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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人冷硬眉目钢铁心肠,白蒹葭心中暗恨,再看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白喜儿,莫名的就觉得心中一疼,见她流泪,忍不住拿了帕子替她擦泪,柔声道;“几岁了?”
“六岁了。”
……
既然开了口,刚说了没两句话,就听白朗怒声道;“你们想做什么!”
那刘兰兰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公公,好歹贵儿也是你的孙子,你可不能偏心呐!喜儿见了小姐,怎么不请小姐出来让贵儿见一见。”
她声音尖利,夹杂着白贵“我也要见小姐”的嚷嚷,白蒹葭听得清楚,望了素问一眼。
她神色虽淡,但是素问从小伺候她,那里看不出来她现在心情极为不好,而且那份坏心情明显已经外露了,当下点了点头,掀起帘子,轻声道;“章叔,什么事情?”
白章表情也有几分难看,眼看素问探出脸来,指了指了三人,道;“这几人拦在路中间,拦了车子在那里哭闹。”
素问一探头便看得清楚,白明站在一旁仰头看天,白朗气的浑身哆嗦,只指着白明道;“逆子,还不快把你媳妇儿带回去!”
刘兰兰脸上的眼泪流得很是楚楚可怜,看着素问探头,虽然是丫头打扮,一身青裙虽然没有什么惹眼的地方,但是仔细一看却是布料上佳,暗纹精致,裁剪合体,黑发里随意一支碧玉簪润洁雅致,虽然没她那么妩媚艳丽,却也自有一股皎月孤星般的清雅秀绝——就像她最讨厌的梅月一样,神情淡淡的,但是眼睛里却总是看不起自己,甚至眼前这个女孩儿,比梅月更甚!
看着素问居高临下的望了自己一眼,心中三分自卑,倒是成了五分傲慢,五分厌恶。
当下睁大了一双眼睛,恶狠狠的就瞪了回去,嘴里叫道;“公公,你可不能偏心呐!贵儿可是你的亲孙子呢!好歹也把小姐叫出来让贵儿见一见啊!”
听刘兰兰说到亲孙子,白朗不由看了一眼被她拉在手里的小胖子一眼,眼中很快的掠过一丝厌恶之色,就听素问笑吟吟的道;“你是谁呀?”
刘兰兰立即挺了挺胸,大声道;“我是……”却猛然顿了一顿,眼看素问眉目含笑,嘴角微扬,但是双眼却宛如寒潭一样冷冰冰的。倒是她怀里的小胖子猛然仰脸大声道;“大管事是我爷爷!我是碧云庄的少爷!我娘是碧云庄的姑奶奶!”
“碧云庄的少爷和姑奶奶啊。”素问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却好像冷箭一样,落在那小胖子和刘兰兰的身上,虽然没有说话,那是那种充满了轻蔑和鄙视的眼神,却让刘兰兰不由自主的一抖,却又立即怨恨起来。
当时梅月看着她的眼神,就是这个样子。
当年她能逼死梅月,如今她有了白贵,这个丫头又怎么能爬到她头上!
想起白贵,顿时脊梁一硬,看向素问,款款开口;“奴家乃是白家的当家娘子白刘氏,这位姑娘,我公公老糊涂了我先替他赔个不是。”
声音娇媚缠绵,让人不由自主的就酥了半边身子。
只可惜在场的几个男人,只有白明吃她那套,眼神迷离的看了过来,白章倒还好不动声色,白朗只气的七窍生烟,脸色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素问神情淡定,回望了白蒹葭一眼,见她正拿了一碟点心推给白喜儿,眼角有意无意的一瞥,顿时心领神会,冷笑道;“我倒还不知道了,一个奴才的续弦,也好意思自称姑奶奶在小姐面前大呼小叫,一个奴才的儿子,也好意思嚷着要见小姐,姑奶奶?你们想当谁的姑奶奶?梅月死的早,没教好你们这些规矩,我就代替她来管一管了,姑奶奶和少爷这种身份,也是你们这种人做得的?”
