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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断过,只不过光赵小岚一人写,离离却只看不回。不过,这小公子长得十分乖巧,听话懂事,确实很招她喜欢。
小玉笑了一声:“这位赵公子出手极其阔绰,据我所知,他是临安赵家的幺儿,全家都把他当宝贝含着。当朝皇后又喜爱他非常,简直把他当亲儿子似的养。”
离离笑了一声:“我却看不上。”
她站起身,坐在亭台边上。桥下男人无数,她毫无兴趣,只捏了一把鱼食,撒进池子里:“我要嫁,就要嫁天下最厉害的人。若是不然,宁可死去。”
小玉道:“赵公子约了您去梨园看戏,姑娘素来爱看折子戏,就算神女无意,也不妨去消遣消遣,总比在这儿让男人参观的好。”
离离听她说话,觉得不无道理。她扇了两下风,便往梨园走去。
到了梨园,里面已然高朋满座。离离是赵小岚请来的上上宾,不与下面的人坐在一起,而是坐进了包厢。
甫一到,赵小岚脸『色』便涨红了,起身又是作揖,又是倒茶,磕磕绊绊,羞赧非常。
明长宴见他光顾着倒水,水都要溢出杯子外头了,连连扶了他一把。
赵小岚果断放下水壶,紧张地看着离离。
包厢内,罕见的没人说话。
怀瑜向来不爱说话,祝瑢也顾自己看戏,剩下明长宴和赵小岚:赵小岚紧张得说不出话,明长宴则是无话可说。
好在这尴尬的气氛没持续多久,阿珺便推门而入。她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段旻怀里,还有一大堆其他稀奇古怪的东西。明长宴问道:“你去哪儿买的这些?”
阿珺放了些在桌上:“楼下买的。唱戏的座位里有挑着扁担在卖,我没吃过这些,不知道哪样好吃,干脆全都买回来尝一遍!”
明长宴在里面挑了一袋桂花糕,拿到怀瑜面前:“你不是最爱吃零食么?”
怀瑜抬眼,推开明长宴的手,拒绝道:“我不爱吃。”
明长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只当他小姐脾气发作了,在外人面前,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爱好。
阿珺坐下,挑了些自己爱吃的糕点,自己咬一口,觉得甚是好吃,便把剩下的一半塞到段旻嘴里,一同分享。
“唱的是什么戏,有戏本子吗,我要点一出倩女离魂!”
赵小岚道:“你来晚啦,之前都点好了,这出唱完了,你再点一出。”
莲池戏台上,已经拉开帷幕。
一名青衣怀中抱着孩子,两名仆人各自手持一条黑马鞭,沿着舞台转了起来,看这模样,俨然是在赶路。台子后面,二胡、月琴齐响,弹、拨、撮、滚,好不畅快。
阿珺晃着腿,问道:“这是什么开场,我听了那么多折子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
明长宴也酷爱听折子戏,只不过临安的折子戏总爱唱些公主出嫁,又或者书生小姐之爱云云,他听了这么多,也从来没见过哪一出折子戏,上来就是骑马赶路的!
众人接着看去,只见那青衣女旦抱着孩子,先是在两名赶路仆人之后,紧接着,戏台上又跳出数十名丑角,袒胸『露』『乳』,手持大刀,怪异十足。两名仆人上前与丑角缠斗,不敌,青衣女旦抱着孩子往前跑了几步,跪在地上,做翻倒的模样。
阿珺道:“我知道了!这女的带着她的孩子正在逃跑!你看,她原来应该是在马车上的,现在有人来抓她,她就摔下来了!”
