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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伤深吸口气,抬头认真地看着纪如寻,“我相信纪小姐肯定看不上我等痴人,现与纪小姐做个交易如何?”
纪如寻终是直了起身,她也不想这个少年一直这么情伤满怀。
“说。”
“我着实不知道追杀我的人是什么来头,所以让我这接下来的一月继续住在卫国公府。还有就是,请纪小姐帮忙让我可以得见醉琴。纪小姐可以吩咐我三件事,只要不罪恶滔天,我玉无伤上刀山下火海绝对办到。”
金玉满堂,身为平野最豪气的酒楼,这个名字很是贴切却少了太多雅气。金玉满堂有三层,一二层是食客喝酒吃肉的地方。
这第三层,则是文人雅士聚头,商业互夸后,名褒暗贬,嘴仗炮火连天的地方。并不是常有酒会,日常有人包场歌舞翩跹,巨大的环形设计,决定了中央身姿曼妙的舞女必须技艺非凡。因此,第三层少有女儿家光临。
申时,天『色』正好,不热不恼。丝竹声声,红颜白衫,彩袖长舞,媚眼如丝,转瞬即逝,十二舞女脚边还有淡淡青烟。
轻挪莲步,风流画间流香风。
舞女斜后方,一淡紫红『色』的纱布成帘,为里面的抚琴之人隔出了一方天地。
金玉满堂正门方向,算得上是环形舞池的正前方,有七八张二人小木座。十来个衣饰华贵的公子哥正品酒品舞。
三楼四周都熏起了令人『迷』醉的檀香,公子哥们都懒懒散散,七倒八歪。其中,最左边上却有一俊朗少年正襟危坐,他的旁边还有两个妙龄少女。
纪铮晨的腰杆挺得很直,他得为自家小妹做出好榜样,彰显他的气质高贵,不与那些花花公子同流合污。
他侧头看向旁边的小妹,纪如寻依旧是轻简的装扮,正歪着脑袋看舞,纪如寻边上是一个悠然绕媚妖的女子,骨骼较大,身材挺拔较一般女子壮硕。这女子浓妆眉形开阔,表情严酷杀意腾腾。
在几个桌子的那一边。沈佩夏身姿也实属放『荡』不羁,一袭白衣看似文雅,却酒气萦绕,侧躺着的大长腿无处可放,白底黑靴一脚定了木桌下的乾坤。
他很疑『惑』,侧头看向旁边的李歌,这厮平素放浪形骸,喝酒听曲从不端正坐好,怎么今日如此安分?
李歌对上了沈佩夏的眼神,意味深长地笑了,不过十八九岁的少年而已,本就美貌勾人,这一笑更是诱『惑』不已。
他再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三寒,你看那边是何人。”
沈佩夏歪着脑袋瞎球转,目光穿过几个吊儿郎当的权贵子弟,瞧了一眼那头,“那该是纪四小姐,果然是村野出身,这虽不是青楼听艳曲,女子也不该来。”
李歌笑了,他自然看出了纪如寻身旁的女子是玉无伤,虽是妆面厚重,但这气息和眉眼他确实认识的。
只是这个纪四小姐,他却越发不寻常了。这般有手段让玉无伤换上丫鬟装扮。
这一头。
玉无伤双目喷火,咬牙压低了声音,凑近纪如寻耳边,“纪如寻,你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很无奈,摊开双手,“你看不出来么,带你来看醉琴啊,醉琴一月可就出来这一次呢。”
玉无伤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深吸口气,“我自是知道里面抚琴之人是醉琴,可我为何要穿女装?”
