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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意识到自己还跌坐在地上,形象极为不雅。他正要开口让连安先出去,就听到了少女的叹息。
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像一丝风。
下一瞬,他觉得自己像回到了梦中。等连安将他放到床上盖好被褥时,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方才连安做了什么。
又是,被抱。
一瞬间,昨夜的梦与今日的现实重叠在一起。梦里那个甜甜笑着的姑娘,与此时微微抿唇面容清冷的连安,在他心里合二为一。
内心有个隐秘的地方,渐渐烙下了这张面孔。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发干发紧,像是很久没喝水。
“你来做什么。”
小世子低下了头,看左看右就是不看连安。睫『毛』眨啊眨的,唇瓣也微微发白。模样又精致又脆弱。
没了盛气凌人的劲头,梁迟玉安静下来时,连安就忍不住被这副皮囊吸引。
多好看的小少年啊,比严叶,李乾,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来看你要理由么。”宁王妃今儿才说过,她来见世子何须通报。
好吧,她就将这句话当成了鸡『毛』令箭。
伤口处的血还在往外渗,梁迟玉却像察觉不到疼,半点没意识到自己的伤口已经崩开。
——她,她竟已对自己如此在意了么。
回想起母妃今日清晨说起提亲的事情。梁迟玉忍不住分心去想。
——她可知道此事?难道是乐意这桩婚事,特意前来探望自己?
寻常女儿家若是知道自己定下了亲事,见到未婚夫婿必定闪闪躲躲的。可她却亲自前来,还说出,来见自己不需任何理由的话。
难道不怕别人笑话她?
他满脑子都是这些念头,却全然忘了自己清早还想说的那些矜持话。再抬眼看连安时,眼神就更加闪躲。
连安将他这副样子看着,心里忽然就冒出一团火。
昨天那一剑她也看得很清楚,拔出来的剑尖都染了一层血了。这世子的伤口定然不小。
都这样子了,还在逞能!不要家丁也不要丫鬟,跌到地上了还自己在那儿划着手『乱』爬。
“你是想上天?”
这话没头没脑的,梁迟玉听不懂。但不妨碍他意识到连安是生气了。不再暴跳如雷的世子像一只小鹿,眼睛水润润的,含着无辜。
“想上/床。”他只是想回到床上,没别的意思。
进来这么一会儿了,连安也察觉到梁迟玉与平时不太一样。
以前这人既像孔雀,又像刺猬,浑身都是刺,扎的人难以靠近,只能远观他的艳丽。
这会儿却羞羞答答的像个快嫁人的小媳『妇』,眉梢眼角都弱弱的。叫人看着很想——
嘴角勾起,连安坐到床前。将这人身上的被褥拉开,极为快速的扒开他单薄的内衫!
“你!住手!”梁迟玉惊的都快跳起来,他是默认了娶这女子为妻,可他们如今都还小。
她尚未及笄,他也还受着伤。这女人怎能如此猴急,如此大逆不道,如此罔顾世俗伦理!难道江湖中人都这么果断?
“嘘,我得对你负责。”连安用手捂住世子形状好看的唇。
“不要叫唤,被人听到了,不好。”她带着一层薄茧的手指,按在梁迟玉温润的唇上。觉得触感很好,忍不住多放了一会儿。
“你——”梁迟玉缓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你要的,我总会给你,可不是现在。”
啊,连安嘴角的笑慢慢加深。
“可是我现在就想要了,有些事情不能等。”
又气又急,还怕忽然有人进来见到这一幕。梁迟玉闭上眼,镇定自己的呼吸,努力说服这个已将一只手往自己胸前去探的人。
“你现在放开,本世子保证,绝对不让第二个人知道。”虽然她太过热情,还未成亲就想着与自己…
但,好歹是自己愿意娶的人,他总是会对她优待一些的。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从前总有丫鬟自觉姿『色』不错,想方设法的去爬他的床。
见得多了,虽然心中厌恶,但他也大概知道这些人想做什么。
而时常与京中那帮公子哥一起玩乐,他虽不去青楼,也没什么心上人,可一些该懂的东西自然是懂的。
连安她…
梁迟玉还想再说什么时,连安却忽然朝他脑后一点,他顿时发觉自己说不出话了。
只能用一双略带薄怒的精致双瞳瞪着连安。
“你一跟我说话,我就分心,分心了我就找不准位置,会让你疼的。”连安慢慢弯下腰,当脸与梁迟玉只有短短一拳的距离时,才停住。
——这女人!
梁迟玉刚想推她,又发现自己的手也动不了了。这人何时点了自己所有的『穴』!
“你乖一点,我会轻一些。”忍不住又伸手『摸』『摸』这世子的脸。
连安暗自感叹,果然是金枝玉叶皇室中人,连脸都比她的嫩。
将梁迟玉的内衫褪到『露』出右边肩膀,连安扯起一抹邪里邪气的笑。
第四十八章()
景历二十三年; 在位多年的成景帝,终于做了一件在他看来小有功绩的事情。
十多年前,在塞外猖獗,一路闯入锐国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的一伙马贼; 终于有了下落。
据闻这些马贼本不是锐国人; 而是从鲁国之外的边塞之地一路而来。这些人出身草莽,在成为马贼之前不仅游手好闲,更是欺压『妇』孺无恶不作; 早有不小的恶名。
御书房里; 皇帝听着左相严松的汇报; 翘起了胡子,拍掌道。
“好好好!这桩事情; 朕心中早已记挂许久; 这些人一日不除; 我锐国江山一日不得安宁。”
左右二相; 在皇帝跟前一左一右站着; 一个汇报,另一个就微微躬身,低头听着。
皇帝夸赞过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经意的问道。
“既然这伙人藏在朕皇城底下; 又是如何暴『露』的?”
