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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时只拥有我爸赠给她的少量股份,想靠着花家儿媳的身份进董事会,拥有议事权力,本就是一件几率很低的事情。爷爷给她的是面子,她给自己赢回来的,是机会。”
“所以”我都感觉到后背发凉,“同情票这种东西用在哪里都是有用的。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受暗害也不轻易妥协的悲情女人。”
186。通行证()
花冥的表情很平静,就好像这一切真的已经尘封在儿时的回忆里,他说的也就止于此。
我没有想到,他接下来说的,更让人心惊。
“那保姆有一个和我一样大的孩子。她之所以受指使,是因为”花冥顿了顿,目光也跟着沉了沉,“她不这样做的话,她的孩子就得死。”
我难以置信地蹙眉,轻轻摇了摇头,努力想像着他当时的心情该是怎么样的。
“那另外那个孩子呢?”
“孤儿院。”
“那她知道,你知道这些?”
花冥点头:“当场就被发现。”
我想想都知道,她会怎样解释,一切的罪过都是别人的,不是她的。也并不是很想知道。
于是,我转而对他笑:“糖果玩具都没能安抚你吗?你这小孩儿很不好搞定啊。还从小就这么记仇?到现在都不原谅?”
闻言,花冥不否认地耸了耸肩,坦然地说:“我的保姆可以为了自己孩子坐十几年的牢,我的亲生母亲却可以为了权欲利用出卖自己的孩子。她是为了权欲生存的人,孩子亲情对她来说,早就是被舍弃的部分。”
“她是母亲,应该也还是在乎的。”我还是忍不住客观地回应,“只是在那个时候,她的欲望更重要。”
花冥淡淡一笑:“在乎多少,怎么选择,她都已经做了选择。”
我撇撇嘴:“所以你疏远她,也就是对她最大的惩罚。所以她对花锦和小甜就是另一个样子。我听小甜说过,她是慈母。这算不算是一种弥补?”
“是因为有了我,她才得以和我父亲结婚,从一个普通女人变成豪门夫人。”花冥不紧不慢地说,“我对她来说,是人生的跳板。花锦和小甜的存在,才是她身为一个母亲,全部的感情所在。”
我定定地看着他,就算他说得轻巧完全和他没有关系一般,我还是感受到他藏在心底深处的一处缺憾。
“你们的关系一直是这样,不觉得遗憾么?”
“准确说我靠自己摆脱了她的控制。这是我做过最为明智的事情。”
我摇了摇头,禁不住掌上抚上他的脸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不喜欢你的这个明智。因为是这样你才不相信任何人,不喜欢被任何人触碰。你把自己保护得太好,也错过得太多。”
花冥没有闪躲,也没有回避,只是淡淡地说:“还好。”
这两个字轻轻敲打在我的心上,却像是千斤重钻进我的心里。这两个字,代表他无所谓。还是因为遇到了我,所以还好么?
不过,此时此刻,答案是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我慢慢搂上他的脖子,枕在他的肩窝,闻着那让人心安的气息,眼睛禁不住湿润。这时候,我只想给他这样一个拥抱,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还好。”
“还好什么?”
“还好你遇到了我。”
然后就听见花冥噗笑:“不害臊。”
我抬头看他,一脸骄傲:“我要毁掉你这个安全又清冷的世界,让你不能再躲在里面。我们要一起去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看很多很多的风景,认识很多很多的陌生人。你会第一次面露微笑,然后伸出手,对那些陌生人说你好,说谢谢,说再见。你也一定会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的真善美。”
花冥就这样听着我说,也不否认,也不迎合,固守着,却又不忍打破我的这个愿望。
我心里知道,要改变现状是有多难。但是这一刹,我真的很想倾尽所能。
“走,离开这个破地方。”我说着,拉着他就往外面走。
花冥并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也不知我要干什么。
直到,车子到了我说的地方,他跟我并肩站在一家手工diy店的门口。虽然天气已晚,但店主还在,于是我挽着他进去,在长条的桌子前坐下。
桌子上摆了各种各样用来做手工的材料,有陶土,有漂亮的珠子,还有颜色丰富的彩笔和卡纸。
花冥似乎习惯了我节奏,就静静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走过去卡纸那边坐下,并神秘兮兮地对他说:“在那好好坐着,不准过来偷看。我要送一个东西给你。”说着一边翻手机,一边在卡纸上画起来。
他还真是好好坐着,翘着腿垂眸摆弄起手机,只有微扬的嘴角还有偶尔朝我瞄来的目光,让我知道他没有起身走人。
我弄好卡片,先是去店主那里过了个塑,然后才笑容满面地重新到他面前。
轻咳两声,他抬头看我。
我把装塑好的卡片递到他面前,是我手绘的一张空白机票。上面有我的名字,也有他的名字,还是两个并排的位置,简直就是幼稚。
不出所料,花冥扬起眉头,不明所以。
“我知道,生活是现实的,而梦想永远都只是梦想。”我把机票放在他面前,娓娓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在那个教堂,我最后说的那番话,就是我的梦想。环游世界,去看不一样的风景
“以前,我也给自己画过这样一张机票,然后告诉我自己,只要我坚定不移,就可以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我没有想到,它实现了。那就是你带我去的那个小镇。现在,我也送你一个。我和你,我们两个可以去到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
“等到有一天,你做好了准备,想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做好准备去对最陌生的世界问好;做好准备,离开你那个稳妥又舒服的世界这就是你的通行证。”
花冥一动不动,眼底微微有些发红。
“头等舱?”他问。
我摇了摇头:“经济舱。”
“任何地方?”他又问。
我点了点头:“任何地方。”
“永不过期?”
