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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怀瑜看着他。
明长宴再接再厉:“你看,你现在根本无法反抗我。这就说明,我的身体已经好了。”
怀瑜掐住了他的腰,明长宴软了片刻,又记起此番自己是来找怀瑜算账的,于是,他连忙把对方的手从腰间上扒下来。
明长宴在心中把几句话组合了一遍,最后想来想去,还是直接开口。
“我要出门。”
怀瑜道:“我没有拦着你。”
明长宴纠正:“我说的不是出白鹭书院的门。我要回临安。”
怀瑜的脸『色』终于变了一下。
明长宴一瞬间就捕捉到了他的动作,立刻恶狠狠的补充:“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要是不同意,我就自己走。”
怀瑜盯着他。
明长宴被他盯了一会儿就怂了,原本心中的满腔怒意都化成了郁闷。他惨叫一声,直接放纵自己砸在了怀瑜身上。
翻了两圈,来不了硬的,只能来软的。
明长宴猛地抱住他,后来又发现此法不可行,将手松开,双手合十,可怜兮兮道:“放我走吧,最好的感情就是手放开。”
怀瑜扯住他一边脸颊。
明长宴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左手摊平做地,右手食指与中指做腿,微微弯曲,做了个跪地的动作。
双眼一眨,明长宴悲戚道:“就这一次,要不然你带我出去逛逛吧!”
怀瑜道:“你身上的伤没好全。”
明长宴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在心中狠狠腹诽道:怎么晚上的时候不觉得我的身体没好全,分明是找了什么借口!
他道:“要是皇宫的事情没处理好,我就先回临安等你,如何?你总要和我回去一趟吧。”
怀瑜没说话。
明长宴眼睛一闭,牙一咬,暗道:这处反正只有他们两个人,没人看得见。
如此一想,明长宴脸皮就愈发厚实起来。
耍赖打滚无一不做,整一张床被他搅得没有一个清净的地方。
怀瑜先是放任他不管,随便他踢被子或是砸枕头。
结果,明长宴不要一人独乐乐,非要拉着怀瑜一起遭殃。怀瑜被他拽了两下,终于绷不住了。最后一次的时候,他反客为主,将明长宴一双手一齐扣住,猛地举过他的头顶,将他压在床上。
这熟悉的一招,令明长宴愣了一下。
很快,他反应过来,两条腿便挣扎着要踢。
怀瑜一翻身,将他的腿也压住。
明长宴这下一动都不能动了。
他道:“不行不行!你每一回都来这招,我要求重新打过!”
怀瑜却不给他机会:“不要。”
明长宴拧了两下手腕,用力的翻滚了两圈,发现确实没办法动了之后,老实了。
他抬头就撞进了怀瑜的双眼中。
对方睫『毛』很长,垂下来有一片阴影。
明长宴看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在他的唇上轻轻的碰了一下。他亲完之后,头又落到枕头上,笑『吟』『吟』的看着怀瑜。
这会儿,知道卖乖了,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句:“怀瑜哥哥。”
怀瑜依旧看着他,捉住明长宴手腕的手松开了一些。
明长宴的手一得空,就自然而然的挂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将怀瑜的身体往下扯了一下,又凑上去『舔』了一口对方的嘴唇。
『舔』了两下,紧接着,便不怎么用力的咬了一口。
怀瑜眉头蹙起,明长宴道:“让我出去走走吧。我在白鹭书院呆着都快发霉了。”
他把头埋在怀瑜的怀中,撒娇似的蹭了几下。
等了片刻,没有等到怀瑜的回答。
明长宴抬起头,以为连伏低做小都没有用了,谁知刚刚抬起,怀瑜便压了过来。
二人双唇相贴的时候,一个含含糊糊的“好”字消失在嘴边。
第二日一早,明长宴睁开眼,迫不及待的从床上跳下来。
怀瑜拦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往床里面拖。
明长宴被猛地一拖,脑袋晕了片刻,怀瑜却将他重新抱回了怀中,温存了片刻。
屋中的温度很高,帘子拉得严丝合缝,看不见外面的一丝光亮。
明长宴凭借直觉认为现在的天『色』应该不早了,他的头发跟怀瑜的头发缠在一起,再一次起来的时候还发现,他的半截头发被怀瑜给压住了。
推了推怀瑜,对方还不肯起床,在床上腻歪的赖着。
明长宴推一下不醒,两下也不醒,推第三下的时候,怀瑜又想再把他拖回被子里继续睡。
明少侠索『性』不推了,直接自己先跳下来洗漱。
今晨早些的时候他沐浴过一次,半梦半醒的被怀瑜抱去,现在身上还有沐浴过后的香气。
他在桌上『摸』了半天,找到了一条发带,先是按照以前那个模样,扎成了一束。后来,在铜镜面前琢磨了一下,又将发带扯了下来,将就在头上挽了一把,只挽了一部分头发,其余大半松松垮垮的散在背后。
屋中确实有一面梳妆台。
只可惜他跟怀瑜二人,谁也不用自己梳妆。这东西放在这里,纯粹就是一个摆设。
明长宴在铜镜面前坐了片刻,等到了怀瑜清醒过来。
对方刚醒,头发也散在背后。昨夜他在床上闹腾的时候,不知道把怀瑜的发带扔到了什么地方去。
怀瑜洗漱之后,还没找发带,明长宴突然笑了一声,拽住怀瑜,将他整个人按在了桌前。
“你别动。”
怀瑜当真没动,但是目光看向明长宴,全都是询问。
明长宴道:“今日我帮你束发。”
怀瑜没拒绝,通过铜镜看到了明长宴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他问道:“为何?”
