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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视线保持向前:“我只负责餐桌服务,其它一无所知。小姐快点用餐吧。”
我单手托腮。
难不成是我心理变态了,所以才觉得这些是道歉信息?
花冥道歉?那绝不可能。
饭饱之后就神虚。我去洗了个澡,出来却撞见花冥正好走进来。他衬衣领口随性地敞着,脸色有那么一丝疲惫。
我和他四目相对了十多秒,谁都没说话。
同时咳嗽,我快步往厨房去,他往更衣室。
我发誓,本来冲那只大龙虾,都不想和他计较了。但真见到他本人,我就又被‘矫情’附了体,一丁点也不想理他。
天知道,我在厨房里捶胸顿足了好半天,就差拿菜刀给自己来上一刀了。
吃完就该走的。现在倒好,吃了那么多,现在反而有种血糖失衡的感觉,条件反射就从柜子里拿出包泡面,又拿出锅来烧水。
“吃完才多久?”
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没准备得受到了惊吓。
扭头看他,他换了休闲的装束,拧着眉心,看看我手里的面,又看看我。
“泡面的钱,水费,气费,我都会给你的。”我也不知道说这个干啥,总之就是没好口气。
他明显愣了三秒,然后在吧台前坐下,问:“你有没有事?”
“我?”我笑,“我我没事啊,我好的很。”只是笑容和语气自己都觉着怪。
只见他似是微叹了口气,然后冷冷发话:“你过来,我们谈谈。”
熟悉的语气!
我蹙了一下眉头,关掉灶上的火,极不情地在他对面坐下。
“你想怎么补偿?”他直接开口问,例行公事的口吻,“我喜欢直接一点的方式。”
073。说对不起()
女人发火,有时候真的和道理无关。
就冲他现在这个口气。
我环起胳膊,一幅狮子大开口的驾势:“我想要钻石首饰,低于10克拉的不要。漂亮的衣裙,名牌包包也给我来几个。你要是诚意足的话,送我套房子也行。房子不用太大,只要够住三个人就行。”
“你能不能认真点?”他眉心锁成川字。
“花先生,我差点去见阎王了。”我皮笑肉不笑,“灵魂又再一次得到升华,真的不能再认真了,比珍珠还真。”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冰冷的表情,让我觉得方才那些莫名奇妙的道歉信息根本就是巧合。
我跟自己说过,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事实是,这真的很难做到。
“你说的会看着我。”我压着声音控诉,一颗心委屈得都在颤抖,“事先申明,我只是出于人要言而有信。更何况,我是因为你,才当的这挡箭牌!”
“我没有忘记。”
“那你把你女人拉上去以后,怎么没回来捞我?”我情绪无法自控地激动。一想到他把我抛诸脑后,就气得想给他一耳光。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歉意,甚至一丁点心虚都没有,而是堂而皇之地回:“你会游泳,她不会。”
哈,我不可思议地笑。
这个理由多么我实在想不出恰当的形容词。
“那如果你不知道我会游泳呢?你摸着良心,还不是会先救她!我一个炮灰,死了也是活该。”
听我说这话,他特别认真来一句:“你本来就是会游泳。”
“”
“得得得。”我还能说什么,对待傻逼,只能举双手双脚投降,“我求你放过我,行了么?我淹死是因为我会游泳,我被气死也是因为我会游泳。”一边骂,一边找我的包,“姐不跟你玩儿了,爱咋的咋的!”
骂着,我就已经冲到了门口。
“童可可。”
他喊我。
“喊童可可可可可,都没用!我要去练游泳!”我不客气地回,手忙脚乱地找鞋穿。
“我已经很累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听见他这句不客气又无奈的低吼,我心里咯噔一下,怔住又转身重新看他。
他的眼神不再是幽深难懂,里面也有普通正常人的郁闷和情绪。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不知为什么会因此被触动想要探寻得更深,他却掩不住惊慌得将情绪收起,冷脸往那儿一坐。
“你走。”他说的。
我脚却像粘在了地上。
走回去,直勾勾地看着他:“快点,和我说对不起。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
他露出惊讶的表情,像是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能下秒就要抄我全家。
我才不管,更是认真:“事实就是你说话不算数。今天,你必须给我道歉。”
他极不情愿地沉默了会儿:“方才不是表达过了?”
还真是。
“又不是厨师对不起我,这种事也能假手于人?”我不领情,“拜托你拿出点诚意来好吧?”
他薄唇微启,像是要他命一样,却是欲言又止。
我偏偏把手往耳朵后面一放,凑过去:“我等着呢。”
“这种方法不适合我,换另外一种方法。”花冥明显是急了,咬牙切齿。
真是有够顽强的!我环着胳膊摇头。想了想,我灵感突发,阴笑了几声。
“你不道歉也行。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表达罗。”
“实际行动?”他拧眉,感知到了不妙。
我殷勤地眨了眨眼睛:“你给我当一周的奴。隶呗,那你就不用说‘对不起’了。如何?”
说完,他就不可思议地笑,铁定是觉得我脑子进水发疯了。
“给你当奴。隶除非我脑子也进水了。”他奉上一记冷笑。
我拍拍手。“ok,那继续我不理你,你也不要来理我!求之不得!”一脸高兴地往外走,哼起曲来,“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它去赶集,嘿!”
