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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我师弟?”
穆丰强忍着焦急的心态,认真的问着断刃。
断刃点了点头:“那孩子,我听无知说,似乎和你一起在天涯内域消失的,却不知为何从弘农县的洗马川出现,然后跟山王寨碰撞在一起,单人匹马斩杀三十几个山王寨的削刀手。”
“他没事吧?”
断刃一说,穆丰顿时想起昨天中年商人陈啸臣说过的话,心中恍然,原来陈啸臣救下的那个报恩少年就是师弟北渊凌。
虽然穆丰知道北渊凌安好,但仍担忧的追问起来。因为断刃所说的似乎跟陈啸臣所说不大一样。
难道不是因为陈啸臣的缘故,北渊凌才跟山王寨犯起纠纷吗?
断刃扫了一眼穆丰道:“听无知说,飞羽真人算你在内,一共收了四个俗家弟子。”
“嗯!”
穆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断刃为何转移话题,不过仍老实的回答一声。
“你们师兄弟感情真好!”
断刃赞叹了一声。
“听说,你是因为北渊凌遇险才跟着闯入天涯内域的。”
“嗯!”
穆丰仍然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他知道,断刃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个话题。
“你失陷在天涯内域,飞羽真人未归前,你道门大师兄太常道人带着四个师弟硬闯天涯山脉,接连两次都无功而返,甚至太铭道人为此还身负重伤。直到飞羽真人回归,又两次冲击天涯山脉,还是没有你的踪迹才被羽化真人叫停。”
断刃赞叹一声。
“飞羽真人被的不说,弟子们真是不错。”
断刃不是多花的人,能跟穆丰说这么多,还是因为穆丰在天涯内域失踪后对这些事情不明了,他才多说两句。
当然,也是因为飞羽真人对他的弟子,以及飞羽真人弟子们之间的感情让他从内心感到赞叹。
“太铭师兄,二师兄!!!”
穆丰心头也是一阵火热,他真没想到,平日交情淡泊的道门师兄竟然会对他以及北渊凌如此付出,眼眸一湿竟有些红润起来。
“然后呢?”
穆丰干巴巴的问了一句,隐晦的摸了摸眼角。
断刃了然的无视着穆丰的动作,继续道:“当所有人都以为你俩定然殒落在天涯内域时,北渊凌竟然从弘农县洗马川活着走了出来,然后遇到山王寨。”
看了一眼穆丰,断刃解释道:“嗯,山王寨本来是崖州三都府的绿林盟主,距离阳州当在千里之外,谁能想到他们竟然悄然潜入阳州。”
穆丰点点头,这个山王寨原本他并不知道,还是昨日第一次从陈啸臣口中听说过。
“想来他是撞破山王寨什么隐秘,被山王寨一路追杀,原本山王寨三十几个削刀手被他屠戮一空,却不想又有一路破军山的人继续追杀于他。”
穆丰眉头一挑:“破军山?”
“嗯,山王寨是崖州绿林盟主,破军山是渚州绿林盟主。还有一路神射山,后加入追杀北渊凌的人马,是滦州绿林盟主。三路绿林盟主齐齐出手,你这位师弟闯祸的本事不小,逃命的本事更大!整整两年,虽然他一直被追杀,一直无法回转师门,但三寨合手仍拿他没有办法,相反还让他屠灭数路追杀他的人马,这手段,不得不让人佩服!”
断刃微微锁紧眉头,目光中也充满了疑虑。
“滦州、渚州!”
穆丰眉头一紧,有些迷惑不解。
渚州他知道,澜沧城,也就是北渊凌家族的北渊谷就归属澜沧城管辖,按理说北渊凌跟破军山应该有联系。
滦州就更不用说了,穆丰户籍就落在滦州兴德府西峡郡栾川县的牛家村。
不过,他到没听说过滦州有什么神射山,当然,也是那个时候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也没人跟他讲过滦州绿林的故事。
“崖州与阳州的北舆郡接壤,渚州与阳州的云中郡接壤,滦州翻过天崖山外域与云中、绥陵两郡接壤。还有重阳门、乾坤宗、归元派、天擎宗,虽然不知道你哪个师弟北渊凌为什么闹成整个地步,但想来与这四宗三寨人马齐会揭阳有关。”
断刃认真的看着穆丰。
“先不管为什么,总之你师弟十分危险,虽然无知在找他,不过想来怎么都应该告诉你一声。”
穆丰点了点头,一脸正色的向断刃拱了个大礼。
“你快去吧,北渊凌应该也在揭阳。”
断刃挥了挥手,又告诉了穆丰最后一个消息,一个跨步迈到山下,然后又一个跨步消失在远方。
“好俊的轻功。”
穆丰望着断刃远去的身影,身子一长,元海内一股暴动的真元再也抑制不住翻滚起来。
强行御使弹龙剑法,穆丰非只是为了试验他对弹龙剑法的领悟所得,其实更是为了临战突破。
他距离天罡境其实只在一线之间,真元境他压抑的太久了。
不突破,实是因为老不死所说,身体磨砺不足,不要着急突破。如果所有需求全部达成时,破镜只是小事,瓶颈无需强求会自然突破。
而今在他强行御使弹龙剑法,让他的身体破而后立,终于达到肉身所差的最后一块。
终于!
