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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喜色;可却迟迟没有那几位的身影
一个极其不详的猜测倏地涌上心头;他看见其中有几个仙人也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便知道并不是自己一人这么想。
毕竟十万年前;姬玄到底为什么要封了天庭;他们是清楚的那一批。
*
“长羲;你可知罪?”
天空紫雷纵横,姬玄手持金剑,静静看着上方;“我何罪之有?”
“叛离天庭;搅乱三界秩序,为祸人间,涂炭生灵百姓。”
那声音威严肃穆,如同天罚降世,携雷声入凡,轻而易举地判定众生的结局。
姬玄不怒反笑,“那论此罪处,当如何处置?”
来自天界的声音一顿,接着一字一句道:“当诛三魂,斩六魄,割仙牌,封肉身于阿鼻,以儆效尤!”
倾盆大雨和着惊雷而下,天威震怒,众生颤抖,谪仙台嗡嗡作响。
“原来如此。”姬玄长长点头,她阖眼叹息一声,“那你这话是说晚了。”
天庭不语,仿佛心存疑惑。
“你应当在十万年前就这样告诉我。”姬玄抬头朗声笑道,“这样不会再有封天阵,因为天庭一半的神仙现在大概都已经散了三魂六魄,在阿鼻中呆着了!”
“——放肆!!”
天雷顷刻间布满天空,却迟迟不劈下,仿佛在忌讳着什么。姬玄却已经以金光结网,挥手一抛,金网见水而长,雨下得愈急便长得愈快,如此几个瞬息之间,便已经长成遮天蔽日之势。
金光大盛,雨水遇光而消。金网从下至上笼罩上去,仿佛当空兜住了天地间的雨水。随着金网笼到云层之上,大雨已经毫无踪影,金光也消失在云间。
没有了雨势增威,天上只闪不劈的雷光便显得干秃秃了。姬玄一席青衣迎风而立,忽而抬步往前走。
“既然已经能借天威出言,说明我的封印大概是破了。既然如此,你也不必遮遮掩掩朝尤何在?”
一声既出,万籁俱静。
她这一声用了法力,穿透凡界的云霄,直接传到了九重天上,所有站在凌霄殿的人都清楚的听到了这句话。
朝尤何在?
青鸾闭上双眼苦笑不已,哪怕是十万年前封天之时,心意已决的姬玄也会称一声“天帝”。
而现在的直呼其名,恐怕带来的是比当初的决裂更加严重的含义。
一个带着沁香的身躯突然走近了,他转头看去,居然是婳瑶仙子。自从姬玄封天,玄惊下凡以后。婳瑶仙子便一病不起,每日靠着瑶池的药林来吊着仙体不陨。如今竟然也出了关,已经瘦的几乎不成人形之下,双眸却亮的惊人。青鸾有一瞬间甚至觉得,她已经透过紧闭的凌霄殿大门,看到了人间的景象。
她轻开玉齿,声音如碎珠破水,“是清算。”
“你说什么?”一个仙人极为敏感地回头,拨开人群走出来,“身为仙子,当言行谨慎,话可不能胡说!”
“言行谨慎?”婳瑶捂着嘴轻轻笑起来,“当初那件事声势浩荡,半个天庭都曾参与。我也未见你们说要言行谨慎如今知道恐惧,当初却敢妄为?”
“婳瑶仙子”
婳瑶猛地一甩袖,“你们不要我说,我却偏要说!你们十万年来处心积虑想要破掉封天阵,却没有想过,这反而是层保护罩?如今封印已破,天门大开,天罚可降,曾经的人,也一样可以回来!”
她指向凌霄殿门,指尖却洞穿虚空,微微颤抖:“今日便是长羲回天之日,也是与尔等清算之时。清算十万年前仅仅是封天而落下的人,清算这十万年中蓄谋已久的人,清算这些万古残留的积垢。你们枉为仙一世,连这些都不敢承认吗?”
先前出来的仙人面红耳赤,几欲喷火,可是婳瑶比他位高一级,虽然十万年不曾出宫,却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好了。”南武神将站出来,“我们在争辩也无用。一切变故当等凌霄殿开,由天帝定夺。”
婳瑶忽然掩面大笑起来,如喜如悲:“你们居然还在期冀着,这凌霄殿里的人会出来庇护你们?这十万年来,你们当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再抬头时脸上泪痕交错,眼中却明亮如火:“我撑了这么久,能看到这一天,值了。”
“你们若是有时间在此心急,不如也学着长羲,在这殿前问一问,朝尤何在?”
*
雷声渐渐消失,姬玄并未松懈,双目依旧冰冷。
她知道,天庭敢在此时出手,必然是谋划已久,甚至已经完全不加掩饰他们的意愿了。
天空云收雾散,一个苍老的声音终于出现,不再混合着天雷的威严,而是本体的真实:
“吾在此。”
姬玄面色不变,“只有你一个人吗?连晖何在?老耽何在?一清何在?”
云层翻滚涌动了几下,接着,一道又一道声音出现。
“吾在此。”
“吾在。”
姬玄继续向前走,这时从世界树向外狂奔的异族有的注意到了她,张开獠牙地想扑过来,被金剑反手斩杀在地面,化为一滩浓水。
“定仙人之罪前,须有天问,然后有答。答不足以服天规,则天罚降。既然你们发问了,那按照天规,我是不是应该回答了?”
天上还在沉默,她就已经开口:“仙人无道,自毁秩序,故而非我搅乱;仙人不仁,生民横死,是以非我为祸;至于叛离天庭天庭先亡,封印才出。我封的不过是个千疮百孔的壳子,何来叛离?”
“大胆!!!”