当下指着刘兰兰道;“两个大的鞭二十,小的鞭十,堵住嘴了给我打,别惊扰了小姐。”白朗一惊,但是听着素问清冷嗓音,那里敢开口求情。
刘兰兰没有想到素问这般果断尖锐,当下吓了一跳,只见马车上只坐了白章和白朗,还是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车夫,冷笑一声道;“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让你抖威风呢……!”
话音未落,那本来一声不吭的车夫已经伸手往车座上轻轻一拍,宛如一只燕子一样,脚尖一点就落在了刘兰兰三人面前。
那车夫一身黑衣,身材高大,目光冷冽,面无表情,他手中的马鞭一甩,朝着刘兰兰楚楚可怜的如花俏脸,用力抽下。
尖锐的破空声硬生生的将刘兰兰剩下的半句话留在了喉咙里。
第12章 寒霜()
白蒹葭身边的人不多,这次带着的人更少。
一个素问是从小贴身伺候的,通晓医术,烹饪刺绣,都略懂一些。
白章是掌着她嫁妆庄子铺子的大管事,寡言少语,但是在商场上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
不过若是只有这两个人,无论白家还是凌家都不会放心让白蒹葭就这么去庄子上。
如果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才是让人追悔莫及,这白蒹葭的身边,自然有拥有着极强武力的人。
那车夫虽然一路上毫无存在感,但是他站起来的时候,虽然不言不语,但是他身上某种独特的沉静气质却让人莫名的呼吸一窒。
那种沉静并不是秋水长天的清澄静谧,而是落日如血残阳似火的寒雾霜霞。
就如他的名字,白寒霜。
寒野凝朝雾,霜天散夕霞。
他的手中本来是一条毫无特色的马鞭,但是手腕微动,却宛如灵蛇一般游动而出,直将刘兰兰吓得呆在当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啪。”
千钧一发之际,鞭尖堪堪从刘兰兰的左颊划过,鞭身无比巧妙的微微一个扭曲,硬生生的在空中弯出个乙字。
刘兰兰眼看鞭尖从自己脸上划过,刚松了口气心下鄙夷白蒹葭只是口头凶悍这个男子只怕也被自己美色所迷,正想说话讨几句便宜,只觉得肩膀上已经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火辣辣疼痛,她衫子轻薄,这一鞭顿时将那轻衫撕裂,露出肌肤雪白的肩膀来。
肩膀上一道血痕好像血蛇一样,很快就将那一块绛红轻纱染成了血红色,看上去血淋淋的纠结成一团,莫名有种凄艳的灼眼。
刘兰兰这几年来娇生惯养的,就是割破了手指头也闹天闹地的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一鞭抽的力道十足,瞬间的麻木之后才是足以让人屏息的剧痛传来,刘兰兰才从被人抽了一鞭子的呆愣中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尖叫,白寒霜手腕微动,又是一鞭抽下。
既不知怜香惜玉,又不懂手下留情,白寒霜这每一鞭都扎扎实实的抽在了刘兰兰身上,直连抽了五六鞭,刘兰兰一身衣衫已经破破烂烂,原本雪白的身体现在全身血淋淋的鞭痕,除了第一次尖叫之后,每次尖叫都被下一鞭精准的卡在了喉咙里。
白明早已经吓得瘫在一旁,想起素问刚才说的大的二十鞭只怕这里面自己也是有份的,眼看白寒霜鞭鞭狠辣,只想着那鞭子落到自己身上的不知道如何疼痛只怕要了自己的性命,不由一阵恐慌,想要趁着白寒霜不注意偷偷跑掉,却双脚发软,看着刘兰兰一身血痕,不由暗恨刘兰兰怎么想起来招惹这么一个煞星,心中又是怨恨,又是恐惧,两情夹杂下蓦然双眼一翻白,晕死了过去。
白贵眼看刘兰兰被打的惨烈,也是呆在了当场,眼泪鼻涕的糊了满脸,直到白寒霜抽了十来鞭才回过神来,刘兰兰已经是精疲力竭的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全身哆嗦,衣服上一半尘土,一半鲜血,纵然开始是妖娆娇花,如今在白寒霜的辣手摧花之下,也是没有开始的半点风韵了,尤其白寒霜下手果断毫不留情,刘兰兰在这种绝情下连楚楚可怜也是卖不出来了,只感觉那鞭子终于停了,也顾不得叫骂装可怜,只张大嘴巴拼命呼吸。
眼看白寒霜宛如无机质一样的黑色眼珠微微一转落到白贵身上,虽然面无表情,却将白贵吓了一跳,跌跌撞撞后退几步,大叫道;“你不能打我!”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猛然转身,以一种跟他肥胖截然不同的敏捷飞快的逃跑了。
……
白寒霜长腿一跨,没两步就把白贵拎着领子提了回来,白贵在空中张牙舞爪的狂叫道;“你敢打我,你敢打我试试!”
