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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四人,除了梁迟玉,剩下三人皆有武艺在身,远比寻常人耳清目明,这话便听得清楚。
三个人暗暗对了个眼神,纷纷拿出自己藏着的兵器。
而梁迟玉并没听见这些声音,见到三人默契的转身,躲到屋门口,他心中隐约升起一股无力。
也是第一次,霸天霸地的世子,觉得力不从心了。
第三十七章()
邢家村不远的一处山洞里。瘦小的女孩儿; 哭的满脸都是泪。
山洞中极其宽敞,七七八八摆了不少杂物,许多人聚在一起,生着火吃东西,景象非常热闹。只有那女孩被人冷落在洞旁吹着冷风; 缩着身子默默的哭。
“哭哭哭; 就知道哭!没人会来救你!死丫头片子,哭的我手气都差了。晦气!”
从洞里气势汹汹的跑出来一个裤腿上卷到膝盖的男人。
“姐姐会来的。”安儿咬着唇,即使怕的要死; 依然硬着头皮反驳。
“你还敢顶嘴!”将安儿猛地扯起来; 陈二麻利的甩了两巴掌过去。
被打得眼冒金星; 安儿不住发抖。
叫陈二的男人还想再打,从山洞里走出来两个布衣打扮的『妇』人。
眉眼间似含着几分不忍; 开口阻拦道。“行了陈二。他爹还没回来呢; 这丫头还有用; 把她打坏了怎么办。”
都是邢家村里的人;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次事情。虽然是安儿的爹爹一手策划; 但主谋的还是村子里边的几个主要劳动力。『妇』人怕事。
大家都知道刑三一向对自己的女儿不省心,甚至能说仇视和虐待。打狗也得看主人呢,事还没成就把这娃子给打坏了。万一刑三不高兴呢。
有人开了口,陈二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呸的一声,像扔小鸡似的; 把安儿扔到地上; 又扭头进去摇筛子了。
安儿跌坐在地上; 垂着头,很久都没动。可是山洞里的泥土地,却有一滴一滴湿的水珠落下来。
“娘…姐姐…”
哭着哭着声音变得嘶哑。安儿搂着腿,缩成一团,全身止不住发抖。
那日她跟着爹爹欢欢喜喜的回去,以为一切都能重新开始,她和娘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本来刚回去时,爹爹对她也算和颜悦『色』,说话都轻声轻语的,让她极不习惯。
可第二天,爹爹与村里的几个太爷爷见过面后,整个人又变回以前那样了。
甚至更凶,更讨厌她。以前爹爹虽然会打她,拿着棍子打,但身上的疼,过个几天也能慢慢消下去。
可这一次。安儿看了看脚上的铁链,心里又是困『惑』又是难过。
姐姐明明是好人,是来帮助他们过好日子的。爹爹为什么要把她锁起来,为什么要带着大家一起来这山洞里呢。
还有娘亲,娘亲在哪儿啊。安儿好想你。
她哭的无声,却很难过。
“这娃娃,天可怜见的。”其中一个『妇』人就要上前将安儿拉起,却被另外一个人止住。
“别碰这丫头,你忘了她是什么东西。煞星!碰了就要晦气的!”
刚要碰到安儿的手,瞬间缩回。
那『妇』人一脸后怕,抚着胸口庆幸的说。
“差一点就碰到了,得亏了你。走走走,咱们进去坐着。等刑三他们传消息回来。”
“诶,你说邢三这次可真有本事啊。拿回来那么大一块金子。”
“嗨,瞎猫撞上死耗子了。我看是安儿这丫头,遇上了什么贵人。”
“遇上贵人有什么用,就她娘那『性』子,养出来的孩子也不温不火的。这不,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疙瘩呆着呢。”
“不过,刑三胆子还真壮,要换了个人,还想不到这法子。这次事情若能成啊。咱们再换一个地方,就去凤都!听说那里可是风水宝地…”
『妇』人互相说着往山洞里去了。里面掌着灯,并不是黑漆漆的。反倒是安儿在的山洞口,因为洞前有灌木遮挡,并不怎么亮堂。
两个『妇』人说的话,没有刻意遮掩。也许是看安儿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这件村里都极其重视的事情,被她们说在嘴边乐呵呵的,毫不设防。
将她们全部的话都听着,一直默默哭的小女孩忽然抬了头。
昏暗的光线中,一张布满尘土黑乎乎的巴掌脸上,本是清澈的眼却忽然布满了冷意。
“这…这里…”
村口的那些人越来越近,众人的屏息静气中,屋里却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
这一次,梁迟玉听得清清楚楚。不待李乾与严叶上前,就已率先往声源走去。
走了几步却被连安拉回去。
“你做什么?”连敌我都没分清,就冒冒然的过去。还是没有武艺在身的,这小世子不要命了么。
梁迟玉本来低落的心情,因为连安的话,再次回复一点儿正常。
——她关心我。
他一扬头。“你管我。”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含着光。
连安被气笑了,正要回他。方才响起的声音又出现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什么东西叩动地面的声音。
“嘘。那里有人。”
李乾慢慢走近声音响起的地方,那里看上去很是平常。只有一个米缸放在地上,走过去一看,里边空空的一粒米都没有。
“我在这里…”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变得清晰。
“什么东西,弄的神神叨叨的。”
见连安和梁迟玉这个时候了,两人还腻腻歪歪的说话。连安却从来没对自己这样。
严叶极不高兴,耐不住『性』子了,上前一脚将米缸踢开。
米缸在地上骨碌碌打了个滚儿,现出了底部方才遮住的地方。一块巨大的磨刀石压在地上,而断断续续的声音就是从这下面传来。
严叶想去搬磨刀石,才使了劲儿,就停下。
“乖乖,这磨刀石可不轻。来帮个忙。”
话这么说,他却是对着梁迟玉。那目光含着挑衅,都是多年的死对头了,梁迟玉哪能看不出来。
不想在连安面前被小看的心思占了上风,身为世子的金贵被他扔在一边。他学着严叶,撸起袖子。
可才刚走到磨刀石边,就被连安推着往凳子上放。“坐着。”
要是再一不小心,这世子又扭着腰啦,岔着气了,再找她算账可咋办,太麻烦。
她亲身上阵,与沉声不语的李乾对了个神『色』。三个人合作愉快的搬开了磨刀石。
梁迟玉在一边静静看着,忽然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根根手指白皙剔透,是文人的手,可他却不曾出口成章。
瞄到严叶撸起袖子后,手臂上『露』出的刚硬线条。再默默瞅了一眼汉子一样,说出手就出手的连安。
世子默默点了点头。
——她喜欢健壮的男人。从现在开始,他多吃一点,还来得及长出严叶胳膊上的那些肉吗?
