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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长宴听罢,猛地哈哈大笑,笑够了,说道:“那你可就找对人了!我知道明长宴在哪里,你跟我来吧。”
怀瑜道:“如果你骗我,我就杀了你。”
明长宴一愣,挑眉,陡然伸手欲弹一下他的额头,被怀瑜偏头躲开,他道:“你才多大,十七有没有,小小年纪就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
他问道:“你找明长宴做什么?”
怀瑜轻轻的哼了一声:“他不是天下第一吗,我倒要看看天下第一长什么样。”
明长宴因常年不以真面目示人,在临安像这样想来目睹一下他本人而慕名来的人,他倒是见怪不怪。明长宴摸了摸鼻子,大言不惭道:“能长什么样,还不是人模狗样,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那就是他俊极了!”
他十分感兴趣的望着怀瑜:“你找他做什么?你是来挑战他的吗?恕我直言,江湖上来挑战他的人络绎不绝,从未听说过有胜者。”
二人共撑一把伞,往冼月山方向走去。
路上,怀瑜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你为什么穿裙子?”
明长宴道:“嗯?裙子?哦,对对对,裙子嘛,我喜欢便穿了,有什么为什么的?”
怀瑜抿着唇,微妙的侧过头。
明长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裙子,走路脚下生风,一炷香后便到了天清派。
刚走上石阶,迎面便飞来一抹白影,撞入明长宴怀中。
“大师兄!你回来啦!”
明长宴抱起他,哎哟一声,在他脑袋上弹了一下:“秦玉宝,功课做完了没?”
秦玉宝道:“做完啦,大师兄,他是谁?”
明长宴道:“他?他是”
怀瑜冷淡道:“怀瑜。”
明长宴从善如流:“怀瑜。我的一位好朋友。”
秦玉宝年岁不过八。九,生的玲珑剔透,粉雕玉砌,煞是可爱。
蓦地,天清门内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一名灰衣男子急急往外走,边走边喊道:“明长宴回来没!他有没有带他男人一起回来?哈哈哈哈哈哈!就他那德行,我看是被人乱棍打回来的!”
秦玉宝乖巧喊道:“二师兄。”
李闵君顺势答:“玉宝,你怎么又腻他身上了。明长宴,我劝你老实认输,这天下要是有看得上你还能跟你回来的男人,我今天就倒着走到山下去。”
他突然一顿,悚然一惊,瞪着怀瑜:“这是谁!”
明长宴笑的肚子疼,笑完,很是风流俊俏的一挑眼尾:“如你所见,我男人!”
李闵君一脸菜色,吃了瘪,哼了一声:“胡说八道!”他朝着怀瑜抱拳作揖,十分羞赧:“公子见谅,今日是我师兄弟打赌闹着玩儿,他没个正形,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明长宴往他怀里扔了一包中药:“你在哪儿说什么废话呢,药我拿了,晚点给华姑娘送过去。秦玉宝,你跑哪儿去,找你小师兄练剑去!”他转身,看向怀瑜:“这个、这位怀瑜朋友,你不是要找明长宴么,我就是。”
他在院内的池子里鞠了一捧水,将脸上的胭脂擦干净,露出了一双含情目,容貌清隽,皎若秋月。
李闵君道:“赶紧去把裙子换了,丢人现眼。玉南!帮你大师兄拿件衣服来!”
须臾,明长宴换了一件黑衣,肩上扣了一条绣着暗纹的披风。头发用发绳挽了三圈,半扎半散,垂在腰际。
怀瑜好奇问道:“你的斗笠呢?”
明长宴道:“在家遮什么脸,岂不累得慌。”
怀瑜有些诧异:“你不怕我把你的样子说出去?”
明长宴坐下,为自己倒了一碗茶,咧嘴笑道:“求之不得,我长得这么俊,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省得一帮老不死的成天编排本少侠丑如罗刹,才戴个黑纱装神弄鬼。”
怀瑜显然不信天下第一就是这么个稀烂德行,皱眉问道:“你真的是一念君子?”
