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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延头都没抬,“不好看,你瞧我是不是拇指外翻?”
聂铮顿时觉得阳光炽烈,呼吸艰难,微微眯起眼睛,“我看还正常,书好看吗?”
话音一落,童延惊得跳起来了,打着哈哈想把事儿糊弄过去,“好看,聂先生,你看我真的拇指没外翻?刚才脚挺疼。”
聂铮一言不发转身走了,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他这辈子最好都别有孩子,万一撞上个这么熊的,该多给自己添堵。
他坚信对熊孩子就得用高压手段,于是接下来几天早晨,童延被他强留在书房里的。
半个小时转回头去看,行,熊孩子又在走神,聂铮用力一声咳。
童延忽地回神,苦恼地抓了把头发,自己在心里骂了声艹。事情大发了,他活到十八岁发现自己长了个假脑子!
不管脑子是不是假的,童延还有张脸能看,二十来天鸡飞狗跳过去,到了他秀脸的时候,刘导新戏拍定妆照的日子来了。
这天是郑总监陪他去的,摄影棚人挺多,即使有郑总监在,论资排辈,咖位大的先上,童延全副武装地扮上等了二十分钟才到他,接着,换一身装扮,又等了许久。
见来往都是电视上时常能见的熟脸,但没见这戏的男主演、自己少年时代的偶像凌青华,童延有些失望地问郑总监,“凌青华老师不来?”
郑总监上下打量一下童延的装扮,白衣广袖,玉树临风,意味深长道:“人家是大咖,耍个大牌也正常,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今天他不在更好。”
另一边别人家助理已经去瞧着修图了,童延说:“咱们不去看看?”
郑总监说:“现在把你修成花,外边也没人在意,就这么凑合着吧,新人嘛,欲扬先抑也成。”
凑合你妹,但资深都这意见,童延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但回去路上,郑总监突然神神秘秘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两张照片,用手摊着看,“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童延一看那照片的颜『色』,心花怒放地扑上去,“怎么弄出来的?给我看看。”
郑总监把照片举到头顶,“定妆照可是不能随便传出去的……哎,别抢,叫声哥我给你。”
“爷爷——”童延转瞬就把照片抽到了自己手里,“——个球。”。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定妆照,两张,一张穿着长袍,另一张甲胄加身。童延自己怎么看怎么帅,怎么看怎么有生动,憋不住,晚上去门口迎聂铮时就拿手上了。
所以完全没有意外,这天聂铮下车,日常听到一声:“聂先生。”
童延顺着庭前小路出来了,没有日常的笑意满满,手背在身后,像憋着什么似的,装出一副酷劲。
聂铮大步往屋里去,“有好事儿?”
童延没说话,一直进了客厅,背在身后的手拿着两张照片才从侧边伸到聂铮面前,头端得挺正,只是用眼角斜着聂铮的方向,一脸得意。
聂铮不明所以,接过来一看,视线立刻被拉住了,不得不说童延还真是个靠卖脸都能活下去的长相。
可仔细瞧又不对,照片上童延战甲加身,眉目俊秀,英气勃发,可还真没个正形,剑在肩上扛着,趾高气扬地扬着下巴,嘴上还叼了根什么草,好看是好看,但痞。
这真是,给自己加足了戏。
聂铮想点破,可是转头看看本尊晶亮的眼眸,明显在期待赞扬,突然觉得还是不要当头泼冷水的好。留着以后再说,反正戏也没开拍。
可他虽然和平时一样严肃缺少表情,眉头压下的一瞬,童延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童延笑淡了些,“怎么?”
聂铮干脆直言:“你演的是个贵族,怎么会是兵痞样?”
童延舒了一口气,聂铮没看过剧本,怕是记岔了。“不是贵族,这是个一位大夫家的下人,是个玩世不恭的个『性』,后来去从军建功立业,军营里才混成兵痞子样。”
所以这孩子书还真没看进去,聂铮认真地说:“那个时代,贵族才有从军权。所以这人是大夫的家臣,不是奴隶,低阶贵族也是贵族。那时的贵族人前拿优雅风度当命,怎么也不会是痞子样,一张照片不算什么,拍戏时你得注意。”
童延张口结舌,没话说了。难怪另一张剧照的服装还算精致。
聂铮说:“演戏要不要读书?”
童延怔怔的。
聂铮继续质问:“以后还敢不敢走神?”
童延有些泄气,想到他一看书就活像假冒伪劣的脑子,苦恼地说:“我也不是故意走神,那书太枯燥,最多只能看进去半小时,接着就不知道想哪去了,管不住。”
这是实话,看那种书时,他心里简直有一匹发了疯的野马,最多隔半小时就出去不要命地狂奔,他回神,还得想办法把那匹野马给拉回来才能往下继续。
聂铮眼『色』微沉:“最多半小时?”
童延顿觉不妙,“……那,三十五分钟?”
聂铮望着他眉宇间仍未全消的稚嫩,突然没了责备的心思,“这不怪你,是教养人的责任,你小时候家里是不是特别吵?不过,你要尽力克服。”
这句话算是语重心长,但童延像被点『穴』似的定了一瞬间,腿再开时有些姿态有些萎靡,很快就被聂铮甩了几步远。
而聂铮翻到第二张剧照,这一下被惊艳得不轻。
颀长俊美的青年已经立在那,雪白的衣衫被身后大片竹林如洗的深绿衬着,好一幅精心雕琢的电影画面。
这画面美轮美奂,却美得有些邪,青年长袍松落落地挂在身上,面容明艳得近乎妖冶。只是两道飞扬的浓眉为他平添了几分英挺,『惑』人但丝毫不着女气,活像是从竹林里走出来的男狐精魅。
他很快把眼光移开,这才发现身边没人跟着,下意识地转头,被落下的人小跑着跟了上来,却只在他旁边打了个顿,顶着一脸痞子似的笑,“聂先生我先回房了晚安。”一气说完全部,风似的朝着房间那头去了。
聂铮手里还拿着剧照,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隔着一扇门,童延连灯都没开,一屁股在窗前坐了下来。
聂铮眼睛真毒,说的还真没错。
小时候家里特别吵,可这世上哪有不吵的红灯/区?
