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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时-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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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氏如何感觉不到丈夫投过来的不满神情,只是圣上面前,不敢显露半分委屈,低眉顺眼的立在一边儿,口中称罪。

    “你们也是辛苦,何必如此,”圣上看一眼承庭夫妇,道:“朕私库里还有一柄金镶玉如意,本是先帝时留下的,便赏给你们。”说完,淡淡一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贤妃听完这话,面上便有喜意漾出,倒不是她稀罕那柄如意,而是圣上没赏东西给承安夫妇,两下里一对比,自己这头儿总归是圣眷隆重。

    心头那口气顺了,她也不碍眼,屈膝施礼,便带着儿子儿媳退了出去。

    圣上借着这场病睡了两日,早无困意,只独自躺在塌上,对着织锦垂帐出神。

    宁海总管守在边上,不敢发出一声,时间久久的过去,他靠着暖炉打个盹,几乎睡过去时,才听圣上道:“去将那本书取来。”

    那本书是哪本书?

    宁海总管尚且有些混沌的脑袋转了一转,霎时清醒过来。

    站起身应声,他往内殿里去,取了那本崤山录过来,双手呈给圣上后,便侍立在床边,随时等候吩咐。

    “朕第一次见时,只觉她相貌生得好,”圣上似是想找个人说话,也不在意面前人身份,坐起身,将那本书翻开:“国色难掩,竟将后宫妃嫔都压下去了。”

    宁海总管一个战栗,定在原地,一语不发。

    圣上抬起头来,却没瞧他,只是将目光放在不知名的地方,继续道:“那时只觉她不俗,却也没生什么心思。”

    宁海总管立在一边,仿佛是被人捏住了肺管子,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神色也是变幻不定。

    “可是后来,见的多了,说了几回话,朕才觉得讶异,”圣上面上笑意淡淡:“世间竟有这样玲珑剔透的人,容貌举止,谈吐心性,样样合朕心意。”

    “有时候朕都觉得,她是上天赐给朕的——合该做朕的女人。”

    将手中那本崤山录合上,圣上语气感慨,隐约温柔:“等见到她在这上头的批注,就更深信不疑了。”

    “若非前缘深厚,何以竟同朕如此心意相通?”

    听圣上不慌不忙的说完这席话,宁海总管再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可是,可是”

    接连说了几个“可是”,宁海总管也没敢将那句到了嘴边儿的话说出来,只是目光急切,神情难掩焦躁。

    “圣上,”他忽的叩头到地,断断续续道:“三三思啊!”

    “少装模作样,你跟随朕多年,竟看不出朕的心意?”圣上扫他一眼,淡漠道:“朕不信。”

    宁海总管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只是被圣上摆手制止了。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是世间非议罢了,”圣上道:“朕不在乎,由得他去。”

    “圣上,您不在乎,那位呢?”宁海总管苦苦劝道:“也不在乎吗?”

    “她若愿意,朕又何必如此。”圣上听得一滞,一句说完,便久久不曾做声。

    子夜已过,含元殿内灯火半歇,月色寂静,不闻一声。

    圣上半靠在塌上,竟对着不远处豆灯上那星晕黄出神起来。

    良久之后,那火苗猛地跳跃一下,“啪”的一声轻响,方才将他惊醒。

    灯火将他的影子拉长,形单影只,孤零零的。

    静谧之中,也只闻一声叹息。

    “冤孽。”

    那晚回宫之后,锦书虽说无碍,但心中终究有事,如何安心的了,饭量渐少,人也恹恹,没过几日,人便清减好些,弱不胜衣起来。

    承安见她如此,自是心疼,不顾她劝说,请了太医来瞧。

    然而锦书这是心病,药石无用,太医瞧过之后,也只说是心内郁结,五脏燥闷,开了两副药,嘱咐叫好生歇息,不要多思,便告退了。

    承安听他说的含糊,反倒愈发忧心,见锦书无精打采的模样,坐立难安。

    “到底是怎么了?”他坐在床边,旧话重提:“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

    “说了无事,便是无事,”锦书被他近来一次次催问惹得心中烦躁,语气不觉重些:“你怎么这样啰嗦。”

