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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哎呀喂”。
一个是“呦~”。
不管说什么,结尾都带个“呦”,那个“呦”一定得拐弯,有腔有调的!
等一波惊心鸟儿从修行界被领养到名都、乃至风靡全国时候。
惊实诚在它们惊心鸟界,实实在在地得瑟了个够。
它头顶那一撮毛,今儿左梳,明儿右梳,再一日又一撮毛冲天
待见它的那些子弟们,领养了惊实诚族群中的伙伴们,天天儿地跟着惊实诚摆弄他们的鸟友。
大花和木耳都知道了,那俩咋知道的?
还不是惊实诚自己得瑟的。
大花有回出门前,点着它的鸟嘴说,先生可别撺掇着别人破财失命的哦!
惊实诚两个脚爪子并的直挺,一鸟脸正经地说,咱怎么能做那种事,跟着您二位,我惊实诚只有更实诚、更美好!
逗笑木耳和大花,自己再和那些子弟们哈喇,居然悄悄地寓教于乐了。
木耳和大花人小,只要不散财被人围追堵截住,走哪儿都不会被挤着。
这天两只不想去什么茶楼喝茶,或者去哪个馆子凭楼远望。
两只拐进人少的街巷,踩着登空步到了民房的屋顶上,学着木牛晒肚皮。
大花耷拉着眼皮没一会就要睡着了。
一阵“踢里突撸”的响动从旁边巷子传来。
木耳听着是人被撕扯着拖进巷子的声音。
他扒住横着的屋脊,探着头看下去。
:“小兔崽子,都超过一旬了,不赶紧着上供,还和爷吱吱哇哇惯的你是不是别给爷装死!”
巷子里连着地上窝着的一个半大孩子,总共四个人。
三个大人,两个一前一后堵在两头的出路上,一个对着拖进来的孩子喝骂、踢打。
小蚊子原来住乡下,小时候那些仙师和滤沙子似的,在他们乡下把孩子滤了个干净。
他娘怀着他一路装成肥婆娘,乞讨到了名都城外,在乌洋洋的人堆里,一户小吏到人力场子里寻下人,嫌贵。
从外面办事回城,在一堆乞丐堆里,看着小蚊子的娘还算齐整,说管吃管住,就包圆了小吏家一应活计。
小蚊子的娘偷偷摸摸在小吏家的地窖里生下孩子,不敢声张。
因为孩子连哭都弱得听不清,就起了名字叫小蚊子。
若说人够脆弱,真是吃得饱、穿的暖依然会成天寻死觅活。
若说人够坚强,险境也能求生,绝地也能一口气拖着等来希望。
小蚊子被他娘藏在地窖,居然养到了六岁,瘦小苍白的像三四岁。
蚊子娘任劳任怨、勤谨话少,在小吏家做活,被别人家撬了好几回。
眼看着小蚊子越长越大,地窖里再养着就成怪物了。
蚊子娘终于离了小吏家,去了比小吏高两阶的“大官”家。
这样一来,小吏也不敢撕扯蚊子娘。蚊子娘去“大官”家前,就和管下人的说好了,自己乡下的儿子得跟着自己。
管下人的官家总共就管着两个人,连着他!
他和“大官”沾着远亲,捞了管家的“管”位儿。
只是东家太抠,两个人忙的要死要活还是顾不过来,成天被呵斥打骂。
这次,“大官太太”发话了,再寻个支应内宅又能帮衬你们外院的人吧。
拢共就一趟院子、三间正房,东西两头各一间厢房,还内院、外院。
好在终于松口加人了。
管下人的一听蚊子娘的要求,当下就说,好啊,你过来一个顶俩,你儿子过个一两年,正好伺候少爷。
小蚊子和他娘终于“一步登天”,成了有身份的下人。
被踢打他的人揪住胸口,衣服太破旧,被那人攥手里“斯、斯”着,就要揪成破布片。
:“小崽子是想死吗?”
:“恩”
小蚊子的眼角断线的珠子似的划出泪水。
:“哎呀喂,真没出息,给你松了下筋骨就哭成狗!说!你活腻了?一直不上供!”
:“是!我活腻了,我想死。”
:“嘿嘿嘿,tmd晦气,说死就死了?”
蚊子娘还不到三十岁,一生病,前几个月,病得起不来。
“大官”家怕她死在家里,让官家拖到外头,等城里清理的扫到城外去。
小蚊子知道哭求没用,扛着娘到了人力场子边儿处,天天乞讨。
名都寸土寸金,那边儿处都天天有人要上供。
娘去了,他活着做甚!
第73章 这可能才是“死神”崇拜的真相!()
木耳转身,旁边杵着大花,一双眼眼角发红。
两个下了屋顶,跟着蚊子魂散的那股细烟,走走停停。
那烟很快散去,两只朝着最后一丝烟飘的方向走。
越走越嘈杂,也越来越破烂,乌烟瘴气。
污水四流,土路泥泞,脚踩下去,不明来历的东西腻滑,时不时还有利物刺伤腿脚。
窝棚在一片杂乱中,见缝插针,东搭一块,西联一截。
但是窝棚在这“阡陌纵横”里,也是金贵的存在。
木耳和大花没防护周身,让木牛、荷苗儿都不用管。
两只走进窝棚区深处,已经和这里浑然一体。
白天都出去讨生活了,只留下等死的。
在中心的一个窝棚里。
一位三十来岁的老奶奶,满脸沧桑苦难,不知道从哪里捡的一块黑布,宝贝一样地供在窝棚顶上。
她因为供奉“死神”,得以在这窝棚安身。
别的等死的,也都努力在死前能爬到死神笼罩的窝棚。
这可能才是“死神”崇拜的真相!
