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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天夜里清雪悄悄来看我,那天我说是我刺伤景睿时她分明眼中多了丝疏离,她自小服侍在景睿身边,自然是满心护着景睿,她还能来看我也多少讶异。
只是她见到我的伤后还是不忍问着:“疼吗?”
我真想翻她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嘛,她又低声问:“你真的想杀睿王?”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若我真想杀他,他还每日往我这跑?”
清雪长叹一声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告诉我慕矜遥过府没多久后就把府中的下人挨个盘问了一遍,几乎是要把关于景睿的所有事情都挖了个底,又清理了不少觉着碍眼的人,换了一批自己的人进来。
也不知道后来慕矜遥听谁嚼舌根子说到我就时常找府中的老人去问话打听我的事情。
我暗暗听着,想到慕矜遥未出阁前第一次来睿王府就话中有话的威慑我可想而知她恐怕早就盯上我了,然而清雪告诉我的另一件事却正是坐实了此事,她也是昨天才听慕矜遥院中侍奉的几个丫头说,也不知道是谁早些日子就看见过浣莲拿着那件带血的衣裳,当时还不知个缘由,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天睿王妃却突然问罪。
我心中冷笑,她当然要等着个好时机,否则景睿在府中她又如何兴风作浪!越想心里便越加的郁结。
修养了一个多星期,身上的伤慢慢结痂,我便惦念起何容,眼看月底将至,若他修缮不完府中的外墙慕矜遥定会揪着小辫子不放,想到此也顾不了那么多便去帮何容,倒是有下人提点睿王妃说不得有人帮,被我一句“她说不准府中的人相帮,我又不是睿王府的人”给顶了回去,倒还真的没人来找麻烦。
何容见我身上伤着过意不去,我却执意要帮他,别说我们现在两个人都不一定能完成,更何况他一个,想当初慕矜遥提出这个惩罚恐怕就是有意刁难何容,为罚上加罚准备的,我如何能让她如愿!
后来的几天,每日天蒙蒙亮我就与何容开始干活,何容不过教了我个把时辰我就会了,粗活这东西不难学,但就是一个字,累!
虽然何容受罚因我而起,可他总是过意不去,见我汗流浃背就自告奋勇去打水来,我便翻上长梯子上了围墙修补瓦片,忽然感觉耳边有什么在扑闪,我侧头看去那熟悉的嗡嗡声响起我一激灵激动的差点从围墙上栽下去,那是洛羽的速虱虫。
洛羽让速虱虫带给我的信十分让我摸不着头脑,说是之前的生意让我拿好注意尽快告知董义,正巧何容提着水回来我便急急对他说:“你先忙我出去一趟,一个时辰保准回来,你记得给我放梯子。”
何容刚想爬上来拦着我我已经跳出了围墙外头一路朝着钱庄跑去,大热天的跑得我浑身湿漉漉的卷起袖子便大步踏了进去,里面的伙计见我是熟面孔忙把我引进去去喊了董义过来。
董义看见我坐在外间忽然眼神一亮三步并作两步朝我走来,却在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愣住脚步瞪大了双眼:“庄主,你,你这身上是怎么回事?”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见膀子上露出的伤疤有些不自然的把袖子放了下来摆摆手:“没什么,对了,洛羽是不是找我,到底什么事?”
董义看了看我的膀子几次想开口看见我焦急的眼神还是接着我的问题答道:“行主不知用什么法子让四大家族出面分别和四国达成了一致,四国竟然愿意共同修建商道,就是不知庄主什么意思。”
“真的?”我眸子一亮站起身跺着步子,董义支着脑袋看着我走来走去。
我想了半晌一屁股坐下:“金俸商行每日都需在四国之间运送货物想必对四国的地形定是熟悉,我们需要规划出路线后根据路线长短和修建的难易程度算出人力成本和时间成本核算划分到每国地界内的路段到底需要多少银两,这件事恐怕我们做不了,你得去拜托白梵,然后你和洛羽需要尽快把我们钱庄目前所有的账本盘算一下,留出两成的储备银两作为平日里百姓的支取和坏账的准备。等做好这些后就得看看我们和四国之间的契约如何签了,必须规定好支付期限和我们的收益。”
我一连串说了一通董义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等等,庄主,我去拿纸笔,你慢慢说。”
于是我再就每个事项的细节又嘱咐了一番就起身准备回去,董义见我这副样子不禁诧异:“庄主,你这,又要去哪?”
想到何容还守在府中顾不得和董义多解释让他先照办,等过些时日我便会回来就又急匆匆的回了睿王府。
这下翻墙头倒是没被人发现,就是吓得何容提心吊胆了一下午。
眼看离月底也就几日的时间,这外墙的修缮工作我们统共也就做了一半,心里越发焦急,我倒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我总不能回来一趟把何容这个故交留在龙潭虎穴吧。
景睿那里显然没法说,现下也说不起来,思来想去只能硬着头皮去找慕矜遥,可几次都被挡在院外气得我直窝火。
如此又耗了两日,我和何容越干越焦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恰巧那日又去找慕矜遥讨说法看见浣莲我便有意在她面前提到睿王说迎娶我过门一事,哪知她听了这话跟吃了炸药一样一溜烟就跑回了院中。
果不其然,这次,慕矜遥终于肯见我了。
第149章 迎贵客()
慕矜遥稳坐在院中样悠然的品着茶,见门被推开抬眸上下看了我一眼,眼中的鄙夷毫不掩饰,我低头看了看满身是灰的自己更觉得在她面前实在窝囊!
她看了眼旁边的下人,下人们很自觉的退了出去,此时院中只余我们两,我倒有些弄不懂她到底想干嘛?
