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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正悔悟的人,见到被自己苛待的女儿。不说泣不成声,多少心里也会不好受。可他呢?只是碍于你我在场,才对安儿温柔一些。只要我们一走,不需多少天,此人必定故态萌发。”
严叶更不懂了。“那这样的人渣,你还给他银子啊。”
连安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眯起眼,轻轻道。
“反正――不是我的钱,用来投石问路,正好。”
难得那暴躁小世子这么大方,她用起来还是很开心的。
。
昭华殿中,皇帝坐在烫金的龙椅上。高太监站在他身旁,小心的为他按着肩。
“高喜啊,这么多年,唯有你一直陪在朕身边。你也不容易啊。”
小心的控制着手上的力道,高太监近乎诚惶诚恐。
“能伺候陛下,是奴才的福气。若不是陛下有还能用到奴才的地方,奴才这把年纪了,若是走到宫外,能不能吃饱肚子都是一说。能伴在陛下身前,多少人都羡慕不来。”
高太监的奉承,既不过于夸张,又说的合乎实际,皇帝听了心里高兴,但嘴上还是说他。
“你啊…”
殿外有小太监进来报。
“陛下,大殿下和世子来了。”
“恩。”
先前在宫外与严叶笑谈的锦衣男子――大皇子李默,和梁迟玉一同毕恭毕敬的站在了皇帝跟前。
皇帝目光掠略过大儿子,落在看起来心不在焉的梁迟玉身上。
“迟玉啊。今日朕将你宣进宫,你心里可知为何?”
被天子点名发问的人,心里还惦念着连安是否收下了自己送去的钱袋,陡然听到自己的名字,他一下回了神。
他稍稍一想,联想到今日大殿下是在街上将自己喊到宫中,皇祖父突然发问,是否与自己带兵去围着连府有关。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个事。
“迟玉不知。”他老老实实的回答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问话,却回的这般耿直,丝毫不去考虑天子是否会发怒。整个朝堂也就梁迟玉一人了,可偏皇帝就吃他这一套。
“近日,朕收到消息。老二也在回京的路上,这么些天过去了。你们可曾收到消息?”
听到这话,不知触动了哪根弦,大皇子李默一下子跪到地上。
不仅没了在街上的威严,到了皇帝跟前反而十足一副孝子模样。
“父皇切莫担心,二弟既然已经在回京路上,约莫不久就能到京中。父皇千万别因此事太过担忧,伤了身体。”
皇帝点点头,摆了摆手,让身旁为他按肩的高喜退到一边。
他目光看向依然笔直站着的梁迟玉。不发一言的审视着。
相比这个极会揣度他心思,对他又极其尊敬的大儿子。迟玉这个外孙,在许多大事上都缺乏敏感,甚至堪称单纯。
此时殿中除了皇帝与高喜,就只有梁迟玉和李默二人。
如今二人一跪一站。一个神情谦卑低着头,另一个面『色』茫然,近乎发呆。
若是有些人看到了,指不定拿着两人的态度做文章,训斥梁迟玉不懂规矩。
皇帝打量着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外孙。许久,才眯着眼开口。
“听闻你最近和连家二女纠缠不休。昨日才将连家二小姐请去王府,今日就带着侍卫去见大小姐。这连家二女,到底什么样的天姿国『色』,能将朕向来眼高于顶的外孙『迷』的团团转。到底哪一个才是你的心上人啊!”
前面还是平淡的陈述。到了后面,尤其最后一句。天子的话有了震怒,像雷落到地上,在殿中传出回响。
天子怒了,梁迟玉也跟着跪下,却不卑不亢,极其坦然。
“一个都不是。”心上人?
怎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传到皇祖父耳里。
皇帝缓下语气,一字一顿。
“迟玉大了,也到了娶妻的时候。朕便赐你一桩婚事如何?”
第30章 入v三合一()
第二日天刚亮; 莫子打听了消息来和梁迟玉说。
“昨日连姑娘并未住在连府,反倒歇在客栈。”
知道梁迟玉对连家大小姐比较在意,莫子很是鞠躬尽瘁。尽职尽责到,将当年替着王爷追王妃的劲头都拿出来了,很是让人感动。
只是——
梁迟玉却逗着窗边笼子里的鹦鹉; 仿佛没听见莫子的声音; 却一字一句教它。
“丑八怪。市井刁民。”
金刚鹦鹉,还是经过民间高人训练的,极有灵『性』。拍着翅膀在笼子里扑腾了两下; 尖着小嘴发出怪里怪气的音。
“臭!臭!臭!刁!刁!刁!”
只教了一次; 就能抓住关键字; 学的八九不离十,也算不错了。梁迟玉却不满意。
收回捏着几粒豆子的手; 从笼子边移开; 他冷声道。
“连句话都学不成; 养你何用。”
也不知是近在咫尺的豆子被拿走; 激发了鹦鹉的斗志。还是梁迟玉的嫌弃太过直白; 鹦鹉听懂了。
刚才还只能说单字的绿『毛』鹦鹉,转着滴溜溜的小眼睛,扑腾一下飞到笼子边。对准梁迟玉,尖声叫。
“丑八怪!丑八怪!刁民!”
噗嗤。
被冷落许久的莫子没忍住,一下笑出了声。等见世子冷着脸看过来了; 连忙艰难闭上嘴。
这绿『毛』怪可比他胆子大; 说世子是丑八怪的; 这些年里这鹦鹉还是头一个。
不过,鹦鹉再有趣,他还记着昨日世子的吩咐。
“杨震他们打听到,这连姑娘似乎与连家…”
“莫子是想娶亲了么。”梁迟玉瞪着鹦鹉,抿着的薄唇冷不丁吐出冰冻之言。
——什么?
