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怎么会在这里?”纪如寻喘着气问道,“还有,皇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陆非镜慢慢转过身。纪如寻看着她,夜『色』中的神情似喜似悲,看不真切。她低低地开口道:“我是跟着四殿下来到行宫的,皇上的毒是主人前几年用我的血制成的。”
纪如寻一身狼狈,脑中却有些嗡嗡响。“是四殿下带你来行宫的?”她突然忆起,边城清匪带着李歌回城的那一夜,陆非镜立在马上跟随高仪淮的模样。
“是。是我求他的。”陆非镜轻轻回道。她刚到京都时,就进了四皇子府,后来被高仪殊派人追杀至重伤。
“我不想回魔教,我想陪在四殿下身边。”陆非镜看着纪如寻时,眼神有些闪躲。
她多日来,跟高仪淮说得最多的。就是阿寻小时候的样子,她几乎将她住在云月上半年的所有事,都说了一遍。说阿寻背诗,说阿寻练剑,说阿寻在饭桌上闹腾着想吃肉。她的心中微微泛起苦意。
“那陆叔叔呢?”纪如寻心中有些担忧,这个危急关头若是陆远又想杀李歌。极容易得手。
陆非镜忙摆手道:“他已经去云月山了,不在大商。”
“那你也不能待在行宫,我猜到魔教主人就是京中权贵。他们一家现在也在行宫中。”纪如寻想了想,没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毕竟经过上次一事,她如今很警惕。
陆非镜不知是不是进入魔教后,就一直很内敛。不如幼时的乖张凶悍,她听了纪如寻的话。只是扯出一抹笑意,点点头。
忽然,身后好似出现了人。纪如寻回头看去,周铭一身白衣立在走廊拐角处。
墨『色』寒夜,他本就文质彬彬。缓缓走出拐角处的阴影时,眼角都是带着清润。纪如寻却浑身有些颤栗,她早就没了力气。
“纪小姐,原来你在此处。我还疑『惑』你为何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周铭自顾自说道。
“高仪殊已经顺利的下山了?”他问道。
纪如寻点点头,她瞒不住周铭。她一直猜不到那暗中的魔教主人是谁,直到今日在猎场山林中,见到狼群尸体的旁边,发现那一丝布料。
群狼围攻高仪淮和李歌时,周嫣儿说是身体不好就早早离了猎场,不知道此事。可是此处狼群的事,最重要的就是高仪淮要走到那处去,领路的人中必定有那人的手下。
会是捡起猎物的护卫,会是任何一个人。周铭当时与他们共同遇险,谁都不会怀疑他。
但是周嫣儿没有听话,她是真心爱慕高仪淮。她不忍见他受伤,一直躲在山林中看着他们,留下了被刮破的布料和脚印。还有她此生第一次见到这般血腥的场景,忍不住呕吐难受。
周铭笑得极为和善。他一步步靠近,“纪小姐知道如今行宫的情况么?”
纪如寻不言语不动弹,她慢慢平复气息。只求待此人靠近时,给他致命一掌。
“端妃经营多年,虽是势力庞大,但又如何比得上势力真正根深蒂固的玉太妃。”周铭像是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他又笑着抬头看纪如寻,“若不是上次惊鸿那一夜,李歌遣人护住了玉家。此时玉太妃帮的可就是我们了。”
他也是从小习武,他一直藏的很好。刚刚纪如寻的话和她的颤栗,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看着纪如寻,眼睛眯起。杀了魔教十来个高手的人,居然是这个刚刚十五的女子。他们追查良久,她却一直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活得肆意潇洒。
纪如寻此时手无寸铁,内功耗尽。周铭这般直白,不遮掩地说出之前的事,定是打算对自己出手。
她立马回头,“快逃!小镜子!”纪如寻拉住陆非镜的手,就不要命般向外跑去。
陆非镜回头一看,周铭从怀中『摸』出一把玉笛。那是她只从魔教主人的亲信手中见过。
那是暗器!