他仔细一想; 也觉得奇了怪了。
十多年里这些马贼都安安份份; 像颗蝗虫似的,在他的米堆里呆着,没闹出什么事儿。怎么今日忽然跳出来暴『露』了身份。
一副老态的左相正要抱拳开口,比之年轻许多的右相王在石,却抢先道。
“陛下有所不知,发现这伙马贼的少年英雄,正是严大人的长孙严小公子。”
“哦?”皇帝听了微微点头,面上是赞许,眼中却闪过一丝忌惮。
整个朝廷都找不到的恶贼,严松不足十五的孙子却能将老巢翻出来。
看来他皇家威严,还不如一个老臣。
严老相转过头,深深注视垂手而立的王在石,眼中闪过怒意。
朝堂之争,与他那远道回来的孙儿有何关系?
他自然明白,陛下只因刚才王在石的一句话,对他心中起了提防。甚至因此将目光转到孙儿严叶身上。
他年岁已大,只待陛下立下储君之位,就打算告老回乡。
伴君如伴虎,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孙儿也卷入官场。
就在御书房里气氛奇特时,满头白发的严老相却忽然跪在地上。
“微臣那孙儿,还是个稚子,岂能担起这种功劳。陛下有所不知,能将这伙马贼尽数拿下,全因二皇子智谋过人。”
嗯?
皇帝本来不悦的心情,在听到二皇子之名时,一转变成惊喜。
“朕的老二回来了?”
严老相跪在地上承认。“正在刑部。”
皇帝忽的站起来,先是激动的搓手,在御书房中疾走。等回过神来,忙亲自搀起地上跪着的耄耋老臣。
“爱卿快平身。老二这个小滑头都回到京中了,还不和朕通气,竟不声不响替朕立下了这么一个功!”
只是短短一句话将二皇子推到台面,严老相轻轻松松的就将皇帝的心情,扭转成如今这样激扬。
不仅将先前皇帝对严家升起的忌惮抹去,更让一旁耿耿于怀的王在石成了一个陪衬。
被一脸君臣之谊的二人忽视在一旁,王在石愤愤的咬牙,面上却也只能跟着挤出几分笑。
但这笑容在严老相不经意的投来得意目光时,一瞬变得扭曲。
嘁,想害他孙子,还得看看他严松答不答应。
知道解决这桩事情的人,是自己的二儿子,皇帝是真正的龙颜大悦。
他盼了这么多天,自从收到李乾的信件,就开始望眼欲穿的等。等了这么久,都没有丝毫消息,如今却忽然听到了二儿子已在京中。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开心,当下对放出这消息的严松,越发看得顺眼,拍拍他的肩。
“朕有你如此,便是多出一条左膀右臂啊。”
“爱卿,朕若是记得不错,你那孙儿也一直在外学艺。可曾有机会定下亲事?”
没等严松回答,皇帝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当月老,好嘉奖一番自己的功臣。
“这样,八月十五,朕让皇后在宫中摆下赏花宴。届时,这京中的名门闺秀,朕都让他们带到宫中。你让你孙儿好好看看,若是有中意的,朕就赐下婚事!”
刚与李乾从刑部出来,严叶面『色』焦急,脚下生风,心中都是担忧。
只听说,昨日街头有隐藏的刺客对前来报官的世子出手,却没有人提及在世子身旁的女子如今是何情况。
虽然大猴子的功夫,他也知道不赖。可若对上多个训练有素的刺客,难保不会吃亏。
到底有没有受伤,若是受伤了,那伤势又如何?
就那死猴子的『性』子,疼死了也只知道咬牙硬撑。这会儿不会自己在客栈疼的昏厥过去了吧!
越想越心惊,严叶压根没工夫与自己刚当成好兄弟的二皇子再回头多说几句。
只要想到连安惨白着脸躺在地上,浑身都是血的样子,他心里就一阵阵的紧。
“可千万不能出事!”
心里想的急,嘴上也念叨出来了。李乾远远看着他快弹起来走的背影,默不作声。
修长的身形负手而立,白皙有光的面上,深不可测的眼睛,有深邃的眸光。
等到人走了一段儿,快从拐角进弄堂,他才传了一道音。
“你若去客栈,找不到她。”
严叶正大步往前走,猛的听到耳边有声响,没当回事。将要继续往前走,又听见一句。
“她也不会在连府。”
刚才疾驰而去的少年,又风一样闪回到李乾面前。
“你说什么!你怎会知道?”
先是诧异李乾字面上的意思,下一刻,严叶眯起眼,一字一句问。
“你怎知道她是连家人。”
他一直只听李乾开口闭口的喊连安“水姑娘”。就连他喊连安时,也从来都是大猴子,大猴子的叫,不曾提过连安的名字。
而那世子梁迟玉就更像个闷葫芦了,只知道用一双眼瞪人,更不会暴『露』连安叫什么。
他这好兄弟是如何得知的?难道——
严叶警惕起来,难道他也觊觎自己的大猴子!所以早就暗中调查连安的身份?
迎着严叶审视的目光,李乾笑的极其温和。“她在王府。”
“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一连说了两句,严叶都没体会到其中的意思。
“什么王府?什么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