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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断不想白白伤人性命,买路财留下,你们只需放我二人离开即可。”
领头人还想暴起,另一个同样受了伤的小弟摸过来扯扯他的衣袖,防备地看了一眼马上的男人,“他刚才一击就已显露实力,寨主说过,打不过就跑,识时务者为为”
“为俊杰!”
“对对对!那个荷包分量不轻,咱们留下就行,放他们走吧。”
完了又凑近了些,“来日这个王员外只身一人时,或者等寨主出手,还怕拿不下吗?”
想到寨主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领头人冷笑一声,“也好。”
殊不知他们的对话全被斗笠男人听了去,隐晦的看了眼嘚瑟不已的王员外后,薄纱下的红唇微微弯起,将手上的荷包扔给几人便驾马而去。
谁也没看见,临过山脚时,男人回头望了郁郁葱葱的山顶一眼。
领头人掂一掂手中的荷包,沾了灰的脸上扯开一个笑容。
“走!回寨子!”
几人说说笑笑穿过层层障碍运功回到寨子脚下,过了第一关守卫后突然就忐忑起来。
“明哥,你说寨主会不会会不会罚我们啊”
领头人明哥脚步一顿,心里突了一下,在看到几个小弟比他更为忐忑的神色后,忽的镇定起来。
“别怕,有你们明哥在,就算受罚也有我给你们担着!”
扛着大刀的小弟吞了吞口水,“明哥,我们其实不是怕受罚,就是怕寨主生我们的气”
“对。”另一个小弟说道:“要是寨主知道她刚教给我的新招式我还没来得及用就被人制住了,以后会不会再也不教我了?”
想到寨主沉着脸不说话的模样,明哥牙根一痛,“不会的。”
不就是没有打劫成功还反而受了伤吗?
他们遇到高手也是没办法的事,解释一下就就没事了。
对,解释一下。
明哥下巴一抬,率先踏出步子,“不管怎么样,先上交劫银才是正事。”
在登记处登记了人数和得来的银子后,几人在账房先生莫名的眼色下灰溜溜离开,纷纷回到屋子把自己里里外外洗刷干净,才穿戴整齐地一起走向寨子前厅。
越过一座座高矮坐落的屋子和空地上整齐罗列的练武桩子,再穿过几道小型阵法搭建的障碍物,几人随着账房先生来到了一个古香古色雅致简洁的大堂。
明哥看了眼大堂上方坐着的娴静女子,面色一红,倏地低下头不敢再随便乱瞟。
账房先生让他们在下堂等着,这才捧着手里的一本册子走上前。
“寨主,这是您早前让我整理好的账本,现已呈上,还请您过目。”
清雅女子放下手里的书卷,抬手接过账本细细翻看,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的记录后眼尾微动,不过一息又恢复原样,不紧不慢地合上账册。
“细致又完整,先生辛苦了。”
账房先生颔颚拱手,“老夫愧不敢当。为寨主出力,是我的本职,寨主无需如此客气。”
顿了下,“寨主,堂下几人”
女子清透的眼眸一转,“先生累了,下去好生歇着吧。”
账房先生不着痕迹看了有些萎靡的几人一眼,取回账册躬身退下。
大堂里除了负手而立的女子,便只剩刚从山脚打劫而归的几个小弟。
此刻账房先生一走,气氛徒然下沉。
明哥听着前方轻软的脚步声一点一点朝他们靠近,垂在袖子里的拳头捏的死紧。
“枉顾寨纪私自下山,打家劫舍反被人伤,回寨子还知道毁灭证据,我是不是该夸你们聪明?”
女声冷静而淡漠,随着她说出口的一字一句,明哥浑身一抖,唇色已然苍白两分。
“带他们下山是我出的主意,我,我愿意自行领罚,还请寨主息怒。”
“哦?”
身着黑衣劲装的女子在几人身前站好,明眸斜飞,似笑非笑道:“既然你如此心急,我也不好不应。”
“来人。”
大堂两侧立时进来两个围着豹皮的七尺大汉,“请寨主吩咐。”
“将他几人押去刑堂。”
“传令下去,再有私自下山劫掠者,一律废除武功逐出逍遥寨!听明白了?”
大汉颔首,“听令!”
