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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嫔妃一个个从小都是娇生惯养的,一大早就站在坤宁宫外。足足站了两个时辰,每个人都有些站不住了,只有两人没有乱动,依旧纹丝不动的站着。有个小太监躲在一旁看着众人的表现。在心里记住了,然后从一旁的小门偷偷溜进了坤宁宫。
那小太监进去不久后,李福全便拿着拂尘走了出来,看着众人道:“皇后娘娘有旨,宣各位妃嫔入宫觐见!”
刚才还东倒西歪的众人立马站直了身体,理了理裙子的皱褶,低眉顺眼的走进了坤宁宫。
坤宁宫的主位上,欣颜一身对襟红色大袖衣,头戴龙凤珠翠冠,一侧的九尾凤簪步摇垂于耳际,纹丝不动,看着众人走进来。
嫔妃们依次站在殿内,跪下对着主位上的皇后行三跪九叩的大礼,行完礼后,皇后依次问了每个人的姓名以及位份和住处,也不让众人起身,准备开始例行的训诫。
“皇上驾到!”
欣颜没想到福临回来,怔忪的坐在凤椅上,等回神时,福临已经大步的走了进来,见欣颜还坐着没起身,眉头微蹙,很快又笑道:“皇后怎么不等朕一起?”
欣颜这才急忙起身跪拜,众嫔妃也随着在此叩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福临拉起皇后,坐到主位的凤椅上,皇后则退居一旁的八脚圆凳上坐下,“皇后继续训诫,朕只是来陪着旁观的。”
欣颜坐在凳子上,点了点头:“是,臣妾遵旨。”
欣颜坐直了身子,先扫了众人一眼,道:“大家以后就是姐妹了,宫中要以太后为尊,以皇上为尊,你们既然进了宫,入了皇家玉牒,就是爱新觉罗家的人了,不再是以前府里的格格小姐了,要事事以皇上为重,以大清的脸面为重!相信你们入宫前都有教习嬷嬷指点过了,对宫规应该也不陌生,若是以后谁犯了,那也休怪本宫无情!本宫眼里揉不得沙子,那些个腌渍的事情最好不要发生,不然本宫定会严惩不贷!都听清楚了么?”
众人都乖乖的点头称是,欣颜满意的点点头,放缓了声音:“本宫平日里也不是个不好相与的,既然以后咱们都是姐妹了,你们平日里无事也可以多到坤宁宫坐坐,本宫喜欢热闹。”
“是,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教导。”
欣颜侧头问福临:“不知皇上还有何要训诫的?”
福临摇了摇头,回道:“朕只说一句,皇后是执掌后*宫凤印之人,你们务必要尊敬皇后,知道了吗?”
“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等到训完话,欣颜就让众人退下了。
刚才福林的话很是窝心,让欣颜的心里很是熨帖,脸上的笑也多了几分:“皇上才从皇额娘那边过来么?臣妾宫中新来了一个御厨,做的枣泥酥和牛舌饼最是好吃,皇上要用些么?”
福临摆了摆手:“先不用了,朕还要回上书房批折子,晚上再来看你。”
“皇上晚上要过来么?”欣颜的眼睛亮了亮。
福临点头道:“嗯,听你说的那么好,朕自然要来尝尝的。”
欣颜笑着恭敬的送福临到了殿外:“臣妾恭送皇上,臣妾在宫中等皇上。”
“嗯。”福临点点头,带着吴良辅离去了。
第五十回妒火烧心(中)()
福临走后欣颜就立马吩咐玉牒玉秀给自己准备梳妆,又让李福全带了上上下下的所有宫女太监打扫寝殿,素芮也很是开心,皇上都小半个月没来了,今天是新嫔妃侍寝的日子,皇上若还是来了中宫,那些个势力小人就再也不敢轻视于皇后娘娘了!
“江南水患堪忧,上个月拨了三百万两纹银赈灾,今日你跟朕说银两被前明余党劫走了?”福临气的将手里的折子一把砸在两江总督吴广善的头上:“你瞧瞧这折子上写的,银子是到了福建的辖区被劫的,感情福建巡抚是吃干饭的么?你是怎么管的手下的人!”
吴广善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匍匐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福临看了更气,怒道:“还是说你手下在你眼皮子底下和前明余孽勾结,故意劫了官银!”
这话说的可就重了,勾结前明余孽可是通敌叛国的罪名,要诛九族的。
吴广善忙磕了三个响头,哭道:“皇上明鉴啊!就是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啊!这这福建巡抚周世科定是玩忽职守,没有及时发现这些乱贼才被人钻了空子,皇上明察啊!”
周世科是吴广善拉拔上来的人,若是他通敌卖国,那岂不是说自己也通敌卖国?这当口只能先消了皇上的戒心再做打算了。
“三百万两纹银啊!若是让那些乱贼用在不该用的地方,可是我大清国的损失!周世科连个巡抚都干不好还能干什么?吴良辅!”
“奴才在。”
“宣朕旨意,周世科玩忽职守。赈灾官银在其辖区内丢失,其罪不可免,着其全家被贬为奴,发配边疆流放!”福临又斜眼睨了一眼吴广善:“吴大人,朕看你年事已高,有些人有些事也看不清了,朕就赐你回家荣养,逗弄子孙去吧!”
吴广善怔怔的看着福临。嘴角微抽,最后还是无奈的叩首道:“臣遵旨。”
看了看天色,吴良辅问道:“皇上,您今日是在乾清宫用膳还是去坤宁宫?”
“去坤宁宫吧。”福临头也不抬,继续批着折子。
“那您是现在去还是待会去?”吴良辅继续询问。
今日知道这件事心情本来就差,偏吴良辅还没有眼力界的左问右问的,福临烦躁的随手抄起一本折子就朝吴良辅砸去。道:“狗奴才!没见着朕正在做事么?什么时候想去了朕自然会去,你操哪门子的心!”
