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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是几个孩子的额娘了,还是这样。我不过逗你而已,倒反显得我小气了。不过话说回来,今年冬天来得格外早,这才九月份呢,就下起这么大的雪了,到了年关可还了得。”娜木钟吩咐人将东西放下,便遣了众人,只留苏茉儿一人在外间伺候。
“妹妹,这可是皇上派洪承畴去江南办事儿时特意采购的一些江南水缎,宫里除了皇后娘娘和我,其它的都留给你了,这可是皇上亲自吩咐的,其他妃子可眼红着呢。”
玉儿听到这里,脸色已是冷了几分,只默默喝茶,不搭话。
娜木钟心下明了,叹息一声:“当年的事儿我也略知一二,皇上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大清多留些可用的人才,至于我们女人,本就以夫为天,替夫君筹谋也是情理之事,何况当日皇上和一班侍卫就守在门外,是不会让妹妹受半分伤害的。妹妹还是不能原谅皇上么?”
虽然玉儿知道此事已经过去许久,可心里只要一想起,总觉得不舒服。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他原是皇上,我们做臣子妃嫔的只能依旨而行,哪里能说什么呢?过去的就过去了,我现在心如止水,没什么好原谅的。”
见玉儿如此说,娜木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一时沉默的有些尴尬。
还是玉儿先打破沉默,犹豫的问道:“皇上近日可好?”
“哎”娜木钟不禁叹息:“自从宸妃走后,咱们皇上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近日寒气来得猛烈,前些日子又病倒了,太医也说只能尽力医治。”
病的如此严重么?玉儿有些诧异。自从洪承畴的那事儿过后,皇太极知道玉儿不想见他,来过一两次永福宫后便也不再过来,玉儿也很少踏出宫门,只偶尔去清宁宫或者麟趾宫找皇后和娜木钟闲聊几句。转眼才过了两年,身子就不堪成这样了么?
“那皇后”玉儿关切道。
“皇后终日以泪洗面,身子到是没什么?只是我怕再这么让皇后难过下去,又要病倒一个了。”
娜木钟看了看玉儿的神色,试探的说道:“皇上前几日昏迷时叫了你的名字,待过几日天气好转,你要不要去看看皇上?”
“我”
不等玉儿回答,苏茉儿便从外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下跪倒在地,再抬头时,已是满脸泪水。
“两位主子,皇上,皇上怕是怕是不行了!现下正在清宁宫给御医们医治”
手中的茶盏掉地,碎了一地。
玉儿和娜木钟赶到清宁宫时,屋里的奴才御医跪了一地,哲哲满脸泪痕的坐在床边,不断的替皇太极擦拭着脸。
娜木钟狠厉的抓过皇太极身边的贴身太监小禄子,怒道:“怎么回事儿?前些天本宫来看皇上的时候皇上还与本宫下了一会儿棋,怎地才三两日的功夫就成这样了?说!你是不是没有好好伺候皇上?”
小禄子本就担心,现在哪经得住这样吓,早瘫软在地,不住的用头磕地,哀求道:“主子恕罪!奴才冤枉!主子恕罪!奴才真是冤枉啊!今日晨起皇上说自己身子没什么大碍了,想到关雎宫瞧瞧宸主子生前用过的东西,不准任何人进来,可是可是奴才等了大半天也不见皇上出来,待奴才进去时,皇上就就已经昏迷了。奴才见皇上昏迷,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回复了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亲自接皇上过来的。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奴才真是冤枉的!求主子恕罪啊!”
娜木钟哪儿管那么多,立刻吩咐了人,将那个照顾不周的小太监拖了下去,重重责打。
哲哲此时对身边的人和事都不在意了,只专注的擦着皇太极的脸,对玉儿和娜木钟说道:“你们别闹了,过来看看皇上吧御医说,已是油尽灯枯了”
一句话没说完,哲哲已经哭到不能自己,忙站起来,捂着嘴走到窗子边。
油尽灯枯!?
玉儿不敢相信,此时,曾经的恨,曾近的愤怒与敬畏,都只剩下同情。
是的,玉儿同情他!
皇太极一生要强,为自己和大清的江山筹谋深算,用尽心机,唯一图的,就是自己有生之年能打入关内,名正言顺的称帝。只不过,这一愿望,也要在今日破灭了。不仅如此,就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没能护得周全!
所以,玉儿同情他!
思及此处,玉儿急忙走到榻边,轻声呼唤:“皇上臣妾来看您了”
呼唤了几遍,皇太极的眼睛终于动了动,吃力的微微张开一丝,看到是玉儿,眼中眸光闪了闪,呜呜咽咽的想说什么,最终只化为三个字。
“对不起”
泪,再也止不住的滑落。伸手抓起皇太极冰凉的手,还未拿起来,只觉得手中一空,皇太极的手滑落到榻边,头微微扭向一边,胸前已是没了起伏。
玉儿还没反应过来,娜木钟在榻边却是看的真切,大呼一声:“皇上!”
哲哲听闻此声,手一抖,手中的丝帕飘飘然落在地上,却没勇气转身。
御医急忙跪着爬至榻边,颤抖着手摸了摸脉,惊慌的磕头哀恸道:“皇上!驾崩了!”
哲哲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崇德八年,这个戎马一生,创立了大清,一心替大清开阔疆土,事事以老百姓为先的君主,终于卸下盔甲和肩上的重担,在清宁宫与世长辞,结束了五十二年疲累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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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到这里,第一卷的内容就算是完结了。
对于皇太极这个人物,陌颜在写的时候亦是又爱又恨。写到这里,陌颜心里也有些小小的惆怅。对于清朝的历史,虽没研究的透彻,但也算略知一二,所以也对接下来这个辅佐了三代帝王的传奇般的女子有些揪心。
第一回暗涌四起()
皇太极去世,由于走的匆忙,没有遗诏,对于皇位这个永远的诱惑,立刻涌现出许多心怀不轨的人,一时宫里乌烟瘴气,人人如履薄冰。
玉儿穿着白色孝服,跪坐在佛堂前,替皇太极念经,希望他能早登极乐。
已经三天了,各宫戒严,不许任何人私自外出或者探视,那日哲哲昏倒后,不知道有没有好点儿?
