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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想开点!拆散别人家庭,不做!”
死胖子翻了个白眼:“有个老太太想在死前见一眼失散多年的女儿,老太太的儿子愿花重金完成他妈这个遗愿。”
“这个可以有,善意的谎言!”
“喔,不行!我忘了,早上才得到的消息,老太太挂了!”
我耐着性子,冲他干笑:“姐的接单原则你也忘了?违法的不做,伤天害理不做,拆散家庭不做,牺牲色相不做!”
“姑奶奶啊我”死胖子一脸无奈,“那只剩一件事,符合你的原则了!”
“什么?”
死胖子定定看着我:“卖肾。”
“”
我向下瞄了眼腰子,还是再想想吧。
越在这个时候,越显得钱才是万能的。
我一路心事重重,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见张杰生站那儿。确认不是幻觉,神经一紧。
可笑的是,张杰生表情竟然带着点尴尬。
“张律师稀客。”我就是要笑,“怎么?我还有什么属于花先生的东西没还给你们?我找找。哟,原来是你们的王八壳呀。”
“童可可,还在生气呢?”张杰生不气,反而语气讨好得明显,“昨晚,那也是情非得已,你体谅一下。如果不那样做的话,你和花先生那样杠下去,只怕是更不好收尾。”
我环起手来冷笑:“那还真是谢谢你罗,用心良苦。”
“瞧你!”张杰生继续笑,“笑得人真有些发毛。”
“少废话!”我喝了句,“有话就直说,有屁就快放。”
张杰生被吓了一跳,随即递上一份文件。
我拿过来看,真心领教什么叫厚颜无耻。
“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花冥要我赔偿30万?!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不是说好的,一笔勾销么?”我急得直吼。
张杰生睁圆了眼睛:“之前那两项是一笔勾销了。但,你咬伤花先生的事并没有了结。这上面每一条索赔依据都是充分有理的,全是专家鉴定结果,闹上法庭也”
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你大爷的!我跟你们拼了!”
“冷静冷静!”张杰生早防备地退老远,看上去比我还急,“之前就说了,你没证据,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就服个软,咱们私下协商解决,行不行?为五斗米折个腰,行不行?”
“这种事抖上法庭,对你们也没好处!”
“我可以申请不公开审理。”
“”
我气得眼睛又热又痛,一时间还真是手足无措。
只见张杰生小心翼翼重新靠近:“童可可,你是聪明人,为什么非要以卵击石呢?现在,你已是骑虎难下了。花先生要做的事情,是谁也抵挡不了的。
“你想让他不痛快,那得先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痛快!一个假身份,一场戏,和你平时接的业务无异。
“完成以后,你还是走你的阳关大道。你非要去走独木桥,真摔下去得不偿失的只是自己。”
我愣住,再次感受这世界深深的恶意。
把文件扔他脸上,我气呼呼地往里面走。
一进家门,外婆就说蒋梦婷来了,在我房里。
这货,来得真是时候。
我推门进去,蒋梦婷环着双腿坐床上,已是哭成了泪人。
把门带上,我把包往地上一扔,无奈叹口气过去:“我都没怪你,你倒哭成林黛玉了?”
蒋梦婷哭着勾住我脖子,哽咽就喊我名字,勾得我眼泪也要出来。
“行了行了。”我拍她后背,“我又没怪你。”
“陈亮说他爱上别人了。我怎么办呀我。”
我愣了愣,然后就听着她哇哇大哭。
我在旁边盘着腿,机械地递着纸巾,直到她自己停下来。
“那天晚上分的手?”我问。
蒋梦婷摇摇头:“我们没分手。”
我拧眉:“那这算什么意思?不是说爱上别人了么?”
蒋梦婷又抽泣了两声:“他也不知道怎么办,说需要时间想清楚。”
我咬着唇角,一肚子的脏话只能忍着。对于陈亮,蒋梦婷长期处于中邪太深的程度。
“可可,你怎么不说话?”
我抿着嘴假笑:“你要我说,那就是我陪你直接杀过去,看看他爱上什么人了,再看看他正在用哪种方法想清楚!还有,问他要回那些你借给他的钱。”
果然,蒋梦婷不高兴地瞪我:“他主动向我坦白的,这不是他的错。”
我一口气上不来,拼命忍着,托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暗咒:“他吃定了你不会拿他怎样。”
“都怪我自己,忘了打理提升自己,所以才让他感受不到我的存在了。”蒋梦婷一脸自责纠结,“可可,不然我去整容吧。”
我忍不了地盯着她:“蒋梦婷,你做个毛线的整容!为了这样的人,你值得吗?我告诉你,你现在流的眼泪,都是你脑子里的水!”
“”蒋梦婷没了声音。
“亲爱的。”我语气软下来,搂住她肩膀,“你是独一无二的蒋梦婷,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只是现实总是太残酷了。”
“”
我承认,现实这两个字是不可反驳的,自己也只是说得容易。
我还在失神,蒋梦婷突然拿了张卡出来。
“干嘛?”我问。
“宇哥偷偷找我借钱来着,还让我不准告诉你!”
童宇这家伙,在四处借钱弥补?
我无奈叹气:“你又没什么钱,哪来借给他!他那些酒肉朋友就更不可能了!”
