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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无数的剑光朝着两人的马砍去,两人用的都是剑,比不得长|枪,根本护不住马匹,要是马倒了,两人突然摔下来可就糟了。叶砺喊了声“弃马!”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在空中挥出几剑,朝着人少处落地,却见红衣蹁跹,燕云熹落在了自己身后,两人背靠背。
叶砺低声道:“上山!”他刚才看清楚了,上山的路很窄,不利于敌人围攻,虽然不知道山顶是什么状况,但总比待在这里好,这些人身手都不弱,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被这些人围住,凶多吉少。
两人背靠背,一边与黑衣人缠斗一边向山上挪去,好在山路狭窄,黑衣人虽然人多,却也施展不开,两人一路有惊无险。可他们想要待在山路上不动也不可能,黑衣人步步紧逼,两人一路打一路退,慢慢地到了山顶。
“糟了!”叶砺暗叹一声,山的另一侧并没有下山的路,而是一面断崖。
没了狭窄的山路限制,二三十个黑衣人聚拢过来,叶砺和燕云熹被逼得越来越靠近断崖。
叶砺逼退几个靠近的黑衣人,刚想嘱咐燕云熹要小心脚下,眼角的余光就瞥见她堪堪地避开一剑,脚下却是一滑,身子歪向了悬崖。她身边的黑衣人抓住机会,几道寒光同时朝她刺了过去,她手中的软剑也被打飞了。
“殿下!”叶砺大喊一声,顾不得自身,扑过去帮她格挡,燕云熹却已经掉下悬崖,她的手抓住了崖边的石头,那石头却是松动的,石头一滑,她整个人掉了下去。
“不!”叶砺目眦欲裂,身子一跃,抓住了她的手。
两个人一起掉下了悬崖。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电光火石间,叶砺和燕云熹对视了一眼,两道目光交缠在一起,明明只是瞬间,两人却觉得沧海桑田般久远。
“你这个傻瓜。”燕云熹喃喃地说道。
风声太大,叶砺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看她的嘴唇似乎是在骂自己傻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见她掉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肝胆俱裂,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下来了。
叶砺左手握着燕云熹的手腕,右手的利剑朝着山壁用力刺去,利剑划过山壁,两人坠落的速度一缓。
叶砺看好一处山壁的缝隙,利剑刺了进去,两人终于停下来了。
燕云熹看了看脚下,依旧是无底的深渊,她苦笑一声,“叶砺,放手吧,那把剑撑不住我们两个的。”她也不想死在这里,可是,只要他放开自己,也许还能多支撑一会儿,没准会等到人来救援。
“闭嘴!”叶砺瞪了她一眼,左手把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了,“我的靴子——”
话没说完,利剑“咔嚓”一声就断了,两人又急速地掉落下去。
燕云熹歉疚地看了他一眼,不管那些黑衣人是冲着谁来的,至少现在是自己拖累了他。
叶砺不慌不忙,左手握着她的手腕不松,右腿蜷缩,右手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来,看也不看,挥手朝着山壁一刺,那匕首如切豆腐一般,轻易地扎进了山壁,两人坠落的身形又停了下来。
“断肠!”燕云熹惊喜地喊道,这是她送给他的断肠剑,乃是大逻国宝,削铁如泥,切进石头更是毫不费力。
叶砺看看脚下,依稀能看到谷底了,他拔出短匕,两人下落一段,又把断肠插到山壁中,稳住快速坠落的身形。如此反复,竟然也慢慢地接近了谷底。
叶砺仔细看了看,这个山谷是个与世隔绝的无人谷,谷底堆积了厚厚的一层树叶,照着这个速度掉下去应该不会受伤,他小心地拔出断肠剑,又迅速地插了回去,这一下两人又下落了一段,离地面已经只有一人高了。这点儿距离已经不够他再插一次断肠剑了,叶砺叮嘱一声:“小心,我们要落地了。”
这次他拔出短匕没有再插回山壁,两人落在了又厚又软的树叶上。
脚踩到实地,两人腿一软,都坐到了地上。这一路被黑衣人追杀上山,又从悬崖掉下来,可谓是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到了现在才算是暂时安全了,这悬崖这么高,黑衣人肯定不能从这里直接下来。
歇息了片刻,叶砺站起身来,“走吧,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万一那些黑衣人想办法绕下来就不好了。
燕云熹摇摇头,“这地上又厚又软,跟自家的床似的,我不想起来了。”
叶砺的星目四处看了看,“这山谷与世隔绝,多少年都没人来过,不知道生活着多少野兽,蛇虫鼠蚁更是数不胜数,没准你坐着的树叶下面就藏着什么——”
“啊!”话没说完,就见燕云熹像是被咬了一般地跳了起来,两只手拼命在自己身上拍打,惊慌地问道:“有没有蛇,我身上有没有蛇?快帮我看看!”
叶砺有些傻眼,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惊慌,刚才命悬一线的时候她也是镇定自若的,他说什么蛇虫鼠蚁是想着吓唬她起来,没想到她如此怕蛇。
“没有没有,你身上什么都没有。”叶砺见她慌得厉害,连忙安慰道,在她身上看了一圈,才发现她的胳膊受了伤,那处红衣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你受伤了!得赶紧给你上些药。”叶砺星目中闪过焦急,他不知道她伤得怎么样,要顺利地走出山谷也许要很久,不知道她能不能撑住。
“你也受伤了。”燕云熹指了指叶砺的腿。
叶砺这才留意到自己的腿也伤了,“没事,我这里有伤药,你”刚想说让她自己把药上好,一滴水珠就落在了他挺拔的鼻尖上。
“下雨了。”燕云熹看看天空,只是转眼间,阴云就聚拢起来,雨水已经开始掉落。
“山谷的气象本就多变,咱们得赶紧找个避雨的地方。”叶砺举目四望,这山谷的树都很低矮,不能避雨。
总不能越走离京都越远,叶砺大致判断了一下方向,两人一边走一边张望着。
“那里!”燕云熹纤长的手指抬起,叶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是个山洞,快步走过去一看,山洞里很干净,没有兽类生活过的痕迹,显然不是兽洞。
叶砺松了口气,却见燕云熹警惕地站在洞口不肯进来,“你、你看看有没有蛇,看仔细点!”
