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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两秒,三秒。
唐漾扭头想走。
蒋时延刷地闪身呈大字状堵在门口:“漾哥。”
唐漾讲道理:“我只是来给你送个千层。”
蒋时延眨两下眼睛,发自肺腑:“沈传玩游戏贼有大局观,程斯然学的数学,冯蔚然专攻大数据,我差点被他们仨摁在地上……”
瞧唐漾一脸开车的憋笑,蒋时延站好,推她:“在休息室,快去快去。”
先前蒋时延下楼时,冯蔚然添油加醋给其他几只说过唐漾,这厢蒋时延把人带到休息室,互相介绍。
唐漾很自然地坐到蒋时延旁边的空位,程斯然带头吭吭呛呛。
唐漾笑着解释:“我很久没玩了,不能算救兵,大家手下留情。”
程斯然几个纷纷捧场:“会留情,会留情。”
“你们先把内裤系好行吧,”蒋时延朝对面『露』了个极为嘲讽的笑,转脸看向唐漾有些讨好,“赢了就算唐博士,输了算我蒋时延。”
这一本正经的阵仗。
“要不要给你摆个坛子和我歃血为盟,”唐漾举起一张钱,啧一声道,“就为了五『毛』?”
几人笑得挤眉弄眼,唐漾眼睛也弯成了月亮,蒋时延给程斯然飞个眼刀,毫不在乎地朝唐漾靠近了些。
牌局开始。
干瞪眼的规则是:每人开局『摸』五张牌,上把赢家『摸』六张并第一个出牌,出牌每次可出单张、对、飞机、连牌,并且只能逐点出,比如3出了只能出4,4出了只能出5,以此类推,王和2通吃。每轮最后一个出牌的人『摸』一张牌,进入下一轮,知道取胜或者牌『摸』完。
第一把,唐漾原手一对王,程斯然出第一张牌,她直接炸掉,『摸』一张凑顺子,赢了个开门红。
蒋时延像客车售票员一样,握着一把零钞,用售票员问“去哪”的口气逐个问:“要不要叫爸爸。”
第二把,大家打到手上都剩一张牌,程斯然出个三,唐漾放个四。
蒋时延笑嘻嘻再走一转,“要不要叫爷爷哇。”
第三把,沈传最先打到只剩一张牌,唐漾本来剩得最多,结果接了程斯然一个对,冯蔚然一炸,程斯然压死,气氛如箭在弦,程斯然屏了屏呼吸想『摸』牌,唐漾柔声道:“等等。”
然后轻描淡写反炸,然后『摸』牌凑对,瞬间抛完。
“我去!”冯蔚然罢牌,长吁一口气。
程斯然面朝唐漾跪下作揖,蒋时延笑得『荡』漾:“哎呀呀快快请起。”
唐漾抿笑让他收敛点,沈传替程斯然踹他一脚。
在不断的翻倍中把蒋时延本钱赢回来之后,唐漾把牌朝他那边拿了一点:“这次出几。”
全程只负责撒花的蒋大佬思索一下:“最小的?”
唐漾循循善诱:“程斯然手里有4有6,你一出他就溜了——”
程斯然握着牌朝后躺:“漾姐!”
“诶!”唐漾笑着应下,放了最大的a,无人能吃。
然后。
唐漾:“出顺子还是单。”
蒋时延:“肯定顺子啊,不能让人接。”
唐漾出单,顺利过去。
再然后。
唐漾耐心:“这次出什么?”
蒋时延瞄唐漾一眼,小心翼翼去抽一张牌,唐漾反手打在他手背上。
蒋时延“哎哟”夸张地吃痛。
唐漾恨铁不成钢:“船长上轮才过了这张,你打牌从来不记牌不用脑袋吗!”
程斯然劝架:“他比较厉害,他用嘴。”
蒋时延不理程斯然,朝唐漾委屈地摇头。
唐漾这才注意到,两个人的距离,似乎有些……近了。
自己和他隔着不到半尺的距离,甚至可以数清楚他的睫『毛』,一,二,三……然后稍稍朝下,清晰地在眸光中看到自己。
自己太漂亮,唐漾喉咙微微发干,怼了句“傻样”,抬手把蒋时延脑袋推到一旁。
唐漾以为自己表达的是嫌弃,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娇嗔。
蒋时延反应慢,不知道。
他只觉得唐漾的手,小,软,微凉。
她手掌触感细腻,明明推的是额角,那股酥软感却是从蒋时延脚底缓缓朝上,最后漫顶,嗡嗡麻麻的。
洗牌间,唐漾耳根稍稍发热,聒噪全程的蒋时延没了声音。
剩下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眉来又眼去。
蒋时延清一下嗓子:“你们有点脸,打五『毛』还作弊。”
开外挂的延狗敢呛人?
不好意思,他们只能更猖狂。
接下来没打两把,沈传要去机场,冯蔚然去送他,程斯然害怕两个加起来输了十块的人会难过得哭哭,顺了蒋时延一包旺仔牛『奶』糖跟出去。
之前还吵吵闹闹的房间,一下子,只剩两个人。
摆钟“嘀嗒嘀嗒”,空调轰隆隆,就连彼此呼吸的声音,在微热的室内,都响得震耳欲聋。
好几秒后。
“嗯……那个,”唐漾压住咚咚咚的心跳,偏头作找状,“之前给你拎的榴莲千层你吃了吗?”
理智如唐漾,竟完全忘记了蒋时延一直在自己身边,他吃没吃自己能不知道?
