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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朝着无痕剑灵出言嘲讽道。然而无痕剑却并未因对方的刻意嘲讽而心升异动，漠然回应道：“你要知道，我从来只认准被无痕剑印选中的人。”
无痕剑灵口中的无痕剑印，乃是当年灵尊眉宇之间的那道白色印记。时隔漫长岁月，如今秦宇继承了当年灵尊所浮现的印记，成为无痕剑新一代主人。这也是为何秦宇即便不选择回复记忆，依旧能够得到无痕剑的认可。只是白衣女子的表情，却显得越发冰冷。
从太古岁月至今已有千万年，没想到当自己再次苏醒，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眼前的黑衣青年虽然和当年的灵尊极其相似，但却并不是真正的灵尊，而无痕剑也已选择了新的主人。
难道曾经的那段记忆真的只能存在于脑海当中？就算现在的白衣女子足够成熟稳重，抛弃了太多感情。但只要一想起当年和灵尊相处的那段岁月，脸上依旧情不自禁的挂着笑容。
但这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她不甘心，为何当年灵尊不辞而别选择转世轮回？她只想一心一意跟在对方的身后，永远成为那个没有任何烦恼的小跟屁虫，就这点愿望都无法满足？
白衣女子的神情显得有些狰狞，在面对秦宇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时，她一度将自身的情感压制到了最低，防止因为对方的容颜而出现任何极端的举动。但她已经忍无可忍，从当年的懵懂到幸福，再到悲伤与绝望。百万年的岁月中，她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她恨，恨当年灵尊为什么要选择离开，甚至都没有和自己说一声，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
现在的她已经强行忍着没能彻底暴怒，深怕因为在此遇见和灵尊长有一样面孔的那个人，会不顾一切的发狂，再到想要将对方彻底抹杀。这不是她应该做的，仅仅只是想将秦柔的元神从对方的手中夺回。然而偏偏对方的转世体阻止了这一切，声称秦柔是他的妹妹？
呵，这一切听上去为何这般可笑？一个修炼不到万年的小子，如今却扬言不要再让自己招惹他？她真得很想问，凭什么？凭刚才那一朵诡异的黑色花朵？还有其身旁的无痕剑？
白衣女子的气息急剧攀升，这是超越至尊的力量，令秦无血身体猛地一颤，下意识朝星球的另一端飞去。他知道，如果继续留在原地，下场很可能会爆体而亡。哪怕再可怕的至尊也绝对无法承受这股异常可怕的能量波动。只是秦宇在感受到这股能量时，眉头忽然皱起！
他已经说过，自己这次前来仅仅只是想带走秦柔，并不想与对方为敌。毕竟两人的初衷都是为了能够守护这整片世间。然而他知道这种想法已经无法实现，因为身后白衣女子的体内已经掺杂着极其浓烈的杀意。对方已经动了杀心，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自己活着离开。
秦宇并没有因此动怒，而是缓缓抬起头，朝着漆黑的宇宙深处望去。那里没有任何东西，仅仅只是一片虚无。但秦宇的瞳孔却逐渐显得虚无缥缈，而后面无表情的开口道：“难道这一切同样是你当初设计的棋局之一？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从而坐收渔翁之利么？”
秦宇口中的人，自然是隐藏于黑暗当中的苍天。经过漫长的岁月，打造出无数死灵，而后静待时机攻打灵界与武界。哪怕历代至尊出面也无法挽回如今的局势。而现在又以这种方法禁锢自己的脚步，防止第一时间赶赴战场，打乱对方所布置的棋局？
不得不说，论起算计的程度秦宇真的自愧不如。有谁能够像苍天那般隐忍了整整三个世纪？这并非一两年，也并非一两万年。而是整整一千万年，苍天隐忍了整整一千万年！
所有的布置以及算计都是为了等待如今的一刻。虽然秦宇至今不清楚苍天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但有一点却非常明确。苍天若是不死，自己永远不可能停下前进的脚步。
白衣女子的气势已经攀升到了极致，这是超越至尊的恐怖力量。或许只有至尊级的强者才知道，其实至尊之上还有更加可怕的境界。只是没有任何一名至尊真正能够涉及。
当年的人族十大至尊在感应到至尊并非修士的极限时，也曾试图想要进一步提升实力。但他们却无奈的发现，就算至尊之后还有境界，但他们已经无法到达那一步。因为至尊已经是这整片世间的极致。就算他们拥有能够超越至尊的天赋，但至尊却是世间的极限。
不是他们不想更进一步，而是这片天地已经不允许，承受不住至尊之后的可怕力量。
而世间能够超越至尊的只有三人。灵尊、灵主以及苍天。灵主不必多说，仅仅只是对至尊之后的境界有着些许涉足，至于灵尊和苍天都是早已迈出了那一步，但两人却选择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一个选择轮回转世，以游历世间百态来感悟超越至尊的另一层道法之意。而另一个却选择无论对自己还是对他人都极其残酷的选择。那便是隐忍，从而以当年死去的至尊躯体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可怕部队，那便是黑色旋涡中所涌现而出的死灵大军！
殊不知，在着灵界的黑色旋涡中，此刻正缓缓走出两道充满着无尽霸气的身影。而这两道身影令天道以及天灵至尊的瞳孔猛地一缩。或许他们早已猜到，但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这两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强行镇守灵界以及人界的虚天至尊，以及九天至尊！
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登场，他们二人都是天下苍生的英雄。
其功绩绝不亚于当年的灵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实力不如灵尊，但两人的做法，却感动着后世每一位成员。当然，这其中包括末世的最后一名人族至尊，天道！
第八百八十八章：酒尽，杯碎。（）