“哎”
玉儿无奈的轻叹一声,自古以来,每个朝代更替,新王即位前总是免不了屠杀和风波,作为皇室的一员,玉儿自知免不了这些斗争,只不过,希望不要伤害到福临就好。
各宫的大部分宫女和太监基本上都被囚禁在别院,以防大家互通消息,结党营私,永福宫里也是只剩了苏茉儿,夏荷,和几个打杂的下人,附和着飘洒而落的雪,好不冷清。
暖帘掀开,苏茉儿从外间进来,端了一杯茶水摆在桌上,轻声道:“主子,奴婢刚才借没了炭火和茶叶为由去了趟内务府,虽是一路都有人跟着,但是奴婢还是听说了一个消息。”
念经声停了下来,苏茉儿继续道:“奴婢听说,这几日先帝的所有成了年,原本在宫外的皇子和兄弟们都赶了回来,就是为了不过,对于争选的人,其中呼声最大的两位还要数肃亲王豪格,和睿亲王。”
转动佛珠的手顿了顿,玉儿抬起右臂,苏茉儿乖巧的上前,扶起玉儿,走至桌边坐下。
玉儿喝了口桌上的茶水,微微皱了皱眉。
苏茉儿见状,急忙解释:“近日宫门严谨,几乎不准任何人离开,内务府的存货也不多了,今年新供的茶已经没有了,这是去年的,主子就勉强用点儿吧。”
“罢了,现在能保住一命都可谓难事儿,哪儿还顾得上这茶叶好不好?是不是新贡的?”玉儿把茶盏一放,说道:“先帝去的突然,之前没有立任何遗诏。按照老祖宗的规矩,皇位都是优先考虑立嫡,再说立长。只是姑姑一生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嫡子。所以此时肃亲王是长子,他的呼声高也是理所当然,只是”
只是多尔衮,无疑是因为他拥兵自重,又有自己的正白旗和多铎的镶白旗的人在后面撑腰,不过虽然他是先帝的兄弟,但总归也没有肃亲王那么名正言顺,按理说肃亲王的可能性比较大。
苏茉儿也知道玉儿在想些什么,突然,脑子里一个想法冒了出来,苏茉儿抬起头,鼓起勇气,轻声说道:“主子,九阿哥也是先帝的儿子,况且先帝生前也有意要立九阿哥为太子,不如”
玉儿眸光闪烁,浑身一震,思忖了良久,才缓缓说道:“其实自从先帝去世,我也想过,只是福临年纪太小,实在是不适合那个位置,我只希望他能快快乐乐的长大就好了。”
“可是主子,若是睿亲王登基还好,可要换了肃亲王登基,当年您和皇后娘娘一起设计他的额娘,他怎能不恨?虽说当时是继妃害人在先,可肃亲王是她的儿子,一旦登上大位,您和皇后娘娘怎么办?就连九阿哥只怕也要无辜受累。”
会么?福临是他的亲兄弟,应该不!不能让福临冒这个险,若是肃亲王真的登基,只怕自己和福临的日子不会好过,而多尔衮,又没有完全的把握一定能得到这个位置。看来只好兵行险招了!
不管怎样,就算自己委曲求全,也定要护得福临一世周全!
玉儿眼神决绝,透着一股狠意。
“苏茉儿,还要你替我跑一趟了。”
夜,黑的仿佛能滴下墨来。
三更已过,四周一片寂静,玉儿端坐在紫檀木精心雕成的椅子上,静静等着那个人来。
一阵风划过,内殿里转眼多出了个人影。
“玉儿,你找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关心的语调,玉儿的心还是不可抑制的跳漏了半拍,缓了缓心神,玉儿开口道:“我需要你帮我。”
对方愣了一下,回道:“你放心,等我继承大统后,会好好对你们母子的。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玉儿轻叹一声:“你有几成把握?”
无声的沉默。
“肃亲王是先帝长子,又有镶黄旗和正黄旗的人拥戴,你别忘了,这两旗的人以前都是先帝的。再者,先帝的兄弟中,还有年龄最长的礼亲王代善,他资历最老,地位最高,除了有镶红旗和正红旗的人外,又有硕托、瓦克达、阿达礼、罗洛浑、满达海等一批封授王公爵位的儿孙,势力也不小。
再者,豪格还有济尔哈朗的正蓝,镶蓝两旗的靠拢,他与代善的优势哪个不比你大?至于你,虽然手握兵权,可这点儿兵权夹在两人中间,也可以说对你并没有多占到什么好处。”玉儿思维紧密,说话滴水不漏。
黑暗中的人影慢慢靠近玉儿,借着一点微光,多尔衮俊朗的脸终于显露了出来。
多尔衮步步紧逼,玉儿一步步倒退,玉儿被逼到死角,也不再躲避,抬头冷静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
多尔衮为了这几天的事,脸色憔悴,下巴隐隐有些胡渣,原本俊朗的脸多了几份沧桑和成熟。
“你想让我怎么做?”
玉儿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扶持福临上位。”
多尔衮蹙眉,并不答话,死死盯着玉儿,不放过她的一丝表情。
“实话告诉你,在我劝服洪承畴之后,先帝曾说过要立福临为太子,只是后来一直有事,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