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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能去,就算从第一次小小身影的她由丫环们领着偷偷跑到后山上玩时被他看见了也是一样的,从那天起,他心中、眼里便只有她,只等她上山来,每天守着,知道她上山了便喜,知道她今天不来便不安,非跑到山庄去瞧个明白才放心回来。
是哪一天发现她长大了?
那晚,她头一回不带丫环上山,又不小心掉下悬崖那晚吧。
可是,他们是兄妹呀!
他们当真拿他什么都不想就会乖乖从命听话?
不过知道她要住下了,他很高兴,可是他们是兄妹啊!
就算有那么几次他情不自禁,这九天内,他也一定要戒了她的,所以,他不能过去。
就算小时候无知,被他们有目的的诱导了,但是现在是他的地盘,他作主,他不能偏偏,她要生的这般好看!
这般的楚楚可怜。
他戒不戒的掉?戒的掉第一晚就不会去的房中了——听闻倒进她嘴里的药没一滴入喉的,当夜一把迷香,四个丫环倒地,他来至床边,亲自喂药那时才发现自己是真的疯了吧?
她第一回病发时,他告诉自己只是喂药。
第二回在她的房间中时,他也告诉自己只是喂药。
那这一回呢,汤药她咽一半,嘴角流一半,大半碗的药都喝下了,二人嘴中皆无药汤了,他用了十足意志才起了身,却被她一把抓住左手拇指,双眼开出一条缝,她喃喃呓语:“是你”
若说无缘,他不信的,可是却才明白,身不由已,心是由心的了,顾而自己把自己禁在这里,心甘情愿守着她!
可是,总是要戒,不然便教由心来杀自己,生不是她的人,那么死可作她的魂吧?
或者一刀取了她的命,断了一切念想?
可夜夜立在窗外,看她痛不欲生,他又何尝痛快了?
眼再次落在湖面的那个白点上,他心中云:莫理会
可是心下刚笃定的想好了,脚却一踩跳下水面,一点水面腾身而起直飞过去,既然飞过来了,那还拉的回去吗?
行由心觉的自己快被冻住时,身上来了一道力,犹如老鹰抓到老鼠般直接被拎上半空。
由心来不及惊叫,才晃眼那两块大石头已经在眼下了。
而大石头后面的景色——却是一处亭子,亭子比往常见到的要矮许多,大石头可完全帮它掩住,亭子四面挂有卷帘,被湖上的风吹的不安生,亭外四周若大的一块块黑石围了一圈,四面立了八条石柱,石柱上各放了一颗盘子大的夜明珠,照亮四周,也才看清了黑石围的水比外面湖上的水浅了一点,还冒着烟气。
由心惊叹不及,就被扔了下去,直接落到温潭里,呛了两口水,暖意扑全身,她才抬头去寻时,人早已不见。
不知是魔鬼还是素未谋面的行止堂兄。
重新躲进水里,她要泡一整晚,便找了块较高的石头坐下,让自己舒适的靠着,又可以泡到身上,衣服就先不管了,昏昏欲睡时,手边摸到一个盒子样式的东西,捞出水面,才知真是盒子,盒子银制,十分精制,只是颇为沉重,盒子未上锁,由心打开来,看到了里头一颗夜明珠,比外面的八颗都小,这个只有拳头大小,这个是
她曾摔过的,第一回拿时就被摔到了地上,当时就留了一道小小的划痕,可是自己那颗不是那天已经原来他换过了。
而到底他是谁?
人就坐在亭顶上,他也在想,自己到底要干嘛?
————
第五日
想了一夜似乎两人没有一个想通的,行由心自己还在治病中呢,就算他好奇行止堂兄是否就是魔鬼,也是明白再过几天自己就要离开了,然后接着就要出嫁,彻底离开鸿福山,这一段小小的插曲
而亭上的人,只能选择克制!
泡了一夜,行由心发现自己不仅没有被泡烂,精气神还都回来了,而且皮肤丰盈了起来,比以前更加白凝如胶,这温潭尽如此好?
全身上下似血脉尽通,她近三天下来除了药汤几乎颗粒未进,双手却也十分有力怎么会如此神奇?
紧接着,湖上的某处传来笛声,她往常山上时,常听得这曲子,有时古琴、有时笛、有时是箫声,但都不改,皆是同一首曲子。
行由心寻笛声而去,清晨湖上,袅袅青烟缓缓在碧绿的湖行走,青翠的林,望了许久,也难将四面一目了然,或这行千金独得大自然爱护,心中刚感叹可惜,湖面上便吹来一阵青风,散了散湖上的晨雾,这才见到在离温潭的不远处另有一座小岛屿,同身后的湖中小筑不同,眼前的那一座格外的小,不过虽小,上面却建了座亭子,看起来别致风雅的很,由心有了心情,也许是四下无人惯了,便没有多注意,只这么几乎半果的身子从温潭起身,走到黑石上,发现这儿是没有路通到那小屿上的。
由心是识水性的,今天身体皆好,也不觉这湖水刺骨冰凉了,反而有如鱼得水般的欢畅。
所以当下由着性子,下了湖水,一边欣赏湖光山色,一边缓缓游到那小屿上。
笛声忽停,接着小悬崖上的人紧张了一下,青丝未绾,他像落荒而逃,那身白衣、那头如泉的青丝,湖上的行由心愣了愣,刚刚是有看见一个人吧?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鸟鸣啼声,行由心突然发现自己敏锐了,分明这声鸟叫十分奇怪,而且鸟叫后身后有人入水的声音,她一回头,雾散雾聚的湖面上还是如刚刚一样平静,然后又去紧盯已靠近的小屿,那里若有似无的气息,分不清是恶是善,却能让她断定,那魔鬼此刻一定在上面。
接着有很轻很轻划水的声响,她一直上到小屿上时,回头一阵雾又聚了过来,可刚刚那一眼似乎看到温潭处有个穿紫衣的刚刚向湖中小筑那边划水过去
又回头,小屿的另一边看到一条手指粗的绳子由这头伸进湖中,伸进到的地方是湖中小筑那边吗?