那两道身影正是曾经为人界做出极大贡献的双天至尊。只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连曾经责任心最重，为了世间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守护的二人，居然会堕落为死灵。
九天至尊的瞳孔前浮现着黑色的死气，那是死灵的象征。和战妖皇不同，在其体内所散发的气息明显要比前者强出很多，而身上所穿的也并非盔甲，而是散发着黑芒的长袍。
看得出，苍天似乎很器重人族的双天至尊，无论其身上所穿的还是手中的兵刃，都属于至尊当中最为上品的法器。而九天至尊手中所握的乃是一柄散发着魔气的刀刃。这柄刀刃令天道以及天灵二人的表情微微一滞。因为这正是曾经魔族三大神器之一的弃鬼刃！
魔族三大神器无论每一柄都带着极其浓烈的杀伐戾气，而弃鬼刃的杀伐戾气更是排在魔族三大甚至之首，只是后世无人知晓这神兵利器的下落。没想到却落入苍天的手中。
弃鬼刃散发的杀伐戾气令在场之人无不头皮发麻，也有很多老一辈的人物已经认出高空两名身穿黑色长袍的身份。他们纷纷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嘴唇哆嗦着开口道：“是……是……是曾经的双天至尊啊！为什呢？为什么双天至尊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这绝不应该啊！”
的确，哪怕天道以及天灵两名至尊也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在他们看来，哪怕人族十大至尊全部堕落为苍天的走狗，双天至尊也不会。因为没人能够动摇他们的信念。
天灵至尊死死盯着高空之上的九天至尊，要说在场就属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及其神秘。后世之人有说他们是亦敌亦友的关系，也有人说他们乃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但却没有一个真正的答案。如今再次见到九天至尊的出现，天灵的神情看上去颇为复杂，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天道至尊见状眉头忽然皱起，朝着双天至尊的方向沉声道：“两位前辈这是何意？”
虚天至尊闻言忽然冷笑一声，道：“正如你们所看到的，还需有什么解释吗？”
天道至尊不动声色的缓缓朝二人的方向靠近，而后轻轻扬了扬嘴角回应道：“不知二位前辈可曾知晓晚辈从小就很敬佩你们的精神。或许人族所有至尊当中，唯有你们的战绩最为辉煌，能够记载到史册当中永垂青史。然而你们如今却选择了自甘堕落，究竟为何？”
“天道至尊。人族末世的最后一位至尊，而且也是人族历代天赋最高，实力最强的至尊，少年成名，同时修有天灵至尊当年所创的全套不灭神功，以及自己独创的无敌剑道。”
开口说话的是九天至尊。然而天道至尊没想到对方居然会了解的如此透彻，愣了愣，出声笑道：“两位前辈调查的还真是详细。既然我们同为人族的至尊，是否应该继续守护人族不受侵犯？你们如今选择站在苍天的一方，岂不是要把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全都否决？”
“那又如何？这样的世间根本不值得我们倾尽所有去守护。”九天至尊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将目光转移到天灵至尊的方向，露出一丝冷笑，缓缓开口道：“真是许久未见。”
天灵至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沉默，就连九天至尊的问候都没有直接回应。看得出，他对九天至尊居然会选择堕落为死灵而异常震惊，这不像是九天至尊会做出的选择。
犹记得当年的九天曾对他说过一句话。就算世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又能如何？守护天下苍生的那颗炙心，永远不变。哪怕心脏停止跳动，哪怕身体已然腐烂，但只要意志不消，战意不灭，便永远守护着这片天地，不为异族之人所侵犯……
时隔百万年，却不曾想对方居然已经堕落，似乎将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忘得一干二净。
天灵至尊并不想承认眼前的事实。因为当年是他发现了九天，并将毕生所学传与对方。然而那时的九天并没有接受，反而走出了自己的道。如若不是自己先一步踏入至尊，或许以对方的追赶速度，随时都将超越自己。看着九天略显悲哀的神情，他不得已将其封印到了下一个时代。虽然这么做可能会惹怒苍天，但他却不想眼睁睁看着对方就这么堕落下去。
而当他再次醒来，听说了九天在下一世成为至尊，而且为了守护整片世间不惜带领自身所创建的势力镇守边塞时，他的内心忽然感到些许动容，同时又有些欣慰。因为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然而他却怎么也没想到，再次见到对方时，却早已站在相互对立的阵营。
天道至尊似乎看出了什么，没有等天灵至尊开口，直接回应道：“当初我敬你们是守护天下苍生的英雄，如今不同。这种感情只存在于你们早已死去的躯体之上，既然你们选择了成为苍天的走狗，这杯酒结束，从此以后世间将再无双天至尊。”
话音刚落，天道至尊忽然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壶清酒，仰天豪饮。
酒尽，杯碎，曾经那颗敬仰双天至尊的心，也随着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将佩剑再次召出，而后面无表情的出声道：“只要我天道不死，人族的地盘你们休想踏进半步。”
此话一出，下方不断颤抖着的人群竟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他们不曾怨恨过双天至尊，因为他们没有资格。远古可谓是人界最为辉煌的岁月，每隔十万年将会走出一名人族至尊。就算妖魔两界至尊再多，也能将他们杀得闻风丧胆甚至不敢出世。这是人界的骄傲与辉煌。
然而远古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