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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奏折,写完了分门另类地递交给各部,由各部尚书左右侍郎等把一些简单的处理了,捡重要的再上呈给皇帝御览。像这样写了奏折,还要由人亲自递呈上来进行面奏加以说明的,多半是要事。风贺响响再心绪不宁也道:“宣。”
太医院的院正在十几年前就换成了白太医,姜太医是跟白太医差不多时间前后入仕太医院的,在医术上也难分轩轾。两位太医比较不同的是,白太医洁身自好,更得先帝宠信,姜太医似乎比较热衷于投机钻营,但又在朝堂中的各个派系中摇摆不定,显得很没有气节。
姜太医进来行礼拜见后,跪着奏道:“臣所奏之事,事关机密,臣斗胆,恳请陛下摒退左右。”
风贺响响手一挥,侍立在昭德殿内的御前护卫和内侍们便鱼贯着退了出去,只有郑绍钧略迟疑了一下:“陛下。”风贺响响的目光又看向姜太医。大约姜太医感受到皇帝的眼光,就着跪伏的姿势,又磕了一下头。风贺响响道:“你出去吧,门外候着就是。”郑绍钧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剜了一下姜太医,才走了出去。这姜太医不像白太医常在御前走动,谁知道可不可信?好在姜太医也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身体干瘦,应该没有能力对皇帝一击毙命,自己在门外候着,若有异动,立即破门,想必来得及相救。
风贺响响一当皇帝,尚未即位,就立即给他的四个伴读都安排了官职:宗室之子贺小叔被安排进内务廷任主簿,文官正七品官阶;温才哲被安排进了吏部任主事,文官正六品官阶;郑绍钧和毛温韦都安排进御前护卫军任骁骑尉,武官七品官阶。郑绍钧和毛温韦都是跟着风贺响响打过仗,赴过封,同甘共苦过,格外亲近。风贺响响初当皇帝,心头总不踏实,便把这两个轮流着天天贴身护卫在自己身边。
今儿正好轮到郑绍钧当值,被风贺响响摒退出来,他便守在昭德殿门口。照理,他是不该偷听殿内皇帝和大臣们的议事,但是觉得姜太医神神秘秘的,透着古怪,郑绍钧怕他对皇帝不利,在门口站定之后,就暗暗运使内力,运起听风辨形之术,凝神倾听殿内的动静。
等人都退出去了,姜太医才又叩着头,呈上奏折,风贺响响接过来,一看那奏折的标题《参白院正包庇妖人残害先帝事》就把风贺响响吓了一大跳。
照这个标题看来,姜太医这奏折要说的是两个事,一个是白太医包庇妖人,一个是妖人残害先帝。哪个妖人敢公然残害先帝?再说,白太医对先帝忠心耿耿,哪能容忍包庇妖人对先帝施以残害?
慢着,妖人是谁?
风贺响响赶紧接着往下看,越看那脸色就变得越是铁青,然后在冬月间冒出一头冷汗来,最后,风贺响响并没有把奏折看完,而是止不住地愤怒和害怕,颤抖着把奏折狠狠砸在姜太医头上,艰难地叱责道:“你想找死?!”
姜太医倒显得镇定,又叩了个头,一脸正义凛然地说道:“为铲除妖人妖党,臣万死不辞!恳请陛下,早做决断,趁那妖人功力尚浅,及早铲除,免成大患……百年之前,妖人范小天残害涂毒了多少少年,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姜太医呯呯呯地大力叩头,把昭德殿的地板叩得咚咚有声:“陛下千万不能顾惜那妖人的小恩小惠,及早大义灭亲,以绝祸患,方能保我凤国河山安宁。陛下不要忘记了,先帝已经被妖人残害至死……”
姜太医还要继续说下去,风贺响响已经一拍御案,怒叱道:“住嘴!”疾步走下御座,走到姜太医身前,本能地压低了声音,不想被人听见,问道:“朕父亲是先帝大礼迎娶的皇夫,他们行房出精是正常之事,你凭什么说,朕父亲吸取了先帝的精元?以致先帝精竭而逝?”咬着牙,一脸的凶狠,道:“你若说不出个真凭实据,敢陷害先帝皇夫,朕要剐了你!”
