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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你说啥,老衲不知道。”
羽研向前一步,面容没什么变化,气势却变得凌厉。“我想知道她来此为何。”
见对面这人眼神变了,慧空偏过头,抚了一把长胡子。“你陪老衲打一架。”
这是讨价还价,他要看看到底是谁更厉害。
羽研不动,眸子里的颜『色』加深,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片刻后,整个云霄寺鸡飞狗跳,充满了小沙弥的尖叫声。
“方丈!那是夜明珠,你去宁王府敲回来的东海夜明珠啊!它要碎啦!”
在空中对打的两人,迅速转移了阵地。
“啊!方丈啊!这里有好多你从宫中偷回来的二十年桂花酿啊!”
再换。
“啊啊!我的方丈啊!咱们新建的屋顶要塌了,没钱修了!”
又换。
如此几次,云霄寺中对打的位置都换了几次,两人却还没分出个胜负来。
羽研渐渐眯起眼。他在犹豫要不要彻底将这云霄寺弄没了,省的这老秃驴老在他面前拿乔耽误时间。
察觉到危险气息,慧空张开手臂冲着羽研奔过去。“别别,老衲给你说,都给你说。”
扬起的袖子放下,羽研闪身,躲过这老方丈的拥抱。
神情紧张,全神贯注的等着慧空开口。
慧空瞧见他这幅模样,不再左顾右盼了,正经起来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
“你知道的再多,又有何用。这么多年都不曾担忧,到现在又来紧张?”
“老衲瞧你就是自讨苦吃!红尘中人总为红尘扰。”
羽研捏起了拳头。
慧空抬起手。“好好好,老衲不多嘴。”
“她已经见到了,这事儿瞒不长。你早做打算。”
夕阳下山,国师转身离去的背影和地上的影子作伴,看着无端孤寂凄然。
慧空摇摇头,抚了一把长胡子。“痴儿,痴儿啊。”
身旁的小沙弥探过脑袋。“方丈,晚膳吃什么。”
第六十三章()
八月十五赏花宴这一天; 不知宁王妃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知道连安搬了家,马车早早的停在了连安的小院子前。
连安起早出了门,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
知道今儿是八月十五,还是因为这两日小世子总来找她。各种直接间接的给她送首饰和各种女孩家常用的胭脂水粉。
她鬼使神差的收下了这些东西; 却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用。
就连严叶那小子; 这两日也三五时常的蹦到她跟前,说让她一定要去今儿的赏花宴。
犹豫了一番,她到底是没换上那日宁王妃替她选的衣裳。那些衣服太过华丽; 穿在身上便像跟人借来的一般; 太不自在。
可是今儿的赏花宴; 据说是在宫中,要见到那些贵人; 甚至还会与皇帝皇后在一个殿中。她怕自己穿的太随意; 让宁王妃脸上没光。
天知道她为什么会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 明明自己与宁王妃也没什么关系。
难道是因为对方对自己太过亲切和善; 她不想让宁王妃伤心?
犹豫着要不要进屋再换回去; 车夫却催她先坐上马车。
“王妃正候着,咱们先出发。”
车夫是个脸熟的,连安记得,上次她陪王妃去缎楼也是这人驾着车。
“嗯。”她点点头,依言在车里坐稳了。
浑身上下不带一丝杂『毛』的白『色』骏马; 停了马蹄。
连安以为到了宫门口; 心里还抱着好奇; 想下马车看一看,却被一拥而上的婆子簇拥着拉下了马车。
有人去抓她的手,还有婆子顺势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更有人捏起她下巴,像在打量什么。
“你们做什么?”都是一群女人,看起来对她还是没什么恶意的,连安也不好将人一脚踢到一边,在女人堆里挣扎的很是辛苦。
她确定这会儿自己还在宁王府,猜想这些人是宁王妃特意安排的,便没有太过反抗。
“总算来了!”
“快快,没时间了,带连姑娘去前面的院子。”
连安这才知道,没有武艺的人,快起来也是能像风一样的。她脚下根本没使劲儿走路,就被人推着往前面最近的一个院子过去。
从跨入王府侧门到进了房间,从头到尾,她都像醉在云里雾里,完全没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到底什么情况啊,不是说去参加宫中的赏花宴吗。
赏花宴,顾名思义,难道不是去看看花吃点东西吗。
一路上,她还听到那些婆子在互相交流着感受。
“皮肤还挺滑。”
“脸蛋也算白净。”
“眼睛生得好,滴溜溜的有神儿。”
“交给施妈妈吧,看施妈妈怎么捣鼓。”
…!
是在说她么…
进了屋,她才发现,屋子里已经坐了一个熟人。
是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枣婆婆,对方满头银发,撑着一根龙头拐杖。直着身板儿坐在椅子上,看着很是精神。
见连安进来,她便笑得见眉不见眼,很是慈祥。
“枣婆婆…”连安张嘴刚喊,屋子里剩下的几个『妇』人,已经拉着她在梳妆台前坐下。
在几个丫鬟和婆子的动作下,连安亲眼见着镜子里的人,慢慢变了模样。是她,可又不是她。
她的眉眼没变,五官也没变。可就像换了一个人,气质与先前截然不同了。
她一头青丝被丫鬟灵巧的手编成了发髻,留了一些垂在两侧和背后,隐约『露』出莹白的玉颈。
额间贴的玫红『色』花钿,衬的她眼波『迷』蒙。
抿过胭脂的唇,『色』泽艳丽,像半开的花,引人去摘。
连安怔怔看着,不敢去认,那就是自己。
“你们瞧瞧,老身的孙媳『妇』,是不是与迟玉那小子天生一对璧人?”