吴良辅被砸的噤了声,又把折子捡回去放好,讪讪笑道:“瞧奴才这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又惹皇上厌烦了。那奴才先出去了,皇上有事吩咐就成。”
“去去去!”福临低头挥了挥手,继续拿着朱砂笔批起折子了。
御膳房的人来问了两次在哪儿摆膳,吴良辅都不敢去问。再看看天已经擦黑了,影影约约都能看见月亮的影子了,这皇上要是再不用膳,饿着了自个,那自己就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想到这里,吴良辅又挺了挺腰杆,硬着头皮进去了。
福临刚好放下笔,见吴良辅进来问道:“这是什么时辰了?”
吴良辅无奈道:“回禀皇上,已经戌时了。”
“难怪朕肚子饿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朕?”福临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腕:“传膳吧。”
吴良辅点头道:“御膳房的人都在外面候着呢。就等皇上吩咐了,那皇后那边?”
福临这才想起来答应了皇后去坤宁宫的,看这天应该是来不及了,皇后应该已经吃过了,便大手一挥,道:“摆在乾清宫吧。皇后那边让人去知会一声,说朕晚上就过去。”
坤宁宫里到处燃着烛火,欣颜呆呆的坐在膳桌旁。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全都冷透了,就如欣颜现在的心一般。
素芮不断朝宫外张望着,看这天色皇上应该是不会来了,又俯身劝道:“主子。您先吃点吧,待会得饿坏了。”
欣颜闭着唇不说话,素芮继续劝道:“皇上一言九鼎,定是被什么要事绊住了才没能来,您放宽心,先用些吧。”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欣颜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出来了,吓的素芮不知所措。
“处理政事?处理了一个下午还没处理完?皇上也是娇生惯养着的,到了饭点会不吃饭,你当他身边的人是死的?指不定是去了哪个狐媚子那里!”
欣颜一把把膳桌上的碗碟全部挥到了地上,一屋子的宫女全吓的跪倒在地。
这时玉牒巴巴的走进了殿内,看了殿内的情景不由得愣住了。
素芮急忙给她使了个眼色,咳了几声,问道:“让你去请皇上,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玉牒福了福身,回道:“奴才去了,见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吴公公也在殿外呢,说是皇上今日遇到烦心事正发怒呢,连吴公公都被赶了出来,奴才也不敢就这么回来,直等到刚才皇上才处理完政事,让奴才回来告诉主子,他晚上再来,让主子不必等他,先行用膳。”
这些话只是听传话的小太监说了一点,大部分是玉牒编的,为了给欣颜宽心。
欣颜听了果然两眼又放出光彩来,一把扣过玉牒的肩膀,急切道:“皇上真是在乾清宫处理政事么?”
“回娘娘的话,是的。”
欣颜这才放了手,素芮忙把欣颜扶到桌边坐下,伺候着欣颜用膳,欣颜这会乖了,素芮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一会就用完了。
再说福临这边,用过膳,敬事房的首领太监赵公公就端着一众绿头牌来了,吴良辅看了看福临,没说话。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听吩咐。
福临看了看红漆木托盘里的绿头牌,看到董鄂玉珍的时候,眼神顿了顿,又想起脑海中那张温婉的脸庞来。挥了挥手:“拿下去吧,朕今晚去中宫。”
赵公公听了,眉眼一喜,皇上总算要留宿后*宫了,若是再在乾清宫歇下去。太后非要拔了自己的皮不可。知道皇上今晚的动向后,赵公公心满意足的退下了。
福临接过吴良辅递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手,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走吧。”
吴良辅忙跟了上去。
交泰殿前面的花园中中着大片大片的蔷薇花,现在正值春季,蔷薇花开的正好,远远就能闻到一股花香。
“小主,你看那儿!那儿还有一只蝴蝶!”
“哎呀你们别吵。我准能把她给逮咯!”
“小主好厉害!又抓住一只!”
福临坐在轿撵上,听见花丛中的声音便示意太监们停下,吴良辅本想提醒花园中的人皇上驾到,可是话才到脖子就被福临一个眼神吓退了,只好生生咽了回去。
福临下了轿撵,只带了吴良辅进了园子。
只见粉色的蔷薇花中,一个身着淡紫色旗装。头戴白脂玉簪,手中正拿着一个纱网的女子笑的眉眼弯弯,露出几颗白牙,脸上的酒窝深深的阙在两旁,看的旁人忍不住也想随她一起笑。
女子正小心的从纱网里拿出刚才捕到的蝴蝶准备放入宫女手中的琉璃瓶中,捧着琉璃瓶的宫女也是一脸笑意,抬头却见到有人正看着自家主子,不禁喝道:“你是何人?”
福临没想到还有人不认识自己,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穿的是一身常服,又只带了吴良辅一个在身旁。是不像皇上,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紫衣女子回头见有陌生男子,便往两个宫女身后躲了躲,却并不说话。
吴良辅听到那宫女竟敢呵斥皇上,不由得脸一冷,提高了声音:“大胆!此乃圣驾在此,还不快快见礼!”
那宫女吓的手一松,琉璃瓶就摔到了地上。砰的一声碎了一地,瓶中的十几只蝴蝶呼啦啦的飞了出来,紫衣女子又是对着飞舞的蝴蝶一笑,福临不由得看痴了。
吴良辅忍不住咳了几声。紫衣女子和她的两个宫女这才反应过来,忙理了理衣衫,慌张的上前见礼:“臣妾博尔济吉特氏尔容,参见皇上!”
“奴婢参见皇上!”
“你就是达尔汗亲王的女儿?”
“回皇上,臣妾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