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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理循环,赵家做出这等恶事,早应该遭到报应,怎么会风光到现在,以至于害死了沈家最后一个后裔?
不要说现在姬玄用了这女孩的身体,就算是素无交集,她也不会对这样的事情置之不理。
既然叫她遇到了,这份因果,就由她来了结吧。
日暮西沉,山林间的窃窃私语还没有消退,姬玄心平气和地啃着果子,装作自己没有听见。
这么基础的传音之法,隐蔽之术,它们究竟是抱着一种何等的自信在她面前用的?还是说现在的地仙灵怪法力已经低微到了这种程度,连个高阶的传音术都使不出来?
想当初,凡是封了名号的仙家,哪个不是勤学上进,明里暗里努力练习法术。要不然连个供奉的庙宇都抢不到。
看来还是自己封了天庭之后,这帮神仙活得逸了,怪不得十万年了,封印才有所松动。
姬玄实在忍不住,抬头对空中说道:“传消息可以,声音能不能小些?”
话音刚出,细簌之声戛然而止,树林里连叶子都不动了。
姬玄满意地接着啃果子。
体内的灵气渐渐充裕,许多暗伤旧疾在灵气的冲刷下也已经痊愈。这身体的原主人惠蓉原本就天生灵根,即为有仙缘,因而也气运旺盛,命格极好,姬玄才能进入她的身体。
所以这种悲惨的结局才格外可疑。姬玄眉头微皱,手掌张开,上面浮现一圈若有若无的白雾,正是惠蓉的魂魄。
姬玄进入惠蓉身体时,惠蓉魂魄都已开始消散离体,也毫无生念,亏得还保存着一丝对赵家的恨意,正是这份执念,让姬玄能够留住了惠蓉的一丝魂魄。
魂魄在姬玄手中浮浮沉沉,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会飘散,全然不似一个拥有灵根气运旺盛之人的灵魂应该有的样子。姬玄慢慢合紧了手掌。
夺人气运,毁人命格,如果让她真的发现有这样的事情。。。。。。就不仅仅是了结因果的问题了。
回仙镇进入夜色笼罩的时候,赵家却依旧灯火通明。
“还没找到那个女傻子?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赵老爷勃然大怒,把茶杯摔到了地上。
赵府的家丁们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管事也是有苦不能言,说那女傻子其实是个女妖怪,而且还把他扒了裤子吊在树林里?打死他也不会说这件事。他不说,其他家丁也不敢说,众人只能小心翼翼地受着赵老爷的怒火。
赵老爷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把他们统统赶了出去,赵夫人到近前低声说道:“老爷,要不然去找一下岐山娘娘。。。。。。”
赵老爷眉头一跳,“再等等吧,如果明天还找不到那女疯子,就去求岐山娘娘。哼,我看那疯子多半是饿死在外面了,被野狗给吃了。”
在门外听了全程的姬玄耸耸肩,这对夫妻就差把“蠢”和“坏”两个字刻在脸上了,赵家能顺风顺水的走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只是这奇迹,恐怕是有人刻意为之的。。。。。。岐山娘娘吗?
姬玄眯了眯眼睛,这宅院之中有一处供奉,能感觉到法力的残余却没有仙气,不是供奉了得道的祖先,就是成精的精怪。
赵家的报应,要从根源上开始。反正隐身咒的效果能持续很久,自己可以慢慢等这岐山娘娘现身。
自己沉睡十万年后醒来的第一个杀戒,可能即将到来了。
岐山娘娘()
很少有人知道;赵宅的主院里除了老爷夫人的卧房和一个书房之外;还有一个小房间。里面供着一尊牌位;上书“岐山娘娘”四个字;供桌上酒菜丰盛。
子夜;一个黑影在月光下窜了进来;开始吃桌上的食物。在烛光的萤照下身上的皮毛油光锃亮;和着咀嚼声不断起伏。
姬玄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家人供奉的岐山娘娘,真身居然是一只黄鼠狼。此时宛如人一般直立;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供奉,丝毫没有察觉到姬玄的存在。
受人供奉,替人做事。看来暗中帮助赵家的就是它了。姬玄不再犹豫;现出身形。那黄鼠狼猛地抬头;身体耸起,警惕地看着她;口吐人言:“尔为何人;在本娘娘面前造次?”
