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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李歌三人此时下了楼付银子,李歌看见浑身湿透的纪如寻,愣了下笑盈盈地说:“。小丫头你怎么又回来了?”
“托你的福,用猪蹄在你红颜那里换了黄金百两。”纪如寻觉得最划算的是气到了那个傻小姐,心情很好,笑『吟』『吟』。
看见李歌手中的几锭银子,纪如寻皱眉。想来她刚刚留下的几个小银石是不够付的,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掌柜面前,很是大气豪迈道:“掌柜的,他们的酒钱菜钱我一并付了。”
掌柜刘一手立马将金子收下,小丫头财路不明只为请李歌喝酒,他已经想好自家酒楼里的事要登上下一本《江湖排行榜》了。
“小丫头,你这是何意?”李歌收回惊讶,挤出笑着看她,不过小半个时辰,她怎的多出这么多金子来。
“你回去问问玉霜霜就知道了,有缘再会。”说完,十分恶趣味地对他眨眼,李歌有些呆愣。
看着纪如寻拎起掌柜加急准备好的猪蹄,便一运功冲出楼外。少年呆愣时有些浑圆的眼睛,一下笑意溜了进去,弯弯如月。这小丫头,武功出奇的好。
纪如寻一口气冲到城外,先吃了一盘猪蹄,再慢悠悠地赶路。不久后,已经傍晚,星宿渐『露』微光。不见了墓谷的万家灯火,光照辉煌。
恍惚间,一辆极为简朴的马车停在纪如寻面前。虽简朴,但高大皮实的两匹马儿一看就很壮硕。
纪如寻上前进了马车,十分期待对着车里『妇』人说,“娘亲,这是挽风楼的猪蹄。很好吃。”
。。。
一路上纪如寻和她娘亲都十分悠闲,晃晃『荡』『荡』地如同游玩,段清璇知道女儿以后怕是要被困在深闺了,就随她多潇洒一番,中途还去了段家。整整十日才到了平野。
夏日里阳光肆虐,繁华荣盛的街道上商铺招牌旗号趁着热浪浮动,精致瓷器,胭脂水粉布料发簪,小贩吆喝叫卖,人声鼎沸,繁荣如画。衣饰华丽或洁雅秀美,川流不息的行人,以及缓缓行驶的马车。空气中都彰显着京都的王霸贵气。
偶然看到头顶边上的挽风楼分号时,撩开车窗帘子的精致娇美少女笑了出声,随母亲的杏眼弯弯带着盈盈秋水,粉嫩小巧的鼻头,洁白通透的肤质仿若上好的美玉,却带了一丝惨白,虽是未曾长开,却以足够让人驻足难以忘怀。
一手已是布满茧的双手伸过来替她挡住前方的烈阳光芒。纪如寻易容的皮面具带了四年了。门派家族和朝廷政党相互交织,彼此渗透,为了安全必须隐藏。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阳光直照脸庞的感觉。
京都平野,卫国公母女回来已是人们近来得知最大的消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半月前,已经是卫国公的纪直言接到了消失十年夫人娘家的来信。称段清璇和小女儿都还活着,但在被追杀过程中,夫人女儿受了伤,还中了毒被人救起到了陈国(大商战『乱』,大夏有瘟疫,与陈国还有正常的商业贸易)。
因受伤太重,一直在『药』谷解毒养病,『药』谷靠近陈与外辽的边塞,陈与辽后起纷争后,『药』谷闭谷避世。近几年才与外界相通,山高水远,普通信使马蹄弱缓,书信先到了段清璇边关的娘家。
“你还记得你哥哥姐姐的名字么?”段清璇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孩子一向记『性』不好。
纪如寻叹口气,“娘亲,我毒已经除了。大哥纪铮云,二姐纪如玥,三哥纪铮晨。”
段清璇『摸』『摸』纪如寻的脑袋,声音带着狠厉,“回京都后,绝饶不了下毒之人。”
