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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净,你师父呢?”寻欢把人放在靠墙的躺椅上,垂首问道。
小净担忧的看着寻欢满身的污迹,指了指后门,“师父正在后面休息。”
“去将你师父叫来,快!”
寻欢看着药童出门,才从水桶里打了一盆水给自己清洗一番。
“你又受伤了?”刚擦完手,身后就传来一道略微苍老的担忧声。
寻欢放下布巾,“孙叔,不是我。”随后指了指躺椅,“是他。”
孙叔立马放了心,白了眼寻欢,“老夫还以为是你才急急赶来。”
等看到躺椅上身形破碎的人后,恨铁不成钢的继续瞪她,“这又是你救回来的?”
看到她讪笑,孙叔轻哼一声,“你倒是好心,小净,把我的箱子拿过来。”
寻欢给小净使了个眼色,主动接过箱子,乖乖的站在躺椅另一边。
“孙叔,他还有救吗?”
孙叔抚了抚雪白的胡子,“这么关心他,莫非,这是你的小情人?”
寻欢脸上的笑意一僵,“孙叔!”
撇了撇嘴角,孙叔当即把上脉,“凶什么凶,再凶我不治了。”
寻欢讨好的拖了个椅子过来,扶着孙叔坐下,“那哪儿能呢,整个寨子里只有您才能救死扶伤,您要是不救,我们逍遥寨也找不出比您还厉害的人了。”
孙叔憋着笑,“真的?”
寻欢点头,“真的!”顺手把呆立在旁的小净扯过来,“不信你问小净。”
小净还没开口孙叔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知道了知道了,都别说话,让我好好给他把把脉。”
药堂里顿时寂静无声。
孙叔一边抚着胡子一边把脉,花白的眉毛越皱越紧,抚胡子的动作也慢慢停下来。
“此人脉象奇特,分明呈虚弱之像,可在他内腹里却有一股强大的真气环绕。”拿过剪刀剪开他身上的破布,整个胸膛都外露出来。
孙叔见寻欢睁圆了眼睛看着,低啐一声,“不害臊的臭丫头!”
寻欢正色,“武林中人,自当不拘小节。更何况,他于我来说更像一条死鱼。”
孙叔眼角一抽,“你的歪理倒是多。”
“孙叔,他还有救吗?”
孙叔拿过箱子里的银针,“可以是可以,但他这一身的伤得养很久。你先把他的穴道给我解开,我好扎针。”
处理好男人身上深深浅浅的众多伤口,孙叔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写下一张药方交给小净,“按照上面的药方抓药,一天喝三次。”
顿了顿,看见寻欢还是大剌剌的盯着那人的刺猬胸膛不放,孙叔用力盖上箱子,“好看吗?”
寻欢不自在的摸摸垂在胸前的头发,“我没看,就是有点手痒,老想着去揭开他的面巾。”
孙叔洗了条湿帕子擦脸,帕子下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反正他现在是条死鱼,你想看就看,老夫可管不了。”说完就坐到一旁喝茶去了。
寻欢抠抠手心,小心翼翼地错开长长的银针,从男人耳后开始揭面巾。
这是一个长相上乘的男人。
脸部轮廓分明,鼻梁高挺,面色苍白。眉眼仿佛沁了浓墨,眉心蹙起的一团稍微夹杂了几许戾气,失了血色的嘴唇抿紧,即使昏迷不醒下颚也是紧绷状态。
看上去很冷。
一阵浓郁的苦涩药味从后门飘出,寻欢蹙眉放下面巾,坐到孙叔对面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怎么样,这次捡了个麻烦回来吧。”收回偷瞄的目光,孙叔眯着眼睛说道。
寻欢放下杯子,“我捡人的眼光您还不知道吗?即便是他有什么坏心——”
感受着自己体内浑厚的内力,寻欢挑眉,“杀了便是。”
“行了,你的事老夫才懒得管。他若是醒来记得用你的内力帮他疏通一番,他体内的那股真气用的好了,对他也是一大助力。”孙叔饮下最后一口茶,飘然而去。
第52章 兄弟(3)()
看了人半晌;等小净端着药出来,寻欢起身;“小净,你仔细喂他喝药;我去去就来。”
“是,寨主。”
回到正厅后的一座秀美小楼里,寻欢进门后一边走一边解衣裳,“小艺,小艺?”
