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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姐姐当时的神色有些僵硬,似乎,似乎也是才发觉那些猎物一般”
看着哥哥面沉如水的模样,纪岁礼登时收声,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把这些说出来对是不对。
“哥哥,我我先去整理马车了”
没有听见回答,纪岁礼抬头只看得见哥哥眨也不眨地盯着寻姐姐,不知为何,心中竟蹿起了一股寒气。
纪时宴往左边走了两步,背对着纪岁礼道:“你先回马车。”
“好。”纪岁礼担忧的看了眼熟睡的寻欢,便朝几步之遥的马车走去。
纪时宴绕过火堆在寻欢脑袋上方蹲下,眼神瞬间变得暗沉。
她在骗他。
在纪园他就发觉了不对。
身边时不时有冷风吹过,背后偶尔会蹿起莫名的寒意,还有最明显的,被人窥视的感觉。
这些不对综合在一起,让他得到了一个意外又不意外的答案。
她骗他。
不仅如此,还藏了人在身边。
那是属于男人的气息,阴冷而专注。
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伪装的这般好,功力也可见一斑。
火堆还在熊熊燃烧,约摸是光太亮,她蹙了蹙眉头将胳膊搭在脸上,紧绷的唇线稍微柔和了些。
纪时宴拉了拉她掉到腰间的披风,动作平稳的将它拉到她脖子下方,蹲着的身体往左移动,阴影覆盖住她上半身,过了半晌她终于将胳膊放下,双手合拢塞在脸下,蹭了蹭软枕睡的香甜。
纪时宴的目光却越来越暗。
他回头看了眼马车,发现门帘紧闭,又看了看四周,忽的一笑,挑衅般的倾身——
就在两唇将要相贴之时,那股寒意来了。
纪时宴一顿,就要不管不顾地亲下去。这时,一枚飞镖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劲风带的他那块皮肤都泛起了红。
纪时宴甚感惋惜,勾着唇边的笑意起身。
那人就立在他正前方,密林的入口。
见他望过去,来人打了个手势便率先离开,纪时宴居高临下的看了看毫无所觉的寻欢,便也飞身追上去。
他与师妹同宗,天赋虽及不上她,可好歹年长她几岁,入门也比她早,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提气追上了那人。
刚一站好,那人便握着一把剑向他刺来。
纪时宴双臂展开急速后退,冷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一路跟着我们?!”
“讨厌你的人。”
剑锋一转,那人再度刺向他。
“你给她洗手。”
剑刃擦过他的手肘。
“你还亲她。”
又划破他腰间的衣裳。
来人似是出完了气,看着纪时宴略略狼狈的样子,收起剑跃回几米之外。
“我杀了你她会生气,我不杀你,但你以后不能给她洗手。”
诡异的停顿了一下,那人又说,“更不可以亲她。”
纪时宴被活生生气笑了,“像你这样只会在背后窥伺他人的人,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我同她的关系,旁的任何人都比不上,”纪时宴看着衣袖上被破坏的青竹,有些恼,“以后,我不仅要给她洗手,还要同她一起洗澡。不仅如此,我还会抱着她一起睡觉,亲遍她全身上下。”
纪时宴看着对方瞬间暴怒,继续火上浇油,“这些,都不是你一个躲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所能管的事。”
“能不能管不是你说了算!”
那人似是有些烦恼,在原地转了下继续瞪他,“我不能杀你,你自己走吧。不过,倘若让我再看到你肆意轻薄她,即便不能杀你,我也绝不让你好过!”
恶狠狠的威胁了两句,那人几个跳跃就消失在夜色里,轻功显然要高于他。
不过,不这样也不能一路潜伏着跟过来了。
眸子闪了闪,纪时宴突然捂住胸口猛的咳了几声,瞬间被抽空力气跌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
“呵。”他无力地笑笑,微亮的月色下脸色更显苍白。
方才他说的那些话,不过是说给那人听听罢了。
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可对师妹,显然是存了别的心思。
师父曾预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还有三年的时间。
够了,足够了。
他那些隐秘的心思从未想过让她知道,被自己浪费掉三年光景已经让他徒生遗憾,剩下的时间再不能荒废。
夜风甚凉,纪时宴拢了拢散开的衣袍,擦擦唇角就往回走。
周途劳累,又骑了半天马,寻欢深陷在睡梦中,并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来了又换。
逢生看着被褥上蜷成一团的人,心中忽的升起一股强烈的酸意。
他无法分辨这是什么感觉。
也没人教他该怎么心疼怜惜一个人,只能回忆着大哥与他娘子的相处方式来对她。
大哥说。
遇上喜欢的姑娘,要死死黏着她,不能让她游离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外,要倾尽一切对她好,不可以违背她的意思,她生气要哄着,伤心了要抱着,听之任之,时日一久,便是再冷的心肠也能被融化。
可她不让他黏,也爱生他的气。
几次碰面她都冷着脸让他滚,他不滚,滚了娘子就跑了。
逢生提着手上的大包袱,取出里面的被子盖在她身上,不过片刻,暖意来袭,她便在被子底下舒展着身子,面容也恬静柔和起来。
真好看。
他的娘子,真好看。
树林里传来响动,逢生眸色一变,看了眼寻欢就飞身离去。
纪时宴轻喘着气回到火堆边,看到寻欢身上盖着的陌生被子无声冷笑,手指揭开被角时有冷风吹来,里面的人立马打了个喷嚏。
手指颤了颤,最终又将被角放下,还往她脖子里掖了掖。
往火堆里加了几根粗一点的柴火,纪时宴又看了她一会儿才起身回马车。
马车里的纪岁礼睡得很香,位置被占了大半纪时宴也不生气,拿出最里面的一个包裹挑了件衣服给自己换上,这才运功将手上的破布碾成碎片,用一块布包好扔在了火堆里。
这个夜晚,除了逢生每个人都睡得很沉。
在火堆旁坐了一夜,也看了寻欢一夜,小杀手一点也不觉得困。
等天边出现点点光亮,他又往火堆里添了点干柴,听见挂着的水壶里传来响动才卷起寻欢身上的被子悄无声息离开。
他刚一离开,寻欢就被冻的睁开了眼。
疑惑的摸摸自己温热的胳膊和脸颊,寻欢将披风系在身上,就看到对面的马车被人揭开帘子,纪时宴拿着一个包袱躬身从里面出来。
寻欢迎上去,“师兄怎么不多睡会儿,时间还早。”
话刚说完就发现了不对劲。
“你的脸色好白,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寻欢接过他的包袱,“我们洗漱一下就赶路吧,回寨子让孙叔好好给你看看。”
纪时宴看着她眼下的青,眼里覆上心疼,“我没事,只不过岁礼睡觉不规矩,我没怎么睡好而已。”
刚下马车的纪岁礼听见这话,迷迷瞪瞪的脑子立马清醒,他打了个哆嗦走到哥哥身边,担忧道:“哥哥没事吧?”
