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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陪着离离,一同往太白烟雨楼走来。
“那赵公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大热天的把你约出来,一会儿看见他,我必然不给他好脸『色』看!”
离离道:“不准。”
小玉嘟囔道:“我只是说说罢了,又不会真的不给他好脸『色』。姑娘,你别生我气。”
二人一边走,小玉一边四处打量,见周围花草树木,乃至一部分亭台楼阁,都被黑『色』的棉布盖着。离离的眉头微微蹙起,小玉则是毫不客气地说道:“赵公子到底在搞什么?古里古怪!”
话一说完,赵小岚挥手道:“离离姑娘!小玉姐姐!”
小玉啐了一口,说道:“谁是他的姐姐,真不要脸!”
赵小岚快步走过来,站在离离面前,脸『色』涨红,停住脚步:“我、在下、本、不是……”
离离耐心地看着他,听赵小岚结巴了半天,才说道:“你要说什么,可以慢点说,我不会跑。”
赵小岚磕磕巴巴:“我、我请你看雪。”
小玉哈哈一笑:“看雪?赵小公子,我看你是脑子烧糊涂了吧,这个天气怎么看雪?你要怎么变出雪来?”
赵小岚深呼吸了两次,终于能够正常说话了。
他道:“离离姑娘,前几日在京中,时间匆忙,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对不起。当日是我邀请你去水榭看折子戏,但是我不知道会出现那样的事情,此、此事我、我……”
赵小岚越说,眼神越飘忽。并且,随着次数的增加,小玉发现,他每说一句,都要往固定的方向看上一眼。看得多了,小玉心生怀疑。不过此女天资聪颖,还知道按兵不动,准备抓他一个人赃并获。
不远处,明长宴举着板子的手放下来。他动了动胳膊,嘶了一声:“应该看见了吧?”
怀瑜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赵小岚,心里有些不乐意。
明长宴暗道:拢共才四五句话,他不至于照着文书念还念错?
他翻过自己手中的纸板,板上工工整整用『毛』笔写了些客套话,开头便是:离离姑娘,前几日在京中……
俨然是赵小岚方才开口所说的几句。
明少侠出的馊主意,便是这么一个笨办法。既然赵小岚在她面前紧张,索『性』就当成戏本子来演,将自己要说的话背下来,若是怕忘词,他就写个记词的板子,站在远些的地方,提醒赵小岚。
谁知,就这么一提醒,都被小玉抓到了。
那白『色』的板子一闪而过,却足够可疑。小玉眉头皱起,迈着步子便朝明少侠的方向走来。
明长宴倒不是多怕她,只是赵小岚好不容易把离离约出来,万一被他搅了好事,他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而且此刻,怀瑜被他强行拖过来,被发现了,还毁了他的清白。吃力不讨好,明少侠暗恨一声,拽着怀瑜走为上计。
怀瑜被他拽的一愣,明少侠光顾着逃跑,胳膊拽不动,便去拽手。对方的手冰凉,如冷玉雕刻,苍白分明。甫一接触,明长宴愣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怀瑜开口:“是你的手太热了。”
明长宴回过神,这才注意,二人交叠在一起的手。方才情况紧急,他拉着跑了一段,倒未注意这小细节。
如今,他的手不热了,轮到脸热。
怀瑜突然神『色』一凛,问道:“你的脸怎么红了。”
明长宴大惊失『色』:“绝无此事!”
他连忙伸手去遮脸,又觉得该做法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侧过身子,强行转移话题:“这处地势不错,从这里望下去,一会儿六月雪开了,便可以看个痛快。”
怀瑜点点头:“嗯。”
明长宴见他松口,内心也松了口气。
哪知他冷不丁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脸红?”
明少侠岂止脸红,这会儿耳根子都红了,嘴上还稳住了胡言『乱』语:“听说六月雪人间难寻,看来小岚为了离离挖空了心思,我看说不定就抱得美人归了。到时候我就去讨一杯喜酒喝,好歹本少侠从中也帮过不少忙。小岚到时候肯定也要邀请你,你可别不给他面子。”说道后来,把自己绕晕了,俨然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要是生个男孩儿我就教他武功,生个女孩儿我就、我就让华姑娘带着她玩,总之不能落到秀玲珑手中,就是如此,如此甚好!对吧,怀瑜?”
怀瑜叹了口气:“随你。”
明长宴目光如炬,直视前方,身体僵硬,半分不能动弹,心中如雷霆打鼓,震得耳膜都疼。
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总算把自己魂飞天外的神志给找回来了。
刚冷静下来,万籁俱静之时,怀瑜执着地开口:“你为什么脸红?”
明长宴终于,忍无可忍,崩溃地喊了一句:“兔崽子!你就不能装作无事发生吗!”
怀瑜顿了顿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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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坏鱼:不能'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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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君子(三)()
明长宴猛地踢了一脚无辜的树根; 突然脚下生风; 跑了!
怀瑜猝不及防,眼见此人跟一抹虚影似的; 眨眼间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
他神『色』一变,喊道:“明长宴!”
明长宴停下脚步,被冷风一吹; 冷静不少; 他道:我跑什么?
心中另一个声音道:跑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去,随便脸红,拼命脸红; 也不会有那个不长眼的臭小子来问自己为什么!
明少侠恨得咬牙切齿:他问我为什么; 本少侠还想问问自己为什么呢!