在侧房里绣帕子的筝艺听见呼唤声,连忙放下针线推门而出。
“小姐。”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筝艺抱着它们往小姐卧房走。
寻欢疲惫的揉揉额心;穿着一身白色单衣坐在圆桌边的矮凳上;“小艺,我要沐浴。”
筝艺正要上前,听见这话立马后退转身;“小姐稍等,奴婢这就让人送热水来。”
“去吧。”寻欢嗅了嗅胳膊,嫌弃地皱紧眉头。
不多时;筝艺就领着两个身高体壮的大汉回来了,两人手上分别提着两桶还散着雾气的热水。
筝艺伸手在浴桶里试了试温度,满意地点头,“可以了;你们退下吧。”
将偏厅的房门扣紧;筝艺掀开帘子;“小姐,热水准备好了,您过来洗吧。”
寻欢取下头上的木簪,伸了个懒腰就往沐浴房走。
从一开始的不自在到彻底习惯,如今在小丫鬟面前宽衣解带赤身裸体,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寻欢踩着凳子踏进浴桶里,将整个身子浸在水中,只留出一个头来。
筝艺自觉地拿着沾了水的白色软布,轻柔地给寻欢擦拭着搭在浴桶边缘的胳膊。
偷瞄了眼寻欢享受又恬静的面容,筝艺的视线从水下的山峦起伏扫过,藏在面具下的脸隐隐有些发烫。
“小姐。”
“嗯?”
筝艺咬咬嘴唇,“方才我将您的衣服送去洗衣房,发现发现上面有血迹”
可小姐身上又分明没有受伤的痕迹,难道,是别人的血?
寻欢眼眸未睁,被热气和筝艺的动作弄得有些昏昏欲睡,“唔,我今天又捡了一个人,那血,是他的。”
难怪,筝艺走到另一边换了个胳膊擦洗。
小姐向来不爱血腥味,可身处这样的地方,手上若是没有沾染任何人命,也是不大可能的。
就连她,不也在能报仇时,凭借着一腔恨意亲手杀了那个害她的人。
能遇上小姐,是她短短十几年中,觉得庆幸又无比荣耀的事。
即使后来小姐把她带回寨子里,让她依然像个大家闺秀般活着,她也只想尽自己所能来报答小姐,为她做一些琐事,希望终有一日能够站在她身边。
如今,她正在朝这个方向慢慢努力。
“小艺。”听不见说话声,寻欢打了个软软的哈欠,半睁着一双眼尾染了红的眼睛看着她,“你有心事?”
筝艺刚一抬眼就看到自家小姐如此诱惑人的模样,沉缓的心跳逐渐加快了频率,隐在长发下的耳朵迅速变红,“奴婢,没没有心事。”
小姐太美了。
无论看过多少次,她都只能这样感叹着。
尤其她总用慵懒的语调同她说话,声音仿佛从云端飘过来,无端挠的人心痒,却又祈盼着她再多说几句。
“怎么又不说话了。”寻欢抬起胳膊擦擦眼角因为哈欠泛出的泪雾,“下午还有事,你同我说说话,免得我犯困。”
筝艺直愣愣地盯着小姐那张被热气熏的透着粉的脸蛋,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噗通”一声,被主人松开的帕子掉进浴桶中,也唤醒了筝艺缭乱的心神。
寻欢眨眨眼,从水中捞起帕子,抬手就往自己脖子上擦,“小艺莫非是在害羞?”