明长宴剥了个花生,往嘴里一扔,“如假包换。”
怀瑜年纪不大,气势凌人,开口问道:“你这样子,如何当天下第一?”
明长宴有问必答:“那自然是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啊!”
说话间,雨势渐小。
山门口,一名白衣少年撑伞而来。屋内,秦玉宝道:“是明月师兄回来了。”
明长宴逗他:“怎么,不出去迎接一下?”
秦玉宝道:“明月师兄总是阴沉沉的不和我说话,我不喜欢。”
明长宴笑了一声,明月已经到了正大门。他先规规矩矩的同明长宴行礼,寒暄一番之后,迟疑片刻,看了一眼怀瑜。
怀瑜正吃着点心喝着茶,对他带有敌意的目光不闻不问。
明月从怀里摸出一枚精致的玉佩,放在桌上。明长宴放下花生米,问道:“好香,这几天花都开了,临安赏花宴是不是快了。”
明月点点头:“就在明天下午。”
秦玉宝道:“大师兄,我想去赏花大会,我已经把天清六剑学会了,你带我一起去看吧!”
明长宴拍拍手:“好啊,正巧这几日得空,带你们下山玩儿。”
明月转身往屋外走去,明长宴叫住他:“明月,你去哪儿?明天和我们一起去!”
明月闷闷地说道:“我就算了。我太过愚钝,不像玉宝天赋那么高,他连天清六剑都学会了。叫我出去玩,耽误了学武,今后连师弟的水平都赶不上,丢天清派的脸。”
在天清派的内门弟子里论天赋的话,除了此时恰巧外出的一名弟子,另一位便是这里年龄最小的秦玉宝了,但明月既然能进内门,天资也不会多差。比起外门的那么一大堆普通资质的同门,已经是高出一大截。明长宴惯知道明月此人心气高,且十分不合群,因此诸多内门小孩儿里,他对明月的耐心用的最多,也最为关照。
明长宴起身,绕到他身边,弹了下他的脑袋,明月‘嘶’了一声,揉了揉额头。
明长宴道:“这就对了嘛,你几岁啊,装老成干什么。大家都一起去玩儿,偏你不去,多无聊!”
明月嘟囔一声:“我不喜欢。”
“你不去看看怎么就知道喜不喜欢了。”明长宴拍了下他的背:“回去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不许偷偷练武,今天准你偷懒。”
怀瑜问道:“什么赏花?”
李闵君道:“你是外地来的,还不知道我们临安每年四月的赏花大会,在桃花庵观音庙下头的探水河举办,除了赏花,还有庙会,摊子上吃的多。叫明长宴带你去,他就爱凑这些热闹。”
明长宴把玩着头发,说道:“我去就去。”
李闵君拾起桌上的玉佩,扔给明长宴:“去的时候把这个挂上,不挂,一会儿你的明月好师弟又要多心。”
明长宴笑嘻嘻把玉佩往腰间一挂,“怎么,你呷醋啊,没送你,你不高兴啦?”
李闵君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又不是你男人。”
明长宴看了怀瑜一眼,想起自己和李闵君赌约一事,摸摸鼻子道:“哦,对不起,我忘记了,明天下山,我买一个送给怀瑜小友。”
李闵君道:“既然人是你带回来的,你看着安排。”
明长宴道:“向来都是你主内,凭什么要我安排!”
李闵君振振有词,喊道:“他是你男人,又不是我男人!”
明长宴被他怼的哑火,片刻之后,啧啧道:“我安排就我安排,瞧你那小气的样儿。嗳,听说算账的都挺抠门的,你日后会不会越来越抠?”
