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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曾说,自己是西京容颜最盛的人,上至老太下至幼童,没有不喜欢他的。可为何,连安却始终不曾如此。
“你现在过来了,也见到我没事儿了。走吧,这事轮不到我们掺和。”
招呼着严叶,连安就要往门外去。
连铭这次倒不多事儿了,刚才连安这丫头,毕竟说了几句让自己心里宽慰的话。
他也顾不上再去找她麻烦。现在啊,他就盼着世子能高高兴兴的将倾倾带到王府。
两人若是真能成为一对眷侣,那该多好。
这样,日后若是大皇子失势,他凭着与宁王府的关系,还能捞一条后路。
连倾倾想不到这么多,她见连安要走,而梁迟玉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定在连安身上。
本来因为连安的话,心里升起的窃喜与欢欣,像被一盆冷水泼回原状。
对着连安的目光,便渐渐带上了敌意。
身后这么多人注视自己,连安不曾回头。但多年练武养出的直觉,比她眼睛还灵。也不耐烦再和这群贵人纠缠。
“那行,走吧。”
严叶也干脆,屁颠颠的跟上。
眼看连安与突然闯进来的少年,就要迈出门槛。
梁迟玉忽然有一种感觉。她若是不在此时此刻喊住连安,似乎…似乎这样鲜艳特别的女子,他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了。
“你等等!”
这是梁迟玉到了连府,第一次说话。语气有些迫切,话出了口,他才察觉到自己有些急切。
连安脚步一顿,还在犹豫要不要转身。身旁的严叶比她还着急,一手拉住她胳膊,就要将她带出府。
望见严叶抓着连安,头也不回的要走。那身影看起来,一瞬之间变得极其遥远。
不知道脑子怎么想的,也许是一时发热。梁迟玉大步追上,连擅长察言观『色』的莫子都落在了身后。
“你,不许走。”
语气凶巴巴的,梁迟玉像个被人抢走心爱东西的孩子。
“就算是世子,也没有当街拦住民女的道理吧。”
严叶拍拍连安的肩,示意她放心。
转过身,以比梁迟玉更凶狠的眼神瞪回去。
两个同样精致却风格不同的美少年,在连府门口两两对峙,看起来好像还是为了同一个女子争风吃醋。
这就让本就蠢蠢欲动的百姓们纷纷揣测万分了。
“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
开口闭口本世子的梁迟玉,这一次破天荒的没有挂上口头禅。与严叶对话时,目光却一直在连安身上。
那种藏在眼神里的执拗,让连安觉得有些棘手。
在连安印象里,梁迟玉跋扈的形象瞬间坍塌,成了一只粘人精。
“严叶,你退后。我来。”连安打算亲自和这小世子好好谈谈人生。
严叶听话的退到一旁,把这场子交给连安,让她自己处理。
“你。”形状好看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
连安慢慢向梁迟玉走去,她每一步都很慢,但视线却牢牢攥着梁迟玉那双黑亮的眸子,不让他躲,也不让他闪。
越来越近了。
梁迟玉本能的想后退,但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告诉他,不能退!
不过就是多看几眼,谁怕谁。
应撑着与连安对视,他手心慢慢渗出汗。
连安走过来的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很慢,漫长到梁迟玉都快忘了自己与她身在何处。
他眼里只有连安一点点放大的脸,连她嘴角微翘的弧度都看的清清楚楚。
直到连安停住步伐,两人凑得极近。
梁迟玉心中也是纳闷的,明明他比连安高出不少,站着时也算居高临下。
可被对方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心里却愣是生出一种想夺路而逃的念头。
他暗暗问自己他为什么要怕,为什么要逃。要怕也该是身为女子的连安才对。
然而,心里建设做的再好,梁迟玉那湿漉漉的眼瞳却泄『露』了他的内心感受。
连安望着睫『毛』不断『乱』颤的小世子,又靠近了一点,轻声道。
“不要拦我,也不要追我,不然——”
连安凑的太近了,梁迟玉整个眼里似乎只有她粉嫩的唇,清亮的眼。
“不然什么?”他下意识追问。
连安轻笑,这笑容落在梁迟玉眼中像一朵莲花,在一瞬之间悄然盛开。不是那么艳丽,却足够让他惊艳。
“不然,我会以为你舍不得我。”
最后几个字,连安贴到他耳边,一字一顿,几乎是用气音发出。
腾的一下,似乎有烟花从体内盛开。从脚到手乃至耳根,身体的每一处都变得火热。
梁迟玉忽然很想喝一口水,好让冰凉润一下他快要说不出话的嗓子。
一定是昨夜赶着回去换衣裳,着了凉,才会有如此感觉。
他怔怔望着连安近在咫尺的脸,忘了反驳,也忘了怎么去回应。
“迟玉。”忽然一道极其威严的声音传来。
连安看向来人。
金丝编制的头冠与一看便是名贵绸缎做成的锦衣,来人长身玉立,一副上位者的模样。
他身后跟着数个随从,其中两个面『色』白净,是非常俊秀的少年童子。
太监?
宫中之人?
只是一转念,连安便猜到此人一定是皇室中人。毕竟能在当街直呼宁王世子的名讳,岂是常人。
“大…”梁迟玉张口欲喊,却被对方挥手止住。
“我去过你府上,听你母妃说,你一大早就带着侍卫出了门。”
“原来是带着侍卫来官员府邸了,成何体统!”