陆非镜奋力一扑就紧紧抱住纪如寻的后背,“小心,阿寻!”
纪如寻还未感受到其他,就被倒下的陆非镜紧紧压下身下。她头脑昏涨,四肢无力,扑在地上的她,只看见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女子的绣鞋。
一阵奇异的香传来。纪如寻也晕了过去。
周铭不紧不慢地走近,看着背部中了一根剧毒银针的陆非镜,皱眉道:“她又染上一种毒,不知会不会影响我们接着用她的血做『药』。”
平时伴在他身旁的丫鬟刚刚才过来,她拍了拍洒出『迷』『药』的手。恭敬地站在一旁。
仁宗帝秋狩这夜。二皇子高仪厉造反,领了他外祖家和京都禁卫军共十万兵马,攻上北望山。皇上气极昏倒,皇后同二皇子生母华贵妃,绝望之际都『自杀』了。
五皇子高仪殊领西山骁骑营十二万兵马将二皇子兵马击溃。叛『乱』的十万人中,七万人卸甲丢剑,选择了投降。
皇上在第二日被抬回皇宫中救治,醒来后下旨将二皇子高仪厉处以斩刑。
如此之大的事,京都中人皆是日日谈论不休。谁都没有提起,那一夜只有纪家和金家丢了人。一位是纪如寻,一位是金霏铃。
太阳照常升起,已经过去三日了。
李家地牢中,李歌看着眼前的男子,『潮』湿阴冷的牢中,他穿着白『色』的里衣,满脸脏污身上血迹斑斑。
暗风跟在李歌身后,大气也不敢出。小声问道:“公子,魏许再打下去就要没命了,侯爷说了要留他『性』命。”
李歌身体有些僵硬地转身,暗风看见自家不吃不睡三天的公子。鼻头一酸,“公子,纪小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公子那夜之后就猜出周家有问题,可无奈派出的探子全都一去不返。他想自己去周家时,侯爷就过来将公子关在铜墙铁壁的牢中,关了三天。
暗风看着一身华贵红袍的公子,和地牢里的魏许。一时间都分不清谁的模样更加凄惨。
李歌的桃花眼,十分黯淡,没了光芒。
第61章()
已经三天了。
“咕噜咕噜”——
纪如寻看着外面的守卫在大口啃鸡腿; 肚子控制不住叫了起来。整个牢房算得上干净,有一扇小小的木窗,透出晨时的阳光。
跟她关在同一间牢房的男子给她扔了一块米饼,掉在稻草上。“吃; 你肚子这么叫我睡不着。”
魏阶坐在一块木板上; 扔出米饼后又躺了回去。
纪如寻咽了咽口水,自己全身的物件都被收走了。醒来时就一直关在牢中; 周铭倒是来过几次。拐弯抹角问了些李歌的谋划等事; 纪如寻一字未说。
“你为何身上没被搜刮?”纪如寻感受到魏阶气息算得上平稳康健,也不再客气捡起米饼就大口咬下。
“我不会武功; 也没有兵器; 他们想必是懒得搜。”魏阶微微侧了些头过来,『露』出一张很精致的脸来; 他叹了口气,“现在我俩都被周黎这个老狐狸关在这儿,小曼一人在京都肯定很无聊难受。”
纪如寻想了想自家情人能凑满几场蹴鞠的师姐; 不太好意思接话。只能支吾道:“嗯。。。她应该会无聊。”
“两个月来,我们朝夕相对,少了我她会不会心中不安。”魏阶有些伤感地说道。
“嗯。。。她肯定,会不习惯。”
魏阶回头问道,“你为何会被抓进来?”他被抓了五六日,但是今早纪如寻才被扔进来。
纪如寻半睁着眼,回想起这三日。她刚醒来时被丢进一间满是鲜血污渍的囚室里,被独自关了两天; 周铭没有对她用刑。
周家到底在求什么。
纪如寻浩然正气目光炯炯,对着魏阶说:“因为我对付你那个哥哥魏许,用尽了内力,然后就输给了周铭。”
魏阶被她看得有些难受,缩了缩身子,“冤有头债有主,我跟魏家早就断绝了关系。”
就在这时,牢房外的过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伴着男子下流的嬉笑。
“不愧是郡主啊,当真是香喷喷的!”
