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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糟糕了。
明长宴道:“是我不好。”
李闵君浮夸地说道:“快别说这些话。你都死了,死者为大。”
往年,他也与明长宴如此打趣,并无不妥。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话一说完,李闵君便感到一股充满杀气的视线,狠狠地扫了他一眼。
他浑身的鸡皮疙瘩纷纷站起,表示害怕。
花玉伶未曾感受到这个微妙的气氛,欢天喜地道:“不过这下不怕啦!大师兄没死,到时候,一定要叫天下人知道咱们天清的厉害!最好一个一个的,都吓得他们屁滚『尿』流!”
如花玉伶所说,明长宴确实有这个能力。数年前,苍生令一朝认主,天下不分正邪,群雄惊惧,四海八国,无人再犯中原一步。
只不过,没想到那位最让别国忌惮的一念君子,却在八年后被自己所在的中原群起而攻之。
李闵君道:“我根本不稀罕别的门派待我们如何。以前不会,现在更加不会。况且,因为你身死的缘故,苍生令失去主人,由几个武林中野心勃勃的门派互相角逐,内斗十分厉害,并且消耗得也十分惨烈。本来中原武林在你离开之后就日渐萎靡,这下又碰上了大宴封禅,恐怕自身难保。这一次,外国蛮子对中原这块肥肉虎视眈眈,若是中原的实力在这一次大宴封禅下跌得太厉害,估计他们就会直接造反了。哈哈,造反就造反,这都是他们自食其果!”
闻言,明长宴眉头一挑,十分诧异,道:“造反?闻所未闻,造反了会如何?”
他看向怀瑜。
怀瑜十分淡然地解释:“根据如今中原武林这个水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大宴封禅,已有数百年历史,是国家的一部分战力和权利的象征。若是某个国家在大宴封禅上表现极差,别人只道是你连一个有实力的勇士都无法拿出的国家,定是国力衰竭,这样的国家,回去后若是不采取措施,就很容易被欺负,严重的甚至会被攻打,所以不远万里来到大宴封禅的人中,一定会有当国实力最强的佼佼者。”
“在你执掌苍生令起,最忌惮你的并不是中原其他武林门派,而是离得更远的领国的势力。只不过他们都还未开始对你动手,中原这边自己就内讧起来了,将你『逼』死。中原武林如今内争外斗,不说实力,不在自家台子底下打起来就不错了。”
“若是说对别国来说何时最适合在中原造反,进而掠夺资源和土地,那便是这一次大宴封禅了。”怀瑜一本正经,分析得头头是道,明长宴却更加吃惊了,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这么淡定?”
怀瑜道:“有吗?”
明长宴道:“有啊!你真的是中原的国相吗?据我所知,皇帝十分仰仗你,如今你将国家灭亡说的如此轻松,你不怕他治你的罪?”
怀瑜却道:“我又没说给他听。”
明长宴顿了一下,十分佩服的伸出了大拇指。
他下结论道:“这件事非同小可,本少侠视情况而定管还是不管。”
李闵君道:“好了,这么长的时间不见面,别站在外面聊这些无聊的事情。”
秦玉宝等人这么些年没有见明长宴,肚子里憋了几千字几万字的话要同他说。李闵君的话刚刚说完,几人就忍不住连拖带拉地把明长宴往屋子里拽。
谁知,两个人拽到一半,拽不动了。
秦玉宝和花玉伶停下,外头望去。
只见明长宴的另一只手,被怀瑜牢牢地抓着。他偏没有正面对着他们,而是十分吝啬的只出了一个侧面,甚至,连目光都是平视前方,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若不是左手死死抓着明长宴,众人都要以为他在原地看风景了!
明长宴哈哈一笑,对三个小师弟说道:“今晚上就不能陪你们来,大师兄有要紧事。改天,改天!”
两人的目光笔直地落在怀瑜拽着明长宴袖子的手上。
明长宴略有些僵硬,连忙往左边走两步,用自己的身体把怀瑜的手挡住了,很快,又将他整个人都挡住了。
“好啦,听话,乖!回去睡觉!”
花玉伶不死心地撒娇道:“大师兄!你要回哪里,你在京中有房产吗?不如跟我们睡一晚上,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明长宴道:“如果有好多话,今晚上就用笔写下来,明天把东西直接给我看。”
花玉伶道:“大师兄……”
可怜兮兮,凄凄惨惨戚戚,无言独上西楼。
李闵君终于看不下去,左手抓着花玉伶,右手抓着秦玉宝,直接抓进屋子里:“哭什么哭!都给我回去睡觉,我之前说的话你们都忘记了吗!”
花玉伶抽抽搭搭道:“你说什么了呀,二师兄。”
燕玉南贴心的跟在后面,轻声细语地说了一句什么。
明长宴:……
这个时候!又这么不老实了!
秦玉宝艰难的从李闵君的手臂与腰之间,不死心地钻出一个脑袋来:“大师兄!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回去做的啊?你说出来,我们帮你一起做嘛!早点做完早点回来睡觉啊!”
明长宴要做的事情,无非就是回九十九宫吃『药』,『药』浴。但是这些一旦说出来又要平添几分他们的担心。
怀瑜轻轻提醒道:“晚上要吃『药』。”
明长宴点头:“我知。”他对秦玉宝说:“我用不着你们。这件事情,只能两个人做。”
李闵君不知道为何,突然吓得浑身一震,大吼大叫道:“明长宴!你他妈当着小孩儿的面胡说八道什么玩意儿!”
明长宴被吼得莫名其妙:“你又发什么疯?难道我说错了吗?”