慕矜遥挺着肚子缓步走到我身边,大大的眼珠子里闪着皎洁的光冷扫我一眼:“你之前也不过是睿王府的一个下人,如今住在蓝溪苑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个主子了?”
我皱了下眉:“既然他能把我留在府中,如今你这样百般刁难我就不怕他回来后。。。”
我还没说完慕矜遥冷哼一声:“说到底,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慕矜遥说话的语气让我很不爽不禁反驳:“我不了解,难道你就了解?别忘了我待在睿王府的时日可比你要久得多。”
慕矜遥仿若未闻抚了抚肚子神情变得些许伤怀:“男人的情话有几句能当真?”我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她,她用眼尾掠了我一下声音变得有些玩味:“你也不过是他这盘棋中的棋子,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我神情愕然正色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把每个人都想成你那样。”
她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忽然就笑了出来,我皱眉看着她。
她忽然身子一转眼神凌厉:“你不想知道他为何会在梁军手上吗?”
“不过是梁军误抓而已。”
“误抓?”慕矜遥冷笑。
“到底是误抓还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你一路跟着他还看不出来吗?”
我的心砰砰跳得厉害,似乎已经有个意识在脑中盘旋,却依然觉得不想去深看。
慕矜遥见我没有表情仿佛想在我的心上狠狠踩上一脚透着寒意靠近我缓缓道:“这局棋景睿下得漂亮,借大梁之手屠杀了周王和太子,再以周国三皇子的身份在两方僵持之际出兵围剿大梁,使得大梁猝不及防节节退败,最后他不费吹灰之力赢得了民心和整个大周,他如此能屈能伸又胸怀智谋走到今天不让我意外。可你知道自己在这中间扮演什么角色吗?”
我踉跄着退后了一步,一种不好的预感腾升了上来。
她却步步紧逼:“赤虎山地形险要且离大梁路途遥远,梁军一旦到了那很难提供补给,而对周军来说又是一个瓮中捉鳖的地势。这样的环境便利于他随时控制两方军力,但他一直拿不准如何才能让太子走进这个瓮中。所以早前我爹就掐断了商行对周国内的货物输送,本想把货物卡在周国边上引得太子出动,却临时接到他的消息说暂时按兵不动,结果第二日太子便动身去了赤虎山,我一时还以为景睿用了什么其他好法子,后来才知晓那个好法子就是你!”
慕衿遥的样子在我眼前越来越模糊,我终于知道从梁军逃出的那个夜晚景睿为什么会突然说相信我和太子是清白的,如果那天太子没来他是不是会一直怀疑我?原来从我刚出现在他面前起他就已经把我当作景延的诱饵,所以大梁太子来找他时他让我去屋里候着,并不避讳让我知道一切!
他所做的和对我说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让我去联系景延,可最终景延真的因为我的一封信去了赤虎山。
多么惨白的事实,我一步步迈向景睿给我下的套子,用了一封信要了景延的命!
无限的苍凉之感布上心头,不管景睿对我到底是何种感情,可我最终和慕衿遥一样沦为他的一枚棋子。
慕衿遥那讥讽的笑扎得我的心好疼,她如今怀了景睿的孩子,又有慕家在背后挺着,景睿日后真的登基了根基不稳也势必需要慕家扶持又怎么可能负了慕衿遥,而今眼前的一切倒让我觉得十分可笑。
我一直知道景睿心思深沉,但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连我都算在他夺取大业之中。
晚上我独自坐在蓝溪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觉得这双手变得殷红,好似就是这双手把景延推向地狱,心中的愧疚反复折磨着我,在月光下难受的百爪挠心!
不过第二日晨起蓝溪苑的下人全在收拾包袱,我以为是慕衿遥又来针对我把这些下人调走,却听清萍说府中很多下人都被安排进了王宫帮忙,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着兴奋与期盼,我略微一想便明白过来,景睿那边应该大局已定,就等着正式入住龙延殿了。
看着他们走后我去了趟景睿的书房待了一会出来时正碰上浣莲火急火燎的样子,看见我后忽然眼前一亮朝我说道:“你原来在这!快随我去客堂。”
我莫名其妙的被她拉着就走,到了前堂只见里面忙做了一团,府上留下不多的下人几乎都在这了。
慕衿遥顶着个肚子站在太阳底下忙碌的指挥着下人,浣莲一路把我拉到慕衿遥跟前:“人在这。”
慕衿遥回过身急匆匆道:“你原先也在府中侍奉过,现下府中要来贵客人手不足,你愿意帮忙何容的罚就算抵了。”
我倒十分吃惊什么贵客能让慕衿遥如此手忙脚乱,但听到能让何容脱身便还是答应了。
这一忙就压根没停下来,硕大的睿王府仿佛都要炸开锅一样,因为所留的下人并不多,几乎个个都像磨盘一样停不下来。
下午的时候就连慕家老爷和夫人也登了门,二位皆打扮得颇为隆重,慕衿遥见着她爹娘才像终于看见主心骨般迎了出来:“怎么样,什么时候到?”
慕夫人心疼的拉过慕衿遥的手:“不急不急,说临晚的时候才能到。”
慕衿遥松了口气忙又问:“爹爹,娘亲,快帮我想想咱们要不要准备些见面礼。”
“为表诚意我们理应准备些奉上的。”慕老爷开口。
慕夫人倒是忧虑:“人家什么珍奇没见过,这东西确实不好准备啊。”
我在旁听到他们的对话对来人便更加好奇。
如此忙碌了一下午天色已暗,慕矜遥让所有下人换上干净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