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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裳的手被打落之后也不恼,只笑道:“没关系。这一口棺材配不上你,我有更好的。”
明长宴猛地一拳打了上去。
华云裳脸『色』不变,侧身躲开这一拳。于此同时,她『操』控者纸人的动作瞬间就凌厉起来。明长宴连忙往后一躲,两个纸人手中握着两把长刀,狠狠地朝着明长宴砍来。砍空之后,明长宴从怀中『摸』出一卷银线。
面前的纸人少说也有上百个,华云裳仅仅只有十根线,并不能将所有的纸人调动。那些不能为华云裳所用的纸人都在原地僵硬地站着。明长宴一边躲过华云裳的攻击,一边找到这些纸人,他将银线灌入内力,快狠准地缠住了这些纸人的手脚。
就在华云裳『操』纵纸人再一次砍向他的时候,明长宴将手中的线狠狠一扯,两名纸人突然一动,从地上蹿了起来,捡起两块石头,硬是挡住了这一击。
华云裳道:“昭昭,你可以拔刀了。”
明长宴懒得理她,又缠住两个纸人,瞬时又朝着她攻击过来。
她会用线『操』控纸人,难道明长宴不会吗?二人武功相当,伯仲之间,一招一式打得险象环生,华云裳见纸人奈明长宴不何,当机立断,换成一掌劈上。掌风挟劲风,明长宴虽然躲得及时,头发却也被削断了一截下来。
华云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寒意,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天真,怎么,到了这种地步还不想认真对待?”
明长宴退后几步。
华云裳更进一步,道:“为何不拔刀?”
一边说,一边用更加迅猛的内力贯穿直上。
她没有武器,但是每一掌都有石破天惊之势,力道雄厚,招招致命。明长宴一不留神,便被她一掌擒住。二人的身体顿时缩小到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华云裳就像拿捏方才那个纸人一般,温柔地掐住他的脖子,可是即使被擒住了这样的要害之处,明长宴也丝毫没有『露』怯。
“再这么敷衍我,我就先杀了你,再送你的小朋友下来陪你。”
明长宴终于将手放在了腰间的苍生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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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下下章应该就是正文完结了~~
然后红白撞煞出自林正英的百鬼雾林~
决战(四)()
苍生令一出; 反噬也必然虽刀身而来。
明长宴体内顿时被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冲散了内力,但是很快,他握着刀,用重新凝聚起内力。那股力量在他的内力面前稍逊一筹; 堪堪被压制住。
苍生令由何物锻造已然不可查证。此刀百年前便出现在中原武林,无人知晓是谁将它带入中原,刀的主人是谁,也一概不知。
只知道苍生令出现之后; 无数江湖好汉前赴后继; 想要一睹这神兵利器为快。结果,看是看了; 可惜; 谁也拔不出来。
当年,甚至还有传闻此刀根本就无法使用; 刀鞘与刀身是连在一起的,索『性』扔进铁炉子里面炼化。此提议得到了江湖上男女老少各路人马一致同意。众人将它扔进大火中足足烧了七天七夜。七日后,众人再去检查; 此刀毫发无伤。
奇也怪哉,这件事就在江湖上传开了。
所有人都拿这把刀没办法,久而久之; 便有传言者道; 得苍生令者的天下。此说法; 也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 总之惹了天下英雄尽折腰。同时; 大宴封禅也顺应而生。
直到众人发现,只有在大宴封禅上一骑绝尘者,或武功天下第一者,方能拔出此刀。它是用什么来判断此人足够能拔刀的,这一点也一直成谜。或许,只有拔出苍生令的人才知道,为何这把刀选择了他。
明长宴便是其中之一。
八年前,他拔出苍生令的一瞬间就知道为何只有他能拔出。这把刀煞气大发,妖异无比,出刀便要见血,拔刀者又是天下第一,经年累月,刀上人命无数,冤魂无数,血气太重,一旦拔出,就是终生捆绑,除非受反噬而身死,否则再无可能摆脱苍生令。
但是,其中心酸苦楚,他说给谁听,谁也不信啊!这刀削铁如泥,堪称霸刀,握在手中,如有神助。谁会去相信这么一把宝刀,还有这样危险又招人恨的副作用。自然是更愿意相信,是你拿了苍生令,又怕我们夺走,所以自编自话说出来的谎言。
叫明长宴来看,这就是一把不折不扣的破铜烂铁,害人无数,毁不掉,扔不了,烦死他了。
当然,也并不是完全无可能摆脱它。
如果有下一个人拔出了苍生令,明长宴就可以解脱了。不过,中原武林一群废物,自他拔刀之后,十年之内都没有人能再次拔出苍生令。这也就说明,十年之内,竟无一人的武功在他之上。
明长宴看着华云裳,心中不由想道:谁知道呢。
刀的力量将华云裳狠狠打开。
华云裳终于落了下风,连着退后了好几步。她虽被伤了肩膀,但是眼中的兴奋感却越来越强。
明长宴旋刀而上,与华云裳纠缠在一起。
华云裳手中没有武器傍身,被苍生令压制下来,一边打一边退,玄『色』的龙袍被割裂了一块走,忽而被风一吹,晃晃悠悠的飘在了半空中。
碎布衣裳落下。
二人已经双双翻进了大明殿内。
华云裳侧身躲开苍生令,与此同时,一拳贯穿了大明殿内的柱子。大明殿内一共十二根柱子,柱上双龙戏珠,盘旋而上。这根柱子粗粗看去,需要两名成年男子合臂抱住,但是华云裳一拳下去,竟然是将这根柱子直接折断。
大明殿中间,顿时砸落了几块碎石下来。
明长宴不得不后翻夺过大石,同时,华云裳钻了这个空子,突然从手中飞出数十根细线,明长宴背后的巨石腾空而起,朝他砸来。
刀向后一砍,石头碎成了数块。
华云裳笑了一阵,又将银线往大明殿门口扔去。线上灌入了内力,与其说它是线,倒不如说它是一根奇长无比,并且还能软化的针。此线无坚不摧,就连石头也能钻进去,如同钻进豆腐块儿一般容易。
明长宴当即不让她得逞,只可惜华云裳的银线比他更快一步。那线卷起了几个纸人,从大明殿门口,直接一拥而上,到了明长宴面前。
明长宴心道:纸人,这东西能有多少杀伤力?
