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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司撑着眼皮道:“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顾影帝的衣品,经久不衰,只不过今年欧美那边也开始流行这个风格”lisa耸耸肩,“我们要紧跟潮流。”
邵司扯扯嘴角,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至少今天还有外套穿,不用露着脖子任由寒风随意钻进毛线衣里,已经很不错了。
机场早已经被媒体和粉丝围得水泄不通,等车缓缓停下,邵司刚来得及伸出去一条腿,无数双手变本加厉蜂拥而至,挥动着想要摸到他——哪怕一片衣角。
李光宗在车门口护着邵司,回头喊:“保安!都干什么吃的!把人疏散开,赶紧的!”
刚才也只是因为邵司出现,原本被他们拦着的媒体狂躁起来,几乎拼了命一样往前挤,愣是让他们挤进去一批。
现在那群保安有了防备,自然不能再让他们得逞第二回,牢牢地筑起一道防线。
于是邵司顺利地从车上下来,旁若无人地往机场里面走。
李光宗跟在旁边打点记者:“不好意思,邵司今天不接受采访,我也知道你们都不容易,大家互相体谅互相尊重一下,好吧,下次有机会我们坐下来好好谈”
大部分媒体朋友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他们拍了点照片,就没再怎么逼问其他的事情,反倒跟祝贺说‘希望你们一切顺利,潜伏票房水涨船高’。
“谢谢,谢谢,借你们吉言,”李光宗点头示意道,“请回吧,我们要进去了。”
他说着,偷偷掐了掐邵司后腰,于是邵司不再继续往前走,对他们也是对粉丝朋友说:“辛苦了,你们回吧,路上小心。”
然而总有那么几个为搏头条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像狗皮膏药一样,狠狠往人身上贴,并且张嘴就往敏感题材上凑:“你和顾延舟是商量好的吗?听说他今天下午的班机,也是去南杨市,你们是不是约好的?”
李光宗将他往边上挤,远离邵司,重复道:“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受采访。”
然而那人根本无所畏惧。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李光宗一眼就能看透他想干什么。
无非就是想逼他们动手。
打记者,这是一个极其敏感的话题。
利用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评论事物的网友,为自己牟利。所以有些没下限的媒体,甚至专门会教底下记者如何激怒艺人——又或者是,如何碰瓷。
邵司在李光宗身后,看准了这位不断凑上来的记者,后脚跟发力,在李光宗伸手去挡他摄像头的时候,身形一晃,作势就要摔下来。
就在千钧一发之间,李光宗感觉到自己被谁从后面拉了一记,脚下一滑,也顺势往后栽倒。
那名记者‘艰难’地撑着手从地上坐起来,正要指责他们对他使用暴力,故意推打他,结果一抬眼,他傻眼了。
因为李光宗看起来比他摔得还惨。
——废话,知道我刚才偷偷拉他的时候用了多大力气吗。
邵司在心里冷漠地想。
总之这场碰瓷,被他们用先发制人的手段圆润化解。
邵司扶起李光宗,冷着脸道:“请你道歉。”
记者还没反应过来,加上邵司态度太过强硬,并且自然,让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立场,愣愣地跟着说:“对、对不起”
等他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中了招了。他这样一道歉,不就等于默认过错方是自己吗?
“希望你下次能够小心点,这还好没摔出什么问题,要是真有什么事,你麻烦就大了。”邵司盯着他的眼睛,面不改色地说完,然后转身往里走。
李光宗拍拍裤腿跟上。
“爸爸,你这招真是绝了!”
“下次用不着我拉你,自己自觉点知道吗,”过安检的时候,邵司一边掏出机票一边说,“自觉点平地摔,而且一定要摔得比对方更惨。”
李光宗看着邵司清清瘦瘦的背影,心道,这招真是太损。
也只有他邵爹能想得出来了。
飞机上。
邵司阖着眼,耳边是李光宗翻报纸的声音。
就在李光宗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却见邵司摘下眼罩,问他:“顾延舟下午也要来南杨?”
“”李光宗道,“不知道啊,没听阳哥说过这事儿。”
“噢,”邵司把有些偏长的刘海往边上撇,然后把眼罩重新戴上,无中生有地解释说,“我没别的意思,没有关心他,就是随便问问。”
李光宗觉得蹊跷,他道:“我也没说你有什么意思啊”
邵司:“行了,闭嘴。”
。
再见到王导,已经时隔好几个月。
宣传会开始之前,王导拉着邵司聊了好些话,话题主要围绕在‘欧导’身上。
“他这人,脾气有点倔,死认理。”王导说,“你跟着他拍戏,这日子可不好过。”
“欧导人挺好的,他对质量要求非常高,甚至可以说是近乎苛刻,我学到很多东西,而且今天欧导给我们放了假”
邵司说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他从来没有把欧导往那件跟叶瑄有关的事情上联系,只是没想到这一说,倒是得到意料之外的线索。
王导叹息一声:“什么放假啊,又跑去哪里喝酒了吧叶清这都走了多少年了,他却还没走出来。”
“叶清?”
邵司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知道他?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王导摆摆手,情绪却是因为这个名字明显低落下来,“行吧,你准备着,我们马上就开始了。”
邵司还想追问,王导转身大步离开了。
这团迷雾,好像笼罩着很多人。
从黑幕任务开启的那一瞬,每个人命运的罗盘,静悄悄开始转动。偶然交接,又彼此分离。
究竟它想指引他们去哪个地方,又是寻找着流失在时光中的什么真相?
