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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四位帝君的想法,肯定是不愿意自己重登帝君之位的。
那么他们肯定不会无动于衷,而是会积极动作。
“那到底会是什么动作?”
陈岩眉宇间有着沉郁的光,浓的化不开,最近他一直是占据主动,牵着众人的鼻子走,可现在帝君们像是突然跳出棋盘,让人完全看不清路数。
只是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要东王公和清虚君两人一日不加入天庭,他们和我的差距就是越大。”
陈岩挥舞着云袖,有飘渺之意,姿态清雅,他走来走去,道,“除两人之外,其他的竞争者已经完全掉队,除非出现奇迹,不然的话根本威胁不到我的地位。”
这本来是大好事,可是陈岩从却帝君们中规中矩的动作中,发现他们溢于言表的自信和从容,他们是有把握来阻止自己的。
“没有头绪。”
陈岩左思右想,只觉得有松藓苔痕一样,青青一抹,掩在自己的灵觉上,似有似无,却让自己无法想明白。
“只能是不变应万变。”
陈岩摇摇头,自冥思中清醒过来,发现不知何时,外面已经下起雨。
雨下的不大,淅淅沥沥的。
落在下面,一木一石,一花一草,冷浸幽色,弥漫着古意。
蒙蒙的一片,让人看不清楚。
“看不清楚,”
陈岩笑了笑,四位帝君有自己的算计,但自己也有自己稳步前进的章程,谁胜谁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大人?”
鱼焦山垂手而立,见此景象,开口一声。
“没有事。”
陈岩摆摆手,没有跟鱼焦山细说。
原因很简单,自己的所思所想,都是局内人才能明白,不入局中,在外面,永远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其中的玄妙,懂就懂了,不懂也就不必懂。
“对了,”
陈岩踱步一周,停下来,想了想,道,“东王公和清虚君两人中断和天庭的谈判,但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任何事情都会发生。这段时间,你还得认真盯着,不要让他们出幺蛾子。”
“好。”
鱼焦山答应一声,见陈岩不再说话,于是再次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了。
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楚。
陈岩负手而立,看着雨色,顶门庆云之上,有三朵莲花盛开,托举紫阳宝弓,五方玄黄明劫门,先天葫芦藤,都是宝光熠熠,明彩连连。
他运转神通,法力激荡,太始世界若隐若现,沛然不可抵御的世界之力发出雷音。
天庭,朱紫长华天。
雨色洗山,松影峭寒。
幽幽的光垂下来,细细碎碎的,呈现青紫之色,断断续续,绵绵长长。
再仔细看,就会发现,有一小亭,翼然展翅。
凌空横崖,八面来风。
周如华坐在云榻上,高冠法衣,神采俊秀,他的顶门上有宝珠一枚,镌刻着细细密密的经文,每一下跳跃,都和外面的雨声迎合,非常玄妙。
真的是天人合一,造化玄奇,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正在此时,只听环佩叮当,由远而近,有女仙自外面来,头梳飞仙髻,余下青丝垂到腰间,用铜环束起,上面是龙凤之纹,凝若宝灯,希望为火,带来光明,驱散黑暗。
女仙黛眉细细,裙裾青青,自风雨中来,撑着油纸伞,任何的言语都无法描述其清丽脱俗之万一。
女仙来到亭前,看着周如华庆云上的光晕流转,生生不息,红唇轻启,道,“周道友道行大进,可喜可贺。”
“只是略有所得而已。”
周如华笑了笑,抬手请栖宁郡主入内,他看着对方曳裙进来,缓步向前,折上雨伞,放到案前,整个动作自自然然,但给人一种美轮美奂。
准确的说,不只是美,而是美好。
暖暖的,让人不敢亵渎。
看来在天庭进步的,不只是自己啊。
想一想也是,现如今在天庭中的天仙,哪一个是简单的角色?
都是天资横溢,气运绝伦,福缘深厚,意志坚韧。
天骄中的天骄,人杰中的人杰。
在以前,或许是王不见王,没有太过清晰的认识,但现在都在天庭,经常见面,彼此熟识,每个人看上去平平静静,但心里都是拉紧了弓弦,暗自竞争。
谁也不愿意,落于他人之后。
当然,都是玄门正宗,传承深厚,不会急功近利,但在这样的良性竞争下,任何置身其中的人都能够觉察到自己的进步。
除此之外,众人修为进步还有一个原因。
他们都是出身于大宗,背后势力强大,在以前,当然也有历练,但很多时候,宗门气运庇护之下,常常有惊无险,甚至逢凶化吉,更上一层。
久而久之,下意识的,就会有一种有恃无恐的从容。
背有大树好乘凉,正是这个道理。
这样当然很好,不然的话,为什么修道之人要不顾一切拜入大宗门?正是大宗之中,气运绵长,能挡劫数。
可是天地万物,宇宙时空,都有阴阳之分,这样的事,也是有利有弊。
其中的弊端之一,就是要时时刻刻得保持灵台空明,斩下悄然无息出现的骄傲自大之心。
这个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就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和时间。
而在天庭,自是伟力笼罩,诸神睥睨,各大宗门的气运根本涉及不到,于是玄门众人杰天骄,即使是已经晋升天仙,依然是行事谨慎,思虑周全,从不冒进。
这样新奇的经历,让每一个玄门天仙都从中体会到一种过往没有的真意,从而能混元阴阳,圆满无暇。
这一点,不是置身其中之人,难以理解。
第一千五百四十三章 遥听玄门玉磬鸣()
峰上。
幽泉漱玉,寒井涌珠。
雨色拖曳而落,冷浸一片清秋。
亭在风雨中,四匝是松柏蒙郁,幽僻而人迹罕见。
现在莲花宝灯点起,照亮四下。
周如华手按拂尘,见栖宁郡主入座,裙裾青青,清丽脱俗,眸子清明,他念及众人的进步,蓦然想到一人。
当日横空而落,携带太冥天河,幽幽深深,弥漫时空,风雷交加,有铺天盖地之姿态,伟岸浩瀚,势不可挡。
然后则是鹤立鸡群,俯视众人,自自然然就占据主导,无人能及。
年轻一辈,在他面前,黯然无光。
正是太冥宫的陈岩,现在在天庭所有人杰天骄中当之无愧的第一。
真不知道,对方进步到何等程度了。
想到就问,于是周如华扶正法冠,眸光一明,灿烂生辉,开口道,“栖宁道友,不知你最近可见到过太冥宫的陈道友?”
