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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她回神的时候,人都已经在飞机上了,回去也来不及了,索性就跟来看看。
不过,显然她这次是来对了。
居然让她听见了这么不得了的消息!
滕东宇居然就是滕小宇?
就是乔君的那个青梅竹马?
那个定下了娃娃亲的未婚夫?
简直太让人难以接受了!
乔诺一想到这个事实,就觉得胸口都揪起来了,都要喘不过气来。
门后传来了脚步声,显然是乔君打完了电话,要回病房了。乔诺连忙走回电梯旁,背对着她假装路人。
乔君自然是没有认出乔诺的,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乔诺会跟踪他们。
就算认出来了,现在也没有力气和心思,与乔诺做任何的交流,因为她正被眼前的巨大事实所冲击着:十几年来,一次次满怀希望找到的,都不是那个对的人。
这一次,从一开始,她就把他否决了,结果他就是那个她一直在苦苦寻觅的人。
世界好玄幻。
什么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第一次深刻理解。
满脑子都是各种疑问。
可他现在睡着了,无人可以给她解答。
就像爸爸说的,他真的真的,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既不像滕叔叔,也不像何阿姨。怎么会有人家的孩子既不像爸爸又不像妈妈的呢?
否则,他们怎么会认不出他来?
滕叔叔一家人的模样,二十几年来,早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们一家人的心中。
他又怎么会认不出他们来呢?
人家说女大十八变,他认不出她来很正常,又怎么会认不出爸爸妈妈呢?
乔君怔怔地看着他迷人的俊颜,不知不觉,就趴在床沿上睡着了。
梦里,她再次回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夜。
漆黑的夜晚,浓重的血腥气,破烂不堪的滕家,滕叔叔和和何阿姨的尸体腐烂着,上面爬满蠕蠕的蛆虫和苍蝇
“啊!”
乔君惊叫着吓醒了过来,惊恐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剧烈地喘气。
一只温暖的手掌,在此时轻轻地握住了她。
她愣愣地转头,才看见滕东宇已经醒了,他半靠在床头,一双眼睛温和地看着她,轻声地,开口叫了她的名字,“媛媛,别害怕,我在这里。”
乔君的眼泪,倏地夺眶而出,“小宇哥!”
她忍不住哭泣出声,一头扎进了他怀里,用力地抽泣着,“我终于找到你了!小宇哥!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找到你了!”
千言万语堵在心口中,无数想要对他倾诉的话。最后到了嘴边,全都化作一句呐喊。
“对不起,媛媛。”滕东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笨拙地道歉,一手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就像小时候的每一次:每一次她哭了,他都是这样哄她。
054凶手是谁?(1)()
乔君哭了很久,才终于止住了眼泪,把他胸前一块衣服都哭湿透了。
她不好意思地抹抹眼睛,“对不起”
“没关系了,又不是第一次。”滕东宇摸了摸她的头,微微弯了唇角。
这样的小宇哥,好温柔,和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了。
乔君本来还觉得,看着这样突然温柔的滕东宇,有些感觉怪怪的,因为他平时都是冷冷的,酷酷的。
可是他一个熟悉的摸头杀,一句熟悉的‘没关系’,她立刻觉得,这就是她的小宇哥本尊了!
绝对不会错了!
她心里有好多好多问题要问他!
“小宇哥,为什么你会认不出我爸爸妈妈?还有,为什么你会去y国?为什么连名字都改了?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口气问出了六七八九个问题,滕东宇耳边只回响着‘为什么为什么’,简直不知道应该从哪一个回答起才对。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见如此激动的乔君,像个毛毛躁躁的十几岁小女孩,完全没有了平日的成熟稳重模样。
然而这样的她,却让他觉得无比的亲近,无比的温暖。
让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些年寻寻觅觅的想要找回记忆,找回自己的身世,并不是没有必要的。
“你此刻所有的问题,都只是因为一个原因:我失忆了。”滕东宇无声地吁出一口气来,“这是我的秘密,除了宫帜,我的心理医生兼同学乐正清,再没有人知道。”
乔君目瞪口呆,“失忆?怎么会这样”
“嗯。所以我认不出你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去的y国。我只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在y国的爱心孤儿院。此前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来自哪里,我全都不记得了。就连名字,也是孤儿院妈妈根据我衣领后面绣的中文推断出来的。”
“那件衣服我应该穿了很久很久了,所以字迹都被汗水腐蚀了,只能依稀认出开头一个滕字,和最后一个宇字。院长妈妈说我长了一双好看的东方人的眼睛,所以给我取了一个‘东’字,这就是我现在名字的由来。”
“原来是这样”乔君怔怔地喃喃出声,心中的很多疑问,一下都迎刃而解,“真是造化弄人”
她长长地叹息着,“难怪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你,你也找不到我们。你连滕叔叔与何阿姨都不记得了,更不会记得我们了。”
可是,“好好的,怎么会失忆呢?”
是受了什么严重的刺激吗?
乔君突然不敢往下想,因为害怕在他身上,真的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
此时,医生过来查房,看见他已经醒了,就给他做了几个简单的检查,“身体没什么问题了,随时都可以出院。”
“好,那就现在出院。”滕东宇立刻起身下床。
乔君却不放心地询问医生,“他现在就可以出院?要不要再观察一个晚上比较保险?”