秦玉宝道:“什么事情啊,只能两个人做,难道不是越多的人做起来,完成的越快吗?”
花玉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道:“我知道了!”
秦玉宝问道:“你知道什么?”
二人就这么被李闵君用手臂夹着,隔着他的腰聊起天来:“我看到话本上说,人一旦结婚,就要行夫妻之实,这个夫妻之实,是只能两个人做的!”
秦玉宝又问:“什么是夫妻之实?”
花玉伶得意一笑,说道:“你不知道了吧。我跟你说,做了这夫妻之实的人,妻子就会体力很不支,第二天连地都下不了!她的丈夫越厉害,那妻子就越难受呢!而且,马上就会有孩子的!”
秦玉宝大惊失『色』:“哇!丈夫越厉害,妻子越难受,难道他们晚上,是在打架吗!”
花玉伶『摸』『摸』鼻子道:“我怎么知道。我下次去看看话本,再来告诉你。”
李闵君听不下去,一人给了一拳:“闭嘴!不要再污言秽语了!”
花玉伶捂着脑袋,提高声音,喊道:“大师兄,那我们明天能来看你吗!”
明长宴道:“好啊!”说罢,他补充:“你们拿着玉佩,直接从少阳门进来,一路到九十九宫就成!”
李闵君脸『色』复杂,看了明长宴一眼。九十九宫天下闻名,乃云青仙人的仙宫,李闵君因为有所耳闻,才忍不住问道:“你和他住在一起?”
秦玉宝小声对花玉伶道:“二师兄真笨!要行夫妻之实,肯定要住在一起啊!不然怎么打架!”
花玉伶嘻嘻笑道:“二师兄没有妻子,他不懂得!不要笑话二师兄,这不是他的错!”
李闵君眉心一跳。
秦玉宝将手放在嘴前,做喇叭状:“大师兄!你去行夫妻之实吧!明天我们来看你!”
李闵君捂着他的嘴,秦玉宝最后就只剩下一个“唔唔唔唔”。
他猛地走进房间,关上门,将二人关在门外。
明长宴眉头一挑,郁闷道:怎么,难道是我年纪大了,现在的小孩之间都在流行些什么玩意,我怎么跟不上节奏了?
他望向怀瑜,怀瑜一言不发,往九十九宫的方向走。
明长宴跟上,二人一前一后到了九十九宫。
甫一踏进房门,两人却都沉默不语。明长宴一坐下,便发起了呆,见到了三年不见的师弟们,一时间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明长宴正在神游得起劲,突然,怀瑜起身走到了他面前。明长宴还未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怀瑜已伸出手探入了明长宴衣领内,触碰到了他的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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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48因为从小长在山上,在男人堆里打滚,所以就是十分天真,再加上大师兄走得早,二师兄不肯教,除了一般的武功秘籍,其他男女之事一概不看,而且也不出山,相当于与世隔绝,反正不懂男女之事,唯一获得知识的渠道是:偷看大师兄的话本(急急忙忙紧紧张张还没看全)于是……
大宴封禅(十一)()
明长宴本还在回忆往昔; 却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压在他的手上,一紧张还咬到了舌头。
“你你你你你做什么?”
怀瑜十分轻巧地按压了一下明长宴后颈偏右的部位,瞥了他一眼; 道:“你的虫蛊,应该可以取出来了。”
这段时间经过『药』物医治,明长宴已经很久没有放血,他差点就忘了自己后颈中还埋着一只虫子。
明长宴让自己镇定了一下; 道:“行。”
他径直取了凳子坐下; 正好坐在镜前。怀瑜取了针线以及刀片,准备割破他的后颈; 将虫蛊取出。
怀瑜拿起刀; 看着明长宴,冷淡地命令道:“上衣脱了。”
明长宴不疑有他; 从领子开始解,脱了上半身的衣物。他的肤『色』白皙,宛如上好的羊『奶』; 在黑暗中,似乎莹莹闪着白光。背上,诡异邪魅的纹身张牙舞爪; 无端地透『露』着一丝别样的意味。
怀瑜伸手按在他的后颈处; 试探两下; 将柜子上的簪子拿下; 替明长宴挽起长发。
明长宴这会儿正闲得无聊; 加之想到一会儿自己后颈会被开一条口子,心中不免有些紧张。这一处,乃他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取他『性』命。明长宴纵横武林多年,今日是头一回将弱点暴『露』在别人的手中。
于是,他打算说几句话,缓和一下九十九宫冷冰冰的气氛。
结果一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感慨道:“我听闻你们中原的少女出阁,嫁做他人,头发就从双髻变成挽髻『插』笄,并在发髻上缠缚一根五彩缨线,表示其身有所系,已为人。妻,从此后深居闺室,一心侍奉夫君,不与外男接触。”
说完,自己回过神来,又觉得怪怪的。
怀瑜淡然道:“是吗。”
明长宴干巴巴道:“……是的……吧。”
他看见镜中,自己被一根簪子挽起的头发,越看越觉得微妙,于是紧紧闭嘴,不再说话。
想入非非之际,冷不丁,后颈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刺痛慢慢扩大,越来越疼。
怀瑜下手极快,明长宴还没疼过阵,虫蛊已经被取出,放在碗中。那是一只硬壳黑得发亮的虫子,大拇指大小,像一个被切了一半的黑『色』石头,扔在碗里,没了血『液』的喂养,正在歇斯底里的挣扎。它的腹部一起一伏,吻部的口器正在四处张扬,寻找食物。虫蛊当初埋下时本没有很深,如今过了三年,那虫子自己往里钻了一些,这伤口虽不大,却开地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