果不其然,青衣女旦摔倒之后,被几名丑角围着转了几圈,随即被强行带走。戏台背景一换,成了一处荒凉的山寨,明长宴道:“山寨?这戏还真是奇怪,演到现在,竟无人唱曲儿!若不是还有些乐器伴着,我当是鬼唱戏呢。”
台上,女旦似乎被关进了一处笼子中。丑角之中,拥簇了一名武丑出来。此名武丑扮演的,应该是这山寨的大王。他将青衣女旦往外一抓,女旦怀中小儿滚在一旁。武丑用力粗鲁,将女旦推至地上,众人围着她唱跳打骂一番,随即,一名丑角,撕开了她的衣服。
看到这里,明长宴微微一愣。
女旦衣服被撕开的一瞬间,台下观众虽未看懂什么,但却爆发出惊人的喝彩声。好似这丑角撕得不够开,不够『露』,不够『淫』。邪!非要扒了她全身的衣服才算好戏!一时间,掌声雷动,叫好者无数。
阿珺面『色』难堪,说道:“真恶心。这名『妇』人明显就是有孩子的,却还要被这强盗如此羞辱。我不看了,换一出!”
明长宴道:“且慢。”
阿珺看着他,明长宴又道:“台上有变。”
女旦清白被侮,她的孩子也跟着惨遭殴打,之间二人被十几名丑角翻来覆去折辱,玩弄之际。几名武生冲了上台,一上来,两方人马纠缠一起,丑角不敌,被捆绑在了一边。众武生中,一名小生缓步而出。他穿衣打扮,俨然是一名气质儒雅的青年,与丑角不同,是个正派的人物。这名小生扶起地上的女旦,耳鬓厮磨一阵。
明长宴一边看,一边在旁边的桌上挑了几个零嘴,打算一边观看一边吃。却顺着视线看到了对面的祝瑢,明长宴一愣,祝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戏台,眼底的温度似乎降至冰点,若非他此时并未感受到任何杀气,他都要觉得下一秒祝瑢要把这里的所有人全杀光。心道:古里古怪,这个祝兄竟然如此入戏?
此时,阿珺突然说道:“我看懂了!”
赵小岚问道:“你又是看懂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
阿珺分析道:“这个『妇』人不是逃跑,而是去哪里的路上,被山寨头子给抓走啦!你看,现在来救她的,一定是她的丈夫。那个小孩儿,应该就是他们的儿子!”
赵小岚道:“原来如此。这出折子戏演到这里应该就结束了,哎,若是她的丈夫来得早一些就好了!”
众人看着戏台之上,小生与女旦窃窃私语一阵,正当众人以为,接下来就收场时。小生突然从怀中拔出一把长剑,一剑捅穿了『妇』人的肚子,血溅三尺!
明长宴下意识反应过来,道:“不好!”
他正欲冲到戏台边去,台下观众却也反应过来,各自尖叫着,发了疯似的往外挤,场面混『乱』不堪,令他实在难以前进。那白面小生杀不过瘾,一刀捅穿了『妇』人之后,又似切瓜砍菜一般,将台上所有唱戏的全都给杀了个一干二净。
小生涂满了白。粉的脸上,冷不丁勾出一个诡异至极的笑容。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毛』骨悚然的笑声,在戏台上散开。
明长宴明白过来,台上的不唱曲儿,原来是因为被人控制住了!
他心中猛然一惊,咬牙道:“丑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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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少侠:绝无此事!'斩钉截铁
谢谢读者小天使的地雷和深水鱼雷和火箭炮和手榴弹!!!!谢谢谢谢!
忘记定时了,不好意思
照花拂影(五)()
明长宴往窗外一翻; 直接朝着戏台跳去。
中间一池清澈的水; 此刻已然被戏台上飞溅下来的鲜血染红。娇艳欲滴的莲花之上,朵朵血『色』炸开; 令人十分惊恐。
赵小岚头一回看见真刀真剑的杀人现场,脸『色』登时白如宣纸。
他退后了好几步,伸手往后一撑; 正好撞到了身后的祝瑢。
赵小岚猛地跳起来; 蹿到他的背后,只『露』一个脑袋出来。
祝瑢脸『色』阴沉不定,似与平时不同。赵小岚在万分惊恐之下; 还不忘抽空问一句:“祝兄; 你也被吓到啦?!”
