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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白央心不在焉,脑子里现在想的全是如何面对舒夏
她魂不守舍的状态,令聂岑眉心蹙得愈发紧,他轻拍了拍她后脑勺,“你怎么回事儿?准媳妇要见公婆了,你是不是紧张啊?”
“嗯嗯,是啊。”白央点头,随口敷衍。
聂岑无奈的提醒她,“你智商呢?我们结婚证已经在手了,你完全没有紧张的必要。”
“哪有这么简单,万一你爸妈白央磕绊了一下,咬牙道,“不喜欢我”
聂岑对她纠结的事情,完全不在乎,“你管他们怎么想,你是我太太,只要我喜欢你就可以了,别人管不着。”
白央瞪了他一眼,心道,若是我妈不喜欢你,不同意你娶她女儿,你还不得急头巴脑的去讨好她么?简直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这结婚又不是两个人的事,在中国,那是两个家庭的事!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多考虑,手术室的门忽然打开了,有护士匆匆奔出,“谁是a型血?病人出血严重,医院库存血浆不够了!”
一群人连忙围上去,夏叶两家a型血的人,立即随护士去采血,袁穆和聂岑也是a型,二话没说,跟着去了护士站。
手术进行了两个多小时后,又出来一位医生,用冷静又带遗憾的口吻通知,“病人情况很不理想,不仅仅是腿,五脏也受到重击,以生命体征为主的前提下,有可能需要低位截肢,清除感染和坏死组织”
闻听,众人震惊,叶锦激动的打断,“医生,求你救救安泽,不要截肢,不要让他残废啊,他会受不了的!”
医生道:“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但不排除这种风险,所以请家属尽快签字。”
叶锦浑浑噩噩的签了字,但是很快医生却下了病危通知书,连截肢都不用做,夏安泽已经撑不下去了
这个噩耗,令所有人都崩溃了,叶锦眼前一黑,险些昏厥,聂岑抓住医生的胳膊,亦失去了惯有的镇定,“转院来得及吗?去上海还来得及吗?”
“恐怕”医生迟疑了一下,“可以试试。”
叶锦一个激灵,哭喊道:“马上转院去上海!”
聂岑立刻致电父亲,说明了情况,聂父与上海医院协调顺利,做好了接收准备工作,这边医院派出120救护车运送病人赴沪!
然而,一切都来得太快!
从苏州出发,走了三分之二路程,眼看着希望临近,可夏安泽的心跳,却已衰弱到了尽头,他甚至无法对叶锦再说出一个字,只是模糊的双目,多看了她一眼,然后心电图彻底成了一条直线。
“安泽!”
“安泽!”
叶锦失声长唤,随行医生立即进行心肺复苏的抢救,但是,所有的努力,全部徒劳无功。
“病人生命体征消失,死亡时间十七点二十五分。”
冰冷的宣告,无情的灌入耳朵,叶锦头一歪,倒在夏安泽身体上,陷入了深度昏迷
聂岑等人在几分钟后,辗转得知了这个消息,悲痛的无以复加。
叶锦随救护车走,他们几个人是乘坐聂岑的车,跟着救护车的。
“怎么会死?怎么会呢?一定是弄错了,安泽不会死的,不会”白央决堤的泪水,汹涌而出,她抱住一旁的田甄,两个女人放声大哭。
袁穆紧握双拳,身体抖得厉害,他嘴唇颤抖说不出话,周延一拳砸在坐椅上,眼睛润湿,热泪滚滚。
驾车的聂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下,让痛感刺激他极力保持镇定,他还开着车,需要保证车上五个人的生命安全。
不需要再去上海,中途折返。
叶锦醒过来的时候,夏安泽的遗体已经被送进了太平间。
她撕裂的心,汩汩的喷着鲜红的血,病*边围满了亲人与朋友,每个人都眼含泪水,悲伤哀戚,又生怕她疯掉,而拼命隐忍。
她形如枯槁,呆滞了很久,双手缓缓抚上肚腹,嗓音轻如蚊蚁,“安泽没有走,他留给了我一个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他不会舍得抛下的,他他是那么爱我,做梦都想要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安泽,你看,我怀孕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你怎么会会死呢?不会的,不会的”
“叶锦!”
“叶锦!”
亲朋杂乱的声音,参差不齐,叶锦恍若未闻,她突然下*,喃喃的说,“我要去找安泽,我不离婚,我永远不离婚,他不能丢下我,不能”
第059章 结局篇 4()
夏安泽的猝死,仅仅是一天之中发生的事情,仿佛突来的海啸地震,瞬时天崩地裂,令人措手不及。
但是,除了面对与接受,没有第二种选择。
男人们帮忙夏家筹办丧事,作为夏安泽生前的兄弟好友,他们强忍着内心的哀伤,送他最后一程。
白央和田甄一刻不离的守在叶锦身边,照顾安抚脆弱的她,全凭腹中的孩子,她才能够支撑着信念没有倒下。
叶锦说,这个宝宝,是夏安泽来过这世上的最好证明;是他爱了她一场的最美结晶;是他们夫妻这一生永远不会断的缘份。
所以,不论多难,她都要留下孩子,尽她所能的抚养长大。如此,她才能心安理得的告诉世人,她的丈夫叫做夏安泽,虽然他去世了,但她依然是他的妻子。
举行追悼会的那天下午,天很阴沉,气候突凉,殡仪馆门口的白色花圈,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夏安泽的遗体摆在正前方,周身铺满花圃,修饰过的容颜,一如既往的方正英俊,只是紧闭的双眸,再也不可能睁开看这世界一眼。
亲朋排队献花,低泣声、抽噎声,失控的呼唤声,刺激着空白的大脑,叶锦掀起盖在夏安泽身上的白布一角,把他冰冷的手握在掌心,痛到极致,泪水已干,她目不转睛的望着沉睡的男人,神情麻木呆滞,一动不动。
很久后,她弯下腰,干涩的唇,轻轻地,温柔的吻上这只曾经无数次为她做羹汤,拥她入眠的手。
“安泽”叶锦喃喃低语,喉咙发出嘶哑的音,“你放心的走吧,你的爸爸妈妈,我会替你继续尽孝,侍奉他们安享晚年,为他们养老送终。我们的宝宝,我也会照顾的很好,等他出生了,我要把你的故事讲给他听,让他知道,他的爸爸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这个世上啊,最爱他的人,只不过,爸爸去天堂了,爸爸会在天上保佑他一生平安。呵呵,安泽,宝宝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如果生的是儿子,叫夏忆,忆父的意思,若是女儿,那就叫夏叶,我们俩个人的合体,你说好不好?可是安泽,我一个人会很辛苦的,你不能这么狠心丢下我啊,安泽”
白央搀抱住她肩膀,泪花儿在眼眶中打转,“叶锦,别哭,小心眼泪滴在安泽身体上。”
叶锦转过身,用力的抱住白央,哭得撕心裂肺
殡仪馆门外,静立着两道人影,将这一幕幕收入眼底,肃穆的面容,亦染上同样的悲。
“罗小晶?”