等化妆师收起化妆箱准备离开之际,邵司掏出手机,点开一封名为“论坛”的邮件。
'交流'某y姓男星是不是同性恋?
楼主:一直觉得他不男不女的,一个男人长成这样,还唱戏唱女角唱成变态了吧。
这个早期小型匿名论坛,早已经被销毁,只能够通过其他途径,复原其中曾关于叶清的讨论贴。
无论内容是否属实,不可否认的是,当年的社会舆论、风气,以及对同性恋的包容度,都是极其狭隘的。
在97年之前,同性恋甚至可能因为“流氓罪”入狱。
第四十二章()
宣传会进行得相当顺利。
南杨市是著名的水乡;气候温润;小桥流水;有历史沉淀下来的古韵;安静而又内敛。
王导之所以选在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是他的故乡。
王导已经很显老了。
从邵司这个角度看过去;老人家眼角牵扯出的皱纹越来越深。
“最开始做潜伏这个片子;其实也是想,当成送给自己的最后一份礼物。”王导从座位上站起来,面对记者;语调沉稳又缓慢,“这是我最后一次做电影,也是我最后一个作品;希望你们能够喜欢。”
这句话话落;引起媒体轩然大波。
台上坐着的各位主创,此刻也都站起来;互相望望;不知该说什么;显然被王导这番‘退隐’言论震惊。
邵司站在他边上;道:“王导”
王导冲他笑笑;把话筒递在邵司手里:“来,到你了;跟大家伙简单说两句。”
邵司握着话筒,好半天才找回语言。
等他应付完媒体;再度坐下来;余光看到王导单手抵着下嘴唇,轻轻咳嗽着。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一个背包,几块干粮,毅然决然离开南杨市,踏上做电影这条道路。一去几十年不回头。
白发早已悄然爬上他两鬓。
“我们当年,就一个破院子,最老式的放映机,看黑白无声电影。”邵司一直记得有天午休,王导乐此不疲地跟大家讲他的童年,几根手指在半空中一颤一颤,脸上洋溢着极度怀念的微笑,“可真好看,新鲜玩意儿,我特意从家揣兜里想带过去吃的红薯都忘了吃,院子的大大小小的孩子都在玩闹,就我一个坐在那里,看得比谁都认真——其实我哪里能看懂哦,什么也不懂,可就是好看,周围的人都在笑,我也觉得开心。那女演员的裙摆在里头转啊转。”
宣传会结束,已经是下午三点。
众人纷纷离席,邵司追出去,喊住王导:“您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您打算退隐了?”
王导停下脚步,沉默一会儿才转过身,道:“是的。”
“为什么?”
“年纪大了,搞不动了。”王导笑笑,拍着邵司的肩膀说,“我现在就想休息休息,在家乡定居,养养鱼养养猫,没事就出去散散步没什么原因,不用担心。现在时代掌握在你们年轻人手上,要加油啊。”
邵司沉默半天,最后也只能说:“那您,自己好好保重。有什么事情可以叫我,号码您知道的,我基本不关机。”
“好好好。”王导连说三个‘好’。
“不过王导,有件事情,我想问问您。”邵司犹豫两番,借口在脑子里打个转,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有个叫叶清的前辈你之前也说您认识。是这样,这次接欧导这个戏,我查了很多戏曲方面的资料,查到这个叶先生,生前也是唱戏的,和剧本人物定位有些相似,想找点他的影像作参考,可是网上关于他的资料少之又少。”
是的,资料太少,这也是邵司对这个叶清起疑心的原因。
他的生平看起来太干净,就连当初那个论坛,也要复原了才能窥探到一小部分内容。
像是
像是他死后有谁刻意抹杀了他一样。
“我不想欺瞒你。”王导说完这句话,又说:“只是这件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邵司还想再问,王导却是铁了心避而不谈,不过临走前反倒说了另一番话。
“我希望你记住,这个圈子不是现在乱,是从来便那么乱——但我们千万不能向它妥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够。”
送走了王导,回去的途中李光宗坐在副驾驶报备道:“我们现在直接回酒店,你好好休息,提前警告你啊,什么小吃街,咱坚决不能去。你可别又背着我偷偷溜了,以为带个墨镜围着毛巾广大人民群众就认不出你了?你就算化成灰他们也能认出来跟他们斗,你真是自寻死路,听到没有啊你。”
邵司缩在后座上,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对李光宗说的话,基本上就是左耳进右耳出。
半阖着眼,在邵司几乎都快要睡着的时候,被压在身下的手机震动两下,一条新短信递了进来。
李光宗随口道:“什么啊?嗡嗡嗡的。”
邵司撑着手,微微抬起腰腹,把手机拎出来,道:“没什么,传销的。”
邵司边说边解开屏幕锁点了进去:
——叶清被葬在南杨市陵安墓园,位于a区117,墓园具体地址是民和路168号。
——友情提醒,我入侵墓园监控系统的时候,在监控里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图片'。
图片上那人,正是他上次拜托私家侦探查过的
周卫平。
邵司清醒几分,坐起身来,大衣外套从他身上顺势滑落:他还在吗?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