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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季晟戊等人带着重礼上门拜访胡映雪,丹盟的一些人才不得不接受真是胡映雪解决了那些废柴纨绔身上的毒。虽然扶灵丹一事是柳遥莘策划的,但她利用的毕竟是丹盟的渠道。所以这又是一巴掌,还是特别响的一巴掌。
虽然同样给九重天发去一张邀请函是惯例,但这时候不少丹盟的人都不由得怨恨那个给九重天发去邀请函的人。若是九重天的人不来,他们哪会这样被人咣咣的甩耳光。单是想想,嘴里就一阵阵发苦。
再想到胡映雪已经放话说会当众炼丹,丹盟众人嘴里更苦。就看眼下这架势,胡映雪当众炼丹带来的影响肯定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他们也清楚虽然九重天在金色昙花一事中获益最大,但不能改变设计万年昙花一事是要让九重天出丑。九重天可从来不会以德报怨,胡映雪的放话怎么看都是针对那件事的回敬。
针对此事,丹盟的人又一次聚在一起商议。旁边的人吵得一团糟,坐在主位右侧正下首的赵洪波很想发笑。竟然有人提议找人从中调解一下,说什么只要把所有事都推到柳遥莘身上,九重天应该就不会有理由针对丹盟了。这话连丹盟的人都无法说服,居然有一半人真指望能说服九重天的人。
能坐到现在的位置上的人自然不是蠢的,虽然赵洪波没有提醒,还是意识到那个提议有多愚蠢。可讨论来讨论去都研究不出一个能让人满意的解决方案来,最终这次商议只好又一次不欢而散。
等走的差不多了,赵洪波才起身。他才站起来,旁边有人说道:“赵太上长老请留步。”
赵洪波转头看向出声叫住他的人,是现在的丹盟大长老汤皓谦。眼看丹盟盟主要改选了,这人有望成为下一任盟主。不过即使这人真成了盟主,他这个太上长老也不用对他客气。转头后就冷着声音问道:“汤长老,找老朽有何事?”
等其他人都走出了门,汤皓谦抬手在房间里下了隔音禁制,然后才又走近了几步说道:“听说赵航在乾元世界的苍朔宗做客卿太上长老,他的儿子赵海也在那里混了一个客卿长老的名头。”
赵洪波冷笑了一声,“不仅他们在那边混的不错,我那个远房侄子赵德柱也在那边混的不错。没想到我们老赵家坚持族人必须同时修习剑道的祖训还能有这优势,不然他们也没机会进入苍朔宗。”
语气怎么听都满是嘲讽,但赵洪波的眼底却带着一丝欣慰。不过不容易看出来,汤皓谦就没看出来,还当赵洪波很因为当年的事对儿子赵航抱有不满。故意做出犹豫不决的模样,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其实当年的事有很多疑点……”
赵洪波抬手打断汤皓谦的话,“疑点有很多,证据却也确凿。除非能证明所谓的证据是假的,否则当年那件事休要再提。只要赵航还是那件事的主凶,我赵洪波就还是没有这个儿子。”
这话听起来一点没留情面,汤皓谦却暗暗欣喜不已。忙用十分诚恳的表情和语气说道:“我和赵航也算是朋友,我相信他的为人。当年我没能力去调查真相,但现在有了。我已经找到了一些线索,等再进一步确认了一定立刻告诉您。”
赵洪波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说完抬手打破汤皓谦设下的隔音禁制,不等汤皓谦再说什么就走了出去。
赵洪波走出去,汤皓谦再次在房间里布设了隔音禁制,还加了一层隔绝神识窥探的禁制。等他布好了禁制,房间内的书架移到了一边,从里面走出一人。此人脸上带着个鬼面面具,身上的气息被完全遮掩了起来。
看到此人。汤皓谦的神色立刻变得谦卑起来,“属下汤皓谦参见尊使。”
被称为尊使的人走到一旁的主位上坐下,“刚才那个人就是你说的赵洪波?”
这位尊使的声音就跟用东西刮蹭玻璃一样尖锐刺耳,还带着嚯嚯的破风声。修者五感比常人敏锐,这种声音只听这么几个字就折磨的汤皓谦头痛欲裂。为了遮掩眼底的不耐,他只好低着头回道:“是,他就是现在执掌丹盟执法堂的赵洪波。”
尊使用手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真的可以确定只要将此人拉拢过来,你就一定能坐上丹盟盟主之位?”
汤皓谦忍住太阳穴的不适,“赵洪波能以太上长老的身份执掌执法堂,就是因为除了他之外无人能得到大部分人的信服。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那我成为丹盟盟主就一定是板上钉钉的事。”
尊使冷哼了一声,“要想让他选择你,可是要牺牲掉几个已经在丹盟埋伏很久的暗桩。”
汤皓谦拱手回道:“那几个人在丹盟的位置已经太久没有动过,原本做的事情也已经有其他人接手。他们也知道自己已经派不上多大用场了,认为有这样的机会让他们再给尊上做些贡献是他们的荣光。”
尊使站起来,“既然他们都如此说,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说完,就转身走回了书架后面的密室。那里面有个只有三平米大的传送阵阵图,人站在中央,白光一闪后就没了踪影。
等白光散尽,汤皓谦才抬手抹了下额头。很清楚那折磨人的声音是那位尊使特意弄出来,有心想大声咒骂几句,最终还是没胆子张嘴。因为他知道若是那位尊使知道了,就算他现在有机会成为丹盟盟主也会丢掉性命。
在汤皓谦坐下休息的时候,房间外一个看起来很隐蔽的角落里走出一人,正是之前离开房间的赵洪波。他的手上捏着一棵根部还挂着新鲜湿土的枯岁草,让别人看起来就是专门去那里拔那棵不过才三阶灵植。
有仆役看到忙上前行礼,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老祖想要枯岁草何须自己动手,和小的们说一声就会有人给您送过去了。”
赵洪波将人虚扶起来,“你不用担心会有什么责罚。我只是正好看到这边有我炼丹要用到的枯岁草,就顺手过去拔了一棵。”
这种事常有,仆役神色立刻放松下来,“一棵就足够了么?用不用小的稍后再给您送几棵过去?”