纪时宴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我没事,回寨子里休息下就好了。”
寻欢放心解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两个洗脸盆,“这里有温好的热水,岁礼快过来洗脸。”
端起另一盆放到矮桌上,寻欢示意纪时宴洗,“师兄先洗吧,我再去河边打点水来,我们吃点东西再接着上路。”
寻欢打完水回来,她睡过的地方已经被整理好了,矮桌上摆了几碟点心。
纪岁礼把水壶挂在棍子上,“寻姐姐,快吃吧。”
几人就着烧开的热水勉强吃了个早膳,当即驾马离开这个地方。
又过了三个时辰,穿过一条狭长的夹缝,三人终于到了两座大山脚下。
寻欢他们刚到没多久,几个小山贼就“呼啦”一下子全部跳出来,显然是埋伏已久。
这次的领头人,依然是几天前的那位。
明哥兴高采烈的走上前牵寻欢的马,“寨主,您终于回来了!”
他挥起大刀在空中摇了摇,“欢迎寨主归来!”
身后的一帮子小弟也跟着大喊,震的纪岁礼瞪大了眼。
寻欢笑呵呵的,“明子今天情绪很高涨嘛,怎么,那日受的伤全好了?我没记错的话你还去刑堂领了罚,看来你恢复的很不错啊。”
明哥讪讪的摸摸后脑勺,“寨主息怒,今天我请示过领事堂才下山的,准备带这帮兄弟来堵一堵,若是好人自然放走,若是坏人,嘿嘿,那就由不得我们兄弟耍狠了。”
寻欢摸摸下巴,“堵到了本寨主,失不失望?”
明哥赶紧摇头,“不不不,能守到寨主归来,是我们的荣幸。”
寻欢夹了夹马腹,“行了,别耍嘴皮子了,你们现在即刻回山寨,让小艺准备两个好一点的房间,再准备几桶热水,”顿了下,“就安排在我的绣楼旁边,要朝南的房间。”
见明哥弯腰驼背的不断点头,寻欢补充道:“对了,让孙叔在大厅等着我,客气一点。”
提到孙叔,明哥立时抖了几抖,咬牙领着一帮子小弟就要走。
“师妹的手下,都很可爱。”纪时宴扶着车壁下来,眼含笑意。
这个声音
第58章 兄弟(9)()
一颗石子弹向泛着银光的刀尖;刺耳又酸牙的碰撞声让险些暴走的明哥迅速回了神。
他将偏移的刀尖摆正,这才抬头望向石子来源。
是寨主。
她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寒光。
明哥狠狠打了个激灵,心里知道;他完了。
“这是我同门师兄,也是我此次下山的目的所在。”
寻欢抱歉的看了眼纪时宴,“我替我寨子里的人向师兄道歉,他们行事一向莽撞无眼,回去之后定会好好教训他们,还望师兄海涵。”
纪时宴不甚在意的笑笑,“师妹不必如此;我并未介怀。”
目光转向呆住的明哥;“这位小兄弟怕是同我之间有什么误会。”
“那日我去外城办事曾路过这里,正巧碰上了他们几人打劫,与我一路的员外因为某些方面我不得不护着他。”他看向寻欢;“实则他身后还有人护送,我知道他们是师妹的手下,不得已之下只能伤了他们;也好躲过暗处那群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纪时宴揉揉喉结处,微微蹙眉,“如此,小兄弟可能原谅我了?”
听懂了来龙去脉的寻欢心中一松;横了后知后觉的明哥一眼;“这么说来;还是我师兄帮了你们。明子,你心中可能释怀?”
明哥收回大刀沉默不语,过了会儿才抬头冲纪时宴抱拳,“是小人不知轻重,还望这位公子”
见他的眼神带着询问,寻欢好心解释,“这位,是纪公子,另一位是他的亲弟弟。”
明哥了然,抱拳正色,“还望纪公子不要同小人计较。”
还没等纪时宴发话,寻欢温着笑一挥手,“行了,你们几个赶紧回寨子,最多两刻钟我们就能抵达山寨,让小艺赶紧带人清理屋子。”
明哥冲纪时宴一点头,带着小弟领命而去。
纪岁礼倏地回神,眼里闪着崇拜的亮光,“寻姐姐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