不算宽的一条街,两边ktv和发廊一家挨着一家。不到天黑,红红绿绿的灯把一条街照得像是妖怪的洞府,各种音乐嘶嚎混在一起根本听不清是什么,童艳艳不放心把他一个人放家,那时候几乎每天从下午到晚上,他都是在那过的。
最深刻的记忆就是吧台后头专为他摆着小板凳,坐那朝玻璃门外看,永远都是裹着丝袜的腿,黑『色』的,肉『色』的,好看的,不好看的……
开始他只有童艳艳腿那么高,所以看见自己妈去房间时只能抱住童艳艳的腿。
“妈妈……不走。”
“臭小子,听话,等妈跟叔叔喝完酒出来带你去买鸡腿吃。”
“我不吃了,你别进去好不好,那男的是谁?”
“是我朋友。你在这儿坐好,明天给你买新衣服穿。”
他从小长得好,店里瞧见他的人总有逗他的恶趣味。
“小豆丁,你妈跟男人快活去了,不要你了。”
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快活,但直觉这句话不好,他就用东西砸,拿脚踹。
再往后他上了学,大厅屏幕上的东西永远都比功课好玩儿。
“臭小子看什么看?作业做了没?”
“我不会。”
“不会小心老师抽你手板。”
“反正也就打两下。”
吧台里外哄笑成一团,“这个小机灵鬼。”
……
童延在地上坐了好久,转头,要使劲伸长脖子才够得着窗台的那抹月光。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看不进书跟家里太吵有什么关系,可他的确是红灯区出来的小混子,或许出身就真是个无孔不入深入骨髓的『操』蛋玩意儿。
他也知道童艳艳做的事让人看不起,可是,他小时候很快乐,一个女人自己带着孩子,童艳艳已经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他了。
他不能说什么!谁也不能说什么!
第二天清早,一直到聂铮出现在餐桌前都没看见童延,他没出声。女秘书说:“不用等,小童一早就出去拿剧本了,活儿还都做完了。”
这天晚上聂铮倒是回来得早,见他一个人在楼下客厅看电视,女秘书突然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童延还在家呐,这要换在往常,还不拼了命地往上贴。
她不可置信地问:“就你自己?”
聂铮没什么表情,眼睛依然盯着屏幕,“要不呢?”话是这样说,究竟还是开始怀疑他昨天哪句话说重了。
纯粹是他个人的『操』持问题,身边人欠收拾的时候聂铮自然会收拾,可昨天童延没那么欠收拾,聂铮也不允许自己没因没由地欺负一个孩子。
半个小时后,聂铮还是上了楼,回房间把剧照拿上到童延门口敲了下门。
很快,门开了,童延站在他面前,似有一瞬的惊奇,很快又笑得一脸不正经。
聂铮没理会这个不正经,“我能进去说话?”
第39章 野生()
此为防盗章 这是对表演者的尊重; 也是作为观众应该有的风度。他对流行舞没什么了解; 但也不是完全找不到角度欣赏; 各门各类艺术都有一个共同的追求; 表现力。
他能欣赏,最初聂铮是这么认为的。毕竟童延是个不错的舞者:每一个动作看似放肆张扬,可又把握得当; 这样有力度的舞蹈也跳出了几分随意飘逸的味道。
他见过童延两次; 两次都觉得在他面前; 这孩子像是把自己装在了套子里; 到这一段劲歌热舞摆在眼前时,聂铮才觉得像是看到了一直隐藏的本真,恣意无约束。
但聂铮很快又觉得不那么舒服了。
这一段舞表现的可能是情人间的火热,贴身的双人舞; 童延和舞伴紧贴着身体暧昧挨擦,每一个动作都诱『惑』到极致; 果然表现力很强。
童延这天是套头衫配破洞牛仔裤的打扮,年轻的男孩身体颀长; 肌肉薄薄一层; 没成年男人那样壮硕,可又紧实有力,透着一股子生涩的、萌发中的『性』感。在舞伴胸膛攀升摩挲手臂; 拉住观看者脑子里的一根线; 活生生地; 让聂铮感觉像是游走在自己皮肤上。
聂铮几乎是真实地感觉到前胸漾起一阵细细的痒; 顿觉不适,胸口甚至有些翻腾,望向童延的眼神却愈发专注。
其实在那个雨夜,这个男孩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第一感觉是排斥,童延长相太艳,容易让人想起些不太对的东西,实在超出他的审美观。
而此时,童延不可能知道大腿心中的波动,难得的表现机会,不能牢牢抓住那他就是个纯傻『逼』。
心里像是燃着一团火,童延把自己都要烧起来了,聂铮可能好男『色』,好办啊,只要撞见这人,但凡有点挑逗勾引的机会,他就不会错过。
老实说,还是因为看不准聂铮的喜好个『性』,他才只能顺势只能不『露』骨,要真让他抓住点苗头,直接把自己扒光了上更干脆,他又不是不敢。
聂铮只要走一步,剩下的十万八千里他爬着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