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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完,勃然大怒!
暗道:兄弟几个都是假扮明长宴出身的,这不看森面看佛面,细细想来大家也算是同门师兄弟,怎么这个混账东西竟然下手如此之狠!此人不除,必成大患!他现在敢对这位兄弟下如此毒手,想必一会儿遇见落单的哥几个……我们岂不是也难逃他的毒手!
一个一念君子说:“兄弟们!你们也听到了,我想,你们和我想的一样。我看我们索『性』先发制人,如何!”
又一个一念君子说:“好!我赞同!大家伙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那人太可怕了,我们还是一起行动好!”
“是呀是呀,这也方便有个照应。不过我提议,我们还是不要故意去找他的好,如果能平安无事一起出去,那是最好不过了!当然,如果实在没办法,遇上了,我们可千万要团结在一起!”
五六个人,齐刷刷地点点头。
就当他们祈祷,千万别遇见明长宴时,好景不长——也可以说,冤家路窄。
桃花林的机关再一次启动,所有的桃花树在一瞬间都自己挪动起来,几番变化之后,一株最大的桃树,从一行人面前移开。
一个男人。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出现在他们的对面。
男人并不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可怕的是,他的手中,正拿着一株桃花。
就在刚才,麻子脸形容重伤他的那个男人,手中也有一株桃花。
虽然黑衣男人的脸被蒙着,但是凭着口气就能听出,对方是在笑的,他道:“你们好啊。”
『毛』骨悚然!
铺天盖地的杀气从四面八方侵入骨髓,四五个“一念君子”浑身发嘛,骇得头皮发炸。
一时间,两方人马,僵持住了。
明长宴将桃花放在手中,双手抱臂,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虽然,双方都没有一句交流,但是却十足默契,这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五六个“一念君子”同时大喝一声。
明长宴笑道:“看来,你们是打算一起上了。”
一人恶狠狠的回答:“哼!对付你这种邪魔外道,我们何必讲究胜之不武!”
明长宴道:“嗯?我可没说你们胜之不武。只是,我要提醒你们一件事情。”
为首的那位紧急刹住脚步:“停!他怎么一动不动,我怀疑有诈!”
身后一人说:“他要提醒我们什么?”
为首的道:“你怎么抓不住重点,你不觉得他站在那里不动很奇怪吗!”
后面的人『摸』了『摸』脑袋:“哪儿奇怪啊?”
为首道:“你以为他傻啊!站着给我们打!”
明长宴听罢,道:“你们先听我问一句,你们的名字叫什么?”
为首的警惕道:“我为何要告诉你!”
明长宴笑眯眯道:“好啊。不告诉我,那我就要给你们取名字了。”
他走了两步,好似一个顽皮的孩子,指着一人说道:“你是一念兔子。”又指着另一人:“你是一念小猪。”
“你是一念骡子。”
以此类推,众人被他欺辱得忍无可忍。
“凭什么我是猪,他是老虎?”
为首的怒吼道:“你小子再敢说一句!”
谁知,刚吼完,他的脸就被身后之人,猛地砸了一拳。
明长宴大惊失『色』,语气却平淡无奇,说道:“哇!小猪,你怎么打人啊。”
身后之人,就是被明长宴取名为“一念小猪”的。
一念小猪脸『色』一白,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怎么就握成了拳头,怎么就一拳揍到了一念老虎的脸上。
他嘴唇嗫喏一番,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明长宴捂着嘴,“哦——那你就是有意的了!”
被取名叫一念老虎的那人吼道:“又不是我给你起的猪!”
一念小猪脸『色』更白:“我、我也不是、啊——”
一声惨叫。
一个拳头。
同时出击!
一念小猪这句话还没说完,右手就不受控制的又揍了一念虎一拳。
这下,一念虎是可忍孰不可忍,只不过是被起了一个不好听的外号,就如此恼羞成怒!实在是太小肚鸡肠!
他大打出手。
明长宴哈哈一笑,右手负在背后,五指绷住了几根银『色』的细线,微不可查,另一头不知何时牢牢绑在了五人的手上,此刻这些线被他灵活的『操』控着,五个人你来我往,蹬鼻子踢脸,打得难分难舍。
惨叫声,哭喊声,嘶吼声,震破天际。明长宴顺走了每个人身上的铜令,便收线大摇大摆的走了。
刚走一会儿,被他捕捉到一丝微妙的气场。
他睁开眼,面前站着一个人。
应该说,是一个和尚。
这个和尚不是别人,是拿铜令那天被他碰上的瞎眼和尚,宗禄。
“小施主,为了你好,贫僧劝你不要再掺和这些了。”宗禄站在他面前,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准确得知面前之人到底是何人。
“你也在这一组?也对,你跟我一样塞不起钱。”
“让我不掺和,这可不行,我一定会拿到头筹。”明长宴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走去,“我也答应了别人不动武太过,所以我不同你打。”
骤然,明长宴的左臂被宗禄一把抓住,明长宴抬头看着他,宗禄道:“你不同我打,若是我要同你打呢。”
霎时间,桃花瘴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如同巨石崩裂。
场外,小翠听罢,惋惜道:“看来,又有人被机关打中了!”
小兰道:“听声音,似乎不是一个人。这个声音是不是也太大了一点,桃花瘴中有这样的机关吗?”