片刻后; 祝瑢恢复了神情,道:“是被你吓到了。跳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赵小岚没骨气道:“实不相瞒; 我被吓到啦!”
祝瑢道:“你不管离离姑娘了吗。”
听罢; 赵小岚猛地一惊。他一转头,果然; 离离脸『色』苍白,以手绢捂着嘴巴; 俨然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得不轻。赵小岚虽然也十分害怕,但眼见离离如此,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无端的勇猛来; 他咬着牙; 往前走了一步; 关切道:“离离姑娘,你还好吧?”
小玉见了,说道:“你看我家姑娘的样子!像好吗!”
方才,台上的屠杀发生在一瞬间,小玉并未看见。她只见离离脸『色』骤然一变,来不及惊叫就往包厢内的贵妃榻上坐去。又见明长宴喊了一声,跳下窗去。实则,自己什么也没看见。因此,她不似离离这样惊惧,反而还有力气找赵小岚算账。
“要不是你请我家姑娘看戏,我家姑娘会吓着吗!一个大男人,出了事儿往另一个大男人背后钻像什么东西!”
赵小岚哪见过如此泼辣的女人,被她说得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偏他又最疼惜女人,要赵小岚对女人说一句重话,还不如让他原地下葬。小玉骂了半天,自己痛快了,才扶着离离起来:“姑娘,还能走吗?”
赵小岚有心要做那英雄救美的人,可惜美人一个脸『色』都不赏他。他伸出去的手又收回来,阿珺道:“喂!你们俩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赵小岚说话!”
她一开口,盛气凌人,便不是赵小岚这种好拿捏的。小玉抿了抿唇,却不敢再说话。
赵小岚道:“阿珺,算啦,是我不对。”
阿珺道:“怎么就是你不对了,难道还是你安排了这一出戏给她看的!要我说这些勾栏女人就是胆子小,这也被吓到!我就不怕!”
赵小岚暗道:你不怕,方才分明吓的缩到段旻怀里去了,比离离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阿珺此刻在帮他说话,若赵小岚拂了她的面子,那就是自己不识好歹。
左思右想,赵小岚没有想到办法,他灵光一闪,连忙从怀中掏出《为君之道》。翻了两页,赵小岚神『色』严肃,暗道:我没有法子,明少侠总有法子!且让我来看一看,天下第一遇到了这样难以抉择的情况,该如何行动!
可惜,这本明长宴胡『乱』杜撰的书里面,并没有提及,一名少侠周旋于两名女子之间,该如何解决。
索『性』,赵小岚说道:“我们还是出去看看去情况吧!我看烟姐姐追着那人出去了,虽说有怀瑜哥哥陪着,但她实在过于活泼,一个人准拉不住她!”
说完,他大步朝外走去。
没过一会儿,自己又干巴巴地绕回来。
“我仔细一想,我的武功还没有到天下第一的水准,此番前去也是送死,还是由祝兄陪着我一起好啦!”
阿珺道:“赵小岚,你真是丢人!”
赵小岚摆摆手,十分不在意:“怕什么,丢一次也是丢,丢两次也是丢!”
他拉着祝瑢的手臂,好似带了一个保命的盾牌,此刻神勇无比,朝外冲去。
一出去,就撞见明长宴。
赵小岚招呼道:“烟姐姐,如何!”
明长宴眉头蹙起:“跑了。丑观音此人狡诈至极,就不能让他落地,一落地就跟雪片似的人间蒸发了。”
赵小岚道:“丑观音的易容之术竟然如此了得。”
明长宴倒了一碗茶:“他钻进人群里,不知道扮成了谁。方才台下大『乱』,连他从哪里跑出去的都搞不清楚。”
此时,听得外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