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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得很直白难听,花父眼周也跟着微微泛红。
他小心将怀包揣回,然后对我说:“这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你以为遇到了对的人却是错的,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遇到了对的人却已经是错过。”
我冷哼一声,没给他半点面子,这种绕来绕去的借口还真是他这位文化人的风格。
“我从未有一刻忘记过童瑶,她是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最难以忘记,也是最爱的女人。”他声音颤抖,面容痛苦,害我也有点想要相信他。
“那时候你已经有了家庭,就不该去招惹她!”我义愤难忍,“是你,害了她!”
闻言,花父点头,看上去更是痛苦:“对!是我害了她!遇见她的时候,正是我婚姻最为痛苦的时候。和她在一起,才让我觉得生活还是有意义的。是我利用了她,逃避了所有的痛苦。
“她本应该和更好的男人在一起,有一个好的归宿。是我,害她背负骂名,一个人艰难地生下孩子。我那时所有许下的承诺,现在都是折磨自己的酷刑。我不配得到原谅,就应该这样余生这样痛苦度过。”
听他说着这些,我半个字也没回应,因为我原本想说的,他统统自己都说了。
当时的事情,我知道得也并不完全清楚。现在,我也不想去了解清楚。人都已经过世那么多年了,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我只关心一点,就是童宇。
“伯父。”我郑重其事,“你的愧疚请一直留着。因为你确实对不起她。她过世前,把童宇交托给你。而你又做了些什么呢?”
213。段数太低了点()
听我这样问,花父对我说了很多。
那时候童瑶的临终遗愿,就是希望童宇可以回到他这个父亲的身边,得到良好的教育,应有的照顾。童宇刚到花家的时候,还没有从童瑶过世的阴影中走出来,性格叛逆不服管教。
陈安琪当着他面的时候,对童宇还算是客气。但私下里,对这个眼中钉没少下过黑手。
童宇从花家出逃的那天,他在外面找了整整一夜。他说,那一夜是他人生中,除了童瑶过世最为痛苦的一夜。他想到陈安琪对童宇的恨,想到童宇那憎恨自己的眼神,就决定随童宇去了。在这个家,这个孩子未必开心。
听他说完这些,我觉得这都是他的借口。
“是你没有保护好他,让他一个小孩子受尽了欺负。”我直言不讳,“他没有了妈妈,你也没有给他爸爸的爱。最后,你还要怪他,是因为他不服管教。你说,你没有再找童宇,是觉得这样对他更好。是,他离开了花家,他自由了。
“但是,你知不知道,他又吃了多少的苦!他宁愿在外面流浪,小命都险些丢了,千辛万苦也要回到外婆家,是为什么?是因为他没有办法相信你,你也没有努力让他相信你。而你呢,也的确没有继续找他,甚至没有把他安全送到值得托付的人身边。你连最基本的,都没有做到。”
花父表情难堪到了极点,紧闭着唇,不说话。
“童宇以前对我说过,他之所以不愿继续呆下去,要出逃,是因为他知道你根本不会保护他。他如果不逃,迟早要死在那个家里面。”
花父震惊地看我,我想他心里也是知道的,陈安琪是不会放过童宇的。
“你和童瑶的感情,除了你们自己,谁也不能说什么。”我越说越气,“但是对童宇,你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其实我更想说,你就不配被称为是他的父亲。”
“是。”花父承认,“我不配。”
“你在感情上辜负了童瑶。她最后的嘱托,你也辜负了。”
到这个时候,花父极力忍着,但还是背过身去,偷偷擦了把泪。
我心里软了软,感觉呼吸不畅地深呼吸一口。
他示意我继续。
“您可以继续逃避。”我也不想再多说,“就像这么多年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么多年,陈安琪都没有停止对童宇的伤害,以后她也不会停止。而你,永远都是衣食无忧的大艺术家。其它的,就当作你一概不知。”
再看花父,他表情不像是假装‘不知’,而是真的不知。
“不是昨晚她把你的外婆找来,想要重提旧事?”他紧拧着眉头,“意思是她一直都知道童家的事?”
我轻哼一声,您还真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惬意安详啊。
“我下面说的话,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全看你。”我认认真真,“从我到了外婆家记事起,就一直没有安生过。那些事是陈安琪一个人做的,还是里面也有你的份,我不清楚。但是,伤害童宇的事情就没有停止过。
“你可以去看看,前段时间童宇拳赛的事情。如果不是陈安琪从中作梗,童宇不会弃了自己最爱的拳击。这么多年,你如果真是一无所知,我真的对你很失望。童宇和我一样,不求你对他负什么责,最起码河水不犯井水。”
“我并不知情。”
我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又震惊又气愤的表情,我愿意相信,他确实是不知情的。
“我知道安琪对童宇的心结。”他补充,“但我以为,她要的只是把童宇赶走,我没有想到她”
得到他这句话,我还算放了点心。
“她用外婆和童宇威胁我。”我直说,“如果你想帮忙,我们可以继续。如果你只是想找个人忏悔的话,那么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花父认真地看着我:“我可以做什么?”