“哎哟,那个腰身那个柔韧,啧啧啧想来都受不了。”
“哼,轮到我们的时候就剩一滩肉!干的时候叫也叫不出来!”
几个护卫的声音传来,越来越近。“咯吱”——旁边的牢房被打开,护卫将一个人毫不怜惜地扔了进去。
牢门“嗙”地一声又被关上。魏阶和纪如寻都没再说话,静静地听着旁边牢房里的动静,有人在地上慢慢爬动。
纪如寻神情有些怪异,她知道隔壁的人是金霏铃。她被关在血腥囚室时,金霏铃也在隔壁,被人凌辱。
她听那些人说,三天前的夜里,金霏铃悄悄跑出大殿想跑去二皇子处,被周家的眼线看见了。
本来二皇子被周家所弃,坐上皇位后就一定不会放过周家。周家的人哪能许二皇子成事,刚好金霏铃在殿中时,就知道高仪殊的计划。自然不允许她跑去告密出岔子。
阳光越发盛了。光线也慢慢照进牢房的其他角落。
纪如寻忍不住侧头望去,金霏铃全身趴在稻草上。她已经无法站起了,她身上还有鞭挞的血『色』痕迹,大腿处尽是鲜血。细细看去,头发好似也被人扯下不少,一张貌美高傲的脸隐在『乱』发下。
想着她曾想用恶毒的法子,对付自己。纪如寻有些叹息,恶有恶报。
“纪。。。如。。。寻。。。”隔壁牢房的金霏铃,已经慢慢跑到木牢的间隙处,她费力地伸进一只血痕遍布的胳膊。嗓音嘶哑难听,像是快哑了般,“为什么。。。你。。。还不被折磨!”
最后几个字含着无尽恨意,她嗓子虽是快发不出声音。却依旧拼尽全力地低吼。
纪如寻神情懒散,悠悠回道:“因为李歌。”她着实想不通周家的人在求什么,不是皇位不是权力富贵。所幸他们因为李歌看重她的原因,不曾动手。
“还有就是,因为你差点害死周家。”感觉到霏铃的气息越发薄弱,纪如寻好心地加了一句。
金霏铃的嗓子已经坏了,那一声低吼后就发不出清晰的字节。只是含糊不清地询问着什么,纪如寻听不真切。
魏阶躺在一旁的木板上,疑『惑』道:“你和李歌已经亲密到知道他所谋的事了?”
纪如寻点点头。魏阶长吁出一口气,“看来他们以为我俩会是对家仇敌,才关在一个牢房里,想听些什么。”
想到自己刚刚还吞了魏阶的米饼,纪如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下定决心要和李歌一道了,那么魏家也只能成为对立方。
“我真的和魏家没关系,你杀了谁我都无所谓。你要是将魏侯爷魏西画杀掉,我会更高兴。”魏阶淡淡说道,这个少女是小曼的师妹。他不想与她为敌,有些事趁早和她说清楚。
纪如寻脑子有些浆糊,一脸傻样地问道:“为什么?”
魏阶顿了一会儿,道:“魏西画当年抢夺魏家世子之位时,杀了我爹。也就是他大哥。”他的声音不复往常样好听,“我娘委身于他,保下了我。”
纪如寻想到李歌说,魏阶是魏西画唯一一个的嫡子。那么魏西画是将他娘换了身份娶为正妻了么。
“你别跟小曼说,我跟你说这些只是要你知道。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只想和小曼在一起。”魏阶直起身,很认真地看着纪如寻。
纪如寻连忙点头,“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