怀瑜三步做两步赶上来; 道:“你跑什么?”
明长宴此刻已经恢复理智,神志也逐渐回笼; 脸不红心不跳; 说道:“想跑就跑,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你还能绑住我不成; 小怀瑜,你的‘为什么’真的是太多了!”
怀瑜微微一愣; 有些诧异:“你要走?”
明长宴:“嗯?我走哪儿去?哦,现在不走,等小岚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再走。”
想了想; 他暗道:最近确实跟怀瑜呆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 搞得自己总是一惊一乍; 实在奇怪。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嘛。好了,这会儿不说这个,先看看小岚。”
怀瑜忽然抓住他的手臂,略微有些停顿:“那我不问了。”
明长宴尚未反应过来,问道:“你不问什么?”
怀瑜抿着唇,不肯说话。
半晌,他重复了一句:“……我不问了。”
明长宴被他说得云里雾里,同时,他也觉得自己的行为云里雾里,现在又觉得怀瑜的做法也云里雾里。
简直一团『乱』麻。
索『性』,他想不通,就不想了,明少侠宽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
“又跟你闹了半天,都不知道小岚现在如何了。”
怀瑜道:“你担心他干什么?”
明长宴转念一想,却是想到:赵小岚花前月下有何担心可言。况且,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有祝瑢在暗处陪同,有他无他都一样。
定了定神,明长宴复又回到方才的亭子中。他找了一处地方坐下,这里正好看得清楚下方的情形。赵小岚约离离一同看花,现下没了看板,只见他手忙脚『乱』,不知说些什么,离离忽然一笑,令他愣住。
“我记得你。你经常给我写信,信上有一朵小花。”
赵小岚脸一红,忽然就不那么紧张了:“是我。我自当年初见姑娘之后,就、就念念不忘!”
离离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看雪?”
赵小岚道:“我打听来的。离离姑娘的喜好并不难打听,只是六月里的雪难寻,我便想了个笨法子。”
离离望向他,问道:“什么笨法子?”
话音刚落,赵小岚索『性』也不多说,直接用做的。他抚掌三下,顷刻间,所有盖在六月雪花上的黑布,都被扯了下来。
六月雪见光必开花,离离先看到大片绿叶,她四下望去,略微有些疑『惑』。
小玉先忍不住,问道:“赵小公子,你糊弄人呢?天气这么好,何来的下雪一说?”
赵小岚道:“小玉姐姐稍等片刻。”
果然,不到小半柱香的时间,第一朵六月雪,颤颤巍巍的打开身体。紧接着,一朵跟着一朵,一团接着一团,但凡放置花盆处,六月雪次第开放,铺满厚厚一层雪白,将亭台楼阁掩埋。
离离见此奇景,微微睁大眼睛。
此刻太白烟雨楼东风刮过,掀起一阵花雨,远远望去,正如满天雪片纷纷而下,雪中带香,美妙绝伦。
赵小岚心中咚咚直跳,侧身偷偷地去望离离。离离俨然被景观吸引,目不转睛,眼中有点点星光,令万千开放之花不如眼前的绝『色』美人。
离离微微颔首,道:“有劳赵公子费心了。”
赵小岚回过神,拿着扇子抓了抓头发:“只要离离姑娘原谅我就成!”
离离展颜一笑:“赵公子何来原谅一说,我从未怪罪于你。”
赵小岚听到,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离离接下了天空飘下来的一朵花,道:“我听闻六月雪花开一次,两炷香之内花落,比昙花一现的时长还要短些,如此好看的花,花期不长,实在是很可惜。”
她顿了一下,又道:“我这辈子见过无数的男人,来找我的男人中,有为了我的舞姿,也有的是为了我的脸,有的则是因为能请到我,可以给他十足的颜面。但是总有一天,我的容颜会老去,我的身体再再也无法跳舞,也无法再满足他们的虚荣心。”
“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并不是永恒的,它会像这些六月雪一样,唯有片刻的怒放,花落了,就消散了。花是如此,人也是如此。”
离离回过头,看着赵小岚。
“赵小公子,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来呢?”
赵小岚呆愣地看着离离,他可能从未想过,离离会同他说这么多话。
片刻后,见赵小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离离笑道:“罢了,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赵公子不必往心里去。”说完,微微颔首,便准备转身离开。
“离离姑娘,不是的!”赵小岚突然开口:“正是因为六月雪虽好看,花期却如此短暂,所以才更加值得被珍惜。”
“好的东西总是只会存在得很短……但是!只要我拥有过,就会永远记得它的好。离离姑娘……你、你不要因为将来容颜会老去而难过。”
“会有人即使你老去、跳不起舞了,也还是会喜爱你,将你放在心上,不会有人永远都是孤身一人的!”
离离偏头望向他。
赵小岚虽豪言壮语了一番,但回过神来,此刻脸『色』涨得通红,一瞬不敢抬头看。
突然,他好似想起什么,连忙在自己怀中『摸』索片刻,取出一个玉镯子。
“离离姑娘,这个、这个送给你!”
离离觉得他模样煞是可爱,于是盯着他,看他准备再说什么。赵小岚支支吾吾半天,没把这个玉镯子的来历说清楚,最后越说越小声,只剩下手拿着镯子,直直地递给离离。
离离逗他:“小岚公子,你这样,我怎么戴得上?”
赵小岚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