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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今天反常的举动或许会引来沈御的疑问,然而他缩着躺了半天,只等来旁边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自从在一起之后,好像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还从未这样僵持过。林淼委屈巴巴地舔了下爪子,很快也钻到被窝里去了。
林淼平日里很好,即便性子傲娇一些却也明白事理,只是这一次却别扭着,想来是遇上不小的事。沈御则更是第一次与人如此亲密,自然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想着或许等林淼几天以后缓和下来,就应该会把事情的全盘讲给他听。可是看着小小的一只猫缩在被窝的一侧,还有尾巴尖儿露在外面。沈御不自觉心下一软,便把他搂了回来。
贴着仅着了内衫的胸膛,林淼自然觉得暖和了不少。他觉得眼角处似乎有些发酸,可是到底是伸爪把眼睛遮住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虽然拥着却也苦熬了许久。沈御在撑不住睡过去之前,似乎在屋内闻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气息,不过此时他已经困极,更何况怀里还有一只小猫胡乱地拱了拱。
一人一猫就这样抱着睡过去,谁也没有看见的是,在不远处的书案上,有一双泥塑面具的背面,发着幽蓝的光芒。
虽然微弱,在暗夜里也显得有些刺眼。
不管室内的炉火多么温暖,但是也挡不住外面簌簌的大雪。
一片寂静。
沈御就这样睡了几个时辰,等到后半夜方才起身查看火炉。前几天王善人家里的事便是前车之鉴,毕竟这样的雪夜,由火炉出的事也是极有可能的。
炭已经烧了大半,炉筒里只有些微末的蓝光,沈御添了些新的进去,又仔细看了通风口,确定没有问题便才返回床边。
然而这次与起身那会儿却有很大的不同,林淼许是在睡梦中无意中变回了人形。关键是他的头部死死地抵在枕头的边沿,而旁边的被角,都有些湿润的感觉。
少年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人也紧紧地缩成一团,然而眼睛却没有要睁开的迹象,显然是还在梦魇之中。
沈御只来得及搓了搓手,便把林淼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这样的动作对于睡梦中的人来回不可谓不大,沈御刚爬上床调整好姿势便见怀里的少年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湿漉漉的,还带着明显的惊魂未定。
骤然一醒来,梦中的场景便跟着全数褪去了。林淼伸手摸了一下额际,只蹭到满手的冷汗。
此时距离天明大约只有一个时辰,从窗户处看去都有些微蓝的光。林淼下意识拍了拍胸口的位置,庆幸自己从那梦魇中醒过来了。
那梦中的场景,他连试想一下都觉得可怕。熟悉的人就在眼前,林淼一个忍不住,便蹭了下眼睛。
这眼泪不知道是睡梦那会儿带出来的,还是眼下委屈的。沈御看着扁下的嘴巴有些好笑,他把人往上抱了抱,胳膊顺着被子伸进去给人抚着背顺气。
“做噩梦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林淼便又要扁下嘴来。沈御的手本还帮他在后背处顺气,他却顺势一挣躲到另一侧去了。
因为是在睡梦中被连带着被子抱起来的,林淼的身上自然也没有多添衣服。他仅穿着一身里衣趴在被子上,留给沈御的是一个倔强的背影。
里衣是乳白色的,和浓墨重彩的锦被搭在一起便更显单薄。沈御饶是再好的性子,此时此刻却也忍不了他的任性。
不单单是凌晨时分闹这么一出,更多的是前面已经积压了几天的缘故。
沈御忍住怒气给人拉被子,然而顺势就被踢开了,前后不过是几息之间而已。
林淼趴在那里,端得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沈御重复拉被子的时候他还要挣,下一刻身后便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记。
不过是罚闹脾气的小孩子而已,沈御自然留心留着力道。只是一巴掌打下去,连他自己也慌了神。
然而下一刻就有低低的啜泣声传出来,沈御顿时就僵在那里,他回过神来想要把人拉回被子里,却见林淼蹭了蹭眼睛,转而把一双手都压在了下巴底下,明显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沈御的第一波震惊还没有过去,第二波震惊便来了。林淼的那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以至于让他想要掏一下自己的耳朵。
“是我错了,你打。”
今天县衙的厨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才会惹得人人怪异,可是林淼趴在那里一动一动,很明显不是开玩笑的意思。
屋里很静,方才的那声脆响似乎从未散去,林淼红着脸继续嘟囔,然而僵持了片刻他却忍不住哭出声来。
沈御既莫名其妙又尴尬得很,却也止不住泛起的心疼,他只好把人抱起来拥回怀里,手伸到背后给人慢慢顺着气。
林淼后来大概是舒服了,也缓过劲儿来。他忽地一下抱住了沈御的腰身,头也大半都抵到了沈御的胸口。
“我刚才梦见自己做错了事,要被你赶走。”
“而且你那么绝情,我都认错了,你还是直接走掉了。我赶紧起身去追,却绊倒在门槛上。”
沈御的道袍本那么近,可是他缩在门槛的一侧,努力地伸出手去,却也没有碰到分毫。
原来如此。
沈御不由失笑,他把人重新拥好,看见林淼哭得稀里糊涂的样子便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鼻尖。
“好了,都是梦,醒了就没事了。”
第73章 又起波澜()
闹了这么一出想要继续睡想来是不大可能了。