我双眼忍不住有点难受:“对,不过期。”
“就算那时候我们互相憎恨?”他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就算已经分道扬镳,就算互相憎恨只要你出示通行证,我就是你旁边的那个乘客,直到我们到达目的地。”
他缓缓站起身来,先是看着手里的通行证轻轻一笑,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很轻地抱住我,轻得好像他累了,轻得好像他使不出半点力气。
我用胳膊环着他的腰,什么也不想去想,所有的一切都想抛诸脑后。如果他此时就拿出通行证说走吧,永远离开这里,我很可能也会不顾一切。
可惜,他是花冥。
而我也很可能上了飞机就后悔。
抛弃童宇我做不到。
再在医院里见到童宇,是第二天的事情。之前,我知道他在,都会刻意避开。这次,我是故意挑他在的时间去找他。
前几天还听拳馆的兄弟说,童宇虽然输了比赛,但拳馆的人气明显比以前高。所以,童宇很忙。忙着照看拳馆的生意,忙着拍广告做代言。
以前很少见他穿正装,就算是这次,也还是觉得他不怎么自在。
我们在病房里貌合神离地在外婆面前呆了一会儿,找了个理由,才换了个没人的楼道。
“今天有什么喜事?”我调侃着问,“穿这么隆重。”
童宇站在角落里,眼睛没有看我,恹恹地答:“下午有个采访。”
我原来如此地点头,惊奇着自己心里头对他一点气愤都没有。“那好好表现。不要一紧张就口吃。好歹你也是第四名,也差一点就可以拿到冠军。”
他眼神明显闪烁,轻哼一声:“你这是挖苦我?”
“没。”我自问很坦诚,“我是真心觉得,你本来是应该拿冠军的。如果不是因为外婆生病,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多的事情干扰了你”说到这里,我胸口闷得厉害,故作无事地一笑,“你要听成是挖苦也行。我真心希望,下一届的时候,你能拿到金腰带。不为别人,就为你自己。”
童宇缓缓看向我,眼睛里闪着雾气,好半天才说:“这么多天不见,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是啊,我原本还有很多想说的话。
我本想好好骂他一顿,打他一顿,质问他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搭上良心,搭上一个拳手的自尊心,搭上前途搭上这一切,真的值得?!我还想质问他,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不愿意再接受我的钱,宁愿打假拳,也不愿意?
是因为他觉得我就是为钱和花冥在一起的,觉得我的钱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已经隔了这么远的距离?!然后再给他两个耳光,告诉他就是因为他,我要离开我喜欢的人。不,说我不会理会他,会任他承受这一切的后果
可是最后,我只是笑:“天下本来就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还想说,谢谢你收留了我,让我留在这个家。不然,我已经被打断手脚在街上以乞讨为生。”
童宇眼睛周围红得可怕,极力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叹口气:“可是童宇,我长大了,不再是你带回家的小妹妹了。我的翅膀早就硬了。”
187。无上限()
童宇特别安静,只是看着我。
“欠你的,我会还。”我强调,“但是我的感情,我要走的路,我自己说了算。”
闻言,童宇露出一个笑,就像以前一样的笑。只是,这个笑也带着失望。
走之前,他留下一句:“什么都不要你还。”
我站在原地很久,和童宇很多的事都像电影片断般在脑子里回放。离开医院,我就打车去了鸿远。消息上问过根叔,根叔说陈安琪没在家,在鸿远。于是,我直接找上鸿远,在她的办公室见到了她。
我喜欢这样直杀进她的地盘,就算是输,也想让她知道,我不是因为怕她,而是没有她自私和卑鄙。
就在她这个华丽非常的办公室,我坐在沙发对面,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她则是端着胜利者的姿态,正等着我跪在她脚前,乞求所有。
“比我想的快,只是一个晚上就想通了?”陈安琪优雅地端起咖啡来喝,还示意我也请便。
我无心面前的咖啡,笑笑:“大家都这么忙,当然要抓紧时间。”
她赞同地点头,放下咖啡,示意我开始。
“大概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世态炎凉。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所以我试了很多让自己变有钱的方法。放了学去捡瓶子捡纸盒,还帮同学代做作业。”说着,我自顾自地笑,
“后来再长大点,老师常说人要有品格,要有抱负。人无论贫富高低,分贵贱的方法都与金钱无关。那时,我又想,人为什么不可以既做一个品格高尚的人,又做一个富有的人?
“终于有一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世事难以两全其美,人总要做出抉择。做了坏事又要想保有好名声的是伪君子,当了荡妇又想立牌坊的是婊。子,而那些不想当坏人又尽做坏事的,一部分是傻子,另一部分是窝囊的渣子。”
说到这里,陈安琪的脸已然是僵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