“陈岩,”
栖宁郡主黛眉一蹙,然后舒展开,摇摇头,道,“陈道友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我等来天庭之后,他就没了踪迹。”
栖宁郡主美眸有光,有一种纯粹,道,“我问过与陈岩交好的纪文章等人,他们也没有见过,猜测可能是天庭对太冥宫的态度不善,故陈岩避其锋芒,没有留在天庭。”
“避其锋芒?”
周如华微微一笑,顶门上宝珠滴溜溜一转,有玄音仙乐溢出,宛若霞彩,道,“以陈道友的性子,恐怕不会。”
栖宁郡主螓首低垂,没有说话,只是环佩叮当,是在思考。
比起周如华,栖宁郡主和陈岩打交道的日子要久一点,可是在她的印象中,这位太冥宫的天之骄子依然是整个氤氲在神秘中,让人看不清楚。
只是甫一出现,就会有大手笔,让人刮目相看。
乍一看,很有纪元主角的模板啊。
好一会,栖宁郡主抬起头,云鬓上插着的木簪子轻摇,赤焰通明,温温润润,道,“要是真有人替陈岩遮掩行迹,只能是那位最近风生水起的东御中了。”
“不错。”
周如华对此表示赞同,要知道,当初万仙来朝之事,就是陈岩牵线搭桥,这位东御中亲自张罗的,这样的关系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别的不讲,来到天庭后,玄门各派的主事人都是有意识地向紫阳靠拢,可是对方依然是不温不火,显然在对方的眼中,陈岩的分量还是要高一点。
提到东御中,栖宁郡主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她坐直身子,裙裾扶苏,垂下层层晕晕的清光,弥漫在四下,有着美丽的纹理,道,“对于东御中重登帝君之位,你如何看?”
“这个,”
周如华听到这句话,目中的异彩一闪而逝,道,“我们虽然是局外人,但也能看出少许端倪,要说谁最有希望,这位东御中无疑是最大的。”
周如华深吸一口气,话语中有着深意,道,“你看最近的风起云涌,很显然,东王公和清虚君两位三十三天的绝顶人物已被紫阳阻挡在外,他们两个可是紫阳最为强劲的竞争对手。”
“这样啊,”
栖宁郡主拢在云袖中的纤纤玉手握紧,然后又松开,白葱一样的手指上有跃跃的光,她没有再说话,而是蹙眉沉思。
只见她精致美丽的玉颜上,有着沉沉郁郁的光,夹杂外面的松色雨意,给人一种厚重内敛,看不清,摸不透。
周如华不是普通人,他心思细腻,又见识广博,只是念头一转,就想明白对方为何如此之问,所以开口道,“可是背后宗门要问?”
“不错。”
栖宁郡主点点头,没有隐瞒,实际上,他们都是相同,处境相似,答道,“纪元之中,天运激荡,三十三天在吸引吞并周匝的界天,在同时,原本的天罗地网会重组。在这个时候,宗门已经能够投放越来越大的力量。”
栖宁郡主直言不讳,语气干脆利索,道,“我们的背后的宗门都差不多,用不了多久,恐怕连天仙境界的人都可以送入三十三天。”
“在这样关键的时候,天庭即将归位的第五位帝君非常非常重要。”
周如华听了,大袖一展,自云榻上起身,衣袂摇摆,花纹鳞然,有黄昏的雨,洋洋洒洒,飘渺不定,身为局内人,他是分外明白栖宁郡主话语中的意思。
纪元中心,天运鼎沸。
在三十三天中,会出现很多平时根本见不到寻不得的奇珍异宝和成道机缘,这样的机会在眼前,诸天万界中的任何势力都不会无动于衷,而是想方设法地布局,投递力量。
可是即使三十三天现在在急剧扩张,风起云涌,可天庭依然是任何势力都绕不过去的槛儿,都得进行考虑。
栖宁郡主话语中的意思很明显,她背后的宗门会在最近有大动作,在此之前,要考虑天庭第五位帝君究竟谁能上位。
要是紫阳能够重登帝君之位,那就是很好的一种结果,毕竟这位帝君和玄门中有点渊源,策划万仙来朝甚至和玄门的气运有微妙的共鸣,他上位帝君之后,手中权力大增,玄门各派会相应地水涨船高,活动范围大增。
这样的情况下,玄门加大力量投放,就是恰到好处想,相得益彰。
可要不是紫阳上位,而是其他人,比如东王公,比如清虚君,等等等等,他们可和玄门关系不睦,要是真投放过大的力量,就会引来反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