面对刺杀毫无惧色的皇太女竟然如此怕蛇,叶砺突然有些好笑,不过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一番,“没有,放心吧。”
燕云熹这才肯进来,叶砺掏出伤药,递给她,“你的胳膊快点上些药。”又从自己的中衣下摆上撕了一条布,“也得包扎一下。”
燕云熹把袖子卷起来,叶砺瞥到一截如雪的手臂,急忙转过身去。上臂一条寸许长的伤口,有些深,两边的肉有些翻起来了,燕云熹把伤药涂上,叹了口气,“世子,我一只手没办法包扎啊。”
叶砺僵硬地转过身来,目光飘忽不定,眼角的余光却总能注意到那截雪白的藕臂,和她身上的红衣相衬,艳丽无比。
燕云熹看着叶砺同手同脚地走过来,强忍着没笑出声来,把那条从他中衣上撕下来的布条递给他,“世子,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叶砺的耳根耳尖红了,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她的胳膊,目光落在那道伤口上,他差点跳了起来,顿时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这,你疼不疼?”
“疼还是有些疼的,不过能忍。”燕云熹无所谓地说道。
叶砺不敢磨蹭,手脚麻利地给她包扎好伤口,最后还给她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他小时候常常给叶芊穿衣服,像斗篷的带子都要打成蝴蝶结才行,够漂亮妹妹才能开心。
燕云熹的明眸盯着那蝴蝶结看了片刻,嘴角轻轻一抽,手一抬,把那瓶伤药扔给叶砺,“把你的腿也包扎一下吧。”
叶砺走到一旁,背过身去,坐在地上,裤腿卷起来,麻利地上了药,从中衣上又撕下一条,包扎起来。
雨渐渐停了,天却已经黑了,叶砺在洞口朝外面张望一下,有些踌躇,这山谷的地形他们不熟悉,虽然是月圆夜,月亮又大又圆,但他们只有两个人,晚上赶路太过危险。可要是在这里过上一夜,孤男寡女,他倒是无所谓,也不会做出什么非礼的事情来,却担心对燕云熹的名声不好,虽然她是女逻国的皇太女,毕竟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
“我们——”叶砺回头正想问燕云熹的意见,却见她身子蜷缩成一团,抖得如筛糠一般,叶砺大惊,扑过去扶住她,她的小脸惨白,目光都有些涣散了,“你、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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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熹的身子颤抖;牙齿都忍不住地打在一起;“咯咯”作响;她用力咬了下嘴唇;“没事老毛病天亮就好”
“这是什么老毛病?!”叶砺急得脑门都冒汗了;“你是不是很冷?”
燕云熹快要说不出话来;勉强点了点头。
叶砺一把扯开自己的腰带;把外衣脱了下来,裹在她的身上,虽然只是一层单衣;却带着他的体温,燕云熹觉得好受一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她虽然好了些;身子却还在颤抖;小脸惨白,叶砺目光沉沉;沉默地看了她片刻;坐到她身边;伸出手臂;将她揽在了怀里。
他的怀抱可真是温暖。
燕云熹把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歇了口气。
叶砺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慢慢停了下来;显然自己的体温对她有用,不由得双臂收拢,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燕云熹和他一样自幼习武;骑射、剑术都不错;可是把她抱在怀里,叶砺才知道两人的差别是巨大的。她的身子是柔软的,和自己硬邦邦的肌肉很不同,她身上的味道也很是好闻,不是脂粉的香气,而是一种幽幽淡淡、忽有忽无的香味。
叶砺的心跳得快了,脸有些发热,他轻咳一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燕云熹此时虽然没有好,但也能勉强说话了,“我中了毒,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发作。”
“什么人给你下的毒?没有解药吗?”叶砺有些奇怪,这毒怎么会这么诡异,一般人下毒不是要害对方性命吗,让她身体冷得发颤是为了什么,而且还只在月圆之夜发作,感觉更像是一种惩罚,而不是害人。
燕云熹声音很是低落,“是母皇给我下的毒。”
“什么?!”叶砺更是诧异,“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她唯一的孩子吗?还是说她怀疑你不是亲生的?”就像文帝怀疑豫王一样,也不对啊,母皇可是女的,是不是她生的,她自己心里总是有数的吧。
燕云熹被他逗得轻笑一声,随即又痛苦地皱起眉头,“怎么可能不是亲生。她是怪我不肯成亲,既无皇夫,又没有夫侍,不能早早生下孩子,就给我下了毒。”好在不是天天发作,她还能熬得过去,即便如此,她也十分生气,跑去质问母皇,母皇却说要不是顾忌着她皇太女的体面和尊严,直接下道烈性春|药,再送上几个男子到她床上,她还不是得乖乖纳夫侍吗。
她闻言大怒,追着母皇要解药,母皇不肯给她,说这毒并无解药,两人大吵一架,她这才气愤地离家出走,只带了两个贴身侍女,想着出来看看,至少看看济平候所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什么样子的,要是失望了,就乖乖回去听母皇的安排。过了几个城池之后,却有千人的仪仗队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