李闵君道:“少说两句能把你憋死。”
明长宴哈哈大笑,笑完去勾怀瑜的肩膀,“你喜欢花么?我蛮喜欢的,你脖子上这个透明石头是什么,怪好看的”
一念君子(二)()
临安的赏花大会由当地的富商操办,声势浩大,四月中旬,引众多外乡人纷沓而至,是此处的奇景之一。
冼月山下来,出了山门,便是一派热闹的市井,熙熙攘攘,车水马龙。沿着云栖竹廊一路向东,东集市出现在众人眼里。
李闵君拿出钱袋子,当啷一下,一人给了一锭银子,秦玉宝等人领了,一哄而散,消失在人群中。一只右手,理直气壮的放在他面前。明长宴笑道:“我的钱呢?”
李闵君从钱袋子里掏了一锭出来,重重砸在他的手心。明长宴睁开一只眼,连说:“不够不够,再给点儿。”
李闵君道:“怎么不够,你要吃什么!这么多,往年够你玩儿一轮了。”
明长宴指了指怀瑜:“还有怀瑜一份。来者是客,难道要他付钱吗。”
李闵君恨恨从钱袋子里再拿一锭:“滚滚滚,晚上到小潺涧老地方。”
明长宴拿了钱,从右手边架子上摘了个狐狸面具戴在脸上,左看右看,十分得意。他站在摊子前,沉吟片刻,挑选了一副分外可爱的黑色琉璃镜。交钱拿货,明长宴拍了下怀瑜的肩膀,对方尚未反应,眼前便蒙上一层黑雾。
“稀奇不稀奇,西洋来的小玩意儿,临安靠海,又有海港,这东西最多。”
怀瑜推了下琉璃镜,冷酷道:“我为什么要戴这个。”
明长宴哈哈一笑:“自然是你长得俊,不带上这个,万一路上被哪家小姑娘给牵跑了怎么办。我要负责的。”
他背着手,又往前走了一炷香。期间,明长宴买了一串花灯提在手上,一路下去,花灯暗香浮动,萦绕在怀瑜的鼻尖。
片刻后,明长宴走得累了,寻了一处粥铺喝粥。两碗醇香浓郁的黑糯米端了上来,怀瑜喝了一口,甜的牙疼。明长宴喝掉半碗,见他只吃了一口,问道:“你不爱喝甜的么?”
怀瑜道:“我牙疼。”
明长宴笑嘻嘻招来小二,要了一碗不加糖的。这一碗也不浪费,他伸手捞到自己面前,就着勺子便舀了一口。
怀瑜愣了一下,说道:“我已经喝过了。”
明长宴不以为然:“喝过怕什么,你又没往里面下毒。我以前没少吃过剩饭,最恨就是浪费粮食。别看我,你看粥,喝不完带着走。”
话音一落,耳边骤然传来一阵巨响。桌子被来者一脚踢翻,紧接着一头戴斗笠黑纱的男人道:“给我来两斤牛肉!”
小二道:“你好端端的踢什么桌子,没看到我们这里是粥铺吗,粥铺哪儿来的牛肉!”
男人猛地咳嗽一阵:咳!咳咳!
他身边,还有一位小眼睛的侍从,一唱一和,骂道:“蠢东西!你知道我们家少爷是谁吗!”
小二抬头一看。怀瑜也跟着看去,只觉得这位嚣张跋扈的少爷,穿衣打扮十分眼熟。他挑眉道:“脸遮的这么严实,谁知道这蠢货是谁。”
明长宴拿起筷子,敲了敲碗,压低声音,凑到怀瑜面前,神秘道:“我知道他是谁。”
怀瑜斜瞥了他一眼。
明长宴同那侍从异口同声。
“一念君子,明长宴。”
“我家少爷是武林至尊!一念君子!明长宴!”
明长宴哈哈大笑,撑着下巴,双目泛着盈盈水光,看着怀瑜:“我没说错吧。”
小二一甩抹布上肩,翻了个白眼:“又来一个。”
侍从插着腰,正等着小二吓得跪地磕头,却不料等来一个白眼,他恨道:“喂!你不要命啦!知道我家少爷是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