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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秦蔻儿和君言诺两个人享受着难得的有限时光的时候,远处忽然来了一辆马车和几匹快马。
到了宫二娘的老地方门口,全部下马停车。
秦蔻儿和君言诺一起转头。
秦蔻儿只看了一眼马车,便低头微微一笑,蓝修远这个人可真是喜欢君子之风这个名号,连马车也弄的碧竹镶嵌,好像生怕谁不知道似的。
果然,门帘打开,蓝修远玉树临风的从里面走了下来。
今天蓝修远并没有穿官服,只是一套简简单单的绣着红色腊梅的白袍,腰上束着暗纹苏绣腰带。但只是静静的往那一站,这月光下的所有风采似乎都聚集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似的。
君言诺也是君子之风,但是却多了一份精悍。
而在蓝修远的身上,却能看到无穷无尽的儒雅和古风华彩。
宫二娘以为君言诺就是这世上最好看,最有文采的男子,谁知道眼前这个人竟然如同画中人走下来一样。
立时眼睛就开始放光了,将东西一扔,又收拾收拾头发,抖抖衣衫的走了过来。
然而这次,还没有等她靠近,便被人拦了下来。
蓝修远温柔的看了宫二娘一眼,便朝着秦蔻儿走了过去。
君言诺和秦蔻儿同时站起身,低头施礼。
“见过五皇子!”
秦蔻儿绝对不相信蓝修远和她见面是什么巧合,所以,她刚才吃饭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一半。
君言诺更是神色淡然,除了礼数,便多一句话都没有的人。
“我没有打扰二位的雅兴吧?”
蓝修远笑着走过来,手里拿着折扇,神态温柔有礼。
“当然没有!只是不知道五皇子——”
“叫我修远就好了!在外面,不易称呼身份!”
“是!”
说着,秦蔻儿伸手请蓝修远坐在主坐上。
宫二娘看着这边,不由得又生气了。
一个天仙似的君言诺还不够,这弄出来一个画中人又是朝着秦蔻儿去的!
秦蔻儿到底有什么啊?她哪不比她强?哼!
秦蔻儿瞥见宫二娘在那边弯眉瞪眼睛的在地上跳脚,不由得微微一笑的说道:“言诺,你去吩咐二娘一声,多做一条鱼!”
秦蔻儿很知道宫二娘的心思,深怕她一冲动,直接往鱼里吐口水。到时候饿肚子事小,被蓝修远抓到那事情可就大了!
君言诺看秦蔻儿的颜色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由得站起身来笑着说道:“五爷,那我去下面关照一下!”
蓝修远笑着点点头。
看君言诺走了,蓝修远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不由得感叹的说道:“这扬州城内果然处处是风景。便是一个小小的酒家,也是如诗如画,真是让人流连忘返啊!”
秦蔻儿笑着点点头:“是啊!扬州这样的古城,真可说是人间天堂了!五爷要是有空,不妨回头蔻儿陪你出去走走!”
蓝修远听见秦蔻儿始终也没有叫自己修远,不由得看着她说道:“蔻儿看来还是和我心上有距离啊!怎么叫我的名字就这么勉强吗?”
“当然不是!”
秦蔻儿看着蓝修远,柔美的说道:“皇子身份尊崇,这次又是带着皇命来的钦差。如果蔻儿和皇子走的太近,让别人听见了,总是对皇子不好的!”
“可是蔻儿怎么和我皇兄却走得那样近呢?据我所知,私下里,你可是都叫皇兄蓝麟雪的!”
蓝修远目光烁烁的盯着秦蔻儿。
秦蔻儿却低头笑了笑,“太子的性子皇子知道,有些事我不顺着怕是也不行!”
秦蔻儿说了一句葫芦吞枣的话,不清不楚。
但是蓝修远却知道,一个称呼,立时分出亲疏远近。蓝麟雪的性子虽然执拗,但是如果秦蔻儿始终坚持,怕是也没有谁能强迫她。
气氛立时有一丝尴尬。
两人相对做了一会,还是蓝修远提前开口说道:“蔻儿就不想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秦蔻儿抬起头看了看蓝修远,故意思考了一下,然后才笑着说道:“我猜五爷是为了那盘棋来的!”
“哈哈哈!”
蓝修远仰头大笑。
“秦蔻儿果然聪慧无比!确实,今日这盘棋要是不下,怕是我连觉都睡不好!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领教蔻儿的高超棋艺!”
“五爷的执着实在让蔻儿钦佩!那不如我们吃完饭,再博弈两盘,您觉得如何?”
“正合我意!”
蓝修远看着秦蔻儿,觉得这样的夜晚,只要没有蓝麟雪,那下一晚上才好呢。
蓝麟雪一点一而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人在念叨他。
他已经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撼到了。
走了不远的甬道,就是秦蔻儿的密室。
这是个接连着的两个房间。
最外面的一间挂满了画!全部是人物肖像。
蓝麟雪挨张看过去,神色越来越难看。
这里面有很多都是关于他的画像。
各种神态,各种样子,甚至连衣服都不相同。其中最好的一张,就是他背着秦蔻儿的那张。
显然秦蔻儿画的很用心,也很用情。
无论是落笔,还是着色,都能看出秦蔻儿当时情到深处的样子来。
但是,除了蓝麟雪,这里面还有其他人的画像。
蓝修远,蓝伽缘,蓝善央,甚至连一直在宫里深初简行的老六的画像都有。
甚至连宫里的娘娘们的画像都按照顺序排列好。
更让蓝麟雪惊讶的是,不但蓝氏家族所有成员的画像都有,而且包括朝中重臣的画像也都是按照顺序一一挂好。
有些甚至是几年前就画好的,上面已经有了淡淡岁月的痕迹。
蓝麟雪一张张的看过去,想到秦蔻儿每天都在这样的画像中游走,一个个抚摸上面的痕迹,不知道她的心情会是什么样的。
可是,她要这么多人的画像干什么?