纪如寻回头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我帮你忙来看她,你好意思让我独自尴尬,一个小女子坐在一堆大老爷们里面?况且你现在这个样子,那些杀手哪能认出来,特别安全。”
玉无伤一时气急,却无法反驳,狠瞪着眼喘着粗气,他看着装作一脸无辜,软弱可欺的纪如寻,内心笃定她是得不到他纯净的爱,故意报复他的。
“哼!我没看出你会不好意思!”恶狠狠地放了话。动作极其生猛地给自己倒了杯酒水。
玉无伤猛不丁地看到,坐在桌子对面的纪铮晨满眼杀气地盯着他。
“我小妹可是尽心帮你这不知好歹的!救了你的命不说,还央求我带她来自公子哥儿赏舞之地,就为了你这傻子痴情种的梦中情人!你再是欺负我家小妹,管你玉家江湖地位多高,我一样拔了你的皮!”
纪铮晨紧握拳头,小妹年纪小,看上这兔崽子的皮面子,他很想宰了这厮。可怕跟小妹心生隔阂。
玉无伤也自知失言,失了理的他挨下了这段教训,他沉下心,听这来之不易的琴声。他上次去了仙娥楼,却根本见不上醉琴一面,金玉满堂的机会着实难得,不是权贵家眷根本上不来三楼。
纪如寻没有理会玉无伤的情绪,她只是纯粹觉得,把玉无伤打扮成丫鬟会比较省事。
这几日娘亲一直想进宫找端妃交还信物,可得知皇上染病,端妃妾意深重,悉心照料,不大有空。玩笑婚约的事也一直拖着。
平野往后怕是不□□宁。
一舞罢,琴也息。聚会散。
三楼四个角落都被人轻轻敲响小钟,在二楼的人听到钟声,便吩咐人下去通知各家公子哥的仆人。这时的公子哥不少是喝醉了酒,晕晕乎乎『乱』转。
玉无伤有些焦急,他直起身想要跑,纪如寻一把拦住了他,低声问道:“你这是作甚?”
“待会金玉满堂的老板把她送回仙娥楼就见不了她了。我得去见她!”言罢,又是要走。
纪如寻一抬腿将他绊倒,立马过去将他摁住,“你见了她又能说什么,她现在这般受追捧,身后定有金主,你什么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跟你走!”
与那日约定已经过了五六日,今日她本意带玉无伤来瞧一样,解这痴情少年的相思苦,谁知还有一方帘布。
玉无伤有些理智不清,没注意到自己能被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摁到不能动弹,过了会子,他清醒了过来。
纪如寻见他正常了几分,就松了手,玉无伤爬起来转身,“那。。。现在该如何?”
第十三章()
声音不似其他失足少女般故作矫『揉』尖细,有种独特的韵味,比大家闺秀多了些软弱,比青楼女子少了几分艳俗。
此时大厅的人走得七七八八,还有几个醉倒在地,仆人未到。李歌这厮不知为何也坐在位子上没有起身。
他悠悠站起来,像个快醉倒的花花公子,红衣缠在他身,鲜艳欲滴。仔细看,他还不是束发,而是披发。傍晚昏黄,一头青丝泻下,靡靡却俊美。
李歌手里还捏着一坛酒,靠在前方的栏上,笑得很是逍遥,“不知醉琴姑娘找在下何事?”
“素闻李公子见多识广,游历江湖五国,我作了首新曲,想让李公子帮小女子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地上几个耳朵还有点用处的公子哥,含糊不清地喊到,“哟,李歌,这可是佳人相约啊,平野谁不知道大皇子是醉琴唯一的入幕之宾!”
“李兄好福气!”
“李兄艳福不浅啊!”
。。。
李歌毫不在意几个醉鬼的话,依旧风度翩翩,“既然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玉无伤浑身发抖,满面怒气。配上惨白的女妆,更是吓人。纪如寻也没好到哪里去,这李歌,还曾经一副良善师叔的样子,内里果然是个坏胚子。
李歌肆意得很,踢了踢旁边的沈佩夏,冲他留下个得意的笑,便挺胸抬头向醉琴走去。
赏舞会散了,天也黑了,玉无伤的心也凉了。
此时俩人蹲在仙娥楼的后门小巷子里,纪如寻好说歹说才劝走了纪铮晨,打算和玉无伤一起蹲点。
纪铮晨悄悄使人送来了辆不起眼的马车,玉无伤正坐在赶马的位置发着牢『骚』,“好个李歌!曾经调戏我三姐,如今还赴了醉琴的约,真不是个好东西!”