青寻公主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拿出什么新的证据来,全是猜揣,风贺响响看在亲姐份上,不好治罪。姜太医可不比青寻公主,要敢信口雌黄,也像青寻公主一样,尽是猜揣之词,风贺响响绝对会剐了他!他心目中的慈父,容不得人随意毁诋攻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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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双修事发()
作者:天际驱驰
姜太医道:“先帝跟陛下一样,自幼习武,功夫练得不高,但身体强壮,精力充沛,据太医院的出诊记录可以看出,先帝身体一直康健,极少生病。据史书记载,靖乱四年三月间,先帝曾因偶感风寒,病势甚重,下令休朝四天。既然先帝染了风寒,便应该召太医问诊才是。但是,臣查遍了太医院的出诊记录,那四天,太医院里并没有太医去给先帝问诊的记录。”
说着,姜太医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一本相当陈旧的册子呈上:“这便是靖乱四年三月份的太医院出诊录,是臣从太医院偷出来的,还请陛下恕罪。”
风贺响响哪有心思自己一页页翻来查看,也不接过来,只道:“哼,罪不罪的,后面再说。你接着说。”
姜太医道:“臣偷这本出诊录出来,是要证明,这出诊录就是当年当月的完整真实的记录,没有漏记和涂改,更不是后来伪造的。因此可以确定,先帝这次感染风寒,一直没有召太医诊治。”
风贺响响道:“那时先帝还年轻,风寒这种小病,忍一忍,拖一拖,过几天自己就会好。”
姜太医道:“陛下的身体乃是国家大事,稍有不适,不用陛下开口,陛下身边的内侍大人就会传唤太医,哪里能够让陛下忍一忍,拖一拖?先帝还因这次风寒休朝四天,而被记入史书,充分说明先帝这场病,病得不轻。”
“先帝因病休朝四天,没召太医诊治,这么有什么好奇怪。反正先帝后来病好了。”皇宫里的主子们病了,问诊用药都有严格的管理和记录,绝对不可能召请民间大夫,太医出诊录上没有记录,就是没有太医进行问诊。
这当然很奇怪!“先帝都病得下旨休朝了,太医院不用等先帝传召就得赶紧进宫问诊。然而,在出诊录里并没有记录,这就说明,太医入宫问诊,被先帝拒绝了。没有为先帝请诊摸脉,出诊录上才没有记载。”
风贺响响听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有些不耐烦了:“先帝拒绝太医问诊,跟你要参劾之事,有什么关系?快说。”
姜太医道:“先帝没有传召太医,内侍大人也没有传召太医,太医主动进宫请诊也被拒绝,臣大胆推测,是因为先帝并没有生病。”
风贺响响不由得要替父皇分辩:“你的意思,先帝借口称病,偷了四天懒?皇帝就不能偷懒么?”
姜太医更加伏低了身子,不敢看皇帝,咬牙说了出来:“臣大胆推测,这四天,先帝是跟风将军练双修邪功去了!先帝是被采撷的那个!”
风贺响响陡然出手,抓住姜太医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溜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姜太医,那狰狞的神色,简直像要吃人一般!风贺响响知道不能动手,他只能不停地吸气吐气,来压制心头的震惊和愤怒以及强烈的不安:“你给、朕、说、清楚!”然后放开了姜太医的衣襟。
姜太医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跟皇帝对视过,年轻的帝王,如此有王者之气,愤怒之下散发出来的帝王威慑,震憾了姜太医的心魄。姜太医苍白着脸,全身都在颤抖,被皇帝松开,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又赶紧挣扎着爬起来跪好,哆哆嗦嗦地说道:“靖乱四年二月到三月,朝堂上还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并没有被记入史书。但是,只要年纪大一些的大臣,应该都还记得,此事,陛下可以找许多大臣查问。”
“何事?”