段清璇早就不是只会哭泣的弱女子,在外做生意近十年,那官家小姐的婉约作派丢得一干二净,现如今风风火火八面玲珑,虽然风韵犹存,美貌依旧,却多了一分行走商场的果断。
十年前的那场梁冶之『乱』,被纪直言稳扎稳打三年锤爆,但是高大的汉子凯旋,看见家中仅剩的三个孩子,少了爱妻和小女儿,威猛的将军也痛哭流涕,从此他将兵权尽数交还给皇上,不问朝政,皇上高野蛮封其卫国公彰显荣耀。
当马车悠悠停下的时候,纪如寻看了眼娘亲,紫红『色』的轻罗夏衫,窄袖贴身。今天梳了双环望仙髻,还佩了一套彩云出岫的玉『色』通透佩饰。娘亲只是不慌不忙地补了粉,手还带着微微抖动。
而自己是最简单的垂挂髻,淡黄『色』的纱裙,头上只有一根木簪子。
这时车帘被抬起,一张细汗密布但还挺好看的脸出现了,就是傻笑如同二愣子。
“璇儿!快下来,为夫在这里。”男子张开了大大的怀抱。笑得像傻子,抱着不肯撒手,笑着笑着男子声音变成强制压低的呜咽声,为顾及颜面,抱着娘亲就进了大门。
纪如寻立在原处呆呆愣着,卫国公府的府门大气华贵。一个好看阳光的少年过来抱住了她,“寻儿!我的小妹,我是三哥!”少年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却满眼泪光。
纪铮晨十年来第一次这般喜悦,当年被追杀的时候,娘先让他们藏起来,可惜马车暗阁装不下四个孩子,才四岁的小妹偏生要哭不肯藏,要把位子留给玩得最亲近的三弟。
后来就是十年的失踪。每一次梦到马蹄声刀剑声混杂的黑夜,他总会惊醒,想到生死未卜的娘亲和小妹。
“小妹,我是二姐如玥。”一个华贵的少女过来费劲力气拉开了少年,握住纪如寻的手,真诚和喜悦地看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要认透她般。
纪如寻也打量着面前的少女,纪如玥长相和段清璇有五分相似,貌美似繁花,皎若太阳升朝霞,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想必这二姐在这京都平野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
一个自始自终站在角落的男子走来,严肃长得很随纪直言,身材略魁梧,仪表堂堂,走过来很冷酷严肃的样子,“大哥纪铮云。”
纪如寻还在发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略微跛脚地走来,“去去去,缠着你们爹娘去,让我来看看小丫头。”温暖皮皱的大手拉住了纪如寻,眼睛闪了一下,“我的乖孙女哟!”
第六章()
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卫国公府。卫国公的庭院的修饰得十分好看,虽是武将出身,但是府院却是精致文雅又不失大气。
前脚踏进前厅,青年壮汉才跟十年未见的娘子亲热过头,回头对着纪如寻,眼泪已经盖满了整张脸,男人抽泣说:“我的小女儿,这些年你们受苦了。”段清璇把头埋在纪直言肩上。纪如寻看得到娘亲的抽噎。
她自己却是全程一言不发,她知道,喉间说不出的难受。
纪铮晨和纪如玥坚持要陪着她入住为她准备的院子,她的行李只有白布包裹的剑。
入夜,纪如寻好说歹说把要睡在隔间的丫鬟劝出去,躺在清香扑鼻古『色』古香的大床上。她还记得晚宴上,除了她,每个人红肿的眼睛,连冷酷的大哥都是红眼眶。
娘亲说了当年的事,她能想象到那么多年,三哥的愧疚和重逢的喜悦。
山野间过了那么久,不知官家小姐的日子她能否适应。此外,十年前的那批杀手,她所中的失魂,这两件事背后的人,都要查出来,一一杀掉。