随后一手一个,提着归来几人的领子脚下生风一般,几个跳跃就不见了人影。
大堂再次恢复安静。
见周围没了人,女子走回堂上,倾身斜躺进宽椅里,将先前放下的书本盖在脸上,无声叹了口气。
第51章 兄弟(2)()
五年前她刚到这里;因为末世后的那场大爆炸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被人捡走了都不知道。后来;在师父的精心照顾下,养了足足一月才彻底好转。
想到师父;覆在书本下的脸渐渐染上几分黯然。
他教她处世之道,每天给她做饭,就连自己的毕生功力,在临终前也权权传授给了她。
他那个人,分明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整日里对她也是横眉竖眼的,可骨子里却意外的温柔。
想到他的临终所托;寻欢闭了闭眼。
她能将他留下来的寨子打理好;也一定会保护好令他牵肠挂肚了十来年的人。
他们约摸也有,三年未见。
是时候接他上山了。
“小姐。”
略微嘶哑的女声在身侧响起,寻欢鼻翼翕动;嗅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
寻欢放下脸上的书,看向这个陪伴了她快一年的丫鬟,“你余毒未清;这些琐事自有旁人来做,不必为了我大费周章。”
她本是富家女子,遭奸人陷害险些流落风尘,即便是被她出手救下来了;那一张娇媚的脸蛋和黄莺嗓也被彻底破坏。
看着她戴了银色面具的脸;寻欢有些心疼。
她遭难前大概是个爱笑的姑娘;微翘的眼尾和唇角的笑纹到现在也没彻底消失,只不过,怕是她再也不会笑了。
见自家小姐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看,筝艺不自在的侧了侧脸,将手上的汤盅放在桌子上,“小姐,喝汤。”
遭逢大难,她便再没有旁的想法了。
小姐救了她,为她报了仇,这里就是她唯一能扎根的地方,而小姐,是她立誓追随的人。
寻欢轻叹一声,把书本推向另一边,揭开了她端来的汤盅。
“很香。”寻欢轻挥热气,从托盘里拿了个小碗,倒了一半汤水在碗里,“小艺,坐下。”
筝艺不疑有他,听话的坐在另一张太师椅上。
寻欢满意的颔首,把小碗推到筝艺面前,“来,我们一起喝。”
诸如此类的分食事件发生了太多次,筝艺看着小姐含笑的明眸,心中一热,端起小碗准备大口喝下。
“有些烫,你的嗓子承受不了。”寻欢敲敲桌面,“终有一日我会帮你复原,在这之前,你需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它。”
见她乖巧的捧着碗吹气,寻欢笑着低头,轻啜一口汤汁。
一主一仆正安静的喝汤,门外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寨主,有急报!”
寻欢接过筝艺的手帕轻拭唇角,待嘴上干净了才递还于她,“退下吧。”
“是,小姐。”筝艺收好汤盅,端着躬身往外退,路过来报的山贼时,侧目瞪了他一眼。
小山贼被那一眼看的浑身发毛,本就弯下的腰又低了些。
寻欢见他似是在发愣,不由出声提醒,“何事如此急切?”
小山贼交握的双手一紧,眼珠不敢再乱转,“据守卫处来报,山下有人闯入,阵关已经已经被破坏了一层”
“可知来者何人?”
声音在身前响起,小山贼才发觉寨主走到他跟前了,一颗心突然狂跳起来。
“小的不知不知来人是谁,但他似乎受了伤,此刻正被押在第一关。”
寻欢瞥了他一眼,思忖片刻,立时运功往山下跑。
不管来的人是谁,没有通过守卫的传报而自行闯关,于山寨来说,是敌人的可能性最大。
师父教她的踏风本就登峰造极,只不过她愚钝,五年的时间也只学到了第七层,但也够用了。
目前还没人能追的上她。
一刻钟后,寻欢已经到了山脚。
“寨主!”
“寨主!”
守卫们看见那道纤瘦的黑影一惊,在看清面容时纷纷拜礼,眉眼间都是恭敬。
“有人闯山?”寻欢轻抬右手,示意他们起身回话。
“禀告寨主,那人被我们扣留在守卫亭。”
“也罢,我随你们一同前去,顺便看看何人如此大胆。”
两排守卫让开一条宽道,“寨主请。”
寻欢走在前面,一边同守卫们说着话,一边四处巡视阵法布置。
“阵关果然被破了。”寻欢走到阵法前弯下腰检查,在石块缝隙中看到了一支断箭,银色的尖端还残留了几缕鲜红的血迹。
“拿块布来。”寻欢吩咐道。
把断箭包好,阵法重筑,寻欢继续往守卫亭走。
“参见寨主!”
两个拿着枪杆的守卫看见寻欢心里一突,互看了两眼才侧开身体让出木门,“闯关者就在里面,还请寨主小心。”
寻欢颔颚,“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是!”
推开坚厚的木门,寻欢在角落的草垛上看到了一团黑影。
挥手将门关上,继续往里走。
来人受了很重的伤,黑衣破碎伤痕累累,身下金黄的草垛上全是血迹。
一张脸藏在黑色布巾下,露在外面的眼睛紧紧闭着,一双黝黑剑眉因为痛苦高高拢起,衬的一旁的肌肤更显灰白。
居然是将死之像。
站在原地打量了会儿,寻欢抬脚向前,在来人身侧蹲下。
除了胳膊上明显的飞箭痕迹,别的伤口可不是在闯关时所受。寻欢感兴趣的挪了一步,伸出手想要去检查他的伤口。
可还没等她碰到他的衣服,一枚闪着银光的飞镖就向她刺来,却由于主人力道不够,如此近的距离也没刺上。
寻欢先是一惊,随后一个璇身后退,手上已经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可那人又没有动静了。
看到他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动作又在往外流血,寻欢揉了揉鼻子,确定他并未醒来才又上前。
还未近身就条件反射地攻击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寻欢看着一地的鲜血,在他来不及反应之前屏息出手,迅速封了他周身的大穴。
几个呼吸之后,他身上的伤口再没有血迹渗出。
“来人!”
寻欢朝门口喊了一句,立刻有人推门而进,“寨主有何吩咐?”
寻欢横托着那人走到守卫亭外,“此人我先带回寨子里,方才的阵法我已经恢复好了,你们近日来加大巡逻时间,有外人闯入立刻禀报。”
“切记,需以自身为重。”
守卫们心底一暖,脸上的神色越发坚毅,“请寨主放心!”
“如此便好。”寻欢点点头,立刻飞身而去,徒留身后一杆子或仰慕或艳羡之人。
回到寨子里,寻欢想了想,还是抱着来人去了药堂。
正在杵药的药童看见自家寨主抱着一个血迹斑斑的男人进来,立刻放下手中的药杵,“寨主好。”
“小净,你师父呢?”寻欢把人放在靠墙的躺椅上,垂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