“他这么年轻,又没有什么病症和伤口,不需要观察了。”医生利落地摆摆手,“一时受了刺激而已。年轻人不会有后遗症的。”
乔君这才放下心来了,“谢谢医生。”
等她送医生出门,再回头,滕东宇已经换好了衣服,拉着她就去办理出院手续。
“你才刚刚醒来,不要这么着急,不要太激动了。”乔君忍不住提醒他道。
滕东宇停顿了一下,摇头,“不,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等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我的父母。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乔叔叔,问清楚当年的事情。”
“嗯。”乔君便不再说话了。
她理解他此刻急切的心情。
找了这么久,才终于知道自己是谁,自己的父母是谁。换着她,也一分钟都等不了。
办完出院手续,乔君和滕东宇打车直奔城郊的墓园。
此时已经是下午4点了,一天之中最闷热的两个小时已经过去。可空气,依旧沉闷的让人透不过气。
短短的一段小径,还有微风不时透过树丛,送来些许清凉。可滕东宇的额头上,早已经布满颗颗汗珠。
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紧张的?
或许,都有吧。
“这里就是滕叔叔与何阿姨的合葬墓。”乔君将滕东宇带到滕氏夫妇的墓前,立刻就感受到他的身体,开始发抖。
先是轻微的抖动,随即,变成剧烈地颤抖。
最后,他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上,一手紧紧抠着冰冷的墓碑,另一只手,五指张开,抽搐着的、一点一点地、抚摸着父母冰冷的照片,用力地磕下了头。
“爸爸,妈妈,小宇终于回来,看你们了。”
短短一句话,简单十四个字,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乔君死死地咬着下唇,默默地退后,再退后,一直退到听不见他压抑哽噎的声音时,才用力捂着脸,呜咽地哭出了声。
比多年寻亲却遍寻不着更惨的,是什么?
是你千辛万苦寻到了,才发现双亲已逝。
而你,却不记得是为什么。
这便是这一刻的滕东宇,撕心裂肺的痛楚。
他终于记起了挚爱的双亲,记起了疼爱他的宋叔叔一家,但他依旧想不起来,那段将滕家彻底埋葬进地狱的,是什么事情?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如何离开了父母,如何就流落到了他乡异国。
无数的痛苦,悔恨,乃至仇恨,这些情绪无处安放。
而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仅仅是在父母的墓碑前,撕心裂肺的恸哭。
不知道多久以后,太阳缓缓西行,天色都渐渐昏暗起来,滕东宇和乔君才终于离开了墓园。
去往机场的途中,两人一路无言。
唯有双手紧紧相握,给予和汲取彼此的力气与温暖。
所以他们谁也没有发现,乔诺竟然是与他们同乘一班航班回s市的,更尾随着他们一路前往了乔家。
“滕东宇去乔家做什么?认亲吗?”乔诺只要一想到,路芳曾经多次提及,乔君和滕小宇是订过娃娃亲的,她就坐立不安,难受极了。
虽然她不想承认,可是滕东宇对乔君的兴趣真的很大。
本来这两人毫无交集的情况下,他都对乔君不舍抛弃;现在回忆起了两家人的深交,回忆起了和乔君的娃娃亲,只怕会更
不不不,她不应该自己去乱脑补那些还没发生的。
什么娃娃亲,这个年代还有人会当回事吗?
不适合,没感情,什么定亲都白搭。
她不要自乱阵脚。
但她也不能再慢吞吞的了,她要快刀斩乱麻,快点和滕东宇生米煮成熟饭才行!
最好,还要弄的全城皆知。
只有这样,乔君才会退出。
因为她知道,乔君和曾经的她一样,是有洁癖的人,别人碰过的男人就算再喜爱也不会要了。
而现在的她,呵
那些高傲,就暂且抛下吧。
只要得到滕东宇,只要赢过乔君,她曾经失去的,迟早都会补回来的。
给了司机五百块钱,乔诺把司机赶下了车,自己一个人独自在车内守候着,双眼紧紧地盯着乔家的大门……没有看见滕东宇出来,她不甘心走。
乔家。
乔远恒和路芳夫妇自从傍晚接到乔君上飞机了的电话后,就一直在客厅里等候着两人的到来。虽然他们明知道,两人要到晚上9点后才会到家,但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地,朝外望去。
一点什么动静,都要下意识问一句:“是他们回来了吗?”
佣人便回复,“还没有呢,老爷。”
于是周而复始。
等到9点15分,乔君和滕东宇终于踏入客厅的时候,乔远恒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几大步就冲到了滕东宇的面前。
“小宇!叔叔真不敢相信,真的是你!”乔远恒用力地拥抱了滕东宇,泪洒当场。
滕东宇也用力地回抱了他,“宋叔叔,是我。对不起,让你们找了这么久。”
眼眶,明显地泛红。
路芳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了,小宇。百年之后,我们去了下面见你爸爸妈妈,也总算能有个交代。否则,我们真是没脸见他们。”
“这又不是你们的错。”滕东宇的眼角也泛着湿意,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那样清晰,“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们以后不要再这样一直自责了。”
乔远恒夫妇情绪激动地拉着滕东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