接着不像风吹过的晃动,不像鸟停留的动静,应该是较大的兽,行由心下意识紧张,又想看个究竟,便靠近了亭子,才发觉是座颇为精巧的草屋。
第21章 第五日()
在草屋边,先前划水的声响近了,绳子的晃动依旧,浓雾中终于出现真相——是十二婢女之一,正站在一艘小船上,牵着那绳子,划到这小屿上来。
行由心这才知自己现在不宜见人,赶紧躲进了草屋,而草屋建的犹如亭子,一张楠木矮桌,一个半个高的楠木柜子,有点眼熟。两片蒲垫,桌旁放一个暖炉,炉上放一铜制水壶,桌上有文房四宝外,还有一套紫玉制的茶壶和茶杯,十分精巧可爱。桌后一个小屏风,两边各放两架书架,还有一架放的全是毛笔,形形色色皆都十分罕见精致,四面散落着字画,眼下行由心还无心细看,只是这如何藏身?
由心来了玩心,想来被抓住也是不怕的,只是没必要非要让人发现了,便换角度的躲藏,比如那婢女从西面上岸前在船上蹲了下来去拿什么东西时和上岸后套上绳时,她便从花丛里跑进了草屋里,就躲在了西面的一角墙面。
“这儿的墙是墙吗?”忍不住抱怨,却玩心不过,仍觉好玩。
等那婢女上了花园,从西面转到北面时,她跑到了南面外的墙角躲着,那婢女便从北面正门进来了,许是打扫罢了,一会儿就回去。
立在南面时,见到了东南边的温潭,也看见了正面的湖中小筑,小筑离这儿十分的远,她不至于被人发现吧。
“咳”草屋内传来轻咳声,接着听到脚步声还是从草屋的北面正门下去,转来西面离开时,由心已经进了屋,一边注意着她走远,一边靠着书架和墙面的错面遮掩自己。
当其上了小船离开时,由心的玩心也就结束了,一点也没被发现。
接着要做什么?身后,变样的只是暖炉中的火点了起来,由心转身想去收拾这满屋的字画,就离开吧。
这儿没什么可参观的,不过是行止的一处书屋吧,倒是清静自在,看也看完了,时辰也差不多了,粉蝶她们可是在湖中小筑上等自己从温潭那座软桥回来的。由心当下收心,准备从东面下水,这一转身屋中不知何时立了一个人,白衣青丝随着这湖面吹来的风,和着四面的烟雨帐幔,轻轻的荡漾。
只一眼,你还以为见着的就是鬼
后再细看,又恍惚以为那张白皙的脸上挂一张面具,可再仔细定神,却不是了,这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虽然不曾真正见过,可是却认识很久了!
行由心发现自己激动的很,她双手紧握,一步一步上前去,那双薄唇终于开口:“站住。”
人接着转身,背对着她,才接着似“早知她来”般,像一位真正的兄长一样对她说:“由心,你不该一个人跑到这儿上来的。”
“你知道我是由心,你知道我是怎么上来的,你是行止?”
“你要唤我堂兄。”那行止堂兄转了身避开不见她的样子,又指指后身桌上的:“见你游了过来,我便让婢女去准备了件衣裳来。”
“真的是你?”她气急了,虽然是陌生的脸,可是这声音是他,身形是他,转身的样子都是他。
行由心哪里顾上那么多,赤脚上前,直接转到他跟前去,刚好到他鼻尖的高度,这如此湖般深邃的目光,这张薄唇,还有怎么会想她如今还大胆起来,敢如此跑到自己跟前来了。
而他明显的对她防备心皆无,以至于让她找到最后的证据,就是他左手拇指上的玉板指。
“我认识它。”她抓着他的手,指着那温润的玉板指给他看,而现在连握着手的触感都可以肯定了。
“我是谁?”行止问她,目光追寻,期待又害怕着。
“魔鬼啊!”她伸手垂打,这几天下来的委屈、孤独、思念、不安、痛苦通通宣泄出来。
“魔鬼?”都不知她是如此唤自己。
“由心。”行止抓住其挥舞的两只手,她现在并不知自己的身体与以前有何不同了吧?
被握了双手,由心这才停下,含着泪望他,想望点回应出来的,分明也望了点回应的,却在下一秒听他冷静的说:“我承认,是我。”
“你”
“你乖乖听话,我答应都解释给你听。”他一点也不激动,一点波澜都未起,他的心是平静的,他告诉自己——行止,接下来的言行有多么的重要,只看你怎么跟她解释了。
所以,由心突然发现自己只单薄一件外袍,全身上下都还半湿未干之时,才想起害羞,急忙又躲到了行止的身后。
这个唤行止的人,在“堂兄”与“魔鬼”的身份中徘徊着、痛苦着。闭上眼,再次睁开时他恢复若无其事,从容不迫的对由心说:“今天第五日,由心桌上有干净的衣服,你先换上,病才好着凉了可不行。”
“是。”急急抱起桌上的一叠衣服,行由心躲到屏风后将衣服换上
行止透过屏风,双眼略失神,不像刚刚的回避,他似以往一样,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明目张胆的看她。
这是第一回见她没有穿那雍容华贵的一身,只简单穿件单衣,如今又换上自己的衣裳,宽大的袍子,这样的她似这湖上仙子,好似她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