明长宴捉了一把怀瑜的头发,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会儿,才记起自己的正事。手依依不舍的放开他的头发,转而去翻梳妆台上的东西。
门外的两名侍女比他清楚台子上放着哪些东西。明长宴只在平时的时候看到过她们替怀瑜梳头,对怀瑜放发带的地方不甚了解,所以翻了半天也没翻到。
不过这不要紧。
明长宴一开始闯『荡』江湖的时候,对武功也不是很了解,反正这种东西,就跟武功一样。虽然一开始的时候不了解,但是练着练着就会了,那发带同理,也是找着找着就找到了。
秉承着这个理念,明长宴一阵狂风过境般的翻找。
翻到怀瑜看不下去,开口问他:“你找什么?”
明长宴从他背后将脑袋探到前面来:“你的发带,放在什么地方了?”
怀瑜伸手拉开了一个抽屉。
明长宴眼睛一亮,“就是这个!”
怀瑜原先扎高马尾的时候,用得是两根金『色』的穗子。扎了一半,剩下的穗子就垂在脑后,明长宴有时候走在他后面,手就特别欠,非要将这发带给扯下来不可。就算是不能扯发带,也要拉一拉过过手瘾。
因此,这两根金『色』穗子,对他而言,可算是老朋友了。
明长宴握在手中,颠了颠,看着怀瑜的头发,心中想道:今天可要随我玩儿个够了吧。
他对怀瑜的头发特别钟情,抓在手中,像水似的滑,瞬间就从指尖中溜走了。
金『色』的穗子在他发间转了几圈,明长宴双手灵巧的上下翻飞,看着厉害,结果半天都没能抓一把起来。
一次不行就两次,明少侠跟这一把头发杠上了。他竖了好几次,不是这一缕没梳起来,就是那一缕落了下来。总之,抓了半天,头发还是散的。
怀瑜看他梳得艰难,却也不恼,撑着下巴,很有耐心的盯着镜子。
镜中的明长宴,目光全神贯注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抓不起头发,索『性』就往低了扎。两边各翻出了一缕,半扎在背后,用穗子缠了几圈,直接披散下来。
拍了拍手,明少侠宣布自己大功告成。
他折腾了将近一刻钟,就折腾了这么个东西出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好在怀瑜似乎对他没什么意见,心情不错的样子。明长宴看了他两眼,仅剩的一点忐忑的情绪也没了。
二人走出院子,明长宴突然醒悟,说道:“我东西还没有整理!”
怀瑜问道:“你要整理什么东西?”
明长宴开口:“回临安自然要准备一点路上的衣服和盘缠嘛。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很有经验的。要是事先不准备好,路上有的哭。”一边说,一边感慨:“以前都是李闵君整理,不大用我『操』心。我就把这件事情忘了。”
他看向怀瑜,问道:“马车还没来吧,我看看屋中有什么要收拾的。”
刚想往回走,明长宴一步都没迈开,就被怀瑜拽住了手臂。
前者一愣。
怀瑜道:“不必。”
明长宴偏头看着他。
怀瑜继续道:“需要什么可以路上买,不用带。”
明长宴『摸』了下自己的荷包,囊中羞涩。
怀瑜道:“你现在去收拾也来不及,马车就到了。”
明长宴问:“那李闵君他们呢?”
怀瑜:“昨日已经差人去通知过,这个时间也该来了。”
话音刚落,说曹『操』,曹『操』就到。
没听见李闵君的声音,远处,先听到了秦玉宝的声音。
“大师兄!”
明长宴听见声音,往前走了两步,正好走到了风口。二月底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刮得生疼。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秦玉宝小跑前来。他背上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裹,看胸前这个打结的方式,应当是李闵君替他收拾的。
秦玉宝道:“山下有好大一个马车,我跟玉伶打赌,他说这个马车是大师兄的,我说是别人的……”
明长宴打断他:“为何你说是别人的?”
秦玉宝道:“大师兄哪有那么多钱,找这么大一个马车!”
明长宴『摸』了『摸』鼻子,说道:“你说得对。事实上,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他看向怀瑜。
怀瑜被他看了一眼,直接说道:“走吧。”
李闵君刚爬上山,听闻又要下山,此消息如当头一棒,砸得他头晕眼花。
“什么?!明长宴!你给我说说清楚,我花半个时辰爬上来就是听你说下山的吗!”
他喘了口气,说道:“你至少要给一杯水喝吧!”
明长宴哈哈一笑,很是没良心道:“不是我叫你爬的吧,你在山下等我们不好吗?还是昨日怀瑜没跟你说清楚?哦——我知道了,你是怪小国相么?”
李闵君气息一顿。
明长宴勾住他的肩膀,嘻嘻哈哈道:“咱们天清小门小派的,我都还没说什么呢,怎么你先跳出来跟朝廷作对啦?这样不好的。”
李闵君道:“你要死啦!”
他古怪地停了一下,又问:“你怎么回事,浑身发烫?”
明长宴按住他的脑袋,问道:“有吗?是你一路走上来太冷了吧,看谁都发烫?”
他推着李闵君,把他往山下推,弄得李闵君一个踉跄。
“走走走,别磨磨唧唧耽误我时间啊,我急着回去呢。”
李闵君被明长宴一推搡,好容易站稳了转过头说道:“喂!你给我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