田甄无意间扭头,惊呼出声,“你怎么什么时候来的?”
闻声,袁穆、白央、周延、聂岑、叶锦陆续望向门口,失踪了很久的罗小晶突然出现,而且还伴着另一个特殊的人——许经年。
疑惑、惊讶、喜悦,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每个人心头。
叶锦怔在原地,失焦的瞳孔,落在许经年脸上,灰败无神,眼角残留的泪珠,一颗颗落下。
仿佛*之间苍老,她憔悴的模样,令人心疼。
许经年喉结微微滚动,却是沉默无声。
罗小晶黑裤配着黑色长袖衬衫,素颜朝天,墨镜遮面,她抬腿跨进门槛儿,一步步走向叶锦。
“晶晶。”白央嘴唇蠕动,在这个时刻看见罗小晶,她眼底的红,愈发的深。
罗小晶站定,摘下墨镜,沉重的眸光从白央脸上掠过,她拥抱叶锦,哽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谢谢你来送安泽,他会很开心的。”叶锦低泣。
罗小晶面对夏安泽的遗体,流泪鞠躬,拜了三拜,她今天上午才得知了这个消息,然后立即赶来苏州,可遗憾的是,终究太迟了,再见面竟已是天人永隔。
许经年走了进来,他向夏安泽作最后的告别,他们相识不深,甚至这些年,他深恨着夏安泽,但是现在人死为大,所有恩怨,都已归于尘烟。
三鞠躬之后,他转身离开。
不曾言语过半个字,亦不曾对叶锦有半句安慰。
因为这个场合,他本不该来。
叶锦迷惘的看着许经年的背影,她死死咬着嘴唇,双肩隐隐轻颤。
追悼会结束之后,夏安泽的遗体很快便进行了火化,下葬的那天,乌云更加的浓重,积了几天的阴沉,终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墓碑前,众人拜了又拜,不舍别离。
叶锦跪在地上,一遍遍的抚摸着碑上的遗像,嗓音早已经哭哑发不出音,她哀戚的心,亦已如死灰。
一个人的离去,带走的不仅仅是柔体,留下的也不仅仅是灵魂,他为爱他的人,在心上铸刻了永远无法磨灭的殇,这份蚀骨的疼,将伴随一生。
雨中,聂岑几人一字排开,最后一鞠躬:夏安泽,一路走好!
所有一切,尘埃落定。
叶锦在家中准备了一桌家常菜,曾经大学男女宿舍联谊的八个人,如今少了一个,但他们依旧给夏安泽留下了主位,并且多摆了一副碗筷。
开席前,每人先敬故人三杯酒,然后笑着说,“安泽,这顿饭谢了啊,我们吃多了,你可别心疼。”
叶锦温声道:“安泽啊,他经常盼着咱们能聚一聚,可惜毕业后,大家天南海北,各自忙碌,实在没有机会。尤其大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聂岑也出国了”
“对了啊,大白你是怎么回事儿?”田甄截过话头,好奇的目光,在对面两人身上打转,“聂学弟,你又为什么突然出国?”
白央摸摸下巴,模棱两可的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所以”
“所以你还在骗人?”
谁知,聂岑却冷不丁的揭穿她,对上她愕然的表情,他语气淡淡道:“当年白央家里不同意她交了一个小她两岁的男朋友,所以给她相了一门亲,逼她嫁人了。然后,我在上海呆着没意思了,便留学加拿大,一走了之。那时候正好是暑假,我心情不好,也等不上开学向大家饯行,所以,很抱歉。”
闻言,白央彻底懵了,这人颠倒黑白?噢,不过他也不知道真正的黑。
除了袁穆知情,没有表现出异样的神色以外,其他人也听傻了,周延眼睛瞪得像铜铃,“大白嫁人了?”
“不可能吧,那会儿大白还没念大四呢,没毕业怎么会结婚?”田甄摇头,表示不信。
罗小晶对白央这事儿也一直糊里糊涂,听此不由竖起了耳朵。
剩下的谎,需要白央自己来圆,她“咳咳”清了清嗓音,“那个后来我没嫁成,我逃婚了,生怕我家人找到我,就换了手机号,跟你们所有人断了联系,我一个人跑去了外地,过了几年,家人不再逼我了,我才又回到了上海。”
“天哪,怎么是这样?”众人惊讶不已,感觉不可置信。
白央耸耸肩,无奈的叹气,“没办法,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大家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