说话的男子,嗓音低沉,语气不急不迫,却极有威力。
本来围在街边看热闹的百姓,在此人开口以后,全都收敛了目光。更有不少被他扫过一眼后,灰溜溜的散开。
梁迟玉别开脸。“我是有事而来。”
虽是与出现的锦衣男子说话,他却频频回眸看连安,好似生怕她趁机跑了。
锦衣男子顺着他的目光,也不经意的看了连安与一旁的严叶一眼。
只是,本来漫不经心的眼神,在看见严叶腰间挂着的玉佩时,眼瞳一缩。
他忽然几步上前,嘴角挤出几分笑意,对着严叶道。
“原来严小公子已经回京。离京多日,总听左相提起你。果然英雄出少年,这般气度,倒让我认不出来了。”
左相?
连安与梁迟玉,心中几乎同时泛起惊诧。
神『色』微黯,连安抿了抿唇。
她与严叶认识这么久,却来不知道他居然是左相之孙。
而梁迟玉却紧了紧握着的拳头。
左相。
他是世子,对方是左相之孙。他哪里差了。
第二十八章()
“阁下是?”被人一语在连安面前道破身份,严叶一惊。
锦衣男子笑着摇了摇头。“我是谁,日后你自会知晓。只盼那时,严小公子还能记着今日。”
一番莫名其妙的对话里,连安成了陪衬,梁迟玉也被冷落在旁。
直到连铭跟着来到门外,见到了锦衣男子。
他面容一变,撩起衣服就想当街行礼。却被锦衣男子的一个眼神再次止住。
他威严不减,嗓音醇厚,淡淡道。“迟玉,早些回府,莫要让你母妃担心。”
料定梁迟玉不会轻易听话,他又撂下一句。“一会儿与我进宫,面见陛下。”
天子的召见,不能不从。
连安在一旁看好戏的望着梁迟玉灰溜溜离开。
等人走了。严叶才低着头,慢慢蹭到她身边。“大猴子,我不是有意瞒你。”
“我祖父与你爹,朝堂上一向是死对头。”
他想给连安好好解释。可这时人群中,却跑来一个小丫头。
说是小丫头也不太准确,年纪比连安小很多。仔细看眉眼,约莫七八九岁的样子。但因为面黄枯瘦,看起来营养不良,就显得更小。
“姐姐…”
她冲到连安身边时,抓着连安的衣角不放,声音小小的,眼睛里有一些恐惧。
“这是从哪儿跑来的小孩子?”严叶皱着眉,想将这丫头赶到一旁,他着急和连安解释。
“等一等。”小孩子刚被推到一边,连安又将她拉回来藏到身后。
“怎么了?”
“ 臭丫头片子,我看你还能跑哪儿去!”一道粗鄙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一个双眼通红,『乱』着头发过来的中年男子,砍柴樵夫的打扮,脚上一双草鞋。
他一路跑来,口沫横飞,看着就吓人。撸起衣袖的手腕『露』出皮肤,两只手看起来骨节粗大,一看便是长年干粗活的。
本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只是对方这么来者不善的样子,连安怎么都升不起好感。
随着这樵夫靠近,她身后拉着自己衣角的小姑娘身体发颤,看着害怕的不行。
她与严叶心中都有了计较。
“是来寻这丫头的?”严叶踱到连安身后,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一眼怯怯发抖的小姑娘。
她手臂瘦得像根麻杆儿,站在连安身后。两条腿像烧火棍,交叉着靠在一起,不住打颤。
连安不动声『色』的伸手,在身后小姑娘手上安抚着拍了两下。
“哟,这次还知道搬救星了。我告诉你!今儿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用!老子挣那点钱容易吗?你还把这桩生意给弄砸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弄死你!”
这男的对连安视而不见,目光凶狠的瞪着连安身后只『露』出脑袋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慢慢『逼』近。
“光天化日持棍行凶,还跑到我们面前,我看是缺脑子!”严叶不屑。
眼看这人的棍子就要挥到连安身上,他似乎看不起连安娇娇弱弱的身形。眼中闪过一抹恶意,只等连安吃痛让开。
棍子带着风声挥过来,还没到跟前,连安身后的小丫头吓得摔倒在地,抹着眼泪走出来。
“爹,爹,你别打姐姐…”她低着头,边哭边小声求情。
这一声爹传到连安耳内,才让她弄清楚。原来这二人竟是父女?
可就算是当爹的,这般光明正大的打孩子,还是一个闺女,也不太合适吧。
那樵夫可不管别人怎么想,见自己闺女不再躲了,手里棍子毫不留情的打上去。
“赔钱货!我让你再躲!”
“住手!”
连安本来不想多管别人的家事,可见到那丫头吓的抱紧脑袋,坐在地上。
头发稀疏又枯黄,那副抱住脑袋缩起来的样子,心里就不忍。
“臭娘们儿,你敢管老子的闲事?”
棍子不费吹灰之力的被连安一只手握住。樵夫先是惊讶,等看清出手的人是连安,认定这是一个巧合,怒骂着让她别多管闲事。
其用词之粗鄙,连路过的人都暗暗摇头。
严叶本想作壁上观,但见连安也被牵扯到此事,他眉『毛』打成了一个好看的结。
很嫌弃的用脚将这樵夫勾了个踉跄,等对方跌倒在地时,他又抽手夺走那根棍子。
樵夫跌倒时,还不忘破口大骂,瞪着连安和严叶的眼神,凶狠的像一只狼。
连安冷冷看着,不曾说话,可面『色』却极不好看。
地上抱着双腿的小姑娘,依然不曾抬头,可她此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