才走了几步,花冥就大声说:“童可可,适可而止。”
我无辜地看向他:“我都走了还不行吗?你想杀我想干嘛,随便你。反正也差点死过。”
当即,他就居高凌下地走过来,眼神像要杀人似的。
我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以为他真的要干什么泯灭人性的事儿
结果,他一本正经地说:“一周不可以,一个小时!”
我立马就傻了眼。
好半天,才用讨价还价的口吻回应:“不行!三天!”真心觉得他能坚持上三十分钟就真的是破天荒的神举了。
“我说了,一个小时!”他没好气地吼。
我偏偏杠上:“一个小时也太短了,瘾都还没有过呢时间就结束了。”看了看表,“零点以前,还有两个多小时,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然后一幅便宜了他的表情,吃了熊心豹子胆地和他对视。
“成交。”他咬着牙说的这两个字。
我立即换上恶毒婆婆的表情:“给我把面煮好,我肚子饿了。还愣着干什么!”
我应该永远也忘不了,花冥眼巴巴地看着我,想发火又发不了的样子。只能端着高傲的气质,从容不迫走向厨房,重新点开火。
而我则飞快地跟过去,从储物柜里拿出那天新买的围裙,递给他。
他看着围裙上的猪头卡通图案,隐忍不发地扯扯嘴角。
然后我就托着下巴,往吧台一坐。不过也就幸灾乐祸了一会儿,就用一种看史前怪兽的表情盯着他。
他穿着卡通围裙,身影还是高大而挺拔。这样在灶火前晃悠,却不像是做饭,而是在做某种高深莫测的实验。
在我想像中,他应该是像无头苍蝇般乱转,而我则在旁边抱着手,极度嫌弃地高喊“你怎么连包面都不会煮?我要是你就shi了算了。”
没错,我就是恶婆婆,而花冥是红颜薄命的苦命小媳妇。
最后,我操起扫把打得他满屋子跑。他只能苦苦哀求“不要再打了,我错了,婆婆,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是现实却是
他竟然有本事把它操作像做法国大餐似的。面条单独煮,煮好了还用凉水焯一下。另外还煎了漂亮的荷包蛋,和诱人的香肠作为附加内容。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身为一个女人,突然觉得这二十几年真是过得太、太、太粗糙了。
情不自禁,拿出手机来,和他的背影留下一张合影。
正准备换个角度,就听见花冥阴沉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敢乱拍,后果自负。”
有奴。隶这样和主人说话的么?!
最后我只能拍花冥奉上的‘高级泡面’,实在有种万分敬仰的感觉。
花冥单手撑在操作台上,帅气地站在那里,正欲褪下围裙,却被我厉声喝止了。
“不准脱!你等会儿还要洗碗呢,一直穿着。”
他动作僵住,满脸的黑线,却忍了。
真是能屈能伸。
“看着就好好吃。”我迫不及待地开吃,露出深深折服的表情。
又吃了一大口,腮帮子被塞满了面,实在忍不住地说:“真的好好吃,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平时都是被别人伺候的,完全看不出有这种天赋。”
他淡定自若地接受赞扬和崇拜,骄傲地扬扬嘴角:“以你的智商,我很难和你解释。”
“”
我差点被呛到,把嘴里的面条咽了,才凶巴巴地说:“注意你的态度,你现在可是我的奴。隶!”
“就算是奴。隶,也可以很有修养很有智商。”
泥玛,拐着弯骂人!
我不假思索地冲他竖起大拇指:“你真行,脸皮真厚!还会玩自我催眠,我向你学习!”
只见他嘴角冷冷地抽搐了几下,懒得理我。
终于,我三下五除二就消灭了个干净,连汤渣都不剩,还有点想舔碗。
“怎么不干脆把碗吃了?”他嘲讽。
我这人,吃饱了,心情也会变得很好,懒得跟他计较。
“你这个手艺心心不错。来来来,快点给爷弄第二碗,爷等会儿好好赏你!”
他先是一愣,然后极不给面子地把碗夺过去:“夜宵的规矩是只此一碗。”
“夜宵的规矩?”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这种东西,“等等等等,现在好像是你得听我的吧?离零点还有好久呢。”
他完全不打算相让:“这是垃圾食品!”一句话就给否了。
我傻傻地看着他,缓缓地开口问:“请问你是我失散多年的老妈么?”
“没得商量。”说完,他连筷子都拿走,快步走到水槽前清洗。
对,亲自动手,一点也不含糊。
虽然夜宵时间结束,但是还有零食时间。
囤存起来的零食翻了些出来,我欢乐地打开电视,盘腿席地而坐,找了部电影看起来。
一会儿命令某人过来扫地上的渣,儿一会命令拿果汁。紧接着,水果、餐巾纸,湿纸巾都轮番上阵。
不知什么时候,意识到他长时间就站在身后,旁边还摆着台吸尘器,我问:“你干嘛?”
他环着双手,一边看腕表,一边面无表情答:“随旁伺候你。”
多么慎人的回答!
我咽了咽口水。
全世界能让花冥亲自伺候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吧?!如今想想,这是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啊!
我呵呵地看着他笑,然后用轻佻的口气说:“不要这么严肃嘛,来,给爷笑一个。”
074。备胎()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