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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姑婆。。。”
许久,他才僵硬着脖子,将脸扭转过来,双眼瞪得牛一般的大看着穆丰。
“要不然,我闲着没事管你的死活!”
穆丰再度冷然的看着粉十郎。
第一百七十二章 诉苦()
山林披着白雪,茫茫间几乎没有第二个颜色,即使是天色将晚,凭借穆丰眼神,仍然十分轻松的猎到两只野鸡两只野兔。
很是随意的寻到一个山洞,扫开洞前白雪,劈下两根树杈支起一个简易吊架。
粉十郎强自按捺心中的焦虑,寻来一堆枯枝枯草,然后蹲在火堆旁,一边用着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穆丰,一边扫着吊架上烤着的野鸡、野兔。
火堆吞吐着火舌,不停的舔抵着野鸡,烧烤得油脂一滴一滴的往下淌。
油脂滴落在枯枝上,在咔咔声中火星溅射。
“那个。。。你。。。到底是谁?”
好半晌过去,粉十郎实在忍耐不住,干干的咽了下吐沫,看着穆丰还是问了出来。
初起时他的话还有些磕磕绊绊,到后来狠下心来,话通畅了许多。
穆丰无声的笑了笑,顺怀里摸出一支金簪扔了过去。
“这个。。。”
一点黑芒投射而来,粉十郎条件反射般的把身子向后一仰,随即反应过来硬生生的扳住身体,手忙脚乱的将黑芒接在怀里。
砰的一个轻响,黑芒果然像粉十郎想像那样,根本没有什么力道。
这是啥?
粉十郎顺怀里一摸,感觉到是一个带着尖的硬东西。
而当他低下头,借着火光看清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时。
嗖的一声。
粉十郎就仿佛一屁股坐在刺猬身上,直接弹跳起来,并且怒瞪虎目,直勾勾的看着穆丰。
“你到底是谁,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粉十郎激动得一个跨步来到穆丰身旁,一只手紧紧攥着金簪,另一只手探过去就想抓住穆丰的衣襟。
“嗯。。。”
穆丰双眼一瞪,鼻音低沉的拉了一个长调。
“啊,嘿嘿。。。”
瞬间,粉十郎的手又仿佛抓到仙人掌一般,探过去的手刷的一下弹了回来,同时赦红了脸,一副傻笑着的模样坐了回去。
穆丰的一声冷哼提醒了他,这位可不是寻常人,不是他想怎么的就能怎么的人。
炎杀四虎,任意一个都不是他想拿下就能拿下的,可这位轻手利脚就把四个几乎在同一时间定住。
收拾他,还不跟玩似的。
“先吃!”
穆丰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然后提起一只烤兔撕了起来。
粉十郎其实也饿了,在金玉满堂楼里那顿饭还没吃完就被炎杀四虎给搅合了。
可现在,即使在喷香的野味搁在手里,他也吃不出什么味来。
不吃呢还不行,无奈的他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穆丰,毫无意识的扯着一条条肉丝硬往嘴里塞。
味同嚼蜡呀!