边说边挥舞着手中的鸡腿,本是貌比潘安的少年郎,如今却把丫鬟活成个泼『妇』!这几个肉菜也是三哥差人送的。
纪如寻很是鄙视,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自己为啥一冲脑子也答应要来呢?她有些鄙夷自己了。
“玉无伤,我们在这守着有用么?”
“这当然有用啊,我吃完了鸡腿就去前门对面的酒楼,在那里大厅盯着,你盯着这后门!”
“可是知道李歌什么时候出来有用么?”
“当然!知道了时辰,就能猜出来他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纪如寻瞬间觉得自己智商跟着被拉低。她蹲在马车边上,斜眼看着玉无伤,“你这不是自寻烦恼么,他要干什么你阻止不了啊。”玉石剑客是从不管她和师姐看什么书的,所以她还是懂些男女之事的。
“我。。。我起码能知道他没干那啥啊!听曲又花不了多久!”
“万一,他不行呢,就很快的那种。”
玉无伤很是挫败地放下了鸡骨头,没怎么啃干净。“我希望李歌不是那般没用的男人。”
纪如寻看着这般的玉无伤,轻轻抚『摸』他的狗头。
仙娥楼很大,前后两座楼阁,前面大厅是主要是歌舞和陪酒。而后一座,是上等样貌身姿姑娘的屋子,而这醉琴,就是在第三层,最左的房间,据传,那个房间奢华至极,大皇子把不少名贵珍品都赠给了醉琴。
达官贵人向来都是大摇大摆走正门,但是不少偷偷『摸』『摸』的小情侣会在后门幽会,李歌这厮行踪飘忽在江湖是出了名的,为了保险起见,纪如寻留守后门。
玉无伤边啃着鸡腿,边走出了小巷,像是『迷』失的孩童。少年的爱慕还真是沉重,但往后会越来越轻。
看着玉无伤穿红带绿的背影,纪如寻突然想到,前面那挽风楼就是他家的产业,他去吃香喝辣,而自己就在这破巷子的破马车里嗑瓜子。真是失策失策。
夏日的晚霞异常的亮丽,像是海棠胭脂。极美极幻。金『色』的翻涌,让她想到云月山上她种下的银杏,往后千年银杏树,在初冬铺满天空的样子。
纪如寻看着晚霞的颜『色』慢慢沉淀,最后化为昏暗。
这么看着落日完全被黑暗握在手心,她有点意识到,是不是过去蛮长时间了。已经半个多时辰了,想到玉无伤那少年情伤的脸,他极有可能闯进去。纪如寻沉了沉眼眸,李歌和沈佩夏同时回京,皇上病重,醉琴身为大皇子红颜知己却邀请李歌。种种事情,没那么简单。
哪会有人让自己女人去伺候他人的,即便有,怕是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玉无伤被追杀,那软猬甲,京都的事很『乱』,里面必有大阴谋。她要不要进这仙娥楼探听?又该如何进?
赵四今晚已经盯了那辆旧马车几炷香了,他是附近出了名的泼皮赖子,抢劫老弱『妇』孺什么破事都干过。这仙娥楼走后门养『妓』子和偷情的,哪个不是接了人就赶马离开,这辆马车却就在这停着,里面就有个一脸惨白的小女娃坐着。
他锤了下自己的肌肉结扎的胸膛,干!
纪如寻坐在赶马的位置上,正思索如何乔转进去。一个身材中等略略魁梧的汉子走过来,黑衣黑裤。表情带着狰狞和猥琐,炭黑『色』的表皮让此人看起来更是凶神恶煞。
她有些发愣,此人想干嘛?
赵四边哼着粗气边走到纪如寻面前,伸出黝黑粗糙的大手,五指粗短。这么一只手摊在她面前。
纪如寻,想了会,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