姬玄失笑;“你在赵家呆了多久了?难道不知道因果报偿;赵家恶贯满盈;你却为他们广开财路挡劫化灾;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的?”
黄鼠狼辨不出姬玄修为,只当是一个修行之人,便冷笑道:“因果报偿?人族如蝼蚁;身微命亦贱。有什么因果?就算有因果;我乃得道大仙,也应随我心意,有什么好报偿的?”
“人族如蝼蚁,身微命亦贱?”姬玄怒极反笑。“上一个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人在天上,已经十万年没有下来了。”
说罢一挥袖,一点金光从掌心飞出,化为一条绳索向黄鼠狼飞去。黄鼠狼大惊,转身欲逃,那金光却快如闪电,将它紧紧缚住,任那黄鼠狼挣扎撕咬,变大变小,毫无松意。黄鼠狼挣脱不出,感受到金索上浓郁的法力,顿时瘫软了下来,蹲在地上不敢动弹。
它活了两百多年,除了师尊以外,还没见过谁有这么厉害的法宝,今天怎么就叫她摊上了呢?
姬玄见自己只是用一些法力幻化出绳索,就成功捆住了这只黄鼠狼,不禁为这精怪的弱小而暗惊。她上一次见到的那只黄鼠狼精,不仅法力高强而且十分狡诈,见打不过后运用法力放了一个屁,熏得天地变色后绝尘而去。
便是那样的妖怪,也不敢说出人族如蝼蚁这句话。面前这个弱的不可思议的家伙又是凭什么?
“道,道友。我乃是岐山老祖座下弟子,请道友看在我师尊的面子上饶我一回。不知您的道场在何处,改日我定送上仙丹仙草,奇珍异宝作为赔罪。”黄鼠狼认识到敌我差距后立刻认怂,丝毫不在乎尊严。
岐山老祖又是谁?没想到自己一觉睡醒,就多出这么多祖啊宗的。而且收的弟子张狂无道,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精怪。
这里黄鼠狼精一边讨饶,一边悄悄施了个法术出去,正是师尊所教她的保命法子“传心诀”,可以将自身的危急迅速告知师尊,同时如果受到重击,因为一缕残魂已经随诀到了岐山,也能保下一命。
姬玄冷眼看着那道法术施完,她也想会会那岐山老祖。看看教出这么个徒弟的人士什么样子。
况且自己面前这个垂眉耷眼的精怪绝没有夺人气运的能力,背后定然另有主使。
那黄鼠狼精见姬玄面色并无缓和,于是又告饶道:“小的当年还未得道时曾被赵家祖先所救,如今道成便想回来报恩,没想到惹出这番祸事,求道友饶命,从此我就离开赵家,再也不擅自插手人间之事了。”
姬玄看着这只合爪跪拜的黄鼠狼,得道,一只连入道都未做到的精怪居然敢称自己已经得道,看它身上的黑气环绕,正是生灵怨气所化。与赵家狼狈为奸这么多年,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它和赵家,一个也不能留。
金索缚紧,姬玄一掌挟风雷之势朝黄鼠狼天灵拍下,后者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姬玄没有再看这只黄鼠狼,回头把供桌上的水果鸡鸭席卷一空。然后抹抹嘴,使个遁墙术离开了。
虽然心情不好,但是不能浪费食物。
她没有彻底杀掉那只黄鼠狼,而是废掉了它的修为断了它的灵根。没了修为与灵根的修行精怪堕回凡体也命不久矣,留它几个月的寿命是为了方便它日后向岐山老祖告状。
最好那岐山老祖早日寻来,让她看看十万年不见,世上的精怪都是些什么样子。
至于赵家,没了黄鼠狼精的庇佑,那些不肯离开的冤魂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赵家种果得果,下场早有定数。
千里之外的岐山,草木郁郁,林风森森。金碧辉煌的宫宇里,岐山老祖正恭敬地为面前的玄袍男子奉上佳酿。身后几个妖娆美貌的女子千娇百媚,不加掩饰地用目光瞧着男子俊美的面容。