话音刚落,就见自己的小丫鬟露在面具外的皮肤,连同白色襟口上方的脖子都是通红的,寻欢心中好笑,却也不敢再出口调戏她。
贴身相处一年,她怕羞的毛病怎么也好不了,但偏偏是对着她,若是寨子里有男人企图同她调笑两句,只能得到她的冷眼。
寻欢把头发拨到身前,不紧不慢地擦洗着。
“小艺,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她来寨子里这么久,不争不抢,不喜不悲,仿佛对世间一切都失了兴趣,不免让她心存担忧。
筝艺接过帕子,站在寻欢背后用香胰子温柔的给她洗头发,“奴婢什么都不想要,只求小姐的身边始终都有奴婢的一席之地。”
寻欢捏碎一颗圆圆的澡豆,一股沁人的清香缓缓发散,待揉成细碎的泡沫后,才将它们全部融进水里。
“傻丫头。”寻欢拈起一团白沫反身抹在筝艺没戴面具的另半张脸上,拉过她的手捏了捏,“我既留下你,还带你回了寨子,你便是我们逍遥寨的一份子,就是你想离开,也得经过我的同意。所以,你就不要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你现在大仇得报,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总归有我护着你,旁人也再没有擅自伤害你的权利。”
“一切都过去了,嗯?”
一席话说的筝艺迅速红了眼,晶亮的泪珠在眼里缓缓流淌,如同夏日傍晚的湖面。
“小姐的话,奴婢谨记在心,犹不敢忘。”
寻欢点头,“这才对。我的小艺这么好看,我很期待你重绽笑容的那一天。”
筝艺怔怔的望着她,不知不觉颔首,“嗯。”
她的小姐这么好,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
沐浴完后,寻欢又穿了一身黑衣出门,目的地直指药堂。
“孙叔,那人怎样了?”
孙叔捶捶后腰,“药是灌进去了,银针拔了,身上轻微的余毒也清理了,可人就是不见醒。”
挪到凳子上坐下,孙叔不赞同地横了寻欢一眼,“次次沐浴完都不擦干头发,说了你多少次了,风寒不好治风寒不好治,你别想着再浪费老夫的药物。”
寻欢拨拨泛着潮气的发丝,瘪嘴,“练武之人不惧病痛,它自己一会儿就干了,孙叔不用担心。”
孙叔头痛的抚了抚额,“顽固不化,顽固不化啊”
寻欢没有理会日常找事的老头子,颠颠的走到昏迷不醒的男人身边,拿起他落在扶手上的手腕把起脉来。
“怎么样,脉象还是那般紊乱,丝毫不见好转。依老夫所言,你还是赶紧给他疏通疏通,不然保不齐一个丹田受损,武功尽失哦。”
话尾那个“哦”字转了几转,惹的寻欢有些头大,“您就放心吧,我现在帮他总行了吧。”
孙叔一瞪眼,“你个臭丫头,敢情是我逼着你在救人?这条死鱼又不是我救回来的!”
说完宽袖一甩就往内堂走,只给寻欢留下一个愤愤然的背影。
寻欢:“”
尴尬的扯了扯头发,由于力道没把握好,垂下的手指还卷下来两根,寻欢扔在地上踩了两脚才托起男人的上半身,将手贴在对方后心感受着他混乱无比的气息。
一股肉眼不可见的真气盘桓在男人丹田之处,与他体内原本的内力呈分庭抗礼之势,且隐有相互取代之意,就是没有融合的想法。
寻欢轻笑一声,“不想融?我偏要让你们融!”
稳稳的控制住那股在她的压迫下开始横冲直撞的真气,寻欢的内力开始源源不断往男人丹田里输送。
约摸半个时辰的时间,在寻欢不断的梳理分解下,那顾真气总算不情不愿地融进男人体内,自发化散到周身,开始修复他的内伤。
寻欢呼了口浊气,疗伤之后除了身体上的稍许疲惫,丹田并未受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