“二月间,风将军本来在外巡军,忽然被先帝多道密诏,急召回都。陛下若不信,可以去查阅当年先帝的宣诏记录,可以证明臣此言不虚。”
“往下说!”
“风将军于二月中旬回到成化城,之后曾在都统帅府出现过,恭贺庄大学士喜收义女,宴席上好几个宾客看见过风将军,亦可为臣作证。之后,风将军于二月十四日入宫,在风将军入宫次日,先帝宣布休沐一天。”
二月十五日?贺月响响总觉得这个日子有些熟悉,问道:“然后呢?”
“风将军入宫之后便杳无音信了。此时正是匪嘉第一次爆发瘟疫,风将军操练兵卒之时,连续失踪抛废军务兵务二十多天,各地统帅军阀,手握重兵,失去了风将军节制,有好几个地方的统帅有拥兵自重的趋势,朝上众臣,迫于时局,不得不向先帝逼问风将军下落,先帝回说是风将军旧伤复发,在宫里疗伤。后来,风将军出宫后也曾承认,是在宫内养伤。”
“有什么不对?”
“既然是旧伤复发,便该宣太医诊治。臣又查过太医出诊录……”
风贺响响截口道:“不用查了,朕父亲不会宣太医疗伤。”风贺响响知道他父亲的伤,都是由他父皇亲手料理包扎,容不得太医近身碰触。
姜太医自然不敢多问,只得道:“没有太医出诊记录,臣推断,风将军并不是旧伤复发……”
风贺响响又打断道:“朕父亲疗伤,不可以常理推断,这个推断不能成立!”
姜太医不敢多问,想了想才道:“臣恳请陛下恕罪,臣为查明真相,曾买通内侍大人,帮忙查阅了先帝于靖乱四年二月到三月的《起居注》……”
“大胆。”风贺响响的脸色越加阴沉了下去。姜太医利用职务之便,去查了太医院的出诊录也就算了,竟然敢买通内侍查皇帝的《起居注》,简直胆大包天!
姜太医跪在地上,不住叩头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风贺响响平息了一下怒火,才道:“查到什么了?”
“据《起居注》记载,从靖乱四年二月十四日晚开始,到休朝四天为止,先帝一直歇息于菁华宫,同时,风将军也一直歇息于菁华宫,三十余日,未出宫门。同时,先帝曾调聚御前护卫加强了菁华宫的防守,下令后宫任何人不得靠近菁华宫,敢擅闯者格杀勿论。”
“……”风贺响响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在他的印象里,父皇和父亲一直都好像是夫妻一样住在一起,一起带养着他,双栖双宿,直到他九岁多了,父皇才正式迎娶父亲,风贺响响一直没想过,婚礼之前,两个人就公然住到了一起,这算什么?奸夫姘夫?至少这于礼教不合。
“陛下若能查到当年在菁华宫外执行防守的御前护卫,必定能查出当年先帝跟风将军躲在菁华宫三十多天,到底干了什么。”
风贺响响一听就冒火了:“你不清楚?!”查得不清不楚还敢跑到御前来参劾?
“臣只能依理推断:这三十多天,先帝未病,将军无伤,却躲在宫里不出,他们就是在修练那邪功。”
这可好了,青寻公主说的全是猜揣之词,姜太医说的全是推断之词,当他的昭德殿是刑部衙门了?风贺响响按捺住熊熊燃起的怒火,问:“依理推断他们在修练邪功?你凭什么这么推断?他们就不可以做点别的什么?别以为朕没有听说过范小天的传闻,那是采一个死一个,先帝可是好端端活到现在!”
姜太医伏地道:“陛下息怒,请听臣启奏。臣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