感受到徒弟传来的消息,岐山老祖一怔,眉间扫过一丝愠怒。
“怎么了?”玄袍男子感受到了那道微薄的法力,开口问道。虽然并没有真的想管。
“妖尊见谅,是我的一个不争气的徒儿,下山历练时在回仙镇遇上了些麻烦。”岐山老祖赔笑解释道。心里却已经下了决定,自己面前这位大人可是天地间第一不好惹的角色,若是因此耽搁了时间,那么也只能算自己这个徒儿倒霉了。
“回仙镇吗”男子眉头微挑,如漆的眸子中带了几丝探寻。“那里确实有些动静。”一些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注意到的动静。
“既然如此,我也顺道去上一遭。”
在岐山老祖惊喜的道谢声中,玄袍男子揽过一名美姬,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他也想看看,回仙地界上究竟出现了什么人,让三界都为之如此不安。
或许。。。。。。是和上面有关的?男子抬眸,高耸的屋顶遮住了天空,但在他眼中却将整片苍穹一览无余。那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下,从前隐隐出现的波动之感越来越明显了。
长空万里,一只青鸟扶摇直上,到那穷目不见的层云之中后,两翼一扇,随风而长,不过两息之间,一只羽翼华美,长尾青喙的鸾鸟穿破云层,消失在虚空深处。
九重天上,凌华宫中。一个青冠玉面的男子面色一白,吐出一口血来。
来不及调息,他迅速施出几个法诀,将凡间的消息通知给整个天庭。
无数青鸟之影从手中散出,飞入仙雾之中。男子这才微松一口气,施法调息起来。感受着体内的情况,心下沉重。
每一次下界,哪怕只是一只青鸟幻身,消耗都如此巨大。不知道自己还能再继续多少次。
一想到下界发生的事情,男子就痛苦的抱住了脑袋。十万年前,那个笑面祖宗就爱折腾自己,没想到她刚回来,最先受折腾的又是自己。
鸾生艰难啊
这边青冠男子哀叹之时,青鸟传信已经分别送到。一时间,三十六宫吸气四起,七十二殿惊嚎遍地。
说好的陨落呢?说好的以身祭阵呢?说好的天上地下魂消魄散再找不到半点踪迹呢?
他们等了整整十万年,封印才有所松动,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这位又回来了?
青鸟带来的信中,女子的声音清晰无比,一字一句,回荡在每一个神宫之内,仙家耳中。
“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天庭是没有风的,但长衡树的银叶却轻轻摇动。树下,银甲的男子墨发高束,静静听着手中青鸟传来的声音。半晌,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十万年了,她还是丝毫没变。
旧人重逢()
夜风瑟瑟;姬玄抱臂坐在屋顶上;无聊地向空气中吹气。
她每用力呼出一口气;空中就变化出一个小物件;一朵花;一根草;一片叶子。。。。。。一开始变出的东西还很正常;但越往后似乎是想不出要变什么来了,变出的东西就越来越离谱。
文清道人的胡子,青霄的尾巴毛;婳瑶仙子总偷偷吃的包子,还有。。。。。。他的剑柄。
剑柄发着银色的光泽,当中隐隐刻着一个“姜”字;在空中沉默不语地漂浮。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总是坐在长衡树下,枕着树干睡觉。
自己不在;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