穆丰嘴角带着淡淡笑意,一边咀嚼着野味,一边好似找到什么玩物一般,看着粉十郎。
看到穆丰的模样,粉十郎缩了缩脖,知道穆丰有些不愿意了。
连忙捧起野兔,吭哧一大口咬在野兔脖子上,顺着里脊向下用力一扯,好大一条里脊肉被他扯下。
喀喀喀。。。
空旷的山林里立刻响起粉十郎牙齿与牙齿间的碰撞声。
武修,几乎个个都有一副好牙口,也有一副好胃。
什么东西都能吃,吃什么都能消化,不论有没有胃口。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供给出一副好身体,才能提供足够多的精谷精微之物,供武修生存与活动。
尤其在动武交战之后,没有大量的食物补给,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透出一股缺少营养的感觉,是十分要命的。
粉十郎刚才是心里有事,才没有注意到身体的反应,被穆丰震慑之后,身体立刻回味过来。
他顿时感觉到自己胃里似乎长出一只小手,顺着食道从咽喉里伸出,控制不住的抓向手中的野兔。
瞬间,在喀喀喀的声音伴奏下,穆丰眼前出现一副古怪的画面。
一个白净文弱的书生仿佛化做一只饕餮,捧着野兔一顿大吃。
什么骨头不骨头肉不肉的,完全没有扔的,也不需要吐。
大口大口的咀嚼,然后全部吞咽下去。
野兔、野鸡。
转瞬间,刚刚还味同嚼蜡的粉十郎,用比穆丰快得多的速度全都消灭。
连骨头带肉。
“不错。。。”
穆丰这个时候脸上才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
粉十郎支着两只手臂,看着穆丰的微笑有些呆愕。
因为他清晰的从穆丰的目光中感受到一种,长辈看待后辈的温和的笑意。
长辈???
粉十郎颜色古怪的看着穆丰。
不看样貌,单看身手的话,粉十郎承认,穆丰绝对有成为他长辈的资格。
可是,这位长辈也太年轻点吧。
他,有我大吗?
穆丰笑一笑,将手上剩下的,仅有的一点野兔骨架扔在篝火上。
“粉姑婆是你什么人?”
“粉姑婆,额,是我姑婆!”
“你姑婆啊,你姑婆,那你应该叫一声我师叔。”
“啊,师叔!!!”
粉十郎又一次震惊了,卡巴卡巴眼睛,不明所以的呆愕了。
不过,仅是瞬间,粉十郎眼睛一眨,斗大的泪珠控制不住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滴答滴答的滑了下去,跌落雪面,砸出坑来。
穆丰双眼一鼓,随即眼眸一缩,似乎有些明白过来。
“粉家,遭难了?”
“嗯,七百三十六口人遇难,嫡系差不多只剩我一个了!”
粉十郎哽咽了一声,似乎飘零无助的小鸟,终于找到长辈,可以抱怨,诉苦了。
“是谁?”
穆丰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两眼近乎眯成了一条缝,一股寒芒闪过险些耀瞎粉十郎的眼。
“炎杀门,孝长生!”
粉十郎斩钉截铁的吐出六个字。
穆丰缓缓闭上双眼,一口气分成三口徐徐吐出,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才睁开眼看着粉十郎道:“我记得粉家长住蝶恋峰,并非小门小户,怎么会如此,你慢慢的给我讲来。”
粉十郎摩挲着手上的金簪,听到穆丰的问话,连忙用着油手抹了把泪水。
“二十年前,蝶恋峰因为有姑婆在,的确没人敢惹。可是,那一年不知道为何,姑婆怒闯麻姑洞,大开杀戒。其后传出姑婆修炼鬼道功法走火入魔,引起大批正道武修争相讨伐。大约两年间,姑婆在江湖掀起异常血雨腥风,杀戮无数,而后不知所踪。而后,蝶恋峰的灾难降临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粉家功法()
听到粉十郎简短叙说,穆丰了然的点了点头。
谿谷重狱里关押的可不是寻常人,基本都是双手沾满鲜血的恶人,尤其那几位顶尖的猎食者,都是穷凶极恶到极限的存在。
所以,穆丰对粉姑婆当年如何如何并不意外。
“姑婆的失踪对蝶恋峰来说就是种灾难。”