我想了想:“不是你可以做什么,而是你想做什么?伯父。”我认真唤他,“还是那句话,你想继续逃避,这些事你就不要管。如果你想保护童宇,哪怕就是这一次,请你认真考虑清楚。”
他沉默了,然后对我说:“我知道了。”
离开茶馆,我并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清楚了,只希望人都还是有感情的,更何况是自己的血缘骨肉。
我也知道不能坐以代弊,等着陈安琪再一次打上门来。我主动去了花家,问了根叔,知道陈安琪就在家。
没等佣人去报,我就去敲开了她的书房门。
佣人惶恐地跟她认错道歉,我笑盈盈地说:“不怪她,是我没什么教养,就这样闯过来了。”
陈安琪一脸不屑的笑,挥手让佣人走,然后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点头表示同意,走过去:“的确没什么好说的,所以我长话短说。”
她抬头看我,目光锋利。
“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我和花冥的婚,是结定了。”我一字一字地吐清楚,还要冲她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她脸色明显跟着沉下,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把我撕成两半。
“不止结定了,我还要住进来和您朝夕相对。”我继续笑着,“我还要把童宇带到爷爷面前,告诉他,这是他另外一个孙子。让他多一份爷孙乐。”
“童可可!”陈安琪拍案而起,比我想的还要不耐刺激。
“你!”她指着我鼻子,“终于暴露了你的真实目的了吧!你对阿冥就没有半点真心,从头到尾这就是你的一个阴谋!现在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你这个心怀不轨的女人!”
“昨晚你就该这样揭穿我啊。”我面不改色,“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和童家的关系!让他们都知道童宇到底是谁!”见陈安琪眼中闪过一丝心虚,我就知道她才不会想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一点也不怕,你却怕了?”我嘲讽,“怎么?很害怕这个家里多一个人分家产?还是害怕童宇会回到这个家里来,让你成天都面对丈夫出轨的耻辱?!”
这话更是刺激到了陈安琪。
她瞪圆了眼睛,气得浑身发抖。
“你的手段这么多用一个老人家来要胁人,段数也太低了一点。”我现在也是豁出去了,“我现在就是告诉你,你要撕,我就好好跟你撕。你要是敢再动童家任何一个人,我童可可保证,他们身上少一根毛,你也得跟着流一滴血。”
她冷哼一声:“童可可,不要太得意。就算有花翁暂时给你撑腰,在这样的家里,就没有什么是长久的!你想要爬,还是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力。想想,爬得越高,摔得就会越惨!”
“多谢提醒!”我耸肩,笑笑,“你也抓紧了,别摔下来。不然,以你这把年纪,可没我恢复得快。”
陈安琪哑口,气得脸都涨红了。
我扭头就走,留下嚣张的气焰。
离开前,我去花翁那里坐。他留我下了一盘棋,我犹犹豫豫思考着要不要童宇的事情告诉他。
直到他老人家说了两个字“将军”。
“这么快?”我是懵的。
他咯咯地笑,一边重新摆子一边数落我说:“光是人来了,心没来,脑子也没带来。”
我撇撇嘴,小声嘀咕了句“脑子带来,也未必能赢得了你啊。”
他噗笑:“拍马屁还保持着一定的水准。”
我笑笑。
“你想对我说,又不想对我说的事儿啊”他主动提及,“最好想好了,再开这个口。可可,你要记住,很多事情呢,一旦多一个人知道,它就会远比以前更复杂。而且这个人到底是站哪边的,你也要想清楚。”
是啊,花翁到底是站哪边的。
这么多年,没有人管过童宇,这里面也包括花翁。人家都说爷爷疼孙子,但是这位爷爷明知道这个孙子的存在,却也可以不闻不问。他在顾虑什么,又在平衡什么?现在又说了这样一段话,又是在传递什么暗语?
我托着腮帮子,不明白地看着他。
他落下一个棋子,然后抬头饶有深意地看我,说:“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家和万事兴。”
这一刻,我对这个老人家的情绪很复杂。
失望、敬畏、生气、佩服统统夹杂在一起。
“别胡思乱想,好好下这盘棋。”他不慌不忙地笑笑,“凡事皆有定律。你越是烦恼,你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会发生。还不如顺其自然。”
我叹口气,他老人家是俯瞰众生,我却是身在其中。
顺其自然?忍气吞声?
这不是我的风格。
晚上,我离开花家,去了蒋梦婷家。我一到,外婆就拉着我,在屋里说,白天的时候童宇来过,说明天过来接她。我问要去哪里,她说童宇没说,只说家里的行李他会收拾好。
除了逃,还是逃,这就是他思考下来的结果。
我给童宇电话,他也不接。我只好陪外婆在蒋梦婷这里过了一夜,然后等着童宇过来,再和他好好说说。
第二天到了约定时间,童宇也没有来。
214。小棉袄()
直到天都黑了,外婆也跟着急了。
蒋梦婷进屋来喊我们过去吃饭,见屋子里气氛沉重,于是小声对我说:“童宇手机还没有打通吗?都这个点了。”
我环着手,手机一直握在手里,摇了摇头。
“别急,先吃饭。说不定,他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是他和朋友什么的在一起,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蒋梦婷安慰。
我不会往坏处去想,走进屋里,轻声唤了声外婆:“走,吃晚饭了。”
外婆却是表情呆滞,对我轻念了声:“可可,童宇是不是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