显然绝不止是做生意那么简单!
更让人注意的是,她将他家老头子、胡天庸等几个人的画像单独放在了最里面的位置。下面都用小楷一一撰写好其中的生辰来历,显然是格外重视。
蓝麟雪心情开始有些慢慢沉重起来。
秦蔻儿的背后有越来越多的事情让他看不透了。
房间很大,除了这些肖像画之外,还有很多记事簿。
蓝麟雪走过去拿起来一本看了看。里面写的竟然是徐明一族所有人的人名和一些标注。
蓝麟雪又看了看其他的,也都是一些官员的事情。
霜花看着周围众多的画像,心思有些沉重,不由得走到蓝麟雪身边小声说道:“秦蔻儿人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弄了这么多人的画像在这挂着?”
蓝麟雪没说话,只是锁着眉头又在屋里翻了一会。
却始终没有找到更为关键的东西。
他转身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轻轻将门推开,一股香火的味道铺面而来。
这个房间很大,分成内外两层,中间用屏风和白纱阻隔着。
蓝麟雪抬步小心的走进去,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这种香味忽然让他想起了灵堂。
将白纱轻轻撩开。
蓝麟雪一下子愣住了。
而跟在身后的霜花,在看到面前的场景时也愣住了。
这是一件宽大的灵堂,周围布满白色的幡纱。
十六颗夜明珠镶嵌在灵堂的周围,让这里即使没有烛火,也感觉柔亮如新。
灵堂的正中是一副巨大的肖像画。
如果说外面的肖像画只有半人高,那这幅画竟然足足有两人那么大。
画中是位身穿紫色百褶宫罗裙,正在妩鬓浅笑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的美已经不能用世间任何一种语言来形容,她的风采也绝对没有世间任何一人能比拟。
她的眉眼和蓝麟雪很相似,只是却更加温柔,更加妩媚;她笑容如同盛开在雪上之巅的白莲一样,那么圣洁却又那么高贵。
她坐在花丛流水边,但是那花,那水,却只是她手指尖上的一抹温柔,淡淡来去,清雅似风。
蓝麟雪呆呆的凝视着那副画像,连他是怎么走到跟前的都已经没有了感觉。
这是十几年来他第一次见到母亲的样子,即使只是一副画,却将他心底里深藏的那抹温柔全部引上,汹涌而出;。
他曾经听父亲在酒醉的时候说过,他母亲是这天下最美好的女子,是这世上最美艳无双的存在。
他却已经记不清了,他能想起来的,永远是母亲在烈焰中最后的绝望,和对这世上无穷无尽的诅咒。
原来他的娘亲也可以和所有天下母亲一样,温柔的凝视着他,就如同他是这个世上最好的珍宝一样。
蓝麟雪感觉心里如同有一根针一样,在母亲的凝视中,深深刺入,又浅浅拔出。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想上前抚摸母亲的面容,却被身前巨大的桌案远远隔离。
蓝麟雪低头看向那些灵牌。
从上到下,从左至右,全部是秦家人的名字!
只有一个灵牌似乎有所不同,因为在灵牌的旁边,又写了一个灵牌:显妣秦氏明珠夫人之位。
蓝麟雪几乎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这是秦蔻儿父母的灵位。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
果然,秦蔻儿是母族的后世遗人。
可是想想,秦家出事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蔻儿不过还是个顽童,她是怎么逃出来的,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她身上的功夫,还有这秦天阁,都是怎么得来的?
蓝麟雪觉得自己越想越多,越想越乱。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秦蔻儿如此接近自己,想要嫁给自己,处心积虑的要当太子妃,绝对不是只为了权贵财富?否则,她的背后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秘密。
蓝麟雪再次抬头看向那些令牌。
是了,她很有可能是秦家唯一的后人,她做的一切很可能都是为了秦家。
可是秦家当年是谋逆,明正典刑的!就算是全家都被烈焰烧死,但是那也是罪有应得,秦蔻儿为什么还要如此费尽心机的做这么多事情?
难道是秦家的事有冤情!又或者是有人故意陷害秦家。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据他所知,秦家当时不过就是江南大户,说到底也就是银子多一些。
母亲在宫中更是颇受爱戴,对权利之争也是毫无情趣,但是为什么最后秦家被冠上谋逆的罪名,母亲又是烈焰焚身而死?
父皇从来不让他问母亲的任何事,甚至连母亲的画像都从来不让他看一眼,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所有人都在瞒着他,只是为了当年秦家一家人的无辜惨死?
可是,父亲是绝对爱母亲的,这一点蓝麟雪是极其肯定的。
蓝善央虽然现在嫔妃众多,但是每次喝醉后喊的名字都只有一个:俏儿!
那是母亲的乳名,甚至有好多时候,父亲在思念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总会在自己的胳膊上狠狠戳上一刀才算是能控制住内心的痛苦。
这个毛病虽然老家伙一直瞒着所有人,但是却绝对瞒不过他。
父亲既然如此爱母亲,那为什么还会让秦家背负叛国的罪名?让母亲惨死?更关键的是,这十几年来还不闻不问的,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