“那就再给我送十棵过去吧。”赵洪波摆了下手将那仆役打发走,自己便径直回了他在这里的院子。
进了房间,赵洪波的脸色就变得十分阴沉。翻手拿出一只小银锁,像往常一样看着沉默了许久。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收起来,而是将那银锁捏成了两半。银锁裂开后,一个指尖大小的银珠从里面掉出来,银珠上的纹络和那个尊使所戴的鬼面面具的底纹一模一样。
任由那银珠滚落到地上,赵洪波眸光黯然。当年赵航说从小一直戴在身上的这个银锁有问题,说被抓捕时会那么激烈反抗是因为当时他的神智完全被它控制。他送走儿子后才知道此事,没有说出银锁是赵航的生母亲手挂在他身上的,只是想办法将银锁拿了回来。
不愿意相信曾相守三百多年的枕边人连亲子也能下手,这些年他一直强忍着没打开银锁进行确认。到了现在,还是不愿去去怀疑那个他几乎交托了全部信任的女人。因为那个女人曾说天赋低不愿拖累他而不愿与他正式结为道侣,还曾说携手三百年就满足了,他不想证实那些话都是谎言。
凌空将在地上打转的银珠摄取到手上,赵洪波抬手在脸上摸了一下就换了一张脸孔。身形再稍作变化,用一身华丽异常的锦袍换掉身上的长老法袍,再配上略带轻佻的表情,就活脱脱一个纨绔。
半个时辰后,这个纨绔拿着一个一米多长一尺多宽的长方形玉匣子站在了九重天的行宫前。让带来的一群侍卫仆从留在台阶下,自己跑上台阶对站在门口右侧的一个银甲统领说道:“这位道友好。我欲用此物向惊鸿仙子求取一颗涅槃丹,能否帮我通传一声?”
银甲统领接过赵洪波手中的玉匣子,“我去帮你问,你在这里等着。”
这时候正好没有访客,听到有人直接找上门求丹,胡映雪就叫那个银甲统领把玉匣子拿来给她看。打开玉匣子,她眸光闪烁了一下,“你去把人领进来吧。”
银甲统领很快就回到了门口,对已经回到台阶下的赵洪波招了下手,“胡少主同意见你。你跟我进去,你的人就留在那里等着。”
人是随手在街上雇的,赵洪波当然不会介意带他们进去。闻言就用似乎带着几分急切的速度三两步窜到那银甲统领身边,“仙子对我带来的东西满意么?”
因为赵洪波看起来十分诚恳,银甲统领回想了下胡映雪打开玉匣子的神态,“似乎是有些兴趣。只要你不是太贪心,应该可以达成所愿。”
得了这话,赵洪波便露出一副放心很多的模样,“如果能达成所愿,那就不枉我把家里的传家宝贝拿出来了。”
这一幕被盯着这边的人看在眼里,只惹的一些人因为嫉妒暗骂好东西怎么就落到了这种纨绔手上。因为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往回汇报的,多数人只在汇报时提了一句有人登门求丹被带了进去。这在此时的辽沧州很正常,没人因此想到什么。
另一边,赵洪波跟着银甲统领来到胡映雪此时待的会客偏殿。因为还要回去继续守大门,银甲统领将人送到殿门口就转身回去了。
银甲统领离开后粟邑从里面走了出来,“您跟我来。”
听到粟邑用您称呼他,赵洪波暗暗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他猜测的没错,他的儿子的确非常信任胡映雪等人。
“胡映雪见过前辈。”见到粟邑将赵洪波领了进来,起身迎接的胡映雪差点愣住,她怎么也想不到记忆中那个严肃的老人会以这样一个形象出现在她面前。
赵洪波拱了下手,“老朽打扰了。”
将赵洪波让到旁边的客位上坐下,回到主位上的胡映雪让粟邑将一个储物袋送到他身边的小桌上,“赵航前辈说如果您拿着九色断续草来找我,就让我将这个储物袋交给您。”
赵洪波将储物袋拿起就直接收了起来,侧身对胡映雪低了下头,“多谢。”
记起赵航回忆当年经过时也提到了带着鬼面面具的人,胡映雪向赵洪波问道:“前辈,您可知道混元大世界这边有一伙带着鬼面面具行走的人?”
赵洪波眸光闪了下,“你见过那些人?”
胡映雪回道:“我的二徒弟绛珠和她的道侣无崖子在半丘城救下了两个人,当时他们正在被几个带着鬼面面具的人围堵。见有所不敌,他们就自爆了。幸好绛珠和无崖子带了传送符,不然不死也得重伤。
赵洪波冷哼了一声,“这些年,那些人行事是越来越无所顾忌了。”说着眉头紧拧了起来,“其实老朽也不知道那些鬼面人的底细,只是从一些蛛丝马迹上推断他们背后的人可能与天枢宫中的人有些干系。再则就是曾参与陷害苍朔真君他们的柳遥莘是其中一员,地位应该还很高。”
对于之前用手段‘看’到的事,赵洪波暂时不打算说出来。在他看来,汤皓谦的事是丹盟内部问题,没必要让丹盟之外的人知道。再则丹盟现在的是非太多了,这种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爆出来。
但一些细节还是可以说的,没等胡映雪开口,他拿出之前从银锁中取出的银珠对胡映雪继续说道:“据我观察,那些人就算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