只是他虽然张狂,但是平时也是仗着父亲母亲将他视为命根子一般,受了委屈回去哭诉一番,自然有父母为他出头闹得别人家宅不宁对他道歉,众多小伙伴也是看着父母的面子对他百般讨好,才养成了他小霸王的性子,但是如今眼看父亲摊在一旁晕死过去,母亲倒在地上又是土又是血的,便隐隐知道这人不好对付,虽然张牙舞爪的,但是也只是表面而已,感觉白寒霜的手好像铁钳一样死死的捏住自己的领子,自己就好像过年时候等着被丢上祭台的小猪一样——他是见过杀猪的,就是这样捏住小猪的后领,然后锋利的刀子就从脖子捅了进去,鲜血就跟喷泉一样射了出来。
白贵虽然胆大妄为,当时看杀猪也是拍掌叫好,但是并不代表他想看到自己被当作小猪一样杀死,感觉自己被扔到母亲旁边,鼻涕连着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大声嚎啕哭道;“不要杀我……呜呜呜……不要杀我!!!”
白贵虽然哭着难看,但是白寒霜还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几人在白寒霜眼里就跟草木一般,但是……就听素问慢悠悠的道;“朗叔一把年纪了,真要照顾这三个没规矩的也是辛苦,不如这两个的就先记下……。”
白明和白贵顿时松了口气,就听素问又继续道;“等这个婢子养好了伤,你们自己来领罚吧,寒霜,时辰不早了,先送小姐去水榭哪儿吧。”
她声音不疾不徐,轻缓如流水,但是听在白明三人中简直好像油锅里一样煎熬,前一秒还在因为记下放过而暗喜,下一秒就是等刘兰兰养好了到他们了,不由又是脸色苍白如纸,就看着白寒霜眼眸如刀的扫了自己一眼,急忙连滚带爬的就要走,就听白寒霜淡淡的道;“这东西你们不捡走?”
目光所及,正是刘兰兰。
白明脸色难看,站在原地挣扎了片刻,才走了过去,一把把刘兰兰扶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带着白贵走远了。
素问才冲白寒霜点了点头,退回了车里去,只见白喜儿脸色红扑扑的,好像一个大苹果一样很是可爱,小环也是激动的小脸通红,见着素问进来,忙脆生生的问道;“素问姐姐你怎么不打了呀。”
白蒹葭冲素问微微一笑,道;“素问你这处理的手段,倒是恰到好处。”
“小姐过奖了。”
第13章 恩威并施()
“白明和白贵,不管怎么说,到底是白朗的嫡亲血脉,白明倒也罢了,娇纵妻子以下犯上,吃一顿鞭子白朗就算说不出来什么问题,但是毕竟是他儿子,就算不敢怨恨小姐,心里也会有些不舒服。”
“那白贵不过是个小鬼,教训他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日后将对小孩子做的事情传扬了出去,对白家的名声有所损害。而且我观他模样,气量狭小资质普通,虽然并无前途,但是这种小人睚眦必报,但是有他母亲的教训在哪儿,这吓一顿也够他这么个娇生惯养的小胖子受得了,惊吓之下不做几天噩梦好好病上一场才怪。”