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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内,只有一个能走出来。这个人才能晋级。”
“玉宝,你好好看看,咱们这个视角,能有几个人看得到桃花林里面的东西?”
秦玉宝眯着眼睛一看,开口道:“我看不见。”
李闵君道:“看不见是正常的,若是叫你看见了,这个天下第一就该轮到你来当了。现在明白了吗,也就是说,你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机关,就是叫你知道,你也没有应对策略。”
秦玉宝道:“那大师兄呢?大师兄能看出来吗?”
李闵君道:“你大师兄跟别人又不一样,你拿他来比?”
秦玉宝思考一番,也觉得很有道理。
他:“二师兄,我还有问题。”
李闵君顾念他是第一次来大宴封禅,因此十分耐心,有问必答。
“什么问题?”
秦玉宝道:“大宴封禅的规则,是一组人进去之后,只留一个人晋级。一共是两场,这一场,就是最初的海选赛。你要知道,报名的人有数千人,要是每个人都来一场单打独斗,那就是比到下下个月,都不一定能比完。那是怎么比的?”
李闵君道:“赛场大,筛选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养蛊’。”
秦玉宝问道:“什么是养蛊?”
李闵君道:“这是一种北岐的巫术。传闻,这个国家极其擅长『操』控蛊虫,越是厉害的养蛊人,『操』控的虫子就越厉害。他们在炼制一只蛊王的时候,会将成千上百只虫子放在一个密封的罐子里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一只,就是蛊王。”
秦玉宝听罢,悚然一惊:“岂非太残忍?”
李闵君道:“我只是说大宴封禅的海选赛是这个方法,并不是说他们会自相残杀。武功切磋,点到为止,若是有人发狂杀人,云青会阻止的。”
秦玉宝道:“这个方法不错,可是万一都没出来呢?那这一轮岂不是一个晋级的都没有?”
李闵君:“那当然,并不是每一组都有晋级的人,一共晋级的只有十二人。若是超出了这个规定,那么排在末尾的几人,就会另外安排一场比赛,直到只剩下十二人为止。”
秦玉宝盯着桃花林,继续道:“这片桃花林又不是很高,为什么不直接用轻功飞出来?”
李闵君解释道:“初赛是禁止轻功的。当然,过于险恶的招式也是禁止的。”
秦玉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观战。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燕玉南问道:“大师兄,这片桃花林,难吗?”
明长宴道:“不难,你无须担心。”
燕玉南“哦”了一声,转头继续围观赛事。
桃花林,对于明长宴来说,确实不难。
但是对于置身于桃花林中的众人来说,那可就太难了。
一上午过去,参赛者一共数百人,最后晋级的,却只有寥寥六人。
这六人也并不是轻松晋级,其中伤势深浅各不同。出来时,伤势较轻的,也只是走路没走稳,衣服也略显破烂。伤势严重的,则是满身是血的爬出来,看着令人唏嘘。
李闵君道:“你看这个人,伤得这么重,也不知道他下一场要怎么参加?”
燕玉南道:“是呀。我听闻有很多人,虽然初赛是过了,但是勉强的很,根本无法进行下一场比赛。”
李闵君听罢,略微有些担忧。
明长宴道:“这里来的大部分国家,都会带上本国最好的医师前来。”
他看向明长宴,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的身体不要紧吧?我记得你的时间可不算早,到了傍晚能撑得住吗?”
明长宴道:“绰绰有余。”
听他这么说,李闵君的心放宽了不少。
“你自己小心一点。”
中午,稍作休息。
明长宴望向观战台的最上面,帝后已经离场。
晨起,那华盖之下,就被遮了一层厚厚的帘子。据说,皇帝就在帘子之后。
对此,明长宴深感怀疑。
上一次,他见到皇帝之时,对方已经在龙床上奄奄一息。如何又能走那么远的路,来到太微庙?
明长宴暗道:此事大有古怪,我要马上见怀瑜一面,问问清楚。
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越想越觉得很有道理,趁着晌午停赛的半个时辰,立刻往太微庙之后赶去。
明长宴戴着斗笠,走在人群中,并不是很显眼。
现场,“一念君子”众多,他只是其中之一。
绕到太微庙的后边,人就逐渐减少。此处,是中原皇族大臣休憩之处,十三卫重重把守,没有令牌,绝不可能进入。
不过,他进皇宫都如同进自己家门,越过几个十三卫,轻而易举。
就在他准备翻墙的时候,冷不丁,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明长宴听闻此声,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浑身发冷。僵了一僵,他恢复常态,轻飘飘跳到墙上,又从墙上飘至树上,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废物!”
这一句,是大月国的语言。
说话的人,是一名英俊的中年男人。他虽生的好看,但脸确实怒极到了扭曲的程度。并且一抬脚,就将其中一名浑身是伤的侍卫,踹翻在墙上。
那侍卫被踹在墙上,狠狠地吐了一口血,落在地上之后,连忙爬起来,磕头道:“国主,属下无能,望国主宽恕!”