林淼扒拉了一下被子,索性直接枕到了沈御的腿上。
这样的视角,他的整个下巴的线条都变得愈加的分明起来。林淼就着这样的姿势蹭了蹭,到底没有敢去摸一摸。
猫大爷的上半身都蹭在他的腰间和腿侧,沈御往前倾了一下试图去盖住那抹不自然,毕竟大半的热气洒在上面,饶是柳下惠再世也难以坐怀不乱。
林淼感觉到他一瞬间的停顿,想要再蹭却也停住了。透过微末的光看过去,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咳咳。
一大早的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更何况之前还闹了那么一出。林淼干笑了几声翻身下床,入冬以来第一次见他起床的时候如此麻利。
这样的时候最好是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林淼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跑到了院外。站在屋檐下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昨夜又是一整夜的雪,以至于到了现在,还有些雪花稀稀疏疏地落下来。
大雪。
火炉。
烟囱。
惨案。
还有梦魇。
林淼把接雪花的手收回来,迅速跑回了里屋。他之所以怀疑王善人家的案子是初阳做的,最直接的证据便是将明第一册时的故事,与现实生活中的案子高度吻合。
只是大雪可以称之为凶手特意等待的时机,那么关于梦魇,却是难以操作。
林淼把昨天晚上的那本书翻出来,手上的动作却一顿。
昨天夜里的那场噩梦,如果不是因为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话,那么或许还有些背后的秘密,没有被挖掘出来。
林淼胡乱地翻了几页,思绪却根本没有清明分毫,反而是有些愈来愈乱的感觉。
连续发生了两件尴尬的事情,短时间内两个人都还没有找到缓和的借口,总是林淼窝在角落里和沈觉咬耳朵的时候,还顺势偷偷看了眼沈御。
他站在屋檐下看雪,月白色的袍角跟着风微微浮动,看起来也神色如常得很。
林淼稍稍松了一口气便回过头来,对上的正好是沈觉的坏笑,挤眉弄眼的那一种。
“我觉得咱们还是继续讨论王善人家的案子。”林淼有些受不住这尴尬便挠了挠头。也怪沈觉这人看多了不健康的东西,看他和沈御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更别提有时候突然会附到耳边来,打着关心朋友的名义却摆着猥琐的笑意。
而且他和沈御,眼下正是在僵持的阶段,虽然不至于说是冷战,和从前相比,却也冷了许多。
“哦哦,好。”沈觉很快就露出了一副“明白了”的表情,他顺势摸了摸林淼的脑袋,紧接着又朝着沈御的方向看去。
这两人最近的气氛确实怪怪的,也不知道昨天的建议,沈御到底有没有实施。
一想到傲娇的猫大爷被按在那里揍了屁股,沈觉便感觉到有些异样的兴奋。
一双猫眼里的愤怒显然就要化成了实质,沈觉讨好地笑笑正准备说些什么,门外便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不过沈御本就站在门外,这倒是省了他们起身开门的步骤。
这边是大堂,每日敲门的人很多,沈觉自顾自继续手里的事情,看见来人了倒是站起身来,而且很明显的是,他的脸上还挂着惊讶,因为进来的人,是惠民医馆的大夫,那日和他们闲聊了几句的老爷子。
“您坐。”
几个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老爷子却也没真的坐下来。沈觉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倒是有些羡慕站在那里的一对。
“您来这里,是关于王善人家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沈觉压了压嗓子,愈发地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难捱的很,这倒也没什么,大概只是见了大夫的通病。
之前王善人在出事前,很多路过的人都看见他进了惠民医馆。因此事发之后,县衙的人第一时间便去了医馆,只是药方没有问题,药草也没有问题。而且那日大夫在医馆坐诊,更是有确切的人证在,所以老爷子第一时间就被排除了嫌疑。
只是沈觉知道了前来看此病的人不在少数,因此只好嘱托老大夫若是有相似的事情发生了,需要立即报官。
“是也不是。”老爷子往前走了几步,然而眼神却朝着旁边站着的两人身上看去,沈觉即刻看懂了这个暗示,便也跟着摆了摆手。
“无妨,您说。”
“沈大人之前让我留心这个案子,我便整日都在医馆坐诊,可是类似的病人却没有几例,多的却是穷苦人家的冻伤或者小孩子的摔伤,毕竟现在外面天寒地冻得很。”
在县衙里说这样的事情无非就是打这位父母官的脸,沈觉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捎的位置干笑了几声,“无妨,您接着说,至于这件事情我会加紧处理。”
老爷子显然也有些讪讪,不过得了应允之后话题自然得以继续。
“后来看病的人没有梦魇的例子,只是之前来这里看病的李老爷家却出了事,就在今日凌晨的时候有人来叫医馆的门,我和一个伙计赶紧出诊,可是到了他们家的时候,人就已经不行了。”
“说来也奇怪得很,往年里中煤炭火毒的也不是没有先例,但是大多都不是很严重。今年不过是刚入冬不久,怎么又发生了这样的案子。”
谈话到了这里似乎戛然而止,林淼下意识地朝着沈觉和沈御的脸上看去,均能看出惊讶的神色。
“李家的那位老爷,家里的卧房是不是和王善人家相似?”
林淼到底是忍不住便直接问出来,他紧紧地盯着那位大夫,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点了点头。
相似的案子在几日之内发生了两起,排除巧合的因素,或许有同一人作案的可能。
沈觉带着一队衙役急匆匆地赶去了李家,而林淼和沈御则留下来安排施粥的事宜。
之前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