    承安手一顿,抿了抿唇,有些受伤的看着她。

    “对不起,”锦书心中既是歉意,又觉难过,靠到他怀里去,道:“这几日心绪不好,不该朝你发脾气的,哥哥别生我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承安抱她在怀里,觉出她腰身减了,愈发心疼:“便是气,也该气你有话却闷着,半分不同我讲。”

    他这样说,锦书当真心似火煎,偏生那些话没办法同他讲,只能一个人闷在心里。

    眼睛一合,眼泪不受控制,簌簌流下。

    “你不愿开口,我也不强求,”承安不忍逼她,手指温柔的拂过她长发:“夫妻至亲,若有难关,我们一起渡便是。”

    “好。”锦书望着他坚毅目光,心中既暖且酸,唇角一动,勉强笑了。

    前次她是装病,这一回却是真的病了。

    为着之前含元殿那事,贤妃敲打了杨氏之后,对承安夫妻也颇有不满,听人说二皇子妃病了,只当她避着自己,心下不豫,便打发人去瞧。

    明面上说是探望,实际上却是查探实情的。

    “是真的,”那嬷嬷回去后,低声道:“二皇子妃多有清减,手腕单薄的连镯子都套不住,面色也不好看。”

    “倒是我多想了,”贤妃面色稍霁,随即蹙眉道:“前前后后病了几次,也是可怜,这样娇弱的身子,怕是有碍子嗣。”

    嬷嬷心知贤妃心思,顺水推舟道:“偏生二皇子宠她,身边也没个妾室伺候。”

    “罢了,人家鹣鲽情深,我也不好做恶人棒打鸳鸯,”贤妃拿帕子掩了掩口,道:“去我库房里拿点儿东西过去,叫她好生养病。”

    “嗳,”那嬷嬷奉承道:“娘娘一番好意,二皇子妃会感激的。”

    锦书这场病不算久,却也不算短,从十月一直到了十一月,才算将养过来。

    说是将养,不过是她自己想明白了罢了。

    圣上若有那份心思,她如何也不能反抗,何必杞人忧天,万事皆无,便早早将自己吓个半死?

    除去那夜看她的眼神奇怪,圣上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别的,她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

    而且,日子总是要过的。

    承安不知她为何忧心,知她不欲明言,也没有追问,见她一日日好起来,自然欢喜,待到她停药这日,特意吩咐人在内殿摆宴,夫妻二人相对而饮,倒也其乐融融。

    十一月的长安已经降雪,天气严寒的骇人,便是在屋内,守着暖炉时,也需得穿的厚重些,以免着凉。

    锦书琢磨着给承安做件衣袍,动工一半,正捏着针穿线时,却听脚步声匆匆进来,带过一阵寒气。

    “先往暖炉那儿待会儿,”瞧也不瞧,她便道:“别冷着我。”

    “知道了。”承安停住往美人儿那儿扑的脚步,讪讪的到了暖炉边上。

    “过几日,我要出门,或许会久些。”暖过来之后,他凑到锦书面前去,低声道。

    “天气这样冷,怎么还要出门?”锦书有些不放心:“是去哪儿?”