“死神”的缘起,也许只是生灵发自灵魂深处的呐喊,是无法解脱的痛苦的诉求!
惊实诚两三天了没见着它家两位仙童,焦灼不安。
这天下午,它叨叨着催明睿出皇城。
回了家,曲灵清还没回来。
惊实诚安静不下来,“吱哇”乱叫。
催撵着明睿出去找大花和木耳。
明睿也惦记两个,让家里下人赶了马车出门。
惊实诚落在马头上,指挥着马儿这里走、那儿转弯。
一直到了外城窝棚区,里面已经不能走马车了。
惊实诚在头顶扇着翅膀、“嗷嗷”直叫。
明睿心里害怕死了,担心两个被拐到这里出了事儿了。
跟着盘旋的惊实诚,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进走。
在一个窝棚边,看到坐着的两个泥人。
惊实诚扑进大花怀里,两个翅膀搂住大花的脖子,鸟哭的稀里哗啦。
明睿冲上前抱起木耳,气得不知道该找谁发火。
大花抱住惊实诚,轻轻地不把它弄疼了,因为身上没有干净地方,没办法给惊实诚擦鸟泪。
只好安静地等它发泄好了,和它说,我们俩没事,有事的是那些想死都无望的生灵。
惊实诚头一次见大花这么沉寂地说话,眼睛里深深的痛和冷。
它想不明白这些该怪谁,只用自己的翅膀更紧地搂住大花,想让她暖和起来。
木耳伏在明睿肩头,让明睿别怕、别紧张,他和大花到处游逛,就是看这些的。
明睿扛着木耳,跟着的下人要抱大花来着,惊实诚炸撒着翅膀、吓唬人家,不许靠近。
大花和木耳都被它暖得一笑。
木耳让明睿放他下来,一起相跟着出去,上了马车,一路沉默。
也许,所有生灵都在想办法自救或者自我解脱,有了渺茫的感应,激发了对“死神”的召唤。
她和木耳来这一遭,只是串了那些渺茫,最后希望可以从根子上灭了源头!
对!
灭了!
大花冷寂的双眼里,燃烧着死寂的火焰。
一只泥爪子伸过来,小心地抓住大花的手。
因为没掌握好平衡,身子一歪,撞在车厢壁上。
大花的另一边是木耳,木耳旁边是明睿,三个人都扭头看过来。
惊实诚缩着脑袋,一个翅膀斜张着正揉呢。
难得这位鸟先生不言不语的,疼了也没吱吱喳喳。
到底都是孩子,被惊实诚给逗得没那么沉闷了。
大花拿泥手捏住惊实诚的嘴巴,笑嘻嘻地说,先生真可爱。
给惊实诚难为情地挣脱大花的泥爪子,把头遮进翅膀里。
回了曲家,曲灵清神奇地又一个人等在门内。
这神奇的人,不管在什么情境,不管是男是女,都让大花觉得,有些人天生地就是来改变世界的。
曲灵清让儿子陪着木耳和大花去洗漱,挽袖子就要亲自上阵——给惊实诚洗澡。
惊实诚风一般的男鸟,可没这先例。
和曲灵清鸡飞狗跳地搏斗良久,没能抗过曲灵清,嘶哑着嗓子喊救命,被曲灵清一手捉腿,一手环抱住鸟身子,就地正法!
:“再胡乱叫喊,我把你鸟嘴拴住再把你口粮断了!”
:“那也不行!士可杀不可辱!我”
:“闭嘴!又不是要你鸟命,以后不带你出去玩行不行?!”
一家子洗洗涮涮地就不早了。
曲灵清和木耳、大花说,惊礼宗在烈誉国势力最强,明儿原翡也回来了,咱们商量商量窝棚区的事儿。
今儿先好好睡一觉。
第二日,原翡果真回来。
原翡已经二十多岁了。
英姿飒爽、打马而来。
双腿在马背上一并、利索一跳,躬身先给曲灵清请安,起身就抱住明睿转了几圈。
明睿后面藏着木耳和大花。
原翡抱起明睿瞬间就看到了。
放下明睿,飞跃着、蹲身到两个跟前,大鹏展翅一般,双臂打开,一边一个都给他抱起来了。
嘴里“哈哈”大笑,声震屋瓦。
给在院子里树上、往下看的惊实诚着实郁闷了片刻。
这人居然抢了它的风头!
原翡就着劲儿直接就把木耳和大花端着进屋了。
木耳纳闷他怎么转性儿的。
明睿悄悄地用一只手遮了嘴巴,附耳在木耳耳边,细细讲述了前前后后。
原翡跟着曲灵清母子回了名都,还是扭着劲儿、犯起了呆症。
曲灵清那会又是和离,又是自立门户的,没顾得上管他。
等借着皇太后的势,在内城安顿了,腾出空来收拾家里,这个她许给儿子当哥哥的货。
拧住原翡的耳朵拽出他的窝,骂的他不敢犯牛劲。
他一有苗头犯病,曲灵清就揪住耳朵骂。
最后一回,曲灵清操起鸡毛掸子打得原翡屁滚尿流。
正准备求饶说我再也不敢了。
曲灵清一招手,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两个练把式,“嗖、嗖、嗖”没几下就把那货绑了个结实。
两位练把式和曲灵清行礼致意,一声没出,拎着原翡走了。
曲灵清和皇帝他娘预约了个将种子,说,太后您老人家放心,那东西正是犯浑的年纪,过了这段明白了,是不得了的将才。
您别觉着是我曲家的,这货我搁您儿子那儿,他和明睿就是兄弟!
将来都是您儿子用得上的。
曲灵清太晃眼,虽然没有在皇帝跟前表现存在。
皇帝可是从他娘那儿,因为这个和离女人,得了不少助力。
有段时间,皇帝都动了心思。
啥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