粉十郎表情略显淡然,穆丰能看出,不是粉十郎没有情绪,也不是他没有想法和意见。
而是他对这些,习惯了。
想来也是,二十多年过去了,粉姑婆失踪,不见人影,对头的一切目光只能放在蝶恋峰。
这二十年里,谁知道蝶恋峰承受多大的压力,受过多少种压迫,又遭到多少损失。
一切的一切只有蝶恋峰自己知道。
一天天的过去,一年年的过去,粉十郎从出生到成长,把着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小的时候,也许他忿恨过,呐喊过,激励过。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切都只能默默的记在心中。
口上说的,脸上写的都没有用,想要报复,唯有实力。
尤其多年过去,粉姑婆一直没有出现,对头的耐心耗尽,终于放下杀手。
偌大个蝶恋峰几乎完全被毁灭,单凭粉十郎个人,别说报复,就连重建蝶恋峰都是妄想。
粉十郎脸色淡然,语气平缓的讲着,穆丰唯有从他绝不平伏的眼神中看出些许异样来。
“蝶恋峰与炎杀门,原本并无任何关联。不过,去年开始,炎杀门就开始到处找茬,基本上只要有蝶恋峰人出现的地方,就会与炎杀门人产生摩擦。蝶恋峰原本就性子平和,二十年来受到无数势力压迫,更加不敢轻易树敌。再加上炎杀门从上到下残忍暴戾,蝶恋峰根本不敢与之抗衡,唯有步步退让。哪知,从今年开始,面对蝶恋峰的退让他们将人变本加厉。”
粉十郎无声的摇了摇头,看着穆丰咧着嘴,苦笑一下。
不知道为何,明明与穆丰首次相见,偏偏穆丰给予他一种父辈疼爱的感觉,安稳如山。
让粉十郎愿意向他痛诉心中压抑好久好久的怨恨。
“你接着说!”
穆丰伸手拾起一根树枝,随意的挑了挑木材,让篝火燃得更加火旺。
火光飘忽,精灵般的摇曳中,粉十郎不经意的看到穆丰眼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粉姑婆是好人还是坏人,穆丰不曾在意。
武林中或是江湖上,好人坏人的界定并非十分准确,甚至不能用常人的想法和理念来限定。
更多时候,其实关系的远近比好坏重要。
就比如现在,相对好坏来说,穆丰在意的还是粉姑婆是他心中的亲人。
不错,穆丰从不曾在意他父系的无为居有什么亲人,也不曾在意他母系的晓月阁有什么亲人。
相比这些嫡系血亲,荀洛和谿谷重狱七老到更像是他的亲人。
毫不掺假的说,如果双方真有摩擦的话,穆丰绝对会偏向荀洛和谿谷重狱七个怪物,刀剑相加都毫不犹豫。
看到穆丰眼中寒芒,粉十郎略略有些兴奋。
这种兴奋不正常,穆丰却理解。
因为他是悲情压制到了极点,触底反弹后表现出的荒诞怪异的激动。
应该是穆丰的出现,以及家族传承金簪落到他的手上,让粉十郎看到了报仇的曙光。
“一日一杀,十日十杀,炎杀门人手分散,将蝶恋峰困居山中,然后派高手找到机会合围点杀。不过半年的时间,蝶恋峰分崩离析,粉家支系旁系叛逃的叛逃,遁走的遁走,嫡系直袭七百多人几乎尽灭。唉,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粉家还剩几人存活。”
粉十郎的声音看似平静,略微有些颤抖的手却暴露他的心态。
穆丰没有言语,静静的坐在那里,手无意识的挑动着篝火,引得火焰越燃越高,越烧越红。
时间缓缓流逝,黑暗的天幕终于将天地完全覆盖。
梅林外,山坳边。
一片火焰愈显明亮。
终于,穆丰缓缓张开了口:“粉姑婆,一身修为惊天地,泣鬼神,一手上清剑法更是绝妙精伦,谓之为大家绝不为过。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一个炎杀门屠灭?”
说着他两眼紧紧的看着粉十郎。
粉十郎脸上尽显苦涩:“姑婆是家族几百年才出一个的绝世天才,要不然,家族传承也不能搁置在她的手上。”
抬手晃了晃穆丰交给他的金簪。
“粉家的上清剑法即便在金庭丹霞天也算上乘,可是,五百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