更奇怪的是,蒋时延也觉得她问得没有任何问题。
第11章拿你当朋友11()
“在外面办公室,”蒋时延收起自己的钱,给唐漾,“你的。”
唐漾没接,两人并排站着,又陷入安静之中。
唐漾头发微卷,及肩,发梢摩擦衣服发出轻微的窣声。
她偏头看蒋时延鞋尖时,其中一缕散漫地垂在额前。
蒋时延借着身高优势肆无忌惮地看她,视线顺着她额角落到白腻的鼻尖,再朝下,是微启的唇,唇珠分明,『色』泽莹润,熟悉的口红『色』号看得蒋时延喉咙一痒,手不自知地伸了过去……
“赏给你啦。”唐漾倏地抬头看他,翘起兰花指。
“啊?”蒋时延吓得动作止住,接着摁下自己快跳出嗓子眼的心脏。
他强撑淡定地拍拍西服衣摆,弯腰,抬手将自己的手空悬在唐漾手下:“喏。”
一气呵成,尾音长细。
唐哀家满意地起个范,和小延子一同朝外走去。
两个人都面红耳热又极其做作,好像方才那丝若有若无的暧昧,只是幻觉一般 。
————
蒋时延办公室宽敞,整洁,东西不多。
唐漾一边参观,一边评价:“好像我上次来还在装修。”
蒋时延配合:“转眼墙角都开始掉漆了。”
两人以“小孩怎么长得这么快”的庸俗口吻感叹一番,唐漾转到办公桌后那张大皮椅前:“我可以坐吗?”
蒋时延斜靠着桌角,看她:“椅子有点高。”
正在尝试的唐漾发现了:“……”
蒋时延道:“你腿挨不到地。”
尝试失败的唐漾发现并微笑:“……”
蒋时延迎着她一双清澈的眸子,“哎”一下叹气:“连你这么完美的比例都挨不着地,现在这些设计师真的是一届不如一届。”
他的赞美相当真诚,唐漾想把椅子让给他。
蒋时延说:“不用。”
唐漾也不客气,娇小的一团窝在黑『色』皮椅里。
蒋时延打开甜品盒子开始动千层。
唐漾随手翻他桌上没有加密的文件。
安静间。
“张志兰那个件现在怎么样?a市这边贷款人情分比重大吗?”蒋时延问。
“我这边已经处理了,就看上面批不批,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唐漾突然看到《遗珠》团队的创意原点那栏有自己的微博截图,她略微小心地指,“这个最后定下来该不会和我有关吧?”
“你秀逗了?”蒋时延一副听到天大笑话的语气,“一休影视这块有专业的评估团队,投资方那边也要过审,人家对话题热度和市场占有率都有要求,选题会都开一个月,你以为是我想定就能定?”
唐漾明显松一口气:“我听别人说《遗珠》换了投资人。”
蒋时延表情都没变一下:“合作条款出了问题。”
唐漾表扬:“不是昏君。”
蒋时延呿一下:“你觉得电视上演红颜祸水的演员哪个是清水小白菜?”
唐漾勾唇:“你知道你的榴莲千层怎么来的吗?”
蒋时延敛了神『色』:“可不可以留点尊严?”
自己怼别人还要别人留尊严?
唐漾心累:“你吃完我马上走。”
在心脏病复发前。
“求之不得,”蒋时延举着叉子转过头,“两个人待空调耗电都会多些,我会用我最快的速度。”
蒋时延嘴角沾了一点『奶』油,配上严肃的表情显得格外滑稽。
唐漾“噗”地笑出声来。
————
半个榴莲千层。
蒋大佬作为以前能和唐副处十分钟吃完五斤美蛙鱼头的竞吃选手,断断续续吃了一下午。
一份选题报告。
唐副处作为平常半天看百份贷款件的业界精英,前前后后翻到标点符号都快记下来。
墙上的复古钟一分一秒滴答,两人偶尔看看对方,又接着做自己的,就像回到了在学校的时间。
快六点,蒋时延在平板上翻了一遍美食排行,又挑几个看看评价,状似无意问唐漾:“你晚上去哪?”
唐漾翻到最后一页,资料遮住脸:“我要请一个师兄吃饭。”
蒋时延一个愣神,叉子“啪”地掉桌上。
“不好意思手滑,”他控制住肢体失误引起的烦躁,“你为什么要请他吃饭?”
唐漾合上资料,抬腕看表:“我和他是一个博导,他之前在汇商做风险管理,我才进去的时候帮过我不少忙,熟悉环境啊什么的。”
蒋时延不敢相信:“熟悉环境你就要请吃饭?”
“对啊,”唐漾解释,“我之前调回a市就说了以后有机会请他吃饭,他今天刚好出差过来,我请一个便饭,就周默啊,我以前给你说过吧?”
蒋时延:“他约的你还是你约的他?”
唐漾:“他约的我。”
蒋时延:“你们约的几点?”
唐漾:“六点半。”
蒋时延:“你们吃什么?”
“滋味阁什么板栗白果乌鸡汤……”唐漾说着说着,意识到不对,“你怎么问得比我爹妈还细,他们都不管的。”
蒋时延不自在地“嗯”了个音节:“顺嘴而已……”
思及什么,他嗤一下,小声嘟囔:“一大男人让人请乌鸡汤也不害害臊。”
唐漾听出了他的阴阳怪气,没听清内容:“你说什么?”
蒋时延冷淡地别过脸:“没什么。”
唐漾摊手。
之后唐漾想和他说话,蒋时延一脸爱搭不理。
又过十分钟。
唐漾起身拎包:“那我走咯,你一个人也早点吃晚饭。”
蒋时延没吭声。
唐漾补口红,补得红艳艳的,然后对着墙壁反光抿了抿唇,满意离开。
她步伐袅娜,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蒋时延一颗心仿佛泡在了胡辣汤里,泡到四肢五骸都酸不拉几了,这才起身去关门。
他完全忘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可以遥控关,嫌弃唐漾脚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