云层中再次有紫雷劈下,被姬玄一剑斩灭,“天庭为庇护人族而生,金仙上神却对人族生出异心,算不算叛离?欲脱人族,自建仙族,算不算扰乱三界秩序?吸食凡人灵魂以增长法力,算不算涂炭生灵?”
“我亦有三问问天,天可敢答?”
永生之术()
“将军;异族又来了!”
战斗的号角在军队猝不及防时响起;许多还在修整的负伤士兵尚未来得及撤退;就被扑上来的异族们生生撕碎了。
姜晏抽出剑;面若寒霜走到阵前;“伤兵先撤离;异族这次情况有异;哨兵加急回报全国警戒,前锋随我上,剩下的士兵原地布阵!”
“是!”
军令如山;行阵很快再次规整起来。刚刚率领人族打退异族的年轻将军则驾着一匹战马,再次冲入了敌军之中。
战斗还没停止,而他只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要保卫人族。哪怕沐浴献血;踏着漫天的尸体,走向最后的命运。
巨大的嗡鸣声;撕裂声;异族的嘶吼声和重物的落地声纷涌而至;他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上一刻斩的;是哪一族的怪物。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上只有天;下只有地,天地间只有他自己。然而在他之外的一切,都裹挟着巨大的苍凉和恶意;浓重地挤压过来。
恍惚间;似乎有人喊着他的名字。
姜晏,姜晏——
伏衡
姜晏忽然惊醒,反手一剑斩去,将一个想要绕到他身后偷袭的异族斩成两段。神智终于重新回到现实的战场中,但那一瞬的所见所闻却像烙印一般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刚刚唤那个名字的人,是她吗?她现在在哪里?
*
我亦有三问问天,天可敢答?
姬玄抬头看着静默不语的天空,面容浮上一丝讥笑。
他们自然无法回答,因为他们无法代表天道,更无法代表人道。
从他们获取了遗泽却背离天庭的初衷开始,就已经失去了以天道之名说话的权力了。
一叛是贼,二叛为鬼她不会再给他们第三次背叛的机会。
“既然你们不说话,那我便再问一个问题。”姬玄轻轻抿了抿嘴,吐出的话语却如同冰霜一般,仿佛要刺开天地间的云霭。
“你们和九霄,是什么时候勾连在一起的?”
从踏入北疆开始,她就隐隐有此疑问。哪怕是有世界树的庇护,异族的残余也被隐瞒得太好了,好到几十万年来让她没有发现丝毫端倪,好到可以盘踞在这辽阔的沙漠中,对着百万人族予杀予取?
而姜国,则又是另外一个疑点。
姜晏他尚未登天之前,曾是一个已经湮灭在历史中的国家的太子,同时也是第一将军。在一场和妖族的战役中弑敌千万,肉身成仙,被天界封为神将,才有后来的神君伏衡。
十万年后被谪入凡间,为何偏偏那么巧合,再次遇到一个身陷异族入侵中的“姜国”?
就在天地沉寂得仿佛再也不会出声之时,最先开口的朝尤悠悠道:“长羲,现在已经不再是洪荒了。”
姬玄瞳孔一缩。
朝尤仿佛对她的面色变化视若无睹,继续一字一句地开口。
“伏羲化为厚土,女娲坠入轮回,三清陨落,八荒归一。开天之战已经过去几十万年了,可是只有长羲你,还活在过去。”
“但是我们选择了向前走。长羲,你可还记得,天地人,天道最高,万妖其次,人族最末。如今我们已经天道在手,为何还要将自己囚禁于最初的身份中?”
姬玄将这冠冕堂皇的词抽筋剥骨,留下最核心的意思,“你们想的不是身份和地位,而是永生,对吧?”
万事万物,有生便有死,有长生便有寿终,哪怕是大罗金仙,也有最终陨落的那一日。哪怕是洪荒中最先出现的万族,哪怕是人族中镇天开地的金仙圣人,哪怕是盘古,伏羲,女娲,也不可避免地走向消亡。
唯有天与地,这世界本身,方可亘古不变地存在下来。
将十万年前种种和如今的迹象整合到一起,姬玄敲定最后的结论——
“你们想祭练人族,夺人族气运,融合天道法则,进入一个新的种族中来谋求永生?”
最终一战()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到了最后的时刻;他们还会庇护你们吧?”
凌霄殿前;婳瑶嘲讽地质问众仙。
“得道成圣;超脱一人。整个人族和天庭的气运加起来;够超脱几人?你们以为去吸凡人的血;就能拿走他们的气运?痴心妄想!你们只不过是要被牺牲的旗子而已。修炼了几十万年;脑子恐怕都在登天的时候扔掉了吧?”
有几个仙君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上来撕烂她的嘴。然而更多的人却露出了犹豫的表情,还有想起了什么般的后怕。
如果天帝真的有意愿庇护他们;就像十万年前那样。那为什么凌霄殿迟迟不开?
在一片死寂中,一位星宿神君开口:“诸位仙家请稍安勿躁。无论如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齐心协力;维护天庭。毕竟我们与天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封天大阵好不容易有所突破,若是再次被那人巩固;恐怕没有人想再被封印十万年吧?”
不少仙家露出了赞同的表情。水不流动会发臭;天上的灵气也是如此。被封闭十万年;再多的灵气也快消耗殆尽了。环境单调;尚可闭关挨过去。但法力不进反退;这任凭谁也无法忍受。
一声悠悠的叹息从人群中传来;待众人看清是谁,不由又紧张了起来。文清道人,掌乾坤卦算天下事。而且在长羲封天之前;这个性情古怪的老头与其十分熟稔。他现在叹气;难道是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