莫子以为自己听岔了。他打听这个还不是因为世子,为何正主变得这么快。
是嫌他多嘴?
他想娶亲?明明是世子对人家姑娘心中特别。他这做下人的体察入微啊。
见莫子目瞪口呆的,梁迟玉挥挥手,表明了不想理人。
他如今心思『乱』成一团,一闭眼就能想到昨日殿堂上,皇祖父抖着胡子说连家二女容颜娇憨,堪得起宁王世子妃一称。
而大皇子李默,他名义上的舅舅,明知他无心婚事。不知脑袋哪里出了问题,竟当着他的面在皇祖父面前说自己对连家二小姐连倾倾有意!
去他的有意。他没长嘴吗,他想娶媳『妇』儿了自己不会开口吗?一个个的比他还着急。
呵。
忽然想到什么,他从屋里翻出寿宴那天,皇祖父赐给他的国玉。
看了一会儿抬头瞅瞅绿『毛』鹦鹉,忽然出声。
“莫子。”
莫子刚走出门,听到吩咐又折回来。
“看着碍眼,将它送走。”
“送…送哪去?”
梁迟玉回过头,窗外进来的光,打在他脸上。将这向来没什么城府的单纯世子,映的像尊美丽的雕像。
“连家。”
清晨,西京郊外。
葱葱树木围着一座山,长成了极其茂盛又自然的样子。
连安一早就坐上了马车,车夫载着她去往云霄寺。
越靠近这大名鼎鼎的寺庙,一路上见到的马车就越少。安静的小道上,大多是步行而来的平民。驾着车马的不是没有,比较少。
她过去远在蜀山,虽然不曾踏步这里,但在西京发生的大事儿,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就比如这云霄寺的方丈,闻名天下。不止在西京,就是在整个锐国,也算是小有名气。
据闻此人不仅善于观人面相,更会『摸』骨看命,乃至卜卦解签。
行了一段路,驾车的车夫,忽然出声向她请示。
“姑娘,前方有东西挡路,像是过不去了。您看是?”
连安撩开帘子,探出马车看了看。
果然,前方如车夫说的一样。不知从何处滚来了一块巨大的山石,就这么横在路中央,让过往的马车都无法顺利驶过。
但好在山石占据的地方有限,若是靠徒步,从两边还是能过去的。
“既然如此,就到这儿吧。”
她跳下马车,准备徒步上山。
“可是姑娘,我们家公子吩咐了,一定要将…”
车夫很为难,欲言又止的。
连安明白严叶的『性』子,这车夫是严叶派出来借给她用的。连带着这辆马车,也是为了让她方便在西京出行。
若是车夫提前回去了,难免被怪罪。
这种世家大族的马车都有独特的徽章。比如严家,在马车上便有一朵三瓣叶子的花。
无论去哪儿,这印记就象征着一种身份,能让她在一定程度内畅通无阻。
少受到一些盘问与耽搁。
“你若是怕他责怪,那便在这边找个地方等我。”
车夫感激的点头,和她约定,就在这处树林等她上香回来再返程。
连安脚程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山石的正前方。走近看才发现这山石巨大的超乎她想象。
刚才在远处看,只觉得碍眼。到近处才发现,这里也有个姑娘跟她一样,被这情况『逼』得从马车上下来了。
这姑娘看起来气质极其高雅,年纪比连安略长一些,带着一个斗笠,看不清面容。
见到连安从远处过来,那姑娘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二小姐,既然婚事已经定下,您还去求签干什么?若是这事传了出去,让——”
站在那姑娘旁边的婆子话说了一半,见连安经过,忙闭口不言。
连安脚步没停,心知这些人说的该是私密话,不该她这个外人听见,便加快脚步。
婆子见她过去了,才又继续,只是语气里带上了焦急。
“你若是相信『奶』娘,就听『奶』娘的话。这门亲事万万没有更改的余地,不论是大皇子还是老爷,都对此事乐见其成。若是知道你悄悄跑出来去慧空方丈那求姻缘签,岂不是惹出了大祸。”
大皇子,慧空方丈,姻缘签。
这一句句的连安是真不想听,可奈何她耳力太好。走的远了,被风声吹着,依然有只言片语飘到她耳边。
——家族联姻么。
这世上谁又能真正自由呢。
似乎是为了彰显云霄寺地位独特,这座寺庙建成之初,就费了不少功夫,乃至现在。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民间百姓,想要去云霄寺上香都要经过重重石梯。
巍峨的高山看起来没有尽头,像在天之上。连安爬了几步石阶,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
距离山顶约莫还有一千多步。以常人的速度,许是要花个小半天。但若是她提起内力的话,脚下轻松,全力爬上去,应也是几炷香的功夫。
转身看了看身后成群的女眷,三三两两的分布在不同的高度。大多已经累得不行,需要身边的丫鬟婆子搀着才能再勉强的走几步。
她无意太过出众,便稍稍收敛。较为匀速的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但让她意外的是,先前在拦路巨石那见到的戴着斗笠的神秘女子,竟然不是闺阁千金,反倒与她这个武林中人有些相像。
不仅很快就赶上了她,观其气息,不急不躁,也算平稳。
那女子走到此处,已是孤身一人。连安不经意的扭头,在一群黑点中,发现了她身着深『色』衣裳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