小翠笑道:“毕竟里面的可都是一念君子,就算把整个桃花瘴全都端了,也并不奇怪吧。”
“这些一念君子,真是没有学到明长宴的任何一点东西,这才半柱香都不到的时间,就成这样了!”
众人了然于心,微微笑道。
小兰打趣道:“以我所见,大家都可以打道回府了。因为我敢保证,直到明天早上,都不会有一个人出来。”
话音刚落,桃花林的出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香,正好燃完了半柱。
小兰淡定的脸『色』,凝固片刻,渐渐地扭曲出了一条裂缝,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动作之大,简直掀翻了桌子。
“不可能!”
同时,太微庙观战台,在那人出来的一瞬间,齐齐震惊,哑然、沉默片刻,终于,一片哗然,爆发出了惊人的、震撼的惊叫声!
大宴封禅(三十)()
出来的人; 正是明长宴。
此刻,天『色』已经全部暗下,现场的火把早已亮起。因是最后一场的缘故,火把就算是点了上千个; 也不足以有白天的亮度。
众人只能看见半柱香内,有一个黑衣男子从桃花林中出来,随即又很快的隐入了黑暗中,此人是谁; 长什么样; 全然不知。
东南方向的观战台,一半的人跃跃欲试; 想要翻下台子去。不止他们; 在场的人谁人不想一探究竟。中原尚且能管,那些外邦国家; 已然有人已经往太微庙中间冲去。
就在这时候,十三卫拔刀,怀瑜从观战台站起; 一时间,全场骤然静默片刻,动作渐缓; 复又坐回观战台。
外邦之人被十三卫拦截; 怀瑜从观战台走下; 往明长宴的方向走去。
此时; 明长宴正扶着墙; 慢吞吞地走。
四周黑漆漆一片,随着时辰的往后推,明长宴的目力就更加模糊。方才,他对身体的使用超出了平时的程度,一旦到晚上,衰败的速度也比平日里快。
不过,其余部分都还算可以,只有这目力下降得如同飞流直下的瀑布,本就看不清,这头上还罩着黑纱,想必再走几步,自己就跟瞎子差不多了。
明长宴寻着来时方向离开,途中,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人到之前,那股熟悉的暗香先一步窜入他的身体。
明长宴突然十分累了,眼睛还模糊着,心里却十分激动,没看到对方,身体却先一步扑在怀瑜身上。
怀瑜抱住他,明长宴顿时又觉得自己这般也太不矜持了,便长叹一口气,道:“我好累啊!”
“回九十九宫,我背着你。”
明长宴乘其不备,窜起身体,往他后背上一跳。
怀瑜被他这样一跳,也没晃动身体,只是说道:“你是用腿打架的吗?”
明长宴赖皮道:“腿么责任也十分重大,要用来走路。”
他嘴上用的是商量的语气,双腿却果断迅速地缠着怀瑜的腰,趁着怀瑜背着他,明长宴赶紧将脸埋进了对方的后颈,深吸一口气。
“方才在桃花林里发生了什么。”怀瑜不顾他在自己背后做什么,直截了当地问道,想必是在问刚才的那一声巨响是怎么回事。
“那边离得跟我有点远,是其他人打斗发出的声音,不关我的事。”
刚才那声音出现的时候,明长宴已经快要出桃花瘴了,身后就算是再大的变故,他都不大关心。
“这儿没人吧。”明长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唉声怨载地将头砸在怀瑜的肩膀上,“我今天遇见了一个人。”
怀瑜问道:“谁?”
明长宴道:“一个瞎眼的和尚,我不是第一次见他了,他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
怀瑜立刻察觉出了一点东西,当即问道:“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明长宴道:“他拦住了我。但是没有和我说什么,只是跟我约定了一个时间,要我再去找他。我现在正在想,他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人。”顿了一会儿,又道:“瞎眼睛的和尚,并且身手不凡,我感觉以前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有。”
“大寒寺曾经的方丈,下落不明,可能是死了,也可能是失踪了,失踪之前,他的一双眼睛瞎了。”怀瑜道偏了一下头,明长宴的呼吸总是打在他的脖子上,让他有点不自然,又道:“既然他和你另外约定了时间,那你就不用多想,等时间到了,自然就知道他要说的东西了。”
明长宴叹了口气,右手闲得无事,又把玩起怀瑜的发尾来。他对这一缕头发爱不释手,握在手中绕圈打结。
“说起来,要不是他耽误了我一会儿功夫,本少侠说不定半柱香都不用,就能从里面出来!”
他看着怀瑜,活像邀功似的,身子微微向前倾,笑嘻嘻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怀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明长宴看他越冷淡,他就越来劲。
“难道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怀瑜道:“你想听什么?”
明长宴立刻做捧心状,发嗲道:“哇!长宴哥哥!你好厉害!我好崇拜你!”
怀瑜懒得理他。
明长宴耍起赖来,在他背上作怪,动来动去,不让他安生。两条腿也不肯老实的放在对方手中,晃『荡』起来,“怀瑜,你真的不说吗?半柱香诶,我可以保证接下来不会有人比我的速度还要快。”
怀瑜依旧不理会他。
明长宴折腾一阵子,把自己折腾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