明长宴面无表情,死死盯着。
这一幕,勾起了他十分不好的回忆。
那位被称作“国主”的男人,方才那一脚的力道,明长宴就算是闭着眼睛都能回忆出来,踹在身上有多狠,有多痛。
此人,正是他的父亲,大月国的国主。
明长宴肖母,唯有一双眼睛与大月国主相似。
对方踹完了一脚,似乎还没有解气,又抽出鞭子,狠狠的抽在那人身上。一块铜令,从侍卫的怀中落下。
凭借明长宴对他这个便宜老爹的了解,猜测出,被他全力殴打的这个侍卫,多半就是方才在初赛中落败的大月国选手。国主生『性』残暴,这些侍卫一旦落败,等待他们的不但是自己的死期,甚至,迁怒于他们的家人,让他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侍卫怕极了,被打得一声不吭。
明长宴知道,越是叫唤,被打得就越多。
他幼时没少尝过此等毒打,往往痛得满地打滚也不敢发出一丝声音。若是秦桢在也就罢了,他断然不敢如此嚣张,怕的是秦桢不在,明长宴就是哭死,也不会有人来救他。
往事翻腾至心中,明长宴抿着唇,眼底隐隐泛起恨意。
却不料,就在此时,一丝若有若无的暗香飘来。
明长宴微微一愣,回过神来,懒得看自己便宜爹揍人,立刻跳下树,寻着暗香前行。
果不其然,刚拐弯,便看见怀瑜一人独行。
他心中那股烦躁感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欢喜。
明长宴三步并两步,往前走去,冷不丁伸出手,从背后捂住怀瑜的眼睛。
“小公子,你可知道你走的这条路是我家开的?”
怀瑜淡然开口:“不知道。”
明长宴道:“那你现在知道了。本少侠要打劫。”
怀瑜没作声。
明长宴笑嘻嘻开口:“你怎么不问我劫财还是劫『色』?”
怀瑜捉住他的手,将其从脸上扒下来。
“何事?”
明长宴道:“今日大宴封禅,皇帝来了么?”
怀瑜:“没有,帘子后面是假的。”
明长宴道:“果真如此。我就说他那个样子,还能下床就奇了怪了。”
说完这个,怀瑜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明长宴『摸』了『摸』下巴:“……那不然呢。”
怀瑜突然转过身,直直的看着他。
明长宴顿了顿,心中不由想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问个话,还要暗示我付出点什么吗?
难道是……
明长宴心中想了许多,嘴唇抿了抿,险些就要闭上双眼。
谁知,怀瑜却移开视线了。
明长宴猛地回过神,连忙拍了拍脸颊,转移话题:“当然不是这一个事情,我么,自然还有一个事情!”
怀瑜说道:“继续。”
明长宴从怀里掏出了一串包好的糖葫芦,展现在怀瑜眼前,这是来的路上特意给怀瑜也捎上的。
怀瑜接过糖葫芦,微微有些发愣,脑海里想起了一些什么。
明长宴笑道:“四年前,我参加大宴封禅的时候,风光无限。老实说,全天下的小男孩,就没有不憧憬我的。算来,你那时候,也才十七八岁,对吧。”
怀瑜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明长宴很是得意:“当年我问你是不是太崇拜我跑到临安来的,你死都不说,刚刚让我想起来了,现在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看到我英姿飒爽的身姿,崇拜得不行?”
怀瑜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吗?”
明长宴惊讶道:“那当然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如果你回答‘是’的话,那我就要恭喜你了。”
怀瑜脚步一顿。
明长宴浮夸地表演道:“现在,全天下小男孩都崇拜的‘一念君子’,归你啦!”
怀瑜看着他。
明长宴笑得十分狡黠,他愣了一下,随即,怀瑜伸出手,敲了一下明少侠的脑袋。
下一刻便看他耳尖有些发红,背过身,往前走去。
他从未见过怀瑜如此反应,明长宴愣了半天,才缓缓捂着自己骤然涨红的脸,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
打『奶』嗝!
大宴封禅(二十八)()
“怀瑜!”
明长宴连忙追上去。
他道:“你说话就说话; 为什么打我。万一我的头被你打傻了怎么办!”
怀瑜不理他,兀自往前走。
明长宴咳了一下,凑上脸道:“我的头好痛啊!”
怀瑜看了他一眼。
明长宴得到了回应,连忙空了两只手; 抱住头,笑道:“真的很痛。”
怀瑜问道:“哪里痛。”
明长宴这下又道:“忘记了。总之是很痛的。可能是因为没有用膳的原因,你午饭吃了么; 我请你吃东西!”
怀瑜道:“好啊。”
明长宴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他,开口:“不过,你这样; 我可没法儿带你出去。”
怀瑜道:“为何?”
明长宴开口:“天下谁不知道你小国相啊!你要知道微服私访; 懂吗?千万不能大摇大摆地走路上。”
怀瑜道:“那为什么你可以?”
明长宴得意道:“那是本少侠很有先见之明,十几年从不『露』脸,我走路上都不会有人注意我。如果真是有人注意我……”
怀瑜微微偏头; 听他的下文。
明长宴『摸』了『摸』下巴; 感慨道:“那可能是我太俊了。”
一刻钟后,怀瑜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琉璃镜,遮住了小半张脸; 与明长宴一同出了太微庙。
明长宴先领着他去了糖炒栗子的摊子。
这家摊子的老板十分好赚钱,大中午的也不去用个饭; 坚守阵地; 雷打不动地卖栗子。
明长宴掂量了一下怀中的钱袋; 买了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