枣婆婆忽然拄起拐杖,走到连安身旁,笑的乐呵呵的和那些丫鬟婆子夸赞。
孙媳『妇』?!
连安从对自己容貌改变的震惊中,回过神。望着站在身旁,精气神都十足的老人。想到那日见到枣婆婆的场景,脑子里像有一根弦,忽然绷断了。
“您,您是…”
搞了半天枣婆婆是人小世子的『奶』『奶』?她还一直以为对方是个下人,担忧枣婆婆『乱』说话,被王府的主子发现了挨板子呢。
“好孩子。”老太妃伸出长了褶皱的手,轻轻抚了抚连安的发。
“一会儿去参加赏花宴,好好出个风头。让他们看看,我宁王府找的孙媳『妇』有多俊!『奶』『奶』盼着你们成亲。”
说了这些话,老太妃似是有些累了,打着哈欠往里屋走。
再次听到成亲的事儿,连安忍不住恍惚。
似乎王府的所有人,都在盼着她与梁迟玉成亲,难道他们真的要…
看着老太妃略有些蹒跚,带着老态的背影。她心里一时酸酸的,既觉得温馨,还有些想哭。
而在连安望着老太妃的背影,怔怔发愣时,门口一闪而过梁迟玉的身影。
——佳人太美,能藏着不带去赏花宴么。
连府。
“娘,你看我这身打扮好看吗?”
连倾倾捏着裙角,轻快的在周氏面前转圈。
都说想要俏,先带孝。她今儿特意选了一身白『色』纱裙,无论是收腰的地方还是裙摆,在她转身时都被风吹的扬起。
这让她穿上这衣服时很有些谪仙的感觉,只要看看服侍她的丫鬟眼里的惊艳,她就能知道了。
周氏难得『露』出慈爱笑容,打量了一下连倾倾的装扮,连连点头。
连铭换上官袍,等这母女二人一同出发。见着连倾倾的装扮,不由皱起了眉。
“你这像是什么样子,回屋换掉!”
连铭这些日子过得很有些不好,连安一直在西京不曾离开,还莫名其妙的被宁王府看成了内定的世子妃。
外人不知他与连安之间的父女关系,还以为这女儿有多听他的话。实则他们之间,也就是披上了一层父女关系的陌生人罢了。
听闻大皇子这两日正在密谋一件大事,可他却连丁点风声都没听到。
难道是因为他早早的站了队,让大皇子觉得不值得拉拢,所以对自己没了栽培的心思?
连倾倾很满意今儿的衣服,嘟着嘴不愿意回屋,蹭着周氏的胳膊上前撒娇。
“娘,你帮我说说爹,我这身衣裳不是挺好看嘛。你们都夸我呢,要是穿这身去宫中,一定能让小世子对我另眼相看。”
她往常只要一做出这种小女儿姿态,爹爹一向都宠她,总是做出无奈的样子,顺着她的意了。
可这一次,连铭见连倾倾不听话,登时瞪起眼,冷下了声音。
“你若是不换,今儿就别去宫里了。”
像什么样子,穿着一身白进宫中。
那又不是青楼,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宴会。在陛下和皇后面前,还不穿点儿规规矩矩的衣裳,是想让别人笑话他有这么一个女儿么。
心情不好了,看什么都不顺眼,连铭对连倾倾的宠爱也是如此。
“哼!”连倾倾跺着脚,通红着脸回了屋。
院子里只有连铭与周氏二人了,周氏走上前,小鸟依人的问道。
“老爷,既然是皇后所办的赏花宴。这么好的机会,咱们要不要喊上连安那丫头,让她一起『露』个脸?”
这话似有深意,她带着试探。
这些日子,连安住的客栈没了她的身影。
周氏一时之间不知道,连安到底是着了那天的道,还是知道西京不能呆了,已经裹着包袱离开。
连铭自然听不出那么多弯弯绕绕,听了这话,只是略一踌躇,便摇头拒绝。
“喊她做什么。”
周氏没探出事情的虚实,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
连倾倾与连安一样,从来没进过皇宫。
刚从宫门进去时,她就不安分的想掀开轿帘,看看皇宫里是什么样的,却被周氏打掉了手。
“娘教你的那些你都忘了,出门要端庄,还要贤淑,有兵部尚书郎千金的样子。”
她费了这么多劲儿,才从昔日的泥潭中爬出来,嫁给连铭。为的就是能让自己和将来的孩子堂堂正正的做起官家夫人和名门公子。
虽是打掉连倾倾的手,不让她『乱』看。可她自个儿却悄悄掀起轿帘,透过一丝缝看红『色』的宫墙向两边连绵。
——她也有今日,能进皇宫!
连倾倾幽怨的在一旁绞着帕子,虽然低眉顺眼,心中却惊涛骇浪的翻个不平。
一会儿看看自己身上穿的长裙,嫌弃这颜『色』太过土气。可过一会儿又想到自己天生丽质,就算穿着这样的衣裳,也不掩自己的姿『色』,心中更加得意。
第六十四章()
为了这一天; 连倾倾早就准备了许久。
除了妆容和身上的配饰之外,就连掀开轿帘时,迈开哪一个腿更好看,她都已经对着镜子练过。
她信心满满,只觉自己一定会成为赏花宴上最美的人。
涂着丹蔻的手指; 将轿帘掀开; 她低着头,状若娇羞的朝两边看。
映入眼帘的,是望不到尽头的各『色』花朵; 和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赏花的女眷。
她愣了一下; 没发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