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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一连说了两句,严叶都没体会到其中的意思。
“什么王府?什么先得月?”
不是他听不懂这话的意思,而是他压根想不到连安会住进王府。
王府是能让女眷轻易住进去的?往前数三十年,他都没听过有几个未婚姑娘放着家中不住,被邀请到王府过夜。
除非是早已定下婚约,或是亲戚。可大猴子和王府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一层。
腹黑的二皇子,终于心中泄气。有时候,这人太笨了,也不容易点拨。
于是,端正了神『色』,李乾挑明了说开。
“皇姐对迟玉看得颇重,留女眷在府中过夜,只有一个原因——”
薄唇吐出四个字。“欲定婚约。”
见严叶一副被棒子敲过的样子,呆在那儿,李乾补上最后一句霹雳。
“你的大猴子,将成他人新『妇』。”
“去他娘的!”严叶蹦起来,往回飞奔。
皇室中人就是狡诈,他在那儿做好事,王府世子却在撬自己墙角!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呵。”静静站在原地,浊世佳公子眸中笑意微绽。
——这西京,果然热闹了。
“忍着点儿,别叫。”就着让家丁端到门口的清水,连安用汗巾将世子胸口处的血痕擦掉。
——都被点住『穴』了,怎么叫!
梁迟玉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瞅着连安,连眨都不敢多眨,就怕她的手再往下『乱』『摸』。
好在,连安只是有条不紊的为他擦拭伤口。
她拿出了一瓶『乳』白『色』的『药』瓶,其后将『药』粉洒在他伤口。
看到这里,梁迟玉心里不知轻松还是失落更多一点。但心总算从高空落了地,不用再经历刚才那种惊魂未定的感觉了。
——她只是想为自己上『药』,他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连安手上不停,又在他胸口连点了几处大『穴』。
床上动弹不得的小世子睁大了眼,眸子里都是惊愕。似是在问她为何会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我能看出来,有什么可奇怪的。”对着梁迟玉笑时,连安的笑朝一边歪,刚好『露』出一个梨涡。
那坏笑的样子,简直让梁迟玉以为自己化身成了弱女子,遇上了真正的纨绔。
“算了,还是给你解开『穴』道吧。你憋着出不出声,我一个人干活儿也没劲。”
将梁迟玉的哑『穴』解开,连安手上加重了力气。她面上虽然带着笑,心底却无比严肃。
——这清『露』丸的功效,就体现在将『药』粉拍上去后的『揉』搓中。
若是配合几处大『穴』,按摩得法,伤口能将『药』粉全数吸收。明早起来结个疤也不是什么难事。
本来被点住哑『穴』,梁迟玉还不觉得什么。
可当自己能说话时,他才感觉到,连安放在自己胸前游动的手,就像带了一股火,『揉』到哪里都带着一股疼。
伤处又清凉又火热,酥酥麻麻连带着疼痛,从伤处向心口的皮肤蔓延。
过电一样,他听到了一声略带压抑的闷哼。
第四十九章()
“叫出来就舒服了; 是不是?”连安偏过头,促狭的朝着梁迟玉眨眨眼。
刚才那声闷哼很轻,虽然很快就被梁迟玉忍住,不再发出。可连安是谁,怎么会如此轻易放过他。
顺着连安手上的动作; 梁迟玉渐渐感觉到; 胸前的伤口有越来越强烈的麻痒,变得难忍。
“你还要『摸』多久。”能自如说话了,可身体还不能动。
梁迟玉长吸了一口气; 清亮的少年音有些沙哑。十足的忍耐和压抑。
——这!
被大丫鬟秀珠扶着刚走到门前; 宁王妃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儿子这声带着隐忍的话。
她让秀珠与家丁走远几步; 自己迈着莲步轻轻往室内去。
提着裙摆,一步一顿; 宁王妃从来没想过; 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这般鬼祟。
公主气度?堂堂宁王妃的长辈风范?
这些暂时都顾不到。她现在只想弄清楚儿子和连姑娘到底在干什么。
“好了。养着吧; 没几天你就能活蹦『乱』跳了。”
犹豫了一下; 连安将剩下的半瓶『药』粉放在梁迟玉旁边。“我过几日再来。”
这『药』粉; 除了她。需要配上的独门手法还真没几个人能一点就通的知道怎么用。
她决定多麻烦几次,送佛送到西。等亲眼见着小世子心口的伤口完全愈合了,再提出走的事情。
梁迟玉垂着眼,不发一言。身体刚恢复自由,就迅速的拢好内衫。
没了发带的束缚; 他一头黑亮的发丝如墨又如玉; 尽数倾泻。漂亮的脸还蒙着一层微红; 视线低垂,看着床上的被褥,就是不接连安的话。
连安静静看着,没懂这小世子是在想什么。而在她这样的注视中,梁迟玉缓缓扯过床上被褥,将自己从头到脚都盖住,只留一张好看的脸『露』在外头。
他身子还保持着坐在床上的姿势,被褥都盖好了,才抬头与连安对视。
湿湿软软的眸子含着一层水雾,没有防备,也没有任何的敌意,只是这么安静的看她。
可浑身上下却都散发着一股气息——你都这么对我了,却想转身就走抛弃我!
