汤冲下食道中的食物,以免等等被气得打嗝。
“周穆这孩子我觉得不错,适合结婚。不过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果然,现在李老师和她的话题好像就只剩下了婚姻大事。
“不用观察,我和他不会在一起。”阮甜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和任何人在一起,妈你赶紧放弃让我结婚的这个念头吧。”
“阮甜!”在一旁坐着的杜琳琳急得直给阮甜使眼『色』。
李老师果然被阮甜气道。“你胡说些什么?你明明喜欢他,他也在追求你,两情相悦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阮甜把手中的碗往小桌上一放筷子一拍,梗着脖子顶嘴:“我喜欢他?妈您别是没休息好大白天的就开始瞎说胡话了吧!我才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你能让他陪着你过一晚上?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如果不是喜欢人家,你就是在街头冻死也不会和他同处一室一晚上!”
“。。。。。。”
“。。。。。。。。。。。。”
“。。。。。。。。。。。。。。。。。。。。。”
病房瞬间陷入一阵寂静。作为旁观者的杜琳琳张大嘴,先是看了看自家恩师,接着又转头去大量脸『色』以肉眼可见速度泛红的闺蜜。是了,知女莫如母,阮甜应该确实是喜欢上了这个她天天挂在嘴边抱怨的人。
杜琳琳所认识的阮甜,对外骄傲自信强大。本科时期两人便认识,可直到前两年,她才真正走进了阮甜。她才发现这姑娘实际上防心很重,在感情问题上一向采取逃避态度,胆小得像是另一个人。
而周穆竟然可以陪着生病的她一整晚,那不是喜欢是什么?
“我才没有喜欢他!”良久,脸『色』涨红的阮甜尖声为自己辩驳。“这病房他帮我开的,我哪有赶人家走的道理。人家从外市赶过来照顾了我一晚上,我阮甜还没那么大尾巴狼。”
阮甜抓紧身上的被子,只觉得心跳越发的快。母亲的诘问像是一把尖刀,把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蒙在自己眼前的那张薄薄的纸捅破,『逼』着她直视自己的心意。
原来,她对周穆是喜欢吗?
知道他对自己的好感,有时候他来找她,她嘴上虽在抱怨却从未真正拒绝过。这就是喜欢吗?
病房门被风吹开了一条缝,让站在病房门外提着保温饭煲奉命给阮甜送饭的silvia听得一清二楚,她想这会儿大概不是她出现的时候。只是转身走了还没两步,病房里就又传出阮小姐母亲的声音。
“不喜欢?那好,如果是这样,不喜欢就别拖着他,人家好好的一青年何必在你这里蹉跎时光。”
“。。。。。。好啊!”
“阮甜!”在一旁的杜琳琳要气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上一秒还是粉红『色』的少女心dokidoki话题,怎么下一秒就变成“母女矛盾比谁放话更狠”大会了?!
“那行,等你出院了就去给我相亲,绝了周穆对你的念想。”李妙怡说完从椅子上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出发去临市开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她这就要准备离开。“我还治不了你!”
“老师!”杜琳琳急得想打人,这对母女俩,有必要话赶话到这个程度吗?
“好啊!相亲就相亲!”阮甜不甘示弱地喊道。
病房外走廊的转角处,silvia战战兢兢地拿出手机给周穆通风报信:boss,阮小姐要抛下你去相亲啦!
杜琳琳送完李妙怡,回到病房后先是对着自家闺蜜劈头盖脸一顿骂。
“有『毛』病啊你!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个人你还矫情个屁!正常人一点好不好?非得整个琼瑶小说里你爱我我也爱你但我们不能在一起的狗血梗吗?!你当自己罗密欧还是朱丽叶啊!”
“罗朱是莎士比亚写的,你是不是傻?”阮甜蜷在床上,被子蒙着头,死活不愿从被窝中出来。
“你给我出来!”杜琳琳气得直接上手扯阮甜蒙在头上的被子。
“哎呀琳琳你讨厌死了!”阮甜死死拽住被子,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就不能让我平静一下下?!你对病号怎么这么粗暴?我要去投诉你!”
“好啊!”杜琳琳双臂抱胸,站在病床上那鼓起的一包前凉凉地说。“欢迎去『妇』产科投诉我,你什么时候去做产检啊?”
“。。。。。。杜琳琳!!!”中气十足的咆哮从“被壳”中传出。
杜琳琳翻了个白眼,把方才李老师送给阮甜的话原封不动地拿来用:“我还治不了你!”
阮甜气得直哼哼。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杜琳琳比她更像她妈的孩子。想到这里,她心里又是一阵别扭。
大概在被壳里鸵鸟了半个来小时,阮甜觉得腿酸到不行了,才将将红着脸从里面爬出来。
“呦,舍得出来了啊!”杜琳琳大马金刀地坐在阮甜病床前的椅子上,游哉地啃苹果。
阮甜瞪着她。
“你哪里来的苹果?我也要吃!”她伸手朝闺蜜讨要苹果。
“你家周穆的美女助理刚送来的。这苹果姓周,你又不喜欢人家,还是不要吃了?”杜琳琳坏笑着问阮甜。
在阮甜的死亡视线里,杜琳琳还是为她削好了一只周姓苹果。
阮甜捧着苹果在床上一口一口吃,杜琳琳擦了擦沾了果汁的手,碰了碰阮甜的肩膀。
“没想到啊阮小甜,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