“我听他说了,帮朋友担保,朋友跑了。这是我全部积蓄,有三万多。我想了想,还是直接给你比较稳妥。”蒋梦婷把卡塞我手里。
我看着手里的卡,心里好一阵温暖和酸楚,然后把卡塞回她包里。
“可可,你”
“不是想变漂亮么?整容我是不许的,不过开张美容卡是支持的。女人本来就该对自己好一点!”我冲她笑。
“我发了工资,再美也行啊。”
“听话!”我抱住她,“我是谁啊,早就想到办法了。多少大客户等着塞钱给我,要我帮忙呢。”
“你没骗我吧?”
我当然没有骗她,今时今日,是必须认清事实,化危机为生机了。
蒋梦婷一走,我就找了张杰生,要见花冥。
约在市中心最昂贵的法国餐厅见面,我到的时候正是晚餐时间。
包房里装修豪华,窗外就是花园,美景养眼。
可惜我根本无心欣赏,时刻挺直了腰板,心想下一秒花冥可能就会推门而入。
意料之中
花冥脸若冰霜地坐下,让人根本猜不出他的喜怒。
金发碧眼的餐厅经理亲自进来点餐,一嘴法语地伺候着花冥,我当然是半个字都没有听懂。
张杰生在旁边踢了一下我的脚,我见他使了个眼色,手机跟着振动了下。
我偷偷放在腿面上打开来看,他发来一条短信,内容就两个字“服软”!
“&*%¥#”金发碧眼的经理突然对我来了两句。
我愣住,条件反射:“不用了,谢谢。”
025。施舍()
我觉得这个回答最保险,但张杰生在那儿特别奇怪地盯着我看。
金发碧眼一出去,我就急于想开始。
张杰生偏偏又踢了我一下,小声说:“用餐时间,不谈事情。”
我愣住,再看向花冥,他指尖划着手机屏幕,眸子垂着的弧度都带着威严。
我只能照办,只是真没想到,有些人恶劣的程度真是会刷新下限的。一桌子的美食,我却只能抱着杯白水灌进肚子。
因为这个晚餐,从头到尾就没有我的份儿!
这种事儿,真亏两个大男人能有脸做得出来!什么身份几千亿的企业家,简直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刚才那经理问你,需不需要给你提供一份餐厅的免费水果。”张杰生吃着大龙虾,还补刀。
我差点被水呛到,故作无事地笑笑:“我饱得很。”
没错,早就被气饱了。
等他们用完餐,我的耐心也用得差不多了。
张杰生自动自觉地起身出去。
我环起双臂,不卑不亢:“我可以考虑配合你把这出戏演下去。但不是因为那份我不承认的追偿协议,而是我这个人有始有终。而且就像你们说的,我也是想出口气的。”
越说越觉得底气不太足,都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表情实在是漫不经心,轻慢得让人想要发火。
而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所以,我接受以聘用的形式继续配合你。”
闻言,花冥的目光终于跟了过来,却寒光逼人。
“怎么聘用?”他问。
“这个差事不好做。林安琪女士不是善类,你比我更清楚。还有潜伏在你周围的,我并不知道的什么敌人。花冥的未婚妻,听着厉害,却是众矢之的!
“所以我不排除自己有身体受到威胁的可能性。所以”我清了清声音,“我的收费是经过综合考虑的。我也可以保证,除了我,没人能胜任这个活儿。”
花冥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平静得让我突然不知怎么继续下去。
“看在我也可以出口气的份上。”我只能告诉自己顶住,“给你打个折,就十万块好了。时效为三个月,随叫随到,除了不出卖肉体,不违法乱纪,不杀人伤人,我都会全力配合!”
花冥听完,往椅背上一靠,嘴角抽了抽,眉心轻轻挑了起来,终于开口说话。
只是他一开口,总能让我觉得是自取其辱。
“你到底哪来的自信?”他问。
“花先生。”我只能理直气壮,“一码事归一码事。之前的事,都还没个了结,现在想要再让我趟这个浑水,不如诚心诚意谈合作?你心里清楚,没有任何人比我更适合现在这个角色吧?”
花冥眉宇间好像起了点兴致:“继续。”
“我们合作利大于弊。打官司,弄得满城风雨,不会真是你所愿吧?”
他秒答:“律师团会处理。”
我蹙眉:“到时,负面新闻缠身,你就不怕影响股价什么的?”
“有公关部。”
“耗费财力人力物力,就为了让我赔30万,值得?我想,30万对你来说,掉地上都不会捡的吧?”
“值得。”他不假思索,“只要我愿意。”
“”
泥玛,反正就是要和我唱反调!
我只能说:“我的条件就是你撤消讨赔,付十万块聘用费。请你爽快点,给个态度。”
再看他神情,居高凌下且写满戏谑,摆明就是在告诉我,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于股掌之间随心所欲!
我还试图与虎谋皮,真是不自量力。
“好。”我咬着唇角,拳头在桌布下攥紧,“你想告我就告吧。想让我白拉拉给你当枪使,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完,我站起来要走,就听见花冥提音量说:“天上掉八万块,才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惊愕地站住,只感到背脊发寒,脸上烧得厉害。原来方才我这个‘小丑’又让他看了一场戏。
他起身到我面前,稳若泰山地直视着我,“你时间不多。”
“这是我的私事。”我回得苍白无力。
他勾起一边嘴角:“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