连安抽了抽嘴角,额头一跳。
——做出这副模样来给谁看的…她,她怎么这小世子了,干嘛就非得这么一副被她怎么着了的样子。
事有轻重缓急,也分个场合与情况嘛。她不喊别人来帮世子上『药』,不也是知道这小子的情绪难搞。
下人进来了多半会被轰出去,而他的伤口已经崩开,若是不赶紧上『药』,血流多了,对他身子也不好嘛。
连安也委屈。她以为这世子快死了,昨天都寻思着与他做对鬼鸳鸯了。现在好好的,大家好聚好散,各过各的,不好吗。
两人的眼神像个皮球,踢过来弹过去。不需要言语,也不用动作。全靠眼神互动和脑补。
梁迟玉自觉自己已经暗示的够明显了,怎么这女人还是这么呆呆傻傻的直勾勾盯着他看?
——都对他这样了,难道不需要海誓山盟一番,给个定情信物什么的。
想到二人从前在八方馆前相遇。连安自称水娘,拿着帕子往他怀里塞,他却避之不及的场景。
如今回想起来,竟也有一丝趣味。
——她总是这么让人意想不到。却也,不讨厌。
梁迟玉嘴角微翘,连眸子里的光都跟着亮了几分。他这一笑,原本平常略显冰冷的面容变得更加惹人垂涎。
连安『舔』『舔』唇,往后退了一步。别这样看她嘛。
对美的欣赏是跨越年龄与『性』别的,不要以为她是个女子,就将她当成了正人君子。
——床上的美人,她看着好内疚好心动好丧心病狂的勾人啊!!
听着室内没动静了,宁王妃实在好奇,便像小时候与兄长躲猫猫似的,从珠玉帘子的缝隙,探出半个脑袋。
于是,刚站起来转过身的连安,就与那双帘子后面躲着的眼睛对了个准。
——好像很眼熟,似乎在哪里看过。
刚闪过这个念头,连安微微侧过身,与在床上抿着薄唇与她对视的梁迟玉两两对望了一阵,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帘子后的那双眼,可不就与床上这人的眸子有几分相似,一样的凤眼黑瞳,一样的形状好看。
区别在于床上这只更加的黑亮,看着人的时候,像带着一股吸力将人往那双眸子深处吸。
而帘子外的那双眼——
咳,都被她看到了,怎么还这般坚强的保持偷窥。不会尴尬吗。
“呃,我方才来见世子,只是来送一副『药』。如今送到了,我也该走了。”
这话既是对着床上的人说,也是对着宁王妃说。连安定下情绪,挺直身形,便大步往屋外去。
梁迟玉嘴唇微动,面上忽然浮起一层微弱的怒意。连一双凤眼都变得极具攻击,很有侵略。
——母妃何时进的屋?
“多坐一会儿,不妨事的。”人都到了跟前,宁王妃才后知后觉的直起腰,丝毫没有自己偷看被人抓包的窘迫。
她掀起帘子,自动自觉的挤进来,堵住连安出门的步子。眼神里若有若无的含着笑意,在连安与梁迟玉间来回打量。
身为皇室公主,什么劲爆消息都见过的多了。见多识广,心态良好。面不改『色』是基本的公主守则。
宁王妃依然那么端庄大方,美丽动人,半点没有心虚。反倒姐妹一样拉起连安的手。
她看着连安,脸上就是老娘看闺女,越看越喜欢的爱怜。
“怎么样,我们迟玉可还乖巧。”这话里有话,笑意『吟』『吟』里似乎藏了点别的什么意思。
“……”连安怪怪的回眸看了一眼已经气呼呼躺平的梁迟玉。
她迟疑了一下,咂了咂嘴,回味了一番刚才的感受。
——肌肤如玉,滑嫩至极。比她的白,比她的亮,还比她的滑。就是有点瘦。
上『药』时,还是挺乖巧的,没给她添麻烦。
第五十章()
王妃听了低头; 用帕子捂住嘴轻笑。
迟玉模样虽生得好,可那打小根深蒂固的『性』子,就让她不止一次的担忧,日后娶到的媳『妇』能不能跟他一条心。
如今看来却是她多虑了。
瞧瞧上天送来一个多好的姑娘,与迟玉一静一动; 『性』子互补的很。两人若是站在一处; 女才男貌,没有更合适的了。
最重要的是,宁王妃观察了连安许久。从安儿那丫头口中; 也听到了两人相识缘由; 再加上令婆子去打听了连安的身世。
种种加在一起后; 她越发觉得连安这孩子沉得住气,『性』子又大方。是重情重义的好姑娘。
迟玉若真能与这姑娘结为夫妻; 往后啊; 他与王爷总会老的; 到时候这世上也会有一个人待他真心。
担心迟则生变; 宁王妃寻思着; 明儿就派人将连大人的夫人请进王府。
同为女子,她决定先与对方通个气。等那周氏将话传到连大人耳中,再由王爷出面去下聘,一切都水到渠成合乎礼仪。
宁王妃想这些时,面上的笑便越发慈祥; 仿佛已经看到这俩人生了一堆孩子的温馨画面。
连安忍不住往后退。
明明梁迟玉生气时; 眸子里的杀气远比宁王妃笑容可掬的样子吓人。可她为什么一看到王妃这么笑; 就觉得更受不了呢。
“王妃!王妃!”一个大嗓门儿从远远的地方传来呼唤。
宁王妃一怔。
——又出什么事儿了,怎么招了绿豆这个丫头过来传话。
迟玉小的时候,砸碎了琉璃盏,弄坏了东西闯了祸,每每她与王爷在一块儿歇息,总是绿豆扯着嗓门儿在屋外喊。
王爷都因这丫头的大嗓门被吓了不少次,如今又是她过来传话,准是王府中又出了什么事儿。
宁王妃又看了一眼在床上安安份份躺着,只『露』个后脑勺给她看的梁迟玉。心中纳闷,这小祖宗都在屋里呢,王府还能出什么事。
她心中纳闷,忙快步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