娘和爹打算过清静日子,她把十年来所创的羡安『药』铺以及背后的小情报组织交给了纪如寻。
在这门派伟立世家强大的世界,十年秘密所创的小情报组织十分弱小,只能暗自细查当年突兀冒出的杀手。她们已有了些眉目,至于秘毒,却全无头绪。
接下来的几日,纪如寻彻底领教了当闺中小姐的痛。从行走到端坐,从啃猪蹄到倒茶,全要是最端庄的章法。纪如寻只感觉全身肌肉酸痛,练武都没这般辛苦。为了吃饭少挨骂,纪如寻愣是喝了几天白粥,到后来眼睛看到肉,可以发出狼一般的凶光。
大哥又去了兵营,三哥每次都在二姐娘亲不在时,暗搓搓翻墙进来,送来几盘肉菜。几日下来,纪如寻和纪铮晨的关系已经十分亲密,特别是纪如寻看见墙头上的三哥,多少次按捺不住想教授他更好的轻功,一天两顿真的不够她吃。
墙里的她饱受折磨,墙外的闲人也是日益增多,三姑六婆到送菜的贩子,权贵家事妈的女人们到倒夜香的小哥。都想看看这山野间长大的四小姐是什么模样。
总得要见人的,纪如寻也很如人意地摆出了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目光怯弱呆滞,懦弱不敢与人交谈。她虽模样端正,却无半点灵气和温婉,没出了三日,村野四小姐的名号就传遍了平野。
纪铮晨日常在酒楼里与公子哥饮酒作诗,耳朵听见了别人传寻儿半分闲话,都是要磨刀霍霍向那群猪羊的!
纪如玥只要一听见哪个小姐对着小妹冷嘲热讽,就立刻翻脸,从别人鞋尖的泥数落到发丝上的灰尘,都不是千金小姐的作派。
纪如寻只得轻叹口气,她本不愿让他俩过于失望,可当初给她下失魂的人还在暗处,没有一点点线索,不能打草惊蛇。
为名声这事二姐不再带她去逛贵女家小花园。三哥便带她四处游玩。
马场的一间歇息厢房内,纪如寻被丫鬟白芍随意套上一套茜素青『色』骑装。过于白皙的脸蛋上一双茶『色』的杏眼,带着几分担忧。
白芍被派来伺候她,是极不情愿的,随意帮她换上衣服便借口要喝茶水,走了。三哥也太贪玩,不知跑去了哪里。
轻轻推开厢房的门。纪如寻只记得白芍说出门向左,一直走再向左拐弯就行了。
马场准备的厢房不多,奴仆也不多。纪如寻走了好一会儿也未见着人,刚要走出这厢房院门时。
“姑娘,请留步。”少年纯净的嗓音在纪如寻身后响起。心中“咯噔”一声,纪如寻小心翼翼地转身。
一个俊美潇洒的少年站在她身后,一身男子的血红骑装。毫不女气,只显得他异常耀眼。跟那日相比更加英姿勃发,少年张扬。
纪如寻三度见着李歌时,脸上没了脂膏面具。有些惨白的脸上,鲜艳欲滴的红曼曼晕开。这人当真好看,知道李歌必定武功很高,她不也敢运气平复气息。
“这位。。。公子,找我何事?”纪如寻有些小声问道。
李歌嘴角勾起,这个姑娘怎么脸红成这样。他抿了下唇,伸出手指了指纪如寻的衣服,“姑娘,你的束腰上,挂了块布。”
忙伸手『摸』去,束腰的瑞蓝丝绸带子里,多挂了块手巾,要是待会这样骑了马飞奔,定会闹个大红脸。
纪如寻脸“砰”地一声通红。刚想自己去扯出来,才发现已经绕进带子里,只得重新束腰。
低着头轻声说道,“多谢公子,我这就去束好。”捂着束腰跑去厢房。
李歌看着她逃离的身影,有些失笑。哪里来的驯马小丫头,从未见过,不认识他也就罢了,竟还这般大意。
少年笑着仰头走向马场。
纪如寻找了个没人的地儿,解开束腰扯下白芍的手巾。十年来她们师徒三人,都是穿怀善寺里老和尚缝制的素袍子,有客人时,师父会去换上银边滚纹的白衣,师姐有公子邀约时,也会换上自己买布裁出的衣裳。
只有纪如寻一人,呆傻呆傻终日练剑。她下山前一夜,师姐挑灯夜战为她赶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