穆丰终于压抑不住。
天罡境,水满则溢般自行突破了。
第七十五章 悲哥()
北渊凌感觉自己就是个悲哥,悲惨之极,整个人生几乎找不到几天快乐的时候。
他记得,似乎自己只有很小的时候还是很快乐的。身为父母的第二子,没有背负太多家族里的责任,只需要快乐的玩耍就可以。
可惜,稍大一点,尤其是发现哥哥习武天赋一般,而他习武天赋奇高之后,悲惨的命运就降临他的头上。
不大点的孩子,天不亮就开始跟着大人吐纳,站桩,锤炼肉身。再大一点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基础功法练习,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进入上门。
拜进上门,求得更高级的武学,得到允许传授家族,让家族门派等级能够得到晋升。
这是整个家族的期盼,是他与靳无苔从小被灌输的责任。
家族唯一的卷级别的武学玄武离渊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得以传授给他,这在家族里,似乎是无上的荣耀。
而就是这种荣耀,让他背负无比沉重的负担,整整十年。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如此沉重的负担,背负了十年,这种压力压迫得他几乎不会笑了。
如果不是有靳无苔从小陪伴,北渊凌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来。
终于,在他十六岁降临的时候,飞羽真人来了,检测过后他和靳无苔都得到拜进上门的许可。
这一天,北渊凌笑了,他以为他苦难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可是,北渊凌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苦难日子不仅没有结束,其实是刚刚开始。
九月五日,原本应该是让整个北渊谷陷入狂欢的一天,却因为九方阴罪恶的降临,这一天成为北渊凌刻骨铭心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天。
因为,这一天是北渊谷灭族之日。
全谷全族被屠戮一空,仅余两人存活,何等凄凉。
一个更加沉重的负担落在北渊凌、靳无苔身上。
七彩魔域、九方阴,这两个名字深刻的铭记在脑海,致死都不能忘记。
人生还能让我在悲惨一些吗?
北渊凌曾经这样想过,一年后他发现,还有更大的折磨在后面等着他。
一年后的一天,他刚刚完成真元境的突破,原本能让他欣喜一些,却不想太城惊变,九方阴罪恶的属下再度找到他的头上。
那一天,北渊凌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不能将危险带给师兄弟们。
心里憋着一股劲,死我也要带着你们闯进天涯内域,死也不能让你们舒服的、完整的、囫囵个的回去。
人都说,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没有无尽的压力就不能逼出无尽的潜力。
这一句话在北渊凌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真元境初期,一身真气尚未完全转化为真元的他,竟然真的从天涯山脉外域硬生生的闯进了内域,甚至因为化身为本能的潜行匿踪让他带着一身伤患的闯进天涯深处。
只是没有想到,大师兄!。
北渊凌每一次想到大师兄穆丰,心头都有一股暖意。
他根本没想到,在那么危险的时候,在那么强的敌人追杀下,大师兄竟然还没有舍弃他,硬生生的追进天涯内域。
整整三天的时间里,奔行千里,大师兄有多少次机会能退回安全之地。
可是他没有,他没有舍弃自己这个师弟,硬是紧紧跟了过来,谋求一丝能够解救自己的机会。
可惜,他遁进激流,并被一个神秘的黑影拽进激流深处。
黑影是条水蛇,力量极大速度极快,在水中根本不容北渊凌反抗。
一路疾行下,北渊凌死命的与水蛇较劲,挣扎着想要脱离危险。
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更不知道到了何处。
北渊凌只知道在水蛇死勒他的时候,他将水蛇尾部几乎斩断时,河水中的鲜血引来打量水兽,一顿厮杀中他掉进一个涡旋然后从洗马川中逃了出来。
说是陈啸臣救了他,其实并不完全。
只能说在他筋疲力竭的时候,陈啸臣出现,给了他一块饼与一套衣服。
虽然不能算是救命之恩,但这个情他受领了。
毕竟陈啸臣的善意让北渊凌冰冷的心感受到温暖,人与人之间的善再一次驱散了他心头的恶。
是的,北渊凌的心头不知何时多出一股说不出的暴戾,有幼年隐藏起来的压抑,有灭门带来的心魔,还有被追杀、将大师兄带入险境,甚至是水中恶兽物竞天择带来的狰狞。
一切的一切,无不时刻挑逗着北渊凌心底致恶的一面。
人之初,性本善;还是人之初,性本恶,一直都是人类智者思考而不能解决的难题。
北渊凌知道有这个问题存在,也知道整个问题为难人类几千年,但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天大的难题竟然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如此能够为难整个人类的问题,北渊凌不知道如何解决,但他切合的体会到一点。
那就是,善能引导人之善,恶能引导人之恶。
因为,善与恶一直在他心头盘旋。
家族被灭,他遇到了师傅和师兄弟们。
被人追杀,大师兄又出现在他绝望之际。
水中遇难之后,陈啸臣又出现在他的生命之中。
同样,在北渊凌刚刚感觉到善意时。
雨夜的一次暂息竟然再度将他带入无尽杀戮之中,这次杀戮竟然会持续两年,却是他怎么都无法想到的。
山王寨,北渊凌从未听闻过的绿林大鳄。毕竟一个连北渊谷都很少出入,连澜沧城都没进入过几回的孩子,怎么能直到崖州在哪里,怎么能知道崖州里有个绿林盟主叫山王寨呢?
悄然潜入,找到鬼蜮王。
这是北渊凌听到的唯一能让他注意的字眼。
鬼,鬼字可以说是北渊凌的忌语。
因为七彩魔域九方阴就是鬼门大能,他麾下所有人的名头都带有一个鬼字。
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他被山王寨人发现,进而不管不顾的展开一场莫名其妙的厮杀。
莫名其妙是北渊凌的想法,后来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