    “西南旱事已久,朝廷早有修建水利的意思,”承安道:“那头快要结束,更不能出漏子,需得派个人过去盯着才行。”

    “怎么老是找你,”锦书有些心疼,不满道:“这么久了,也不见三皇子被派出去。”

    “能者居之嘛,”承安笑嘻嘻的凑过去,亲了亲她面颊:“别担心。”

    “得多带几件衣裳才行,那边怕是更冷,”锦书低声念了两句,针线也做不下去,随意将东西收了,便起身替他收拾行囊:“之前我让你带,你总嫌麻烦,这一次出远门,天又冷,可得依我。”

    “知道啦。”承安勾了勾她鼻尖,笑的心满意足。

    承安在宫中人缘平平,锦书作为他的妻子,自然不会广泛游走惹人注目,等他出发之后,便只留在自己宫里哪儿都不去,如此一来,日子倒也一日日平淡过去。

    十二月初七这日,降了一天的雪,人踩在地上,能没过小腿去。

    瑞雪兆丰年,圣上起了兴致,这晚便在承明殿设宴,请了宗亲们前去。

    锦书病了一个多月,又在自己宫里闷了小半个月,这会儿承安又不在,他们这边没个人过去,委实是有些不像话,犹豫一二,终于还是梳妆更衣,往承明殿去了。

    今日宫宴会有宗亲前往,贤妃存了套近乎的心思,不免到的早些,被宫人搀着下轿后,便瞧见锦书被宫人扶着,脚步轻缓,往这边儿来,冷眼一瞧,竟怔住了。

    姚氏本就不算丰腴,这一病,更是清瘦,虽然将养几日,却也未曾补回来,依旧弱不胜衣。

    换做别人,如此之下必是丑得很,偏生她面似芙蓉,神凝秋水,清减之下,人却愈发婀娜。

    青色裙踞同她发髻上银簪一般素净无尘,风吹过她衣裙时,丝绦漂浮,身量如柳,竟有离世飞仙之态。

    “姚氏相貌倒好,”贤妃低头念了一句:“怨不得承安那么宠她,百依百顺。”

    心腹宫人笑着摇头:“可惜没福气,还是个病秧子。”

    “也是。”贤妃心中畅快几分,敛了妒意,往前去同几个宗亲王妃说话了。

    今日这宫宴,委实是没意思。

    圣上只顾同几位宗亲说话,顾不得底下宫嫔,贤妃倒不在意,言笑晏晏,同几位王妃说的融洽。

    这也是锦书病后头一次见圣上,初时还有些担心,提心吊胆了半个时辰,圣上却连半个眼神都没投过来,总算叫她心神一松。

    暖炉将内殿熏得香热,最开始的时候,她随大流饮了几杯酒,再被那热气一蒸,便觉有些头晕脑胀,经受不住,面颊飞红,艳如桃李。

    “皇嫂是不是不擅饮酒?”杨氏面色与她相仿,借着擦拭唇角的功夫,小心的扇了扇风:“今日宴上御酒是醉江红,后劲儿大,力道足,咱们女人家经受不住,也不奇怪。”

    “我就说,”锦书了然,笑道:“今日酒劲儿比此前的大,之前还奇怪呢。”

    “这几日天冷嘛,烈酒去寒,再者,也有咱们不擅饮酒的缘故,”杨氏出身颇高,性情倒是不坏,此前被三皇子与贤妃借故训斥,也没迁怒到锦书身上,压低声音,道:“你瞧那些资历足些的宫妃王妃,不是比咱们好得多?”

    锦书小心的打量一圈儿,还真是,面色染霞的都是年轻女子,上了年纪的却不变色,想来是交际多了,酒量有成。

    宫宴一时半会没有停的意思,场中人谈兴正浓,锦书虽感不适,却也不会告退,扫别人兴致,只叫了一盏清水来喝,勉强压一压胸腔内那股燥热。

    “我不成了,”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别人还谈笑风生,杨氏却挨不住了,晕晕乎乎道:“皇嫂,咱们一道往偏殿歇歇去,这儿还不知什么时候结束。”

    锦书倒不欲引人注意,然而杨氏已经差人去问贤妃意思,想拦也拦不住。

    仪国公之子,杨氏的胞兄近来颇得圣上器重,贤妃少不得要给儿媳妇个面子,瞧一眼她和锦书,含笑颔首。

    杨氏忙不迭站起身,叫锦书道:“走走走,换个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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