想罢,他一眨眼都不眨,直接落刀就要将纸人砍成两半。结果,苍生令落下时,明长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瞳孔骤然缩小,只是刀势已经走了一半,再收回来确实有些困难。
他强行收刀,却也是看到了纸人的手臂。
按照常理来说,纸人的手臂被砍,也只是轻飘飘的落下,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子,伤口处,飞溅了几尺高的鲜血。
纸人……
还是活人?
明长宴陡然转身,看着华云裳。
华云裳用袖子捂着嘴,哈哈大笑。笑完,十分俏皮的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明长宴。
代替华云裳攻击明长宴的纸人,竟然是在活人身上糊了纸做成的。
她很喜欢看明长宴这个表情,出乎意料,震惊不解。
华云裳欣赏够了,坐在一块碎石上。
“昭昭,怎么不砍下去。据我所知,你可没有这么心软。”
明长宴惊惧不已,问道:“你用活人!”
华云裳诧异道:“活人?误会我了,他们活着还不如死了,死了到还有些用处。你知道的,我会用毒嘛。就像对龟峰派那样。”
一瞬间,明长宴脑子里便出现了龟峰派弟子中毒时的情景。
同时,怀瑜与他的一次对话,也浮现在脑海中。那时候二人在广陵,曾经有一个推论。是什么人需要大量的死人,又或者说,需要大量的活人。
她伪造瘟疫,将这些人全都运送到一个地方管着。如果不是要她们的『性』命,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用人炼『药』。
虽然华云裳的身体一直都不尽如人意,并且三天大病一场,两天小病一次,八年来都没断过,但是他也从未想到,华云裳会丧心病狂至此。
“广陵的瘟疫也是你做的。”
华云裳听见明长宴压低声音的问话,不由感到好笑:“你真是奇怪,我原以为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怎么,你的小朋友没告诉你吗?”
她换了一个姿势,就像年少的时候与明长宴打闹,玩得累了,就坐在一旁休憩。丝毫没有防备明长宴,同时,也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问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长宴目光『逼』视她,周围的纸人因华云裳的动作,全都停了下来。
她笑道:“因为我的身体不好,你知道的。身体不好的人,便要吃『药』。但是我能吃什么『药』呢。”
华云裳拨弄着手中的银线:“我到中原之后,吃了许多『药』都不见好。最开始的几年,我连出门都十分困难。多走几步路,就会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真令人难熬。”
“没有适合我的『药』,我就只能自己炼制。但是那些『药』会有用吗?吃了之后我会活着,还是我会死?万一死了怎么办,我岂不是太亏了。索『性』,让别人先帮我吃,是死是活,也不关我的事情。要真的清算起来,那只能算他们倒霉。”
她脸上带着笑意:“这一切,都是拜中原皇帝所赐。我杀他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明长宴道:“胡言『乱』语,你若是真的只杀皇帝,为何又要杀了伊月和玉楼!”
华云裳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杀你?昭昭,你太不听话了。这么多人里面,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也只对你心软,很可惜,你一点也不领我的情。现在,还学会跟外人合起伙来对付我了。”
她道:“你真叫我难受。”
明长宴此时脱口而出的是她的原名:“云罗,你简直是一个疯子!”
华云裳敛了笑意,问道:“我是疯子吗?”
她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明长宴却是感受到了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压抑在那一具看似瘦弱的身体里,一旦爆发出来,要拖着整个大楚的江山为她陪葬。
“我何处疯了?杀人么?笑话,昭昭,你杀的人可不比我少,难道你就不疯吗?你与我不过是半斤八两,怎么现在还教训起我来了。要我替你数一下,你手下的亡魂有多少吗?”
明长宴沉下了声音道:“你既然知道,又哪里来的自信认为我不会杀这些人。你想用他们来拦我,你的算盘就要打空了。”
围绕在两人边上的纸人上下飘忽。这其中,有一部分是纸人,有一部分却是活人。
想来,这些活人多半是被华云裳用『药』物控制了,否则也不会这么任他摆布。不过都被做成纸人了还没能醒过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与死人无异。
华云裳道:“我当然没有那个自信。所以,你猜猜看,这些活人里面都有谁?”
明长宴突然僵住。
华云裳的目光流连在他的脸上,微微笑道。
“昭昭,你的脸真的非常好看,也非常像小月儿。不知道现在,你能不能找到她呢?”
明长宴的眼眶顿时红了一片。
华云裳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