磨刀石被搬开,地面『露』出了原形。众人恍然。“一个地窖?
地窖里,被拽上来的是一个面『色』蜡黄的『妇』人。看着很是虚弱,连安没使什么力气,就将人拉了出来。
“多谢各位恩公相救。”女人连身子都站不直,刚想刚从地上爬起来,又跌跌晃晃的坐回去。
“你怎么了?”连安默默看着,不明白这空无一人的村庄,为何只有这『妇』人留在如此隐蔽的地窖。
“安儿,安儿!”
像是才想起什么,『妇』人慌张的撑着椅子站直,扭头往四周看。
“你认识安儿。”连安试探的问。“她,是你何人?”
『妇』人听了她的问话,抬起头。饱经风霜的脸,就是普普通通的农间『妇』人,甚至更为沧桑。
面容含着悲苦,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苦命的『妇』人,生活必定过得不如意。
“她是我——”
第三十八章()
“安儿; 是我女儿…”
最后三个字,『妇』人说的很轻,仿佛在梦里呓语。
若不是连安离得近,且耳力又好,压根听不清楚她说的话。
不知为何; 也许是劫后余生; 『妇』人的眼有泪花闪烁。除了喜悦之外,看着还有一些别的情绪,混在一起; 很是复杂。
连安没注意到; 只是点点头。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这『妇』人出现在安儿家中,莫名的被封在地窖; 是安儿的娘。
若不是她与严叶等人阴差阳错的追到这里发现了她; 恐怕再过几日; 依这人的身体情况; 只有被饿死的命了。
看来那樵夫是蓄意如此; 想杀了她啊。
连安在思索时,『妇』人怔怔盯着她,似乎在辨认什么。
“恩——姑娘…”看了一阵,『妇』人刚想开口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一串脚步声。
“他们来了。”
连安冲着眉眼间都是胆怯的『妇』人『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示意她在这里等着。
“这群人极其可恶; 一会儿别手下留情; 狠狠揍!等解决了他们,问问安儿下落。”
严叶忙不迭点头,李乾也默默颔首。梁迟玉则打量了四周,盯住了屋里的那根擀面棍。
——一会儿帮着连安下黑手打闷棍,应该挺趁手的。
连安像个压寨老大,挥着手领了身后众人,恶声恶气的走出门。
可她还没走到门边,却被『妇』人拉住。
“他们都是马贼出身,身手很不错的。你们都是贵人,不要与他们硬碰硬伤了自己。”
马贼?难道不是普通山民么。
这倒让连安有些诧异,她还想多问什么。那『妇』人却低了头,看着地面再也不多说一句。
连安见问不出什么,低声笑笑,也不在意。
好久没和人动手,她还是很期待一会儿揍人的滋味。
可那『妇』人见连安不听劝,还带着满不在乎的笑,顿时急了,再次将她拉住。
“姑娘,你与我一块躲起来,可好?”若是要揍人,就让那三个公子去好了。
这话,『妇』人没敢说出来,只敢藏在心里默默的念叨。
她将连安的衣袖拉得很紧,眼神含着期盼。
这动作莫名让连安想到安儿。虽只是一面之缘,却不知为何亲切的紧。
这丫头紧张的时候,也会这么小心的捏着自己的衣服下摆。可那力道却比这『妇』人轻的多。
似乎是怕自己随时会甩开,安儿总也不敢用力。连与她说话都要犹豫再三,用余光看准了自己神情才敢开口。
梁迟玉一直安静看着,他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自己适合出场的时刻。
从椅子上站起,他拍了拍衣服下摆。学着连安一贯的步子,甚至比她还迈的豪迈。
众人的奇怪间,他已经走到门口。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让连安等人都别过来。
“接下来,交给本世子。”不就是揍人么,这是什么事儿么。用得着兴师动众拉拉扯扯的?
掏出一个漂亮的海螺,梁迟玉放在嘴边,对着那上面的小孔吹。
海螺的声音有些沉闷,嗡嗡的低低传出去。
几息过后,院子外传来几声叫骂,随即又停住,变成了不断响起的哼哼声。似乎是人的嘴被堵住,才会发出的声音。
等连安与严叶等人